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家,周安連飯都顧不上燒,就對大爺那裡拿來的收音機一頓鼓搗。

周安開啟收音機後發現功放輸出管有二個腳鏽蝕斷開,然後周安用砂紙打磨斷腳加接引線焊接。

焊接好了後,再測整機和各管電流電壓基本正常,但是有聲無臺,從變頻管c極注入中頻訊號基本正常,測量變頻管靜態工作點在正常範圍內,短接振盪電容時變頻管e極電壓無變化,周安判定這是停振故障。

於是他對照元件查詢與振盪相關且可能變質元件,像電阻、整墊電容、反饋電容、雙連和微調電容、變頻管、本振線圈等,焊下元件測量都很正常,周安還去買了幾個元件更換依然無果!

周安就奇怪了,與振盪相關的元件就這幾個,基本上也這幾個元件損壞或變質造成的。

於是周安加大靜態電流、換高貝塔管、增大反饋電容量等就是不見效,這臺收音機變頻級很簡單卻不能手到病除,確實讓周安汗顏。

難道是本振線圈內有短路暗疾?周安暗暗猜想。

於是周安又在相同型號的收音機裡拆了一個同型號線圈,但對比測量各腳電阻值也差不多大小,結果換上後也是故障依舊存在。

在無計可施下,周安又擴大範圍查詢,發現C3電容為0.01uf。

按道理C3電容是0.01~0.022uf都可以用的,於是周安試著並一隻電容,結果……好了!

難怪人家修理鋪修不好呢,誰想到這個問題出現在這個0.01uf的C3電容上呢。

剛才周安測量的時候也沒把它當做問題對待,看來有可能是電容老化了吧。

這一鼓搗足足花了周安三個小時,從其他收音機上拆了好幾個零件才把收音機修好,差一點就馬失前蹄了,看來以後還真不能說大話了。

等周安把收音機修好都已經是夜裡八點多了,不過還好,夏天的夜晚,八點衚衕裡還有人在湊堆閒聊,也有人在小賣鋪的路燈下下象棋。

當然這些都是吃過晚飯了,現在沒事在乘涼呢。扎堆閒聊和下棋就是這些衚衕大爺大媽們的娛樂活動了。

周安現在飢腸轆轆,下了一碗麵條,難得的給自己打了一個雞蛋,就這麼一頓晚餐解決了。

第二天,周安早早的把收音機送到大爺家裡,大爺也是信守承諾的人,不但把三塊錢退給周安,還把一對梅瓶給周安當修收音機的報酬了。

就在周安轉身離去,突然看見櫃子角落處有一個針線盒。

周安之所以為之一振,那是因為這個針線盒周安非常眼熟,而且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因為這個針線盒就是韓春明從破爛侯那裡磨來的。

周安放下手裡的梅瓶,扒開針線盒裡的針頭線老露出針線盒裡的全貌。

“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予獨愛出淤泥而不染。長春居士”

長春居士就是愛新覺羅弘曆的號,也就是乾隆皇帝。這是雍正十一年,雍正帝賜弘曆號長春居士。

周安現在可以確定這就是韓春明送給蘇萌的乾隆親筆的金絲楠木底黃花梨帖盒。

這可是價值不菲的古董啊,就算這對梅瓶不要了,也要把這個帖盒收為己有啊。

“大爺,您這針線盒挺漂亮的,您賣嗎?”

周安先要問問大爺賣不賣,要是賣當然更加其好了。

“吆,你小子不會連針線活也會吧?”

