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黑卡莉絲的電話後,陳熵並沒有馬上行動起來,而是先陪著那由多在遊樂園裡玩了一上午。

“哥哥,剛才那只鬼好嚇人啊!”那由多挽著陳熵的胳膊走出了鬼屋,癱軟地靠在陳熵的身上。

鬼屋屬實是小情侶的約會聖地。兩人剛進入鬼屋,那由多就趁機全程抱緊陳熵,裝出一副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試圖與哥哥拉近肢體距離。

然而陳熵知道,這個小妮子在設定上壓根就不怕鬼,全都是演的。

這個臭妹妹變了,變得會演戲了。

不過陳熵也懶得戳穿她,就讓她隨意地貼在自己身上揩油。

正午之時,那由多收到一條簡訊,說是他們A班組織學生們去遊樂場內的一家餐廳聚餐。

“哥哥,我同學叫我去吃飯,你要一起來嗎?”那由多對哥哥問道。

“不了,其實我有點事情要處理。”藉著這個機會,陳熵煞有介事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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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熵今天其實還約了亞雙義千代,眼看約定見面的時間就快到了。

這位大小姐和自己的好感度已經突破八十的界限了,因此她絕對不會在情人節放過自己。

所以陳熵索性主動出擊,邀約她來遊樂園約會。

當然,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約會”,而是另有目的。

“誒?哥哥明明沒告訴過我...”聽見哥哥又用這種敷衍人的話來搪塞她,那由多頓時不悅地鼓起腮幫子。

“放心吧,一點私事而已~”陳熵搓了搓那由多的腦袋,讓她安心一些:

“你就安心享受和同學們的時光吧,我下午會回來找你的。”

“那哥哥注意安全,不許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哦!”那由多語重心長地囑咐道。

“放心~你哥哥什麼時候做過危險的事啊!”陳熵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告別那由多後,陳熵來到了遊樂園內的一處咖啡廳。亞雙義千代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不耐煩地在桌上輕輕敲打著。

“大小姐,讓你久等了!”陳熵坐到千代的對面,讓服務員給他上了一杯檸檬水。

亞雙義千代今天穿著一襲修身的黑色女式西裝,烏黑長髮紮成馬尾蕩在腦後,襯衫衣領上還掛著一副墨鏡,渾身散發出凌厲的氣場,就差沒把“極道”兩個字寫臉上了。

“我說,你怎麼穿得像是來執行任務似的?”陳熵用手託著下巴,玩笑道。

“那個...就是...今天其實算是約會吧?”亞雙義千代有點害羞地偏著眼神,小聲說道:

“我不知道該穿什麼衣服比較好,所以我就讓手下幫我參謀...他們說我穿這樣的衣服最好看。”

這位大小姐在黑幫裡混了這麼多年,穿衣搭配的審美觀已經被那幫西裝暴徒們帶壞了。或許在這幫暴徒們的審美觀中,“好看”就是“能給敵人造成壓迫感”的意思。

“那我覺得你穿校服短裙配過膝襪都比這好看。”陳熵忍不住吐槽道。

話音剛落,千代的眼神變得羞愧起來,臉頰上也浮現出些許紅暈:“我我我...我這樣子很醜嗎?”

“好吧~倒也不醜,其實還挺帥的~”陳熵將檸檬水一飲而盡,說道:

“你在這裡等了很久吧?我們走吧!”

“去哪裡?不會是為了帶我去玩過山車或者鬼屋這種幼稚的東西吧?”亞雙義千代悶聲悶氣地問道:

“事先說明,你別以為那種老套的戀愛小說橋段對我有用,我是絕對不會趴在你懷裡尖叫的!”

陳熵忍不住笑了一聲,說道:

“玩什麼過山車?我現在帶你去一個地方,比過山車還刺激!”

“比過山車還刺激?”千代忍不住好奇道。

“沒錯,絕對讓你快樂到爽翻天,你來看就知道了~”陳熵結賬之後,拉住千代的手離開了咖啡廳。

......

陳熵拉著千代來到了遊樂園角落的一間雜物倉庫前。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亞雙義千代雙手抱臂,困惑不已。

陳熵卻一言不發地推開倉庫門,裡面堆滿了各種清潔器具和醫療救生用品,看起來就像是一間平平無奇的單層儲物室。

不過有些突兀的是,這間倉庫裡竟然有一部電梯。

“到這邊來。”陳熵拉著千代來到電梯前,並且按動下行按鈕。

一陣細微的機械齒輪聲過後,兩人身前的電梯大門便開了。頃刻間,一股汗臭味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朝兩人撲面而來。

“這裡...不太對勁。”亞雙義千代捏住鼻子,忍不住露出嚴肅的眼神:

“有屍體和死人的味道,這裡很危。”

