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農場客廳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所有人都坐在沙發上,彼此大眼瞪小眼,一言不發。

那個平板電腦擺放在中間的桌子上,上面滾動著西疆軍區先頭部隊即將踏入克汗國邊境的新聞標題,眾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秦一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話來輕鬆一下氣氛,但看到李天然嚴肅煩躁的表情,硬生生把自己想說的話再次咽了回去。

眾人沉默不語,南教授終於忍不住打破這沉寂的氣氛,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十分認真的說道:“夢境,肯定和現實是有關聯的……但如果強行將它和未來、預言之類的玄學聯絡在一起,我感覺就太可笑了,這完全是天方夜譚!”

從夢境中醒來之後,李天然看到了新聞,兩件事聯絡在一起,讓李天然有種看科幻電影的感覺。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夢和西疆軍區的新聞絕對有聯絡。

雖然他沒有任何依據,但他就是有這種強烈的第六感!

於是他召集了所有人,想要問問他們的意見。

不過很顯然,堅持相信科學的南教授並不認同李天然這種類似“神學”“玄學”的瘋狂想法,他坐在那裡,鄭重其事的看著李天然說道:“這只是一個巧合,雖然“續夢”這種情況非常少見,但並不是完全沒可能發生的。”

“預言這種只存在於古老神話中的東西,可信度和真實出現的可能根本為零。”

南教授斬釘截鐵的說道:“這只是一個巧合,巧合而已!”

“沒錯,我也這麼認為。”秦一鳴點了點頭:“這又不是什麼神魔世界,怎麼會有“預言”這種離奇的事?”

“可是,那個夢真的好真實……我真的像是親身經歷了一樣。”涵涵蜷縮著身子蹲在沙發角落,雙臂抱在小腿上,神情十分低落悲傷,似乎還沒有從夢境中完全醒過來:“那種硝煙的味道,炮彈在耳邊炸響的轟鳴,根本和以前的夢境完全不同!”

眾人對視一眼,唐蘇坐在涵涵身旁,隨意的攬住她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道:“原來你也會怕啊?憨瓜,這可能是智腦型進化者的一種特殊能力!……夢境中的東西都是假的,預言什麼的,也根本不會存在,世界上根本不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那世界之前出現過進化者嗎?”李天然猛然抬頭,看著眾人問道:“你們說從來沒有出現過預言,可對於世界而言,進化者也是一種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物種。”

“進化者的傳說如果放在幾個月之前,是否也會被人們當成天方夜譚?”

“如今連進化者都已經降世了,預言……又為什麼一定不會存在呢?”

李天然說完這些話之後,眾人都呆住了。

的確,如果放在幾個月之前有人說世界上出現擁有奇特能力的進化者,一定會被人當成瘋子!可現在進化者已經被人接受,那麼預言的存在,是否也並不是絕對不可能的?

李天然看著涵涵。

這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很早就表現出了異樣的能力,在沒有成為進化者之前就擁有看穿別人對自己是否有善惡的情緒變化,李天然一直認為這是農場繫結的技能,但隨著後續的變化,李天然發現涵涵並沒有隨著農場的升級而發生改變,這便說明她擁有的“善惡之眼”能力和農場、進化毫無關系,這是屬於她自己的東西。

這種能力的由來完全無從解釋,但它卻真實的出現了,有了這個先例,涵涵身上再次出現“預言”能力也並非不可能!

“那……您接下來想做什麼?”南教授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李天然這個問題,沉默片刻,開口問道。

李天然深吸一口氣,目光看向窗外的遠方:“我要去印證一下這個預言是不是真的!”

眾人面面相覷。

為了一個夢境,便要跋山涉水遠渡幾千公裡之外,這是否太小題大做了?

