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春秋開啟包之後,從裡面接連二三的拿出幾樣東西之後,周安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會吧?怎麼會是這幾樣東西?

周安之所以驚訝,那是因為這幾樣東西他也見過。

真沒想到,連莊春秋莊叔這樣的古玩行老油條,竟然也被那個人給騙了。

這叫什麼?這叫玩了一輩子鷹,最後被鷹啄瞎了眼睛。

莊春秋還沒發現周安此刻臉部的變化,還洋洋得意的說道。

“小周啊,你看我收的這幾件怎麼樣?這可都是土裡出的物件,你看看,這些品相也都還不錯吧?”

“莊叔,您這些玩意,該不會都是從盜墓賊手裡買來的吧?”周安試探道。

“那可不,要不然,我還不敢出手買這麼多啊,回了京城你可不要對外說啊。”

雖然古玩行的人,有不少人都從盜墓賊手裡買過物件,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他們絕對不會對別人說自己從盜墓賊手裡買過物件。

因為他們要臉面,要名聲。

莊春秋話裡話外,都是認為自己買的東西都是真品,似乎覺得自己撿漏了。

而這卻是周安最不願意看到的,自己到底說不說實情呢?

說吧,害怕莊春秋會尷尬,不說吧,以後莊春秋肯定會鬧笑話。

還是直接和莊叔說吧,要是日後鬧出笑話,那不就是莊春秋丟臉了,而是丟他們藏寶齋臉面了。

周安乾咳了一聲,這才向莊春秋娓娓道來。

“莊叔,你買的那個攤主是不是在鬼市裡面的一個角落裡,就在那個花壇邊上的那個,人黑黑的,瘦瘦的?”

周安的話,還沒讓莊春秋反應過來,隨口答應。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嗨~我的好莊叔啊!那人是假扮的盜墓賊,就是騙人上當的!你怎麼沒看出來吆?”

一聽周安這麼,莊春秋立刻有點驚愕了,“不可能吧?我見他還拿有洛陽鏟,這些東西估計也是剛出的貨,那洛陽鏟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呢。

正好這裡有鬼市,他不就直接過來急著出手了。這應該沒問題吧?你聞聞,這還有土腥味呢!”

“莊叔,你怎麼一葉障目了,那是他故意故意讓你看到洛陽鏟的,不然怎麼會讓你相信他是盜墓賊呢?

您也不想想,如今國家對這種盜墓的行為,打擊的有多嚴嗎?他還敢在這裡出手?

那些真的盜墓賊,都是把東西兌給熟人了,誰還冒這個風險,再說了哪有他一個人出來賣的,起碼也有個放風的吧?”

雖然周安說的話是莊春秋不願意聽的,但是這都是有道理的。

難道真的是我被人上藥了?莊春秋暗暗想道。

再想想剛才周安的話,莊春秋不由得一臉凝重,他似乎開始感覺到了不對勁了。

“小周,這……難道我真的上當了?”

看到莊春秋這樣反應,周安不在意再潑他一盆冷水。

“莊叔,那個攤位我也去過,起先我也以為他是盜墓賊呢,還想著能在他的攤位上買到真東西。

當時他也是故意把洛陽鏟露出來讓我看到,那時我就懷疑他有問題。而且他東西也有問題。”

