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來到一家院子,見院子裡還堆放著傢俱,於是周安提議進去看看。

見周安這麼說,莊培高連忙問道,“這就要進去?”

很顯然,莊培高有點抗拒,從內心裡不想進這種地方,因為他看見院子圍牆有排水口,此時的排水口已經都發臭了。

要不是他老子在身邊,估計莊培高可能轉身就走了,哪有剛開始時候的那個興奮勁啊。

周安看了眼莊培高,“挺大的一個老爺們,怎麼跟大姑娘似的,就你這樣,還想淘寶,回家睡覺去吧!”

見周安在教訓自己兒子,莊春秋也不在意,他也樂得其所。自己兒子他能不知道嗎,高不成低不就的,他也希望有人教育教育他呢。

莊培高翻了翻白眼,“我才不是大姑娘呢,有什麼不能進的,我這就進給你看看。”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莊培高遲遲沒有挪動腳步。

其他人才不管他呢,沒有人遲疑,都面色如常地走進院裡去。

他們都是古玩行的老人了,以前也是經常來這種地方,已經習以為常,自然不會有什麼心理障礙。

而韓春明和周安本身就是收破爛出身的,他們見識過比這更加髒亂的地方,那會兒可沒少在垃圾堆找東西,眼下的環境當然不在話下,都沒放在心上。

落在後面的莊培高咬了咬牙,還是跟著走進去,看見邊上的一堆狗屎,再加上剛才臭水的味道,他都感覺胃裡已經在翻江倒海了。

周安感覺到莊培高跟進來,就回頭看了看這小子。

莊培高經過一堆瓦罐旁邊的時候,忽然,一不小心,一腳就踢在了瓦罐上。

瓦罐沒有倒,也沒有碎,不過在瓦罐裡面發出“叮叮叮!”的聲音。

隨後就看見一個大玻璃球滾了出來。

現在莊培高正在難過的時候,看見玻璃球滾出來,就把氣撒在了它身上。

就見莊培高一腳踢開滾過來的玻璃珠。

好巧不巧,這玻璃珠飛到周安的腿,疼的周安連忙蹲下揉腿道。

“培高,不就讓你進這老宅子嗎?有必要這麼對我下手嗎?你實在不願意進來,那你就在外邊待著吧。

我可告訴你,我這腿可是受傷了,你得賠錢啊!”

“哎吆,周哥,哥們我這不是有意的,對不住了您。”莊培高連連向周安道歉。

說話間,周安就瞅了瞅已經停下滾動的玻璃珠。

只見周安微微蹙眉,拐了兩步,俯下身來,將玻璃珠撿起來,沒有一點嫌髒的表情流露出來,等他用手擦了擦玻璃珠外表的泥土,反而有點驚喜。

“算了,爺們大氣一回,就不用你小子賠醫藥費了。”周安興高采烈的說道。

“什麼東西?”韓春明停住腳步,連忙問道。

周安的一舉一動,韓春明都看在眼裡,現在他竟然這麼說,那手裡的玻璃珠肯定是好東西。

“好玩意兒,清朝官帽頂戴花翎上的的琉璃珠,嘿嘿!”

一聽周安這話,莊培高頓時就傻眼了,這可是好寶貝啊,可就是這寶珠,在剛剛可是被自己一腳踢開的啊!

莊培高恨不得給自己來一耳光,自己一腳踢開的竟然是一枚寶珠。

“琉璃珠?確實少見!”莊春秋也上前看一眼。

可是他話說到最後的時候,周安怎麼感覺他有點咬牙切齒呢。

莊春秋是恨自己這個傻兒子確實少見,把這麼好的一個寶貝,竟然一腳踢給別人了,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琉璃在古代是寶物,畢竟以前也沒有玻璃這一物件,物以稀為貴。

華夏人從西周起就開始燒造琉璃,但相關名詞卻出現得很晚。

較早的史料是《漢書·西域傳》:“罽賓國……出珠璣、珊瑚、虎魄、壁琉璃。”

