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拿起秦友三手裡的天眷通寶,感覺這枚古錢幣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也是外圓內方銅錢,唯一區別的就是它的時代背景不一樣。

為了看清楚點,周安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天眷通寶的邊緣,手微微舉起,想迎著太陽光好好看看。

“這不是周安嗎,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啊?”

在周安的身側出現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周安感覺有點耳熟。

等周安反應過來,來人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啊!鄒教授,您怎麼在這?”周安驚訝的說道。

“哈哈,我來這逛逛,看看有沒有商周時候的東西,你在這做什麼的?這位是……”

“這是我三爺,我來這看看有沒有過去的老物件。”

對於自己的導師,周安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相反,鄒教授知道周安來這裡買老物件,心裡還十分欣賞,因為這些老物件對他們研究歷史很有幫助。

“哦,那你有買什麼老物件嗎?”

鄒教授向秦友三微微點頭後,對周安說道。

自己導師問道,周安只好把手裡的古錢幣放在鄒教授面前。

“就買了一古錢幣。”

對於古董文物鄒教授自然十分在行,不然也不會來這裡找有助他搞研究的物件了。

鄒教授看了周安手裡的古錢幣,這個銅錢的包漿、綠鏽,鄒教授一眼就瞧出來這枚銅錢並非是仿品。

“天眷通寶?!”

看到銅錢上的字跡,讓鄒教授非常吃驚。

鄒教授常年考古,還和故宮博物館之間有來往,所以這天眷通寶有多珍貴,鄒教授非常清楚。

好東西在眼前,鄒恆肯定要上上手。

左右翻看天眷通寶後,鄒教授對周安說道。

“周安,你要是信得過我,就把這枚銅錢借研究兩天,可以嗎?”

這個……

周安有些遲疑了,自己的導師向自己借東西,自然不能拒絕的。

可是這借的東西可不是一般的物件,這枚銅錢到了2000年以後,可就是百萬級的珍稀古錢幣,存世量極少,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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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放心,我不會白借你的東西,我可以順便幫你把這銅錢清理一下。”

現在的天眷通寶的品相還不能說有多好,有專業的人清理清洗一下,那品相就完美多了。

“啊…啊,鄒教授您儘管拿去,完了還我就成。”

雖然周安同意了,但還是不放心,所以答應的同時,把還我就成加重了語氣。

對於周安的想法,鄒教授怎麼能不知道,要不是周安的古錢幣對歷史的研究有幫助,鄒教授也不會去開這個口,徒惹得自己的學生對自己有異樣的看法。

鄒教授呵呵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對周安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向秦友三點點頭就和他們告辭了。

“小安,剛才這位是什麼人啊?你怎麼隨便把東西給他拿走了。”

秦友三沒有怪周安的意思,他是擔心周安被別人騙了。

“哦,他是我大學裡的老師,也是我的導師。”

一聽是周安的老師,秦友三也沒多說什麼,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點了點頭。

“那咱爺們還要不要收老物件呢?”

“那當然了,三爺,咱爺倆走著!”周安恢復恍惚說道。

來這裡收老物件的人不是很多,而且都各自想著挑選自己喜歡的物件,互不相干,倒也沒人特別去注意別人的舉動。

周安和秦友三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也看了不少東西,有字畫,有青花瓷,還有鼻菸壺……

雖然這個時期沒有什麼人去做假物件,但是這些物件裡,還是有民國時期製作的仿製品。

不但如此,這裡的大多東西都是以民國的物件為主,這就不值得周安去收藏了,把有限的資金投資到無價的寶貝上,才是周安真正的意圖所在。

來到一個攤位上,周安沒看到什麼好物件,就準備離開,不料卻被秦友三一把抓住,制止了周安離開。

嗯?秦友三為什麼這麼做?

周安有點疑惑,他順著秦友三的目光,就看到這攤位前一位老人正拿起一方硯臺。

周安下意識地想到,難道這老頭手裡的硯臺是好玩意?周安頓時心頭狂喜!

