寧稚安被懷特?薅過不少羊毛, 要求他辦事心安理得,但他跟紀紹冉非親非故,實在沒?必要為了?一個鉑金包驚那位殺人不用刀, 還?能包陰間售後的活閻王。

大不了?就自掏腰包買一個,小紅為他辛苦操持很多事情?,犒勞一下?是應該的。

但寧稚安沒?想?到,他不去就山, 山卻來?就他。

猝不及防的,寧稚安收到紀紹冉發來?的資訊。

紀紹冉:謝必安說你找我有事。

寧稚安剛拍完公益短片,妝還?沒?來?得及卸, 看?見資訊的瞬間牙關緊咬,記仇地將懷特?劃入絕對不可深交的範疇內。

寧稚安:[微笑], 您好,可能是懷特?記錯了?,我沒?有需要麻煩您的事情?。

紀紹冉:[圖片],已經給你找回來?了?。

這樣坦然的明知故問,彷彿開頭?的問詢只是對方漫不經心的逗弄。

寧稚安默了?片刻, 步入懷特?後塵,也學會在困境中出賣朋友:有機會讓小紅當面謝謝您。

紀紹冉似乎天生就不懂得適可而止:那你呢?

寧稚安:我替小紅感到暖心。

紀紹冉:在我這就這麼聰明。

寧稚安茫然片刻,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他不是一直都非常聰明嗎?

語義不明地說了?這麼一句後,紀紹冉又?說:回頭?給你送去。

寧稚安立刻回:不用吧,讓懷特?給小紅就行?,您真是太熱心了?!

紀紹冉:我不熱心。

寧稚安:不, 您熱心。

紀紹冉:還?是笨的。

怎麼還?侮辱人?寧稚安羞怒地退出聊天介面,感覺這位鬼王實在素質堪憂,虧他最開始還?對紀紹冉的處境有幾分感同身?受。

怪不得懷特?送來?“再來?一本”, 或許是上樑不正下?梁歪。?

季昭然回家的時候,寧稚安正側趴在書桌上睡著,橘黃色燈光均勻地落在他恬靜的睡顏上,給眼前的人鋪上一層柔軟的光暈。

他睡著覺還?不忘攥緊錦旗,紅色的緞面上,“再來?一本”旁邊又?被人對稱地添上“恩將仇報”四個字,字跡龍飛鳳舞,可以想?象出寫字時張憤怒又?漂亮的臉。

季昭然嘴角彎起一點笑,把人端抱起來?,對方順從?地摟住他的後頸,又?混著睏倦的鼻音埋怨:“別這麼抱,顯得我不陽剛。”

“怎麼才算陽剛?”季昭然邊走邊問。

寧稚安腦袋迷迷糊糊,答不出來?就繼續裝睡,被人放到床上時又?忍不住蜷起腰身?給自己減震。

耳邊響起一聲帶著調侃意味的笑,寧稚安自己也覺得裝得太拙劣,便又?睜開眼:“我好好的在書房睡覺,你非把我顛醒。”

季昭然解開衣領:“我再把你弄回去吧。”

“別,”寧稚安瞬間清醒,麻利地滾去洗漱,浴室傳來?斷斷續續的水聲,半晌,他溼著頭?發回來?,裝作閒聊問道:“季昭然,你過幾天有什麼安排啊?”

季昭然生日馬上就到了?,他夜以繼日的寫書,也是為了?空出時間,專心給他籌劃。

季昭然今天的生日很不巧地趕在了?七月十五,陰曆的鬼節,寧稚安卻覺得,或許這也是另一種命中註定。

偏偏在這一天,他要陪季昭然度過的第一個生日,他不想?再做隱瞞了?,想?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送給他,把自己的另一群朋友介紹給他。

如果季昭然接受,以後很多個生日都可以陪伴他。

季昭然沒?答,從?床頭?櫃取出吹風機:“過來?,吹頭?發。”

“你事兒好多啊。”寧稚安嘟噥著,想?說他一股爹味,但上次父子高考事件的教?訓讓他記憶猶新,於是乖順地背對著他坐好。

吹風機開啟,寧稚安烏黑的頭?發凌亂晃著,季昭然垂眸,入目是一截瓷白纖細的脖頸。

風聲停止,季昭然撫弄他柔軟的髮絲,了?然地問:“想?給我過生日?”

