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對人類而言最悲劇的時代。

人類並非萬物的主宰,他們被名為“神”的存在所奴役著,一切言行舉止乃至呼吸都需要經過神的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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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即便人類再努力奮發,神也能輕而易舉地將他們的努力付之一炬。

就在這個充滿悲劇的時代,一種被稱為“神眷者”的人類出現了。顧名思義,他們就是那些擁有名為“祝福”的超能力的人類。

但是這些神眷者卻被大部分人視為人與神的雜種,亦或者是人族叛徒。因此“神眷者”無論在何處,都會受到歧視與壓迫。

“那個小女孩也是神的雜種嗎?”

“我昨天試過了,就算把她的心臟掏出來也死不掉誒!”

“聽說她的能力是不死。我們要不要把她抓起來,過冬的時候就不愁沒肉吃了?”

在這個荒蕪的時代,衣衫襤褸的藍髮少女每經過一處村落,就會感受到他人詭異的目光,並聽到人們對她議論紛紛。

一些人甚至會嘗試將她囚禁起來,因為她的不死能力意味著無窮的財富。

但藍髮少女不想反抗。別人打她,她就默默忍受。別人抓她,她就埋頭逃跑。

在她看來,大家都是人類,都是被神所壓迫的同胞。而她想做一個善良的好人,所以她不想對同胞動手。

其實藍髮少女顯現出“祝福”的特徵之後,她的父母便試圖將她抓起來上交給國家。

那個國家需要“神眷者”成為士兵,攻打並掠奪其他國家。只要將一名“神眷者”上交,就能獲得國王親自授予的爵位以及足以安享餘生的財富。

少女知道自己被父母出賣之後便逃跑了。然而無論她逃到哪裡,只要她一顯露出“祝福”的特徵,就會被當地人提防,甚至會遭到無端的襲擊。

她不明白,明明人類已經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壓迫得喘不過氣來,為何大家還要互相壓迫與傷害,而不是團結起來?

少女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她能做的只有繼續輾轉逃跑。

她記得自己曾經在書裡看到過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的人們只要努力就能夠獲得等量的收穫,沒有任何壓迫與剝削,也沒有爾虞我詐與腥風血雨。人們相親相愛,相互幫助,就連“神眷者”也不會遭到歧視。

傳說中只有善良純粹的人才能找到那裡,所以少女在流浪的旅途中,也在不停告誡自己做個好人。

12歲那年,少女路過一個偏僻的小村莊時,村子裡的某個青年一眼便識破了她的身份,卻沒有如同其他人一般露出嫌惡的表情。

“原來你是神眷者嗎?而且還是不死的能力?!好厲害啊!”

青年雙眼放光地看向少女,隨後迫不及待地邀請少女到他家去做客。

“你…不怕我嗎?我的能力…”少女猶豫地看著青年,眼神中顯露出些許膽怯。

“放心吧,我不會害怕的!你和我一樣都是人類!”青年拍了拍胸脯,熱情地回答道。

或許是因為清純少女的春心萌動,再加上第一次沒有被人嫌棄,少女紅著臉答應了青年。

青年家徒四壁,為她準備的晚餐也是極其簡單的粗糧淡飯,但那卻是少女吃過的最美味的一頓飯。

在某一刻,少女甚至覺得此地就是她流浪的終點,自己已經找到了書中所說的“淨土”。

隨後,少女又在青年的盛情邀請下住了一晚。

然而就當少女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間大牢中。她看見那個青年正面色愉悅地拿著一個錢袋,踏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

少女大聲呼喊質問,青年冰冷的一回眸卻令她的心跌倒了谷底。

她終於明白,自己再一次遭到了背叛。相比起那些對自己投來鄙夷目光的大多數人,這種善於將嫌惡隱藏起來的人才是最為危險的。

或許,自己正在尋找的淨土根本就不存在...沒有人會接納身為“神眷者”的她,就算她比任何人都相信自己是個人類。

......

陳熵再次復活並恢復意識,發現自己又站在了禮堂的正中央,抬頭看著王座上的女神。

“這是你第三次死亡了呢,還不放棄嗎?”少女一手託著腮幫子,略顯不耐煩地問道。

“啊?放棄?你在開什麼玩笑?”陳熵再次開啟腐化模式,提起輕弩朝少女襲去。

少女也再次伸手釋放火焰,將整片禮堂化作火海。

陳熵將輕弩的電鋸模式切換回遠端模式,並且連續發射冰結彈,在火海中開啟了一條路。

“魔女有五難…其三為獸喰…”

