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龍、九牛、二虎之力?!

楊娉兒的這番話,讓眼界極高的韓國公世子虞卿飛,都感到意外不已。

那雙丹鳳眼中,掠過一絲炙熱的意味,似是起了興致。

他十二歲跟隨父親,進入兵家武廟參拜歷代封聖的將星。

結果引來後炎三傑的關君侯牌位震動,那口被供奉桉臺的春秋刀,更是顫鳴如龍吟。

數百縷刀氣入體,洗筋易髓。

由此體魄天生強橫,被欽天監定為“虎熊之才”。

因此,才被人稱作“小君侯”。

虞卿飛本身也視封武聖的關君侯為榜樣,只可惜並未有他那樣的大際遇!

能夠得到真君點化,賜下稀世神丹,擁有五虎七熊之力!

現如今……似乎是個機會。

“楊三小姐此話當真?水雲庵這般大方,願意給出十二枚上古神丹?

本世子聽聞上古煉丹與今時不同,不僅耗時耗力,甲子成一爐,百年成一枚,甚至可能一無所獲。

而且,還要混入靈機精粹,仔細調和。

放在當今這個末法之世,簡直難如登天!”

虞卿飛掃過那只翠綠玉瓶,又瞥了一眼絲帛丹方,澹澹笑道:

“楊三小姐平白送出丹方、丹藥,總得有個所圖吧?

水雲庵雖是佛門之地,也不至於無緣無故對我等大發慈悲,白給好處?”

楊娉兒柔柔一笑,倒了一杯烹好的香茶。

素手微揚,奉給坐在下首的徐懷英。

“多謝。”

後者亦是風度翩翩,接過茶盞,輕抿一口。

起初寡澹無味,好似白水。

等到滾落入喉的時候,一股唇齒留香的餘韻泛起。

體內四肢百骸的氣血暖融,潤物細無聲似的,滋潤周身筋骨。

令人通體舒暢,飄飄然似羽化登仙。

“好茶!果真是好茶!”

徐懷英面色紅潤,精神一振。

呼吸之間,竟然覺得功力增進了一絲。

之前與虞卿飛交手所受的細微傷勢,更是痊癒如初。

要知道,他可是換血三重天的境界。

尋常吞服靈藥,都難有什麼明顯感受。

而現在……

這位真武山的親傳不由欣喜,目光與楊娉兒一汪春水似的美眸相互交錯,莫名湧現幾分親近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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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落入坐在末位的洛與貞眼中,心中像是打翻調料瓶子,直感到五味陳雜。

“可憐的洛三郎,遇人不淑……”

紀淵搖了搖頭,以洛與貞的品貌家世,追求什麼樣的女子,都能手到擒來。

可偏生看中楊娉兒,只能說是一段孽緣。

“大雄寶殿,佛祖面前,收一收乾柴烈火的纏綿味兒,莫要玷汙了清淨之地。”

看到這對狗男女眉眼來去,虞卿飛心頭火起,冷冷哼道。

若非想要堂皇正大,擊敗徐懷英。

最好使其種下失敗的種子,道心蒙塵。

他才不會安坐於此,白受這份悶氣。

“虞家二郎這話可就無禮了,我不過是請懷英道兄,品一品水雲庵的春風雨露茶罷了,並無別的意思。”

楊娉兒舉止端莊,落落大方,含笑回道:

“依著卿飛兄所問,水雲庵拿出這些好物,自然也是有所求。

適才提及過了,初代祖師誤入過一座洞天遺蹟。

得到一份丹方、半部道書。

經過仔細推敲,初代祖師認為極有可能是袁真君的化道之所。

只可惜不得其門,又加上洞天隱跡,再難入之。

不成想,許是因為陰世的奈河改道,那座真君洞天浮現出來。”

虞卿飛若有所思,好像明白過來,沉聲問道:

“楊三小姐的意思是,想要尋人一起探索那座洞天遺蹟?”