聽到這話,莊春秋連忙拿出手電筒,對這些唐三彩仔細的觀察。

這些東西都是高仿,當時要不是周安看的仔細了,也可能打眼。

而莊春秋做古玩這麼多年,他的眼力,自然要比周安毒辣的多。

不過因為他當時先入為主,就以為那些東西全都是真的,再加上他怕有人過來和他搶東西,所以急急忙忙和那個假盜墓賊談好價錢,就匆匆忙忙裝包走了。

這會兒,莊春秋再仔細一看,很快就看到了這幾件東西上的破綻。

陶胎和釉面上,雖然都有泥土腐蝕的痕跡,看似很自然,但是,這些腐蝕痕跡還不夠代。

顯然這些東西在土裡的時間不長,而且莊春秋還發現有化學腐蝕的痕跡,雖然沒聞著味,但他看到的事實就是如此。

還有就是這些唐三彩釉面上開片的問題。

唐三彩是陶器,屬於低溫燒製的器物,經歷時間的洗滌,真品釉面上會出現開片,像細小的裂紋一樣,會極其的細密,且是複雜而又多變的。

這是歷經歲月滄桑所致,並非一次性形成的。

而仿品,雖然也可以做到開片細密,但是,無法做到複雜而多變,而且它是一次形成的開片。

這幾件唐三彩物件的開片非常勻稱,幾乎是沒有任何變化。

按周安的話說,這幾樣看著都像兄弟姐妹,處出自一人之手。

仔細鑑定之後,再看到這些東西,即便不用周安解釋,莊春秋也已經看了出來,這三件唐三彩陶俑,全部都是現代仿品。

這下把莊春秋氣的,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手裡的三彩馬,直接給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其他兩件也被莊春秋拿起,砸在了地上。

“莊叔!您……沒事吧?”周安有些擔心道。

莊春秋深吸了幾口氣之後,才微微搖頭,衝周安擺了擺手,表示沒事。

這次莊春秋花了真品的錢買了贗品,這錢倒是小事,可是這打眼的心情無論是無法平靜。

常在河邊走,這次終於溼腳了。

這真是古玩有風險,入行需謹慎。

不要說那些新入行的人了,像莊春秋這樣的老油條也有失手的時候。

聽著兩人的對話,再看莊春秋把東西砸了,林幹良此時怎麼會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林幹良也氣憤的說道,“莊老闆,要不咱們去找那人算賬,這也太坑人了!”

“林兄弟,這鬼市上的買賣,規矩就是買定離手,要怪只能怪我自己,貪心了啊!

沒事,我莊春秋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打眼吃藥過,現在不過多吃了一次,雖然點兒苦,但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莊春秋說著話,林幹良拿起桌子上的金印說道。

“那些是假的,那這個金印不會也是假的吧?”

“那外邊確實是金的,不過是化學金的,不值錢。裡面估計連化學金都沒有,也就是銅塊吧,送到廢品站去,還能值個兩分錢。”

“去你大爺的!”

林幹良聽周安這麼說,他也把那個假金印給摔在了地上。

因為金印裡面是銅塊的,還真被林幹良把“金印”的一角給摔平了。

“狗日的騙子!”

看到這個“金印”被摔成這樣,林幹良哪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問題,一腳把“金印”踹到床底的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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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估計是太氣了,聽張易這麼說,才停了下來。

本來莊春秋挺生氣的,看著林幹良這樣,情緒好像好了許多,他掏出煙來遞給兩人一人一支,然後自己也點上抽起來。

看著莊春秋的舉動,周安知道,這說明莊叔還是能夠釋懷的。

畢竟幹了十幾年古玩行當,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

只是,剛才突然來這麼一下,當時可能不太能接受。

“莊老闆,要不咱們再次鬼市一趟,把損失的再找回來。”

林幹良這話說的是真心話,畢竟剛才人家莊春秋幫他撿了幾個漏。

跟著陳叔,的確能夠鍛鍊眼力,並學一些基本的鑑定知識。

“對,咱們哪裡跌倒就哪裡爬起來,莊叔,我也陪您一起去。”周安也贊同的說道。

不過,莊春秋卻看著兩人笑了起來,他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

“咱們還是休息一會兒吧,還能睡兩鐘頭,今天早上還要早點起來,去火車站看看,還要買回京的車票呢。”

看著莊春秋說的心平氣和,周安知道莊叔是真的放下了。

出了莊春秋房間的門,周安還叮囑林幹良,回京的時候把嘴巴把嚴實點,別什麼事都往外邊說。

林幹良連連點頭,他知道周安說的是什麼事。

本來沒睡好的林幹良,回到房間就倒頭就睡,跟豬一樣,等他起來,莊春秋都把火車票買好了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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