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熵緩緩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瓷磚天花板,以及血和消毒水的味道。

陳熵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試圖打量周圍的情況。他發現自己穿著藍色的病號服躺在床上,房間裡的佈局看起來像是某家診所的病房。

他的大腦像是被搖碎了又重新拼裝起來一樣,痛到幾乎無法思考。但他的意識卻無比清醒,絲毫沒有睡意。

陳熵現在的情況,大概就像是連續熬了三天三夜的同時硬喝了一箱紅牛,正處於疲憊和亢奮相互交錯的矛盾狀態,心臟也在超負荷地高速跳動。

"頭好痛啊...這是...誒?"

陳熵低聲呢喃著,卻突然被自己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

不知是不是錯覺,陳熵發現自己的聲音突然變得尖細了許多,簡直就像是女孩子的聲線。

"不會是被煙霧嗆傷嗓子了吧?"陳熵捂著喉嚨,低聲嘆道。

緊接著,陳熵又被嚇了一跳。他根本無法從自己的脖子上摸到喉結的觸感,而且脖頸的皮膚簡直如同少女的玉肌一般光滑。

陳熵摸了摸臉,又掀開被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他那副本來已經頗具男子氣概的軀體此時竟然如同妙齡少女般均勻有致且充滿誘惑力,胸口甚至目測到了C的程度。

"媽的...我可能還沒睡醒..."陳熵深吸了一口氣,朝自己捏了一把。

"沒了?!"察覺到兩腿之間空空如也,陳熵頓時汗毛直立,睡意全無。

他連忙伸手摸過床頭櫃的手機,開啟照相模式照了照自己的臉。

手機鏡頭中浮現的根本不是陳熵原本的男性面孔,而是一個活脫脫的青春美少女,就連他原本的黑色短髮也變成了及肩的烏黑秀髮。

但仔細一看的話,卻會發現這個少女的容貌和陳熵有些相似,尤其是那團凝聚在眉宇間的狂氣。硬要說的話,這個少女給陳熵的感覺大概就是"自己的性轉人設"。

"好吧,我他媽的是不是已經死了,然後有人把我的意識灌入到一個女人的身體裡?"陳熵捂住額頭,忍不住吐槽道。

【你沒有死哦~這就是你自己的身體。】

就在這時,陳熵的眼前出現了一條來自崩壞核心的訊息。

"那我現在是什麼情況?"陳熵咬牙問道。

【本核心說過了,你因為吸入不明藥霧的緣故,陷入了一種"中性狀態"。】

"中性狀態?"陳熵自言自語地開啟系統面板,發現他的狀態面板裡多了一條可疑的狀態:

【基因變異(女性化):因為攝入了特殊的基因藥劑,你的身體暫時變成了女性化的樣子。由於你攝入的基因藥劑不多,很快就會被你體內的排異系統清除掉,因此這個狀態只會持續時間7天。】

"我艹,這遊戲裡還有這種狀態?"陳熵忍不住罵道:

"不對,我好像知道是誰把這玩意放進這個遊戲裡了。"

陳熵的遊戲制作組裡的有個文案好像很喜歡那種"男主角變成女主角"的喜聞樂見劇情,經常嚷嚷著要在遊戲裡新增一種"女性化"功能的基因藥劑。

雖然陳熵的性癖愛好也非常廣泛,但他考慮到廣大玩家可能不願意接受這種狗血設定,所以否決了那個文案的提議。

陳熵最終還是答應文案把這種基因藥劑加入到了遊戲裡,不過僅僅只是作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彩蛋。或者說,玩家除非開外掛或者卡bug,不然是絕對無法獲得或使用這種藥劑的。

結果那個貨架櫃子上散落的試驗試劑混在一起後,正好就達到了"女性化"基因藥劑的效果?

"他媽的,這怎麼說都是負面狀態吧?"陳熵咳了幾聲,壓低聲音抱怨道:"你憑什麼把它判定成中性狀態?"

