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肯定是賺了一些,但沒有傳言那麼多,大概幾個億的樣子。”李知易坦誠的回了一句。

既然打算要把兄弟會的人拉進基金,就該適當展現實力,十年後國內基金經理人們為了搞業務,整滴跟愛豆似的。

各種曬收益率,拍宣傳硬照,連456都得注意影響,桃色新聞明顯減少。個別頭部經理人甚至他媽有粉絲後援會……

花南明詫異的搖頭嘆息:“現在說你做空次貸危機賺錢的傳言有兩個版本,一個是學校內網上說你賺了幾十億,另一個版本是小圈子私下說你賺了十來個億左右。”

“老實說我寧願相信幾十億那個版本。”

“哈哈,是不是說反了?”

“沒有,你如果真賺幾十個億美元,只會讓人仰視。反倒賺十來個億,搞得我心情非常復雜,羨慕又嫉妒,更多的還想巴結你。”花南明調侃道。

李知易莞爾一笑,心中覺得這人有趣:“過段時間我準備開一支證券基金,明哥要不要投資做金主,以後我巴結你。”

“證券基金?那感情好,現在大環境每況愈下,手裡有錢都花不出去。投你的基金很放心。”花南明眼睛一亮毫不猶豫答應,顯然的確早有合作的心思。

有上次在歡迎趴體時“交淺言深”的提醒,李知易對他印象不錯,省略試探敞開話題直言道:“聽亨利說,我們兄弟會其他人也想投資我,我還蠻感興趣的。回頭明哥能不能幫忙牽線搭橋?”

“沒問題,說牽線搭橋抬舉我了,你現在的形象簡直是送財童子,不知道多少人主動想給你送錢。”

李知易笑了笑不置可否:“但是有一點事先說好,我們兄弟會成員背景太複雜,所以有的錢肯定不能收。”

217投資愛彼迎A輪、優步種子輪時,不止一次提到過“資金背景”這個詞,什麼叫資金背景,梅隆、花旗這些投資人就是217基金的資金背景。

每一個基金背後的資金背景不可避免會給外界造成各種各樣看法,拿國家錢的主權基金和境外基金競爭同個專案時,面對的境遇可以預見的必然有所差別。

因此雖然嘴上說籠絡利益團體來者不拒,可兄弟會那些牽扯猶太佬、鷹派、驢黨象黨……等等立場錯綜複雜的錢,最好離遠點。

“華爾街出道”這個標籤很好,幾年內李知易不打算給自己新增過多立場元素buff。

這點同樣身份敏感的花南明一點就透:“這是自然,兄弟會內部成員生意合作同樣有根深蒂固的門戶之見。而且……成員們畢竟是學生,投資金額不會很大,對比你的基金體量應該沒影響。”

“所以明哥準備投資多少?”李知易呲牙一笑。

花南明像是下了多大決心似的咬牙回道:“300萬美元,我的全部身家交給你了。”

“好歹是個大少爺,能不能有點魄力,看你牙都要咬碎了。”

李知易才不信他的鬼話,初次投資下注全部身家,那比呂布還勇敢。

“站著說話不腰疼,次貸危機一爆發,你這位金融大佬動動手指做空大賺幾個億,我這個做小本買賣的,褲衩都賠沒了……準備收拾細軟跑路回國!”

談妥正事,兩人狀態放鬆有一搭沒一搭開起玩笑。

說起來兩人接觸很少,這還是第一次私下交流。

李知易對這位家境背景用烜赫形容毫不過分的同胞很有想法:“國內好啊,這回次貸危機潮水退去,就咱祖國媽媽穿褲衩了。接下來十年,國內有大機遇。”

“嗯,聽說大總統過段時間要訪問祖國母親。”花南明沒主動提及過自家背景,但也不避諱,大家心照不宣。

李知易想到了“觀海聽濤”四個大字:“你覺得接下來……”

“……民間不知道怎麼樣,國際層面,短期內應該還不錯……”

時間來到深夜,夜店內人聲嘈雜,DJ喊著艾瑞巴蒂黑餵狗,用正常音量說話根本聽不清。

李知易適時端起酒杯告辭:“明哥你們先玩,我撤了哈。”

“時間還早,再玩一會唄。上次歡迎儀式就說單獨請你喝酒,今天正好。”花南明熱情挽留道。

李知易擺手推脫道:“明早有課……”

“知易,我跟你說,學習這事不能太死板,你學應用經濟學的對吧,那更該結合實際,投入到社會實踐中……”

花南明不愧是領導家庭出身,講話一套一套的。轉頭對兩側卡座上七八位又勾勾又丟丟的小姐姐招呼道:“誰是學經濟的,來跟李總探討探討。”

李知易略微沉吟:“……好像是這麼回事,那我實踐實踐?”

