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裡的古玩,周安只恨自己的錢太少了,要不然,說不得把這個古玩店所有的古玩都收了。

要是今兒不收這些古玩,說不得落進了別人口袋了。

可是,周安的口袋裡的銀子也是十分有限,想全部都收了,那是不可能了。

罷了,只能挑一些精品珍品收了吧。

因為現在的古玩還不是什麼流通的貨物,所以不用多問這裡的東西問題都不大。

可是往後,隨著真品逐漸的流通,並且很快就收到了藏家、玩家、賣家的手裡。

真品不在市面流通了,那市面上假貨也就會越來越多。

以後人們手裡閒錢越來越多,人們也懂得了投資,古玩就會日夜暴漲,身價百倍。

利益驅使下,現代工藝品就成了古玩市場的主流產品。

但是,不管如何,古玩這一行,終歸是眼力為王。

周安看了幾件物件,這些都是清朝的精品瓷器,但是存世量還是比較多,於是把目光放在其他物件上面。

突然,周安把目光盯在牆上的一幅山水畫。

就見此圖畫的是一河兩岸,近處平坡數塊、雜樹三組,遠處低丘矮山數疊。

其畫法近於倪雲林的面貌,山石皴法,折帶、披麻兼用,而以側筆為主。

畫中雜樹畫法和雲林法有異,用柔渾的筆墨寫出枝幹,然後皴染點葉,圖中山巒林壑,連綿不斷,平坡低丘,雜樹成林,溪水彎曲空曠。

全圖給人依而不繁,曠而不空之感。圖中佈局工整,用墨淡潤,畫面清秀潤麗。

當周安看到此畫的落款,他立刻就驚呼起來。

“董其昌?!”

看著這一幅畫,饒是見識多廣的朱老也經不住讚歎,剛才他在這裡可是沒有注意到這副畫。

“嘿嘿,這畫兒確實難得,小兄弟果然好眼力!”掌眼男子轉拍周安的馬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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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確實好眼力,一眼就能看出是香光居士,不虧是老鄒的學生。”朱老也捧了周安一下。

董其昌,字玄宰,號思白、思翁,別號香光居士,明代書畫家。

他是萬曆十七年進士,授翰林院編修,官至南京禮部尚書,卒後諡“文敏”。

董其昌擅畫山水,師法董源、巨然、黃公望、倪瓚,筆致清秀中和,恬靜疏曠;用墨明潔雋朗,溫敦淡蕩;青綠設色,古樸典雅。以佛家禪宗喻畫,倡“南北宗”論,為“華亭畫派”傑出代表,兼有“顏骨趙姿”之美。

董其昌之畫及畫論對明末清初畫壇影響甚大。書法出入晉唐,自成一格,能詩文。

“老闆,這副畫多少多少錢啊?”周安問道。

見周安叫自己老闆,掌眼的男子連連擺手。

“老闆不敢當,您就叫我小呂就成,嗯……這幅畫店裡定價八十塊。”

這些古玩都是古玩店定好的價格,就是姓呂的想拍馬屁減價也是不可能的。

此時的商店貨物的價格都是一口價,沒有後世討價還價之說。

八十?

這價格對普通工人來說那就是幾個月的生活費了,可對周安來說那就是白菜價。

像這樣的話還有沒有了,給我來一打,周安暗暗欣喜。

可是周安尋了好多幅畫,都沒有尋到像董其昌這類等級的畫作,盡是一些清朝不知名的畫師的水墨畫。

此時古玩店裡還有兩三個人在挑選古玩,為了不讓寶貝落入旁人之手,周安立刻讓售貨員取了這副畫。

周安自然不會就買這一件古玩字畫,這次他能進這個古董特供店,也是靠著朱老的原因,要是下次來不要說買了,進不進得了這個門還不一定呢。

可是周安就一個人,買多了東西也拿不動啊,倒不如把身上的錢都買古玩字畫吧。

“呂大哥,您這裡還有其他的字畫嗎?”周安自然不會自大叫人家小呂。

“這個……有是有,不過都不是古畫了,都是一些近代人的畫。”

“都是些什麼人的畫?”周安問道。

“有張大千、徐悲鴻、李可染、潘天壽,好像還有一幅黃賓虹的畫。這些都因為我們古玩店牆上都掛滿了,還沒空地方畫,所以在後面倉庫裡沒拿出來。”

什麼?!