據考證,“壁琉璃”一詞可能源於古羅馬或古印度,後來簡稱“琉璃”。

到了漢代,張騫走出了絲綢之路,各種外國特產跋山涉水來到華夏大地。

從出土文物來看,漢代的“琉璃”其實大部分都是從羅馬進口的。

但是,漢人看到西方透明的鈉鈣玻璃後,並沒有意識到這也是人工制品,而是把它當成了名貴的天然玉石……所以我們看唐代的書,比如《本草拾遺》說:“琉璃,西國之寶,玉石之類,生土中。”

從南北朝起,華夏人開始將鉛釉陶運用在建築上。

它並不是通體透明,只是陶器外表蓋了一層釉,但為了好聽也叫“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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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明清以後,這種鉛釉陶大量用於官式建築,於是“琉璃”成了它的官方名稱,也就是我們今天說的琉璃瓦、琉璃磚等等。

“爸,這個琉璃應該值不少錢吧?”莊培高想知道自己一腳到底是踢走了多少錢。

莊春秋還沒說話呢,韓春明卻在邊上嘲笑起來,“我說莊培高,你夠可以的啊,咱們是來淘寶的,不是來踢寶的,要是踢給自己也就罷了,你竟然給別人送寶貝,這可是我頭一回見,有意思。”

韓春明這火拱的,把莊培高的肺都要氣炸了。

沒等莊培高發作,韓春明接著說下去,“琉璃這種東西易碎,儲存下來的少之又少,一腳之下竟然沒有碎,也是真的奇怪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要不是哥們的腿擋了一下,早就完了。”

韓春明一想,也確實如此,再看看這顆琉璃的大小,差不多有一個小核桃那麼大了。

“周安,哥們要是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皇宮裡面流出來的吧?”

“裡面好像有氣泡。”莊培高也過來看了兩眼說道。

“這就說明,這是真的琉璃。”

聽到周安這麼說,莊培高忍不住說道,“為什麼?有的玻璃裡也有氣泡的。”

莊培高他這是想從周安手裡,把東西誆過來,但是周安是什麼人啊,都是老江湖了,豈是他能夠騙得了的。

“雖然說玻璃也存在氣泡,但是它沒有琉璃多。”

“這玩意,一看就知道不是假貨,怎麼可能是玻璃呢?”韓春明補充一句,這下莊培高失望的低下頭去。

東西是拿不回來了,不過總得知道價錢吧?於是莊培高又問道,“大概值多少錢?”

“春明,你給估個價。”這種頭疼的問題,周安把問題拋給韓春明。

韓春明沒好氣地瞪了周安一眼道,“三十萬轉給哥們兒怎麼樣?”

“想什麼呢春明,就這玩意,這品相,我要是拿去拍賣的話,沒有一百萬,八十萬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周安說道。

說著話,周安立刻將琉璃珠往襯衣口袋裡一放,想騙哥們兒東西,沒門!

不是周安吹牛,他要是在古玩行,說這琉璃珠三十萬出手,估計那些搞收藏的人都要打起來,掙著搶著要買他的琉璃珠。

“他娘的!這小子運氣真好。”莊春秋暗暗嘀咕道。

要知道,周安搞到手的兩樣東西,可都是從他眼皮底下拿走的,特別是那琉璃珠,還是自己兒子踹給人家的呢,你說這運氣好不好?

要說也是,那一堆瓦罐要是沒有人動,這琉璃珠還不知道是什麼結果,說不定就進了下水道裡去了。

可偏偏莊培高一腳把它踢出來了,要是踢出來,讓它滾走也就罷了,偏偏莊培高一腳踢到周安的腿上,這才讓周安注意這個“玻璃珠子”。

一枚寶珠從自己腳下溜走,莊培高心裡都忘了剛才胃裡翻江倒海了,兩眼也開始在周圍亂瞄,然後直接趴到剛才的瓦罐那裡,還想著有沒有另一個琉璃珠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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