“當然!必須深入實踐。”

李知易衝花南明比了個大拇指:“要不然你怎麼是學長呢!學習經驗很豐富。”

“冰山一角,不值一提,以後多交流,相互學習。”花南明面色紅潤,騷包的挑了挑眉。

說話間一位身材很好,腰細腿長,個頭差不多170左右的國內小姐姐大大方方坐過來:“你想探討什麼經濟領域?”

“你覺得休閒娛樂領域怎麼樣?”李知易抱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態度,很快與小姐姐進入深度交流。

不得不說經濟學博大精深,深入瞭解每一個細分領域都能窺探到時代經濟發展的整體脈絡。

比如夜店,十年後離舞池最近的卡座最低消費越高,夜店文化發達的北上杭成等地區的頂級夜店,每晚舞池卡低消上萬。

價格橫向對比當地城市房價也不差啥了。

而在當下,離舞池越遠,像今晚他們坐的這種二樓懸空卡座越貴。

十年後夜店的主力消費人群以95後、00後為主,年輕人喜歡熱鬧張揚,所以樂意往前湊。

如今夜店主力消費人群是中老年,沒有幾個小年輕娛樂消費的起上萬,中老年朋友們普遍低調,更喜歡坐在後面,看舞池前排卡座的人窮熱鬧。

這其中涵蓋的經濟發展曲線與財富再分配的經濟等問題,很值得研究,能寫篇畢業論文。

李知易邊喝著小酒,跟姑娘瞎侃自己都聽不懂的專業名詞;邊看著樓下舞池裡跟隨音樂節奏舞動狂歡的人群,心中興致頗高,酒精慢慢上頭。

“喝!別裝死!”

“養魚咯,行不行呀你!”

“他不喝,你喂他呀!哈哈哈……”

嘈雜的電子音樂中夾雜著男男女女催促起鬨聲,五顏六色的燈光閃動照出屢屢白霧,那是乾冰和菸草產生的氣體,濃重的酒精味和香水味混到一起異常刺激嗅覺。

李知易晃著腦袋站起身,舉起滿滿一杯兌了軟飲的威士忌一飲而盡:“我幹了,可以退出了吧。”

“不行,想中場退出遊戲,要雙倍。”

花南明平時戴著的金絲邊眼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喝丟了,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面色紅潤手掐遊戲牌。

沒想到這貨竟然是個夜店金腰帶,毫無半點平時溫和的氣質。

李知易比劃起手勢想掰扯兩句,陪在他身旁的姑娘在眾人起鬨下含了口酒,小臉泛著羞紅湊向他。

講道理他也是個浪比來著,但這兩年極少玩夜店,各方面技術難免生疏,今晚被整治的相當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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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老話說得好,熟能生巧,破船還有三千釘,小李同學憑藉肌肉記憶施展逃酒大法,把酒吐了出去。

妹子沒想到還可以這樣,眼神閃過一絲迷茫。卡座眾人不知細情,鬼哭狼嚎瞎七八起鬨。

“這回行了吧,雙倍!”

良久之後李知易理不直氣壯喊道,隨即又單手輕輕扶住妹子後腦勺,另一只手堵住妹子耳屏:“噓,喝不下了,一會兒請你吃夜宵。”

酒吧是個能把人震到耳鳴的地方,在這裡想聽清楚對話有點難,要麼大喊,要麼臉貼臉,李知易很少對女孩採用後者的方式。

本來就又喝酒又抽菸,滿嘴是味不說,還很容易噴人一臉唾沫星子,太油膩了。部分玩咖喜歡這麼幹,覺得這樣可以揩油佔便宜。

像李知易這樣堵住耳屏,面對面說話,溝通起來既能輕鬆點又體面,並且……根據某些不靠譜的情感專家研究宣稱。

男女對視非常容易產生自我欺騙錯覺,我喜歡他,他喜歡我……

果不其然經過此番操作,小姐姐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好感,貼在他耳邊說道:“要不然去旁邊休息會?”

“好。”李知易踉踉蹌蹌站起身走到懸空卡座外圍,胳膊拄在欄杆上試圖清淨片刻。

小姐姐端著酒杯跟過來:“還好嗎?”

“還好,有點餓了。”李知易晚上沒吃飯。

小姐姐問道:“你吃過Shake Shack嗎?”

Shake Shack是紐約特產很火的漢堡店,跟茶顏悅色差不多,排隊人多到跟僱託了似的:“沒有,排隊太麻煩。”

“之前來紐約,我前男友帶我吃過一次,感覺蠻好吃的。”

李知易反問道:“你在哪裡讀書?”