周安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死死地盯著老人的一舉一動。

此刻,他異常緊張,生怕老人張口就要買下。

秦友三此時也和周安一樣,也是擔心那老人會買下那方硯臺。

不過秦友三表現的比周安好多了,眼神波瀾不驚,根本看不出他的內心的想法。

古玩行的規矩擺在這,先來後到之說,除非先拿的人把東西放下了,後來的人才能挑選那件東西。

要是別人拿在手裡,你卻向老闆詢問別人手裡物件的價格,那就壞了規矩了。

所以周安只能等著。

老人拿著硯臺端詳了許久,最後終於搖了搖頭,又把硯臺放了回去。

見老人把東西放下,周安頓時露出難以抑制的笑容,正要過去,卻見老人又把硯臺拿了起來,這下週安落到肚子裡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周安眼巴巴的看著老人,片刻後,老人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再次把硯臺放了回去,然後搖搖頭轉身離開攤位。

老人一走,周安就和他錯身而過,這個機會他一定不會讓它再錯過了。

見周安這樣猴急,秦友三苦笑的搖搖頭。

怎說呢,雖然周安表現的有點急躁,但也不得不說,他周安的反應確實是十分的機靈。

快步走到了硯臺的攤位前,周安蹲下身,趕緊把地上的硯臺拿起來。

拿起硯臺的周安並沒有著急問價,而是抬頭用目光向秦友三詢問是不是這件物件。

在秦友三點頭後,周安才抬頭向攤主打聽這件物件的價格。

“老闆,這個怎麼賣?”

攤主是個四十多、五十左右的中年人,人有點黝黑,臉也是瘦瘦的,最讓人一眼記住他的,就是鼻子下方濃密的鬍子,就像俄羅斯人的大鬍子。

剛才老人看了半天都沒有問價,可把老闆憋壞了。

現在終於見有人來問價了,他滿眼的小星星,微笑的回答。

“小兄弟,你也對這方硯臺感興趣?”

老闆並沒有先回答周安的問價,而是有意告訴周安,他要買的東西是什麼。

年輕人嘛,能知道硯臺是什麼玩意的有幾個?!

周安愣了下,“什麼意思?”

攤主捋了捋嘴唇上面的鬍鬚,笑道。

“剛才那人來看過這方硯臺,他可是咱們古玩的高手,他知道我這硯臺是高階玩意,所以連價都沒問走了,所以嘛……”

“哦?”

周安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罵起來了,這不是看我買不起,瞧不起我嗎。

不過靜下心來,周安認為這有可能是這老闆的小伎倆,看見有顧客來了,故意讓人來假裝買古玩。

現在老闆把看過物件的老人身份抬高,這硯臺的價格不用明說,潛意下自然就上去了。

“小兄弟,我可沒有誆你,就剛才看了這硯臺的老頭,家裡可是藏了很多好玩意。”見周安不信,老闆解釋道。

周安笑著搖了搖頭,放下硯臺,站起了身。

“誒誒!小兄弟,你這是幹嘛嗎?”攤主一看周安不接自己這茬,急忙問道。

周安沒好氣道,“你說我能幹嘛,我誠心問你價,你卻給我東拉西扯,我不走,難道留下來聽你說相聲?”

攤主苦笑一聲,這位小哥可真是油鹽不進啊,看來高價是要不了了。

“得了,小兄弟,你也是明白人,這可是文人墨寶,我也就不費力不討好的跟您解釋了,一口價兩百塊。”

周安看了眼攤主,這古玩但凡跟文人靠邊的,價格就成倍的上去了,而老闆的表情,好像還吃了多大虧似的。

兩百塊,這價格有多少水份,周安心中自有判斷。

在前世,周安見慣了這種手段,他很清楚,買古玩這東西,千萬別聽賣家說的什麼最低價、虧本價、實誠價等等。

要是你信了,老闆指不定在背地裡還罵你是個傻逼。

想了想,周安豎了一根手指。

“一百塊?”老闆內心暗暗高興。

“不,我的意思是十塊。”

周安見自己耍老闆的伎倆得逞,心中大是痛快。

“小兄弟,有你這麼砍價的嗎?還真要了老命了,你這也太能砍了吧?!還不如我送你得了。”

老闆沒有想到,周安給自己一個大跟頭,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

周安不置可否地笑道,“老闆,坐地起價就地還錢,只許你虛高喊價,就帶我削底砍價的?!”

攤主盯著周安,上下打量了一會,他想不到,這年輕人還是還價的高手,看來開張吃三年的夢想是要破滅了。

他暗暗嘆息,這年頭,舊貨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現在年輕人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只有他不想要的,沒有不敢砍的價。

“小兄弟,您也別十塊錢了,這價我拿都拿出來。這樣吧,你要是誠心要,我成本價一百八不賺你錢,小哥你看怎麼樣?”

嘿嘿!成本價?還一百八?

怎麼這些古玩商人都是這個德性,莫不是真把我當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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