“所以我才說比過山車還刺激嘛~”陳熵帶著千代乘坐電梯來到了最底層。

電梯門一開,兩人的眼前是一條由鐵皮搭建成的隧道。血腥與汗臭味便愈發濃烈,時而還能聽到有廝打哀嚎的聲音在隧道中迴盪。

隧道的末端是一扇半掩著的鐵門。陳熵推開門,映入兩人眼前的是一座由地下倉庫改建而成的格鬥場。

整個倉庫的燈光呈現出藍紫色,天花板頂上掛著迪廳特有的反光球燈,牆壁上的音響則放著令人熱血沸騰的土嗨歌曲。

如同牢籠般被鐵絲網圍住的擂臺上,兩名半機械拳擊手正在進行比賽。在觀眾們的呼喊聲中,這兩個拳擊手使足了吃奶的勁朝對方揮拳毆打,彷彿要把對手的腦漿炸出來才肯罷休。

擂臺周圍的席位上坐落著不少觀眾。這些觀眾都是被黑龍堂聚集過來的賭徒,試圖透過“賭比賽輸贏”來大賺一筆。

他們的眼神個個都像是吸了軍用興奮劑一般嗜血狂熱,使勁地在座位上振臂歡呼著,不斷發出令人耳膜刺痛的嘶吼。

“沒想到這裡居然是一座格鬥場啊...”千代小聲呢喃著,隨即卻警惕起來:

“不對,這裡是地下拳莊吧?”

“猜對了,大小姐~”陳熵打了個響指,笑道。

“這裡是許氏集團的地盤,這家地下拳莊肯定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亞雙義千代嘴角上揚,露出不善的笑容:“如果我把這件事捅到財閥聯合會去,許氏集團得惹上不小的麻煩。”

“但這事對你又沒啥好處~”陳熵提醒道:

“你們亞雙義集團又不是沒有見不得人的小秘密...或者說所有財閥集團都不怎麼乾淨。你要是把許氏集團惹急了,他們也會來想辦法挖你們的底子,到時候對誰都不好。”

“確實,陳學弟和那些活在中層區溫室裡的學生們很不一樣呢~”亞雙義千代輕聲一哼,用意味深長的語氣問道:

“所以學弟今天把我帶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是想要做什麼呢?”

“當然是做一些能讓人熱血沸騰的事情~”陳熵張開雙臂,露出興奮的表情:

“你好久沒打過拳賽了吧?這地方不錯,要來練練手嗎?”

“呵呵~帶本小姐來這種可怕的地下拳莊約會?這可真有你的風格。”亞雙義千代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彷彿是在嘲笑陳熵不懂女孩子的心。

“怎麼,不喜歡嗎?”陳熵反問道。

“不...我可太喜歡這種地方了~”千代卻突然收起笑容,瞳孔微縮,露出一副激動到無法自已的表情,揚聲催促道:

“我們進去吧,我早就想找人打幾場了!”

這位大小姐在劍道上的造詣可謂是爐火純青,但這只是她被父親逼著學習的技術。她的體內流淌著格鬥之血,讓她難以抑制住想要用拳頭與別人互毆的渴望。

然而家族不允許她從事這種粗鄙野蠻的庶民活動,一旦被發現就會以“有損家族形象”為由對她進行處罰。

所以她才會去學校的搏擊俱樂部偷偷找人對練,以此來宣洩慾望,因為家族並沒有在學校社團裡安插眼線。

有時候,千代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揹著父母偷偷自我發電的青春期少女,只能用見不得人的方式悄悄來滿足自己內心的慾望...

咳咳咳,車停一停。

總之,陳熵今天帶千代來的這家地下拳莊是由許氏集團罩著的。亞雙義集團的眼線根本伸不到這裡來,所以哪怕大小姐在這裡打一整個通宵的擂臺,來個十人斬百人斬什麼的,也不會被家族發覺。

兩人走入拳擊場的時候,卻突然被一個身材如同門框般寬的半機械人門衛攔住了。

“小姑娘,你們走錯路了。這裡不是給你們約會的地方!”

比陳熵高一個頭的門衛居高臨下地瞪著兩位少女,臉上鑲嵌著機械改造部件的撲克臉給人不小的壓迫感。

陳熵和亞雙義千代兩人本身就是未成年的高中生,而且陳熵的裝束是頗具淑女氣質的茶色長裙,千代的裝束則是男性化的修身西裝,確實會給人一種“兩個高中生少女在約會”的印象,而且還是攻受分明的那種。

“老哥,別激動~”陳熵卻自來熟地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鈔票,塞到門衛的手中:“這是入場費,我們就是來這裡玩的。”

門衛非常熟練地收下陳熵的錢,就像是已經重複了這個動作數百次。他用鼻腔輕哼一聲,便側過身給兩人讓開了道:

“隨便你們吧,玩得開心點。”

兩人進入拳擊場後,門衛拿起對講機小聲說道:“注意一下,有兩個新的客人...呃,是兩個姑娘,有種說不出的奇怪,稍微留意一下她們的舉動。”

......