大爺現在對周安的本事是讚歎不已,竟然把修理鋪沒修好的收音機都修好了。見周安問針線盒的事,還以為周安連女人縫衣服的活都會幹呢。

要知道現在的男人一般都是大男子主義,哪有大老爺們會針線活的。

“嗨,大爺,我哪會那玩意。還不是我家裡沒有針線盒,上次家裡人縫完衣服,就把針放在凳子上,就是這麼巧,針的大頭掉進凳子上的縫隙裡,針尖朝上,得虧我反應快,就這,針的一半都扎進我屁股裡了,都疼了我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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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您把這針線盒賣我,也省的家裡沒有針線盒把針亂放,我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編瞎話,周安是張嘴就來,為了得到這個乾隆親筆的帖盒,他算是“喪盡天良”了。

“哎呀,這針線盒還是我老伴在世的時候用的,也不值幾個錢,你要是喜歡,就送你了。”

大爺對周安修好收音機還是非常感謝的,要知道現在他沒了老闆,子女也不在身邊,這收音機可是他唯一的樂趣了。

現在周安把它修好了,就是解決了他的後半生的精神食糧啊。

“那怎麼成,父母可沒教咱白拿人家東西,要不這樣,我出一塊錢把它買下了,咱們也算是公平交易。”

白拿大爺的東西,周安還是於心不忍的,更何況,這可是價值不菲的古董啊。

但公不公平,就兩說了。在大爺眼裡,周安能出一塊錢那已經很多很多了,完全超出了針線盒的價值。

當然,一塊錢相對普通針線盒確實有點貴了。

“這哪成啊,一塊實在太多了,這針線盒不值這個價,你給一毛錢就成。”

大爺本來想送給周安的,見周安不願意白拿,就說了一個比一塊錢還要低的價格。

“大爺,這針線盒在您眼裡不值錢,在我眼裡可是很值錢的,那可是確保我屁股免遭扎針之苦啊!”

周安拿出一塊錢硬塞給大爺手裡,大爺見周安的態度,也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然後把針線盒裡的針頭線老倒出來,盒上針線盒遞給周安。

周安連連稱謝,然後一手抱著梅瓶,一手夾住帖盒出了大爺家大門。

回家的路上,周安暗道:對不住了春明,你要送的生日禮物被哥們截胡了,這玩意哥們才不願意和你平分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也不能說他人品不行,該仗義的時候,周安還是會仗義的。

也許這個帖盒在他心裡算是他來到這個世上第一件自己能夠確認是古董的東西吧,有點紀念意義。至於這對梅瓶還要春明鑑定後才能知道它是不是古董了。

回到家,周安偷偷把帖盒藏起來,然後才叫春明來家裡一趟。

“春明,你給看看,這對梅瓶是不是古董。”

其實也不用周安去問,春明已經對眼前的這對梅瓶進行了研究。

就見春明左右仔細觀察一番,瓶口、瓶底也都進行了研究,最後他欣喜若狂的對周安說道。

“周安,這對梅瓶是康熙年間的真品無疑,你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了,我怎麼沒碰到這麼好的事呢?早知道有這好事,跟大爺去收廢品就是我了。”

馬後炮人人都會說,韓春明也不例外。

“別說哥們小氣,就讓你先挑一個吧。”

周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私藏了帖盒,感覺對不起春明,就讓春明先挑梅瓶了。

聽到周安這話,春明心裡是難受至極,不知道是挑好呢還是不挑。

要是他真拿了這梅瓶,那以後他收的老物件可是要和周安一人一半了。

可是要是不拿吧,現在他心裡都癢癢的難受。

再說了,他不拿也不行啊,周安可是說了,要找他師父理論理論呢。

韓春明就在這心情矛盾下,挑走了他認為好的那個梅瓶。

當春明把梅瓶抱回家,春明就奇怪了,春明怎麼從周安家裡抱一個瓶子回來了。

“小五子,你怎麼把人家周安家的東西抱回來了,咱可不興欺負院裡新來的,趕緊給人家還回去。”

春明媽還以為春明是欺負周安,把人家的東西搶過來的。

“哎吆,我的媽哎,您兒子再不成器,也不會幹出這樣的事啊。這是我和周安一起收來的東西,所以一人一半,他家裡還有一個呢。說實話,我也不想要啊,可是周安這小子不允許啊!”

後半句,韓春明是小聲的嘀咕出來的,春明媽根本就沒聽見。她聽到是自己兒子和周安一起收來的也就放心了。

其實她對自己兒子還是很瞭解的,小五子是不會幹那樣的事,只是一個當母親的,總是會怕自己兒子走上歪路,不得不時常對韓春明教育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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