但沒有人去阻攔李天然,因為李天然的語氣是決定,不是商量。

李天然站起身來,他走向自己的房間,開始準備行裝。

客廳內久久沉寂。

良久,唐蘇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為了一個夢境,為了一個女人,我們的老闆還真是深情的讓人感動啊……那個女人真是幸福。”

所有人都聽出了唐蘇聲音中酸溜溜的語調,但沒人在這種時候搭話。

丁路似乎有些反應遲鈍,他湊在秦一鳴耳邊,輕聲問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嘖嘖,這你都看不出來?如果這是一本小說的話,唐蘇就是不想當女配,想當女主了唄!”秦一鳴壓低了聲音,笑嘻嘻的拉著丁路走到門外,看著唐蘇的背影道:“這女人野心不小啊!”

在這段時間裡,幾乎所有人都看出唐蘇對李天然有些非分之想,但沒人放在心上,也沒當回事。

直到此時,李天然清晰的表明要為了一個女人跨越千山萬水,這樣的行為徹底算是攤牌了……

踏踏踏!

唐蘇也離開了客廳,她徑直向外走去,面無表情。

“喂,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涵涵的預言是真的,你心裡是不是挺希望老闆救不回來那個女人的?”秦一鳴坐在城堡的臺階上,嬉皮笑臉的問道:“我知道你想當老闆娘,可是如果老闆正牌女友回來,你就徹底沒希望了,不是嗎?”

丁路挑了挑眉毛。

唐蘇站在原地良久,而後緩緩轉過身來看著秦一鳴,平靜的說道:“不,我希望老闆把那個女人安全帶回來。”

秦一鳴很詫異。

“我陪著老闆深入緬國軍區,陪他遠渡大洋,陪他來到這裡建設荒島……我才是陪他最久的人!那個女人只不過比我出現的早了一點,如果那個女人能活著回來,在以後的相處中,老闆會慢慢知道誰才是更好的人,誰更加適合他,誰更能幫助他!”

“可如果那個女人死了,那她在老闆心裡就永遠是無法被戰勝的、永遠無法被替代的,死去的才是最好的,我很清楚這個道理!我希望她安全回來,然後我會贏過她。”

丁路呆住了,為唐蘇表現出來的胸襟而震驚。

秦一鳴也目光古怪的看著唐蘇,這麼久以來,他似乎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女人。

說完這番話,唐蘇轉身就要離開。

秦一鳴沉默片刻,而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道:“唐蘇,我很認可你的說法!只有死去的才是無法被戰勝的!你看這樣行不……我想個辦法把你給整死,儘量讓你死的慘一點!”

“這樣你不就在老闆心裡永恆了嗎?不就無法被戰勝了嗎?這不就相當你在跟老闆正牌女友的戰爭中,不戰而勝、佔領絕對高地了嗎?”

秦一鳴扯著嗓子衝著唐蘇的背影喊道。

唐蘇的身影僵住了。

她優雅的蹲了下去,五根白嫩的手指宛若刀子一般硬生生從地面摳出半塊大理石花磚,直接向秦一鳴的大臉砸了過來。

嘭!

花磚和秦一鳴的大臉發生了最親密的接觸,一瞬間,碎石和門牙一齊飛了出去,鼻血狂飆出去半米,秦一鳴直挺挺的仰天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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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她是在嘴硬,你還招惹她幹啥啊?”涵涵走出來,有些煩躁的說道:“活該!”

南教授走出來,坐在秦一鳴身旁,看著五官幾乎都被板磚拍平的秦一鳴的大臉,有些不忍、有些關切的問道:“孩子,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十……十九了……”秦一鳴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鼻血狂湧,含混不清的問道:“你問這幹啥?快……快救我啊!丁路,你他媽就幹看著……不知道伸手攔一下……疼!疼啊!”

“你還知道疼啊!”南教授崩潰的說道:“連我都知道不能得罪女人,孩子,你怎麼就沒記性呢?你這張破嘴得改!你要是不改,我看你夠嗆能熬過二十歲這個坎啊!”

陸馳斜依在門框上,看著“專業作死一百年,從未被打死”的秦一鳴,沉默良久低聲道:“真是個百折不撓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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