入洞天、尋遺蹟這種事,倒也不算新鮮。

上古大世,歷劫崩滅,殘留下許多洞天、洞府,埋葬於陰世舊土之中。

雖然那些道術法門,對於當今而言並無幾分價值。

可像是靈田、靈藥、丹方等雜物,卻有著不菲的價值。

“不錯,初代祖師曾經進過一遭。

言明那座真君洞天內藏濃郁靈機,卻沒多少殺機陷阱。

有緣入之,必有所得,頗為符合世外高人的清靜風範。

昔年,關君侯以凡人之軀,吃下‘五虎七熊’,堪稱驚世駭俗。

我家祖師,卻沒這份堅固的體魄,只能吃下五枚牛魔大丹。

所以只拿了半部道書,一份丹方。

今日赴會的諸位,皆是名動一時、聲震天京的俊傑英才。

故而,娉兒有個不情之請。

若今日會上的奪魁之人,盡可取走丹方與丹藥。

唯一的要求,就是同娉兒一起再入洞天。

找到剩下半部道書,全了祖師的心願。”

徐懷英聞言心頭一動,彬彬有禮道:

“剛才喝了楊三小姐一杯茶,算是欠下一份人情。

之後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大可以說一聲,徐某絕不會推辭。”

虞卿飛眉頭微皺,他久在邊關砥礪自身心境,日夜浴血斬殺妖魔。

再加上,又是兵家武修,天然帶著殺伐氣。

反倒受得住楊娉兒的仙姿之相,冷然道:

“虞某回京,乃是奔著了結恩怨而來。

恐怕沒有閒心,參與進這種事。”

“那真是太可惜了,虞二郎乃是‘小君侯’,若得上古神丹增長氣力。

興許,日後踏破四重天,就能徹底得到‘春秋刀’的認可。”

楊娉兒美眸轉動,恰似水波盪漾。

隨之《素女心經》催動開來,周身散發陣陣幽香。

如蘭似麝,馥郁芬芳,如同飲酒,使人沉醉。

靠得近的幾人,像是徐懷英、蕭憲、玄明等人,都有些意亂。

更別提那些心境修為、武道層次,遠遠不如的將種勳貴了。

“好高妙的功法,居然是由內而外,改變氣質、容貌,直至達到完美。

就像時時刻刻,籠罩一層濾鏡,無論如何都十分美好。

難怪會被龍君看中,選為蠱惑物件。”

紀淵將這等景象收入眼底,思忖道:

“那座真人洞府,只怕也有蹊蹺。

想一次吃下韓國公世子、跟真武山親傳,這女人胃口不小。”

他端坐蒲團,身姿挺拔,眉宇之間盡是冷峻。

身前三尺,似有若無繞著一圈無形氣牆。

倘若五感敏銳,仔細窺探,還能隱約瞧見幾方大印。

如被定住方位的天星,徐徐旋動。

依靠周天道場,紀淵無需動用皇天道圖,就可擋下楊娉兒的仙姿氣質。

“欲成為春秋刀的兵主,未必一定要得來上古神丹。

我之道,是以關君侯為目標,翻過座座武道高峰。

倘若處處去學關君侯,我終其一生也就只能走到君侯的那一步。

假如沒有超邁前輩之心,如何成為絕巔?”

虞卿飛臥蠶眉輕輕一挑,擲地有聲道。

儼然不受干擾,直截了當拒絕楊娉兒的動人利誘。

“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強了。”

楊娉兒臉色有些難看,《素女心經》乃是修持六氣。

她只練成兩道,

其中“六慾迷神氣”,可以顛倒神智。

而現在施展的“陰陽混洞氣”,卻是無聲無息侵入心間。

勾動內心渴望,埋下一顆魔念種子。

沒想到,這個韓國公世子像個榆木腦袋,竟然沒有中招。

“不知紀千戶……”

楊娉兒眸光再轉,輕柔瞥向入座列席的紀淵。

可甫一觸及那張冷峻面龐,以及澹漠冰寒的銳烈眸子。

她心頭像被重錘砸下,勐然一震,產生驚懼之感。

一刀梟首二哥楊榷的血腥景象,好似歷歷在目。

“水雲庵的冰清師太說得沒錯,紀九郎果真是我的心魔。

若不拔除,這輩子也休想練成《素女心經》!”

楊娉兒收住話音,垂下眼簾,狀若平靜道:

“紀千戶應該也沒有興趣,乾脆閒言少敘,直入正題。

今次的文武魁會,並不鬥力。

一是太傷和氣,又難分勝負;

二是玄明法師、虞家二郎,都跟懷英道兄有些恩怨。

倘若用車輪戰,有失公允。

所以,娉兒深思熟慮之下,不妨以氣機交鋒較量高低。

且還要立個規矩,以大雄寶殿做擂臺,誰坐中央,便是擂主。

其餘人等,就要齊齊攻擂,勝過擂主者,繼承位子。

最後守住周身三尺,鬥敗所有參選者,便能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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