張大千?

徐悲鴻?!

還有黃賓虹?

我你媽,這些人都是近現代畫壇大師級人物,不要說這多畫了,哪怕你收藏其中一件,那都是了不得的事。

周安一臉潮紅,連忙讓呂掌眼把畫拿出來。

呂掌眼沒有讓售貨員去後面倉庫,而是自己親自去倉庫為周安取畫。

“哈哈,小周還喜歡近代的字畫啊,你的愛好倒是挺廣泛的啊。”朱老說道。

朱老雖然也喜歡收藏古玩,不過他對字畫不感興趣,他家裡也就那麼一兩幅畫。

就那孤零零的兩幅畫,畫裡面還是畫的是觀音佛陀。

就今天朱老來這古玩店,買的還是一隻香爐,他對佛門燒香拜佛的東西偏向喜歡。

也不是朱老迷信,這主要是和朱老出身有關,因為他的出身是寺廟的和尚。

要是周安敢扒開朱老的頭髮,他一定能看到朱老的頭髮裡還藏有戒疤。

“嘿嘿,朱老,小子純粹就是瞎玩,正好家裡牆上都有裂縫了,買些畫回家掛在牆上擋一擋。”周安張口就扯謊道。

這個時期,你隨便去一個普通人家,你都能看到他家的牆上有貼畫的,一般都是電影的海報為主。

“來咯!”

周安聽到呂掌眼的聲音,回頭一看,差一點都笑出來。

你猜怎麼著?

原來呂掌眼抱了十來卷畫從倉庫出來,就和抱一捆柴火一樣。

要是後世的知道周安買這些大師們的畫,像買柴火一樣論捆買的話,恨不得能把周安活吞了。

碰到這種發財的機會,周安一下就撲過去了,揭開一幅是徐悲鴻的畫,再揭開一幅是李可染的。

周安暗罵一聲,特娘的,老子發了!

後面的畫周安都不用去揭開了,肯定也是前面這種級別的。

“呂大哥,你看我全部都買了要多少錢啊?”

“啊?!你……你說什麼?”呂掌眼感覺自己好像把周安的話聽錯了。

“全買了多少錢?”

“全……全買了?!”

呂掌眼的嗓門都提高兩個八度,讓周安聽著都有點像宮裡的太監了。

不就買幾幅畫,有那麼誇張嗎?周安淡淡的說道。

“你沒聽錯,就是全買了!”

確信了周安沒有開玩笑,呂掌眼連忙把這些畫放在櫃檯上,然後一邊看著卷軸上貼的價格標籤,一邊撥打算盤計算起來。

“小兄弟,連剛才的一幅畫,一共四百六。”

對,你沒聽錯,就是四百六,就這價格,還是因為黃賓虹的畫價格高的原因,要不然像這些近現代的畫,一幅也就二三十塊錢。

周安暗道,不貴不貴。然後從自己的包裡鼓搗起來。

這個包是這個時代通用的書包,書包的袋蓋上印有“為人民服務”,在“為人民服務”中間的上面有一個紅色的五角星,在五角星的左上方,靠近書包帶的地方還別著一個領袖徽章。

這個黃書包是周安經常隨身攜帶的,裡面不但有鈔票,還有飯票菜票,因為怕這些票掉了,周安還讓裁縫店在書包的裡面縫了一個帶暗釦的小口袋。

除了這些,書包裡還放著一個水杯,此時的水杯裝的滿滿的,這是他從家裡裝的涼白開。

周安在書包裡鼓搗一會兒,就掏出一沓鈔票出來。

四百六十塊,也就是四十六張大團結,拿在手裡也是厚厚的一沓。

周安將錢點了一遍,把多出的幾張零碎錢放回包裡,點好的則遞給呂掌眼。

這個時候還沒有點鈔機,因為錢的張數有點多,呂掌眼都數了兩三遍,才放心的收錢開票。

錢花完了,周安自然要打道回府,他讓呂掌眼幫忙找根繩捆紮一下,然後就把這些畫像柴火一樣甩在後背,一手從肩膀上面拉著捆畫的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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