“別說出來?啊,”寧稚安被看?穿,斥責道:“你好不懂情?.趣!”

“我可以懂,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季昭然捏了?捏他後頸。

有點癢,寧稚安縮了?一下?,仰著腦袋看?他凸起的喉結,心想?著你也別太狂,誰需要做心理準備還?不一定呢吧!

“對了?,”寧稚安來?精神了?,儘量放鬆嗓音問他:“你生日是陰曆七月十五,你不會害怕吧?”

“你害怕嗎?”季昭然反問。

“我當然不會,我現在改過自新了?,不對非人類帶有色眼鏡。”寧稚安很有心機地強調了?自己的立場,又?不滿地踢他一下?:“我在問你呢。”

害怕嗎?

季昭然垂眼,情?緒莫辨地笑了?:“你不怕,我就不怕。”

……

自那天起,寧稚安就神出鬼沒?,一天也逮不到人影。

離季昭然住處不遠的某所?住宅裡,寧稚安崩潰地看?著懷特?和沈洛澤的鸚鵡打架。

這兩個似乎天生看?不對眼,一見面就掐,搞得寧稚安壓力倍增,很想?隨機隔離一個。

仗著地域優勢,沈洛澤家被寧稚安用來?充當臨時的碰頭?地點,時不時有一群鬼來?到訪。

沈洛澤心態已經成熟了?,他是無?神論者,無?神論,關陰間的一群鬼什麼事呢?

沈洛澤淡定摘下?頭?頂的羽毛,很務實地向寧稚安提議:“我覺得你還?是得砸點真金白銀,送房送車,讓季昭然明白你頂流也不是吃素的。”

“有沒?有更物美價廉的建議?”寧稚安面露苦惱,說出的話活像個每天都必須交公糧的軟弱丈夫:“我工資卡在他那。”

“什麼???”沈洛澤驚呆了?:“原來?季昭然是個吃軟飯的!”

寧稚安之前為了?給孩子找後媽,提前很有覺悟地把銀行?卡給了?季昭然,他自己生活簡單,除了?外賣幾乎不需要花錢,也就沒?注意季昭然動沒?動過。

一次偶然,寧稚安看?到卡里餘額,嚇得戴上眼鏡,掰著手指頭?數了?好幾次後面多了?幾個0。

他還?以為有人轉錯賬了?,大驚失色告訴季昭然,卻被對方不耐煩地以理財為理由搪塞過去。

寧稚安招呼沈洛澤離近點,給他展示網銀的餘額,正好傾訴一下?自己的懷疑:“你說他是不是揹著我放高利貸了??”

沈洛澤眼睛都要紅透了?,咬牙切齒道:“他可真不是個東西!”

寧稚安決定抽空找季昭然談談。

他想?了?想?,自以為很浪漫地說:“要不然給他放煙花吧?”

沈洛澤無?語:“五環內禁止燃放煙花炮竹,我可不想?去派出所?撈你們倆。”

“你想?多了?,”寧稚安笑得格外喜氣:“是你去放,我跟季昭然賞花。”

懷特?一邊和鸚鵡鬥毆,打得漫天飄羽,一邊給範無?救使眼色。

不知道寧稚安跟那位說了?什麼,反正懷特?現在在陰間身?份地位頗高,都能支使範無?救了?。

沈洛澤真是服了?,說出的話與範無?救的眼神竟然有幾分殊途同歸:“男人,敢這麼支使本少爺的,你是第一個。”

寧稚安奇怪看?他:“你少逛點超話吧。”

“五環外是底線。”沈洛澤跟他談判。

“沒?問題。”寧稚安翻出地圖,手指一劃,大概選了?幾個位置,還?認真的比較優劣。

選好地點,寧稚安又?有想?法了?:“能不能定製出字啊?”