【如你所見,這個狀態並沒有削減你的能力屬性,也不會對你造成健康影響,僅僅只是改變了你的外貌...所以它就是中性狀態。】

崩壞核心給出了回覆。

陳熵點開人物面板,發覺自己的各項屬性值確實沒有下降。也就是說,他只是換了個外貌軀殼,內在的能力並沒有發生變化。

"服了你了...但是這種狀態太怪了,你有什麼辦法能馬上解除掉嗎?"陳熵問道。

【基因方面的中性變動是無法被"治癒"的,如果你執意要強行"治癒",反而會讓你的基因變得越來越亂...本核心還是建議你**七天呢~】

就在兩人對話時,一名女護士正巧走進病房大門,與陳熵四目相對。

緊接著,那名護士欣喜地拿起對講機,喊道:"小姐,他醒了!"

沒過多久,病房大門又被推開,姬髮式的西裝少女快步走了進來:"你終於醒了?"

"千代學姐?"陳熵忍不住歪起腦袋,露出困惑的神情:"這裡是哪裡?"

亞雙義千代的面色冰冷而陰沉,眼眸中卻透露著些許憔悴。

"這裡是亞雙義集團旗下的診所,院長以前是我的家庭醫生。"還未等陳熵開口,千代就坐到陳熵的床邊上,略顯責備地問道:

"所以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這個任務你勝券在握嗎?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搞成這樣指的是..."陳熵的思緒有點混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千代伸出食指,用力點了一下陳熵的腦袋:"你已經昏迷一整天了!而且醫生檢測到你攝入了一種不明基因藥劑,整個身體都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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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變成這幅女人的樣子嗎?"陳熵壓低嗓音,試圖讓自己的聲音不顯得那麼尖銳。

"你倒是接受得挺快,不過醫生對你的病情束手無策,而且他也不知道你這種樣子會持續多久。"千代突然側過臉,睫毛微微垂下,眼神悲傷得就好像陳熵是癌症晚期一樣:

"真是服了你了!我就不該讓你去做這種任務!可惡...我早晚要把巴別塔的那幫雜碎全部撕爛!"

"好了~冷靜一點~"見千代變得這麼狂躁,陳熵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後背,連忙用轉移話題的方式安慰道:

"說起來,喜多川和歌子怎麼樣了?"

"這種時候你還要關心別人嗎?"千代輕哼一聲:

"她的情況比你更複雜,但也很幸運。原本她被注射了能夠讓全身細胞癌變的試驗藥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可能性了。不過她應該是和你攝入了同型別的藥劑,反倒陰差陽錯地把癌變細胞全部中和掉了。"

"所以她有救了?"陳熵眉頭一挑,眼中不禁閃爍出光芒。

"嗯,差不多吧..."千代如實回答道:

"我讓她在醫院裡繼續觀察幾天,如果病情完全穩定的話就可以回家了。"

"不錯,你們德川社的威望是保住了。"陳熵點著頭慶賀道:"什麼嘛,我的任務完成得還是挺優秀的。"

"可你怎麼辦?你難道準備一輩子都變成這種女人的模樣嗎?!"聽到這番話,千代頓時抓住陳熵的病服衣領,瞪著眼質問道:

"你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嗎?"

"別說得這麼嚴重~其實我一週後就能恢復了~"陳熵微笑道。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千代驚訝地將臉湊到陳熵面前,忍不住質問道。

"當然,我在這種事情上對你撒謊有什麼好處?"

陳熵將雙腳挪到地上,緩緩站起身來,試圖適應自己的現在這幅纖細柔弱的身軀。

或許是因為心理承受能力強大,陳熵對於自己變成女性的羞恥心已經消失了一大半。

畢竟這個"女性化"狀態只能持續一週,陳熵非但沒有感覺特別緊張,反而還有點期待自己這一週的人生體驗。

——但願這周別是例假周,那老子就完犢子了~

陳熵心中唯一擔心的倒是只有這件事情。

"所以說,你也不用感到擔心或者自責。"陳熵一如既往地拍了拍千代的肩膀:

"我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家了。"

"回家?你就穿著這身衣服回家?"千代無奈地反問道。

"這身...衣服..."被千代這麼一挑明,陳熵頓時也意識到了什麼。

陳熵現在全身上下只穿了一套病號服以及男士內褲,如果以這種真空狀態出門上街,怕不是走三步路就要被小混混或者鹹溼大叔搭訕。

雖然到時候只要把他們往死裡揍就行了,不過還是挺麻煩的。

"我...那個...我讓人來給你量一量尺寸,給你準備幾套衣服帶回去吧!"千代也被這尷尬的氣氛弄得不好意思,只得小聲提議道:

"畢竟你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我會對你負責的!"