少女清冷的聲音再次迴盪在陳熵的耳邊。

話音落下,少女身上浮現出許多野獸的啃食傷,手臂上甚至露出了森冷的骨頭。

似有靈魂狀的幽藍色能量體從少女身上湧出。這些能量體最終幻化成幾頭形似巨型獵犬的靈魂怪物,低吼著朝陳熵撲來。

陳熵將輕弩重新切換回電鋸模式,如同切黃油般將眼前的一頭獵犬從中間一劈兩斷。

那頭獵犬哀嚎一聲,化作了一坨粘液質的能量體灑落在地上。

然而另外幾頭獵犬卻趁機撲到了陳熵身上,開始撕咬他的手臂和大腿。

獵犬的尖牙利爪並未在他的身上留下皮肉傷,卻讓他感到一陣鑽心的劇痛,就像是一種直擊靈魂的痛苦。

“該死...”陳熵果斷開啟了臨時技能「顫慄氣息」。

與女神賜予他的「深淵氣息」不同,這個魔改版技能的效果是釋放崩壞核心中的惡意情緒,但兩者的效果基本都是相同的。

一股近乎實質化的紫色能量從陳熵的體內迸發而出,吹得他髮梢飄舞,就連周圍的空氣都產生了扭曲與震動。

撲在他身上撕咬的獵犬彷彿是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敵人,紛紛鬆口後撤幾步,壓低著腦袋仰視陳熵,四肢顫抖不已。

“我的獵犬...在害怕?”王座上的少女饒有興致地翹起二郎腿。

陳熵趁機用電鋸將所有獵犬盡數斬殺,幽藍色的能量體噴灑一地。

然而被獵犬噬咬的痛苦卻彷彿刻印在了靈魂當中,久久沒有散去,令陳熵幾乎邁不開步子。

“還有什麼招數嗎?”陳熵啐了一口唾沫,將電鋸拄在地上:

“按照你的出招規律,應該還有兩招吧?”

“水刑和土刑嗎...”少女輕聲一笑,從荊棘王座上跳了下來。

......

年僅12歲的少女因為青年的背叛而被抓進牢裡之後,她那雙清澈的眸子裡逐漸閃爍起憤恨之光。

她將自己的小臂拆下來,打磨成了一把骨刀。

隔天,牢房裡的守衛見色起意,想要進來偷偷享用少女一番。而少女則抓住機會,將骨刀連續刺入守衛的喉嚨和心臟,順利搶到鑰匙逃了出去。

她再次來到青年的家裡,發現青年的家裡多了一些裝潢,餐桌上也多了一道肉菜。

她闖進門去質問青年為何要欺騙自己,可青年看見少女手持骨刀渾身染血的模樣,卻驚慌地訓斥她為“怪物”。

“你之前所說的不嫌棄我…都是騙我的嗎?”少女將眸子瞪到眥裂的地步,露出近乎崩壞的表情。

“都是演技!都是演技啊!誰會把你這種怪物當成人類啊!我只是家裡太窮了,想要抓你去換點賞金啊!”青年嚇得失聲大喊:

“你個怪物離我遠一點!趕緊滾!不要靠近我啊!!!”

“原來都是演技啊...”聽完這番發言,少女的眼神徹底陷入了空洞。

不死者即便是筋骨崩解也能夠迅速復生,所以他們天生就擁有超於常人的爆發力與潛能。那一天,陷入憤怒的少女將那個青年乃至整個村子都屠了個乾淨。

她不再是那個想要追尋淨土,充滿天真與希望的流亡者,而是蛻變成了一個偏執的屠殺者。

“明明大家都被壓迫著,明明我也是和你們一樣的人類,大家理應團結起來。可大家為什麼還要相互欺騙,相互利用,相互歧視?...人類這種生物,真是悲哀到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她終於意識到,人類根本不配被信任,也不配被拯救。人類是一種可悲至極的生物...包括她自己。

她忽然覺得,所有人類都應該去死。

往後,少女每路過一個村落,就會把對她表露出歧視和敵意的人全部殺光。直到她的瘋狂舉措引起了一名國王的注意,並且以損失數十名精銳士兵為代價將她捉拿起來。

至於之後的事情,大概就是少女經過折磨與試煉,最終被迫成為“深淵的魔女”了。

......

“我果然還是什麼都忘不了啊,陳熵...”

少女捏了捏粉嫩的小拳頭,直接用力把自己的一截小臂撕扯了下來:

“多虧你,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類...他和你一樣花言巧語,也和你一樣輕佻得讓人討厭。”

隨即,少女又將臂骨從血肉中抽出來,按在地上快速摩擦十幾下,骨頭便被研磨成了一把匕首。

“本來我想讓你好好體會一下我曾經遭受過的五大苦難。但是我改主意了,人類…”

少女隨意擺弄了幾下手中骨頭匕首,對陳熵眨了眨如同藍寶石般璀璨的大眼睛:

“現在,來和我互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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