“耶魯。”

“蠻好的,耶魯是個有意思的學校。”

“嗯,對,有一年和哈佛橄欖球賽,哈佛主場,我們扮成哈佛學生,把寫有“我們很爛”字樣的標語牌分發給哈佛學生,跟他們說舉起來是“哈佛加油”。然後那天哈佛主場就拼出了巨大的我們很爛標語。”

“站在我們這邊看臺看的清清楚楚,他們卻渾然不覺,笑慘了。”

“有趣。”

李知易懶得接話,可能真的是缺什麼補什麼,他現在對“高逼格”的玩笑話興致缺缺,喝酒前還能勉強聊聊專業什麼的,喝酒後麼,褲襠裡那點事更能引起他注意。

打直球,最好上來就問“妮兒,拷批不?”。

金色的紙飄飄灑灑落向一樓舞池,李知易低下頭俯視看大腿,緩緩吐出煙霧。

小姐姐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給我支菸。”

“要麼?”李知易拍拍身上示意沒拿,只有嘴裡這根。

小姐姐沒拒絕,接過煙狠狠吸了一口,然後“咳咳”咳嗽。

李知易心想玩咖還不會抽菸,亦或者因為和男朋友分手玩那套“作賤自己”的把戲?

仔細打量,這姑娘身材不錯,長相不是特別漂亮,算普通人中比較出挑的,這會臉蛋微紅,蹙著眉頭,別有一番風情。

有點像中森明菜。

小姐姐把煙還給他,指尖觸碰,軟軟的有點涼。手很漂亮,纖細且長。通常人的雙手能反映出其人身份。

比如學生,十有八九食指側端摸起來都有微微堅硬的感覺,幹過粗活的指節比尋常人略大,因為有肌肉質感比較硬……而這姑娘,手指很柔軟,大抵自打出生就十指不沾陽春水、

腦子被酒精麻痺,李知易思維發散,莫名有些八卦:“不知道你叫什麼?”

“斯圖爾特。”

“男名?是因為披頭士嗎?”

兩個人像神經病一樣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奇怪的是卻能對上腦電波:“對,我很喜歡那首歌,你會唱嗎?”

李知易自認寄幾個是個六邊形戰士,唯一的缺陷可能只有藝術細菌不夠充足……說白了,死亡歌手。

回頭看看卡座上眾人玩的很嗨,沒人注意這邊,伸頭湊到不願透露姓名的姑娘耳邊輕聲唱了幾句。

姑娘嘴角勾起抹好看的弧度,抿了口酒道:“你聲音很好聽,我們去跳舞吧。”

李知易點點頭,而後姑娘拉著他的肩膀下樓走進舞池。

跳舞時姑娘主動攬住他的肩膀,音樂躁動依舊,荷爾蒙味道掩蓋菸酒氣,以更洶湧的強度刺激感官。

兩人不斷靠近,最後額頭貼在一起,李知易親了一下她。

姑娘回親了好幾下,跳了一會李知易清醒不少,她卻看上去有些暈眩。

於是兩人回到卡座,找了個角落坐下,姑娘伸手拿酒杯要繼續喝,李知易攔住她:“你醉了。”

姑娘順勢躺倒他懷裡,再次親了親他。

李知易悄悄拿出手機,使出畢生手指靈活度,盲發了一條訊息,心裡暗暗讚美九鍵輸入法永遠的神!

過了幾分鐘,花南明湊到近前:“你們倆沒事吧,要不要人送?”

姑娘搖搖頭表示自己可以,花南明轉身走掉。

李知易說道:“要不我們回去?”

姑娘沒說話預設,扶住他的肩膀站起身向外走去,李知易脖子上挎著女式包,左手拿外套,右手扶著她坐上計程車。

計程車司機天天在酒吧門口趴活,非常懂事問他去哪,姑娘搶先報出個地址。

李知易心中升起股不妙的預感,但姑娘倒下身子躺在他腿上含糊不清說著什麼,好像是法語

“你家、我家、她家、如家,哪裡都是家……”李知易重新燃起澎湃滴小火苗。

不知道為什麼,這姑娘不是頂好看的長相,可是比白芷更吸引他。

姑娘住的公寓不好不壞,與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的價格相差甚遠,下車後她沒用攙扶,自行走在前頭。

走進公寓大堂,看到一位黑叔叔保安,李知易感覺自己涼了一半。

“謝謝送我回家。”姑娘摁下電梯,背對著說道。

李知易腦子裡瞬間浮現“甘霖良”三字經:“咳,我有點暈,能上去坐會嗎?”

“算了吧,明天還要早起。”

事後李知易回憶,他這時候絕對處於眼冒綠光本能壓制理智的狀態,死皮賴臉往電梯裡擠:“我需要一杯咖啡。”

姑娘只是抿著嘴唇看他,不摁電梯樓層,也不說話。

李知易見狀終於恢復理性,舉手敗退,抱著聊以慰藉,便宜能佔一點是一點的心態,親了一下她。

然後轉身離去。

“小夥子,別氣餒,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黑叔叔保安以過來人的身份鼓勵道。

李知易苦笑著聳聳肩離去,輕聲念道:“斯圖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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