"你這話怎麼說得這麼奇怪啊!"陳熵忍不住吐槽。

......

十分鐘後,幾個身穿改良和服的女傭帶著量尺走進病房,給陳熵全身上下都測量了一番。

亞雙義千代一直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監督這些女傭。不過不知是不是陳熵的錯覺,他感覺千代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房間裡的氣氛也不太對勁,好像是有人放了柑橘味的薰香。

女傭測量完陳熵現在的身體資料後,便遞給千代一個平板電腦,小聲請示道:

"大小姐,這些衣服都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請您過目挑選一下。"

——測量完開始選衣服了嗎?

陳熵突然眉頭一皺,忍不住打斷道:"等一下,衣服還是讓我自己來選吧?"

千代卻直接把手指在螢幕上用力一劃,彷彿是直接選中了一排衣服,然後對女傭吩咐道:

"讓門店三十分鍾內給我把衣服全部送過來,加急費我來出!"

"我艹,冷靜消費啊大小姐!"陳熵深吸一口氣,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沒事的,我只是隨便給你挑了幾件便服。"千代卻輕描淡寫道:

"反正也是小錢,你就在這裡等著就行了。"

三十分鍾後,陳熵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這份不詳預感是對的。

但見女傭們整整往房間裡搬了兩大箱子衣服。而且看她們明明裝載了機械手臂,卻還一副渾身吃力的模樣,證明每個箱子的重量都不容小窺。

"這就是你說隨便挑幾件?"陳熵指著這些箱子,對千代擠眉弄眼。

"大小姐,您訂購的三十五件衣服已經全部送到了。"女傭對千代欠了欠身,彙報道。

"也就是隨便挑了...幾...幾十件而已..."千代捂著嘴,語氣聽起來似乎有點害羞:"總之,你全部都試一遍!"

"有病吧?你這是把我當成衣架子了?"陳熵沒好氣地罵道。

"別廢話了!你們趕緊幫他換衣服!"千代命令女傭道。

在兩名女傭的幫助下,陳熵便開始流水線般地試穿這兩大箱子衣服。

他一開始試的還是比較中性化的便服。但隨著一件又一件地試穿,衣服的風格也開始逐漸向"性感女性化"靠攏,甚至出現了能讓年輕男性血脈僨張的超短裙露臍裝以及一套頗具誘惑力的泳裝。

但看著自己在鏡子前面不停地換衣服,陳熵倒是有種在玩女性換裝遊戲的感覺。

不過就當陳熵以為泳裝大概就是這些衣服的最低尺度時,女傭們突然給陳熵換上了一套紅白配色的露肩巫女裝...

緊接著,女傭們又為陳熵穿上了一套裡外要裹上十八層內衣的傳統和服。

"等一下!這玩意已經不是便服了吧!"陳熵脫掉沉重的和服,不悅地看向千代:

"你耍我呢?這玩意都可以拿去當cosplay了吧?!"

然而一直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千代,此時卻是一副令人浮想連篇的模樣。她的臉頰漲得如同蘋果一般通紅,眼神更是如同進入春天的兔子一般迷離。而且她似乎一直在拼命捂住自己的鼻子,卻有殷紅的血液順著手指縫隙流出。

"你怎麼流鼻血了?"陳熵連忙推開想要繼續幫他換衣服的女傭,跑到千代面前檢查她的情況。

可陳熵一湊到千代面前,卻令她鼻血流得更快了,眼睛裡也冒出了兩個蚊香般的圈圈,腦袋上甚至隱隱有白煙冒起。

"你...沒穿衣服..."千代指著陳熵,彷彿是在用奄奄一息的語氣說道。

下一刻,千代那只捂住鼻子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而鼻血也如同高壓水泵般向外噴射而出,直接撒了陳熵一臉。

"好...可愛...至福..."千代奄奄一息地說完最後一句話,隨後就躺倒在床上失去意識了。

目睹千代這幅反常的舉動,陳熵捏著細嫩的下巴思考一會兒後,忍不住抬頭感嘆道:

"我是不是讓她覺醒了什麼不得了的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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