太俗了?,沈洛澤問:“什麼字?”

寧稚安湊近,對他耳語,輕輕吐出幾個字。

“……”沈洛澤艱難抬唇:“你確定?”

“當然了?。”寧稚安:“我心裡很有數的。”

沈洛澤一臉菜色的去聯絡助理了?。

跟寧稚安交好的幾隻鬼也在場,聽完他的煙花計劃很不滿意,感覺沒?有體現出陰間的風采,陰間的水平。

吊死鬼當仁不讓:“我可以給影帝表演原地斷頭?,為愛情?助興。”

淹死鬼抹了?抹臉上滲出的水漬,不甘示弱道:“我可以人工降雨,當場為你們落下?戀愛的酸雨,多浪漫。”

這年頭?當鬼都要有點特?長了?嗎,撞死鬼羞澀道:“那我送影帝□□路交通安全法吧,祝你們合法上路。”

“謝謝大家。”寧稚安抽了?抽嘴角,微笑道:“但實在是太隆重?了?。”

“這才能讓影帝領略陰間人民的熱情?啊!”

寧稚安還?有另外的想?法,沉吟片刻,他說道:那天陽間不是有很多鬼嗎,我準備多聯絡一些陰間的朋友,等我跟季昭然坦白完,就拉著他散步,那些朋友就拿著花站在兩邊,路過他們的的時候依次現身?,送給季昭然一朵花。”

“是不是很浪漫?”寧稚安驕傲問他們。

幾隻鬼激動得快要暈過去了?,連連拍手。“談戀愛還?得是大大!”

這房子裡就剩沈洛澤還?算清醒,問道:“你不是說季昭然百鬼不侵嗎?怎麼送花啊?”

“……”

“對啊。”寧稚安喃喃。

他和一群鬼同時失落地垂下?頭?,遺憾這個計劃無?法實施。

懷特?抓著鸚鵡,見縫插針地說:“大大,七月十五的鬼有buff,不用怕!”

“你可不要再騙我。”因為紀紹冉,寧稚安對懷特?說話的可信度已經不抱希望。

懷特?撓了?撓頭?,搬出穩重?的來?:“範無?救,你說是不是!”

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範無?救無?奈點了?點頭?。

氣氛又?熱絡起來?,寧稚安高高興興地和一群鬼商量細節。

“大大放心,搖鬼的事兒就交給我去辦吧,”吊死鬼拍著胸脯道:“保證讓影帝享受陰間第一夫人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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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稚安也很義氣地說:“我立刻準備新文!”

吊死鬼說出眾鬼心聲:“最好能帶著影帝參加中元節晚會!”

“那我儘量,到時候商量一下?。”這點寧稚安不是很敢保證,他自己也犯怵呢。

籌劃完畢,一群鬼和寧稚安告辭,漸漸隱沒?身?影,熱熱鬧鬧地遁回陰間。

“影帝真是有福了?!”

“到時候在陰間拉個橫幅吧。”

“影帝要是知道大大在陰間這麼有身?份地位,一定愛他愛的要死。”

行?至奈何橋,範無?救忽然停住。

“諸位留步,閻王殿有事相請。”

???

啥?

誰有請???

一群鬼一臉懵逼地僵在原地,吊死鬼驚的煙都抽反了?。

懷特?這時候就很裝了?,他甩了?甩勾魂鎖,對一群不知道要面臨什麼的鬼說道:“好好表現,等七爺我升職了?,你們就是下?一個白無?常。”

說罷,他又?很有官威地說:“小黑,你今天表現還?行?。”

範無?救瞥他一眼,冷靜點評道:“你現在很像皇后身?邊的大太監,仗著皇后得寵貸款升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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