陳熵拉著千代坐到觀眾席的空位上,隨手從揹包裡掏出一袋自熱速食爆米花。

擂臺上的戰鬥還在繼續著,兩個半機械拳擊手不要命似地把拳頭往對方腦袋上懟。

其中一個拳擊手的機械義眼都被打碎了一顆,另一個拳擊手身上的機械肢體則在不斷冒煙。可他們還是不停手,彷彿要將對手徹底打成廢鐵才能停休。

畢竟能上這種擂臺的黑拳手,基本都是欠下了一屁股債的窮鬼,只有贏和死兩種選擇。

地下拳莊的比賽沒有複雜的規則和限制,只要你是碳基生物就能報名參加。贏了拿錢,輸了滾出去,醫療費自付。

但見擂臺之上,那個機械義體冒煙的拳擊手忽然動作一滯,左臂的機械骨架像是機器超負荷過載般炸裂開了。

“他奶奶的,那個狗屁醫生給我裝的是劣質義肢!”那個拳擊手慘叫一聲,捂住自己斷裂的左臂大喊道:

“停停停!我認輸,不打了!”

然而對手卻彷彿沒有聽到,直接一記大擺拳轟在對手的腦袋上,又接著朝對方臉上打了幾記重拳。

左臂斷裂的拳手頓時被打倒在地,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他的腦袋似乎被對方打凹進去了一塊,血液混著機油從七竅中流出,灑落在擂臺上。

伴隨著裁判宣告比賽結束,那個被打碎義眼的拳擊手松了一口氣,捂著眼睛癱坐在地上。

這幅兩敗俱傷的血腥景象並沒有令任何觀眾陷入驚慌。相反,一部分觀眾們激動地從觀眾席上跳起來,雀躍歡呼道:

“咦!好了,我賭中了!”

“我就說十三號選手會贏!”

“好耶!今天輸的全都賺回來了!”

而更多的觀眾們則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因為他們賭輸了。他們有的捏緊拳頭面色慍怒,有的則顫抖著拿起手機檢視餘額,準備進行下一輪賭局。

看見這幅血腥無比的景象,亞雙義千代翹著二郎腿,臉頰上泛起了激動的潮紅:“雖然以前就對地下拳莊有所耳聞,不過親眼見到後還真是讓人興奮不已。我早就想和和這種亡命徒交過手!”

亞雙義千代以前偷偷和搏擊俱樂部的學生互毆對練,難免要講究一個“點到為止”。就像是自我發電到一半被迫停下來,只剩下無盡的殘念。

不過在這種地下拳賽裡和亡命徒打架就沒這麼多講究了。千代可以把對方打到死,也有可能被對方揍到死。一想到自己馬上要進行這麼刺激的比賽,她就興奮地夾緊雙腿,身子忍不住哆嗦起來。

亞雙義千代轉頭看向坐在旁邊嚼著爆米花的陳熵,腦海中突然產生了一副幻想:

她在臺上揮灑汗水,與窮兇極惡的對手殊死搏鬥。而陳熵穿著露出香肩和細腰的拉拉隊超短裙,蹦蹦跳跳地在臺下給千代加油。

一想到這樣的場景,千代就有種鼻血要止不住噴出來的衝動,忍不住流著口水念出一句“至福”。

“他們打完了,你想上嗎?”陳熵嚼完袋子裡的爆米花,提醒道。

“哦,哦!我當然要去打幾場!”千代如夢初醒,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不過只是普通的上去打架挺無聊的...”

“什麼意思?”陳熵眯起眼睛,聽出千代的話裡有話。

千代一本正經地看著陳熵,腦海中想起了自己想象陳熵穿著拉拉隊體操服的樣子,忍不住用手捂住鼻子,扭過頭低聲道:

“你不是很喜歡跟我賭嗎?那我也來跟你賭一次怎麼樣?”

看千代這幅嬌羞得不行還要強作正經的面孔,陳熵瞬間明白她到底想要什麼了。

“根據我的觀察,地下拳莊現在有十二名選手。”陳熵伸手攬住千代的肩膀,稍稍湊近說道:

“如果你能把所有選手都打敗,今天晚上你要我換什麼衣服都行~”

陳熵說完之後,還故意在千代的耳邊輕輕哈了一口氣,弄得這位大小姐渾身顫抖,腦袋上甚至冒起了白煙。

“如果我做不到呢?”千代頭腦一熱,含糊不清地問道。

“那你就實現我一個很簡單的願望。”陳熵簡單明瞭地回答道。

“就…就這樣?”千代舔了舔嘴唇,忍不住問。

“老子不撒謊。”陳熵拍了拍千代的肩膀,鼓勵道:

“加油吧,讓我看看千代學姐的實力!”

“好,一言為定!”千代頓時揚起了鬥志,興致勃勃地朝擂臺走去:

“我去打穿他們,你今晚就準備好來我房間吧!”

“祝你好運,大小姐~”陳熵朝千代的背影揮了揮手,嘴角卻不詳地上揚起來。

——好了,趁著千代在擂臺上大鬧一番吸引注意力的機會,我也可以來做點正事了~

目送著千代走向擂臺的背影,陳熵舒活了一下筋骨,心中開始盤算起接下來的計劃...

關於如何用最有趣的方法把這群聚眾賭博,拐賣人口和屍體交易無惡不作的黑幫混蛋們一鍋端掉...以及如何順帶噁心一手許氏集團,讓他們顏面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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