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淵重傷落敗。

校場上陷入了一片死寂。

眾多金剛門弟子萬分驚駭的看向張三丰。

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一幕。

而拓跋淵也在門人弟子的攙扶下,掙扎著站了起來,捂著胸口,臉色慘白的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金剛門或者是我拓跋淵有何開罪之處,還請閣下言明,就算死也讓在下死個明白。”

“貧道,武當張三丰。”

張三丰緩緩開口。

淡漠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金剛門。

可那些弟子聽到後,神色卻驟時變得驚慌起來,輕緩的話語好似驚雷炸響耳際。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

張三丰是何許人也?

武當派的開山祖師!

橫壓武林數十年的世外高人!

他怎麼來到了金剛門?

“你……你就是張三丰?”

心神激盪之下,拓跋淵體內的氣血失控,傷勢又加重了幾分。

不過他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因為金剛門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要是處理的稍有不慎,金剛門今天恐怕就會徹底成為歷史,煙消雲散。

“拓跋淵拜見張真人。”

拓跋淵掙開弟子的攙扶,拱手道:

“敢問張真人,我金剛門遠在西域,門人弟子甚少踏足中土,不知是什麼地方得罪了武當,竟然讓張真人法駕親臨崑崙?”

拓跋淵言語小心謹慎,生怕觸怒張三丰。

而給金剛門帶來滅頂之災。

縱觀當今天下武林,各門各派還活著的高手裡面,有一個算一個,張三丰要是敢說自己排在第二位,絕對沒有人敢說自己第一。

就連昔年明教之主陽頂天橫行中原時,也不敢招惹武當分毫。

可想而知張三丰的威懾力。

“貧道是為了黑玉斷續膏而來。”

張三丰冷然道:“我三徒俞岱巖傷在你門人的手中,四肢關節都被大力金剛指所斷,唯有金剛門秘傳的黑玉斷續膏可以救治,這件事情想必閣下早就知曉了吧。”

聽到這話,拓跋淵本來慘白的臉色,剎那間變成了死灰。

終於……還是沒有躲過去……

正如張三丰所言,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始末緣由,他太清楚不過了。

俞岱巖之所以殘廢十年,全都是他和弟子一手謀劃之故。

當年,金剛門初投靠到汝陽王門下,正愁沒有立功露臉的機會。

恰逢當時俞岱巖從長白三怪手中奪得屠龍刀,想要趕回武當山將其交給張三丰處理。

所以拓跋淵為了得到汝陽王的器重,就主動提出為他奪回屠龍刀。

可是當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屠龍刀已然落入了天鷹教的手中。

開始時,拓跋淵心中還有些不相信,以為俞岱巖是故意隱瞞屠龍刀的下落,於是便帶著門人趕到武當山下,從龍門鏢局手裡劫走了中毒的俞岱巖。

結果經過一番逼問之後,又以重手斷了他的四肢。

他們才確認俞岱巖是真的不知道屠龍刀在哪裡。

事後,拓跋淵本想殺俞岱巖滅口。

可為了禍水東引,引起中原武林大亂,讓元廷從中趁亂得利。

拓跋淵還是留了俞岱巖一條性命。

不曾想隔了十年,終於還是東窗事發,被張三丰找上了門。

“張真人……”

拓跋淵雙手顫抖,強自辯道:

“此事都是我門下的孽徒所為,老朽全然不知,黑玉斷續膏就在這裡,還請張真人拿回去治救令徒。”

說罷,拓跋淵吩咐弟子去後面。

不多時。

那名弟子便捧著個巴掌大小的白玉盒走了回來,飄散出淡淡的藥香。

“張真人,這就是黑玉斷續膏,不過在使用的時候,需要重新打斷俞三俠的四肢關節,然後以真氣衝開穴道,敷上此藥即可,每隔七日換一次藥,用不上兩個月便可重新恢復行走的能力,武功也能恢復大半。”

拓跋淵讓弟子過去將玉盒奉上。

張三丰也沒有客氣,揮手將玉盒收入懷裡。

可就在這時。

一聲狂嘯突然從後堂傳來。

“張三丰!”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飄忽而來,赫然是個鬚髮皆白的枯瘦道人,不過此人雖是道士,但身上的乖戾之氣卻令人感到心驚。

“張三丰,三十五年沒見,你竟然還沒有死!”

道人陰惻惻的開口道。

“百損,我也沒想到你真的還活著。”

張三丰輕嘆了一口氣。

他那日擊殺鶴筆翁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懷疑百損道人當年是假死。

而今天看到這個道人後,終於確定了他心中的這個想法。

要知道,玄冥神掌這種功夫,內力至陰至寒,若是沒有擅長此道的高人在旁指點,修煉時很容易走火入魔,光靠著一本秘籍就想練成玄冥神掌,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百損道人雙掌微旋,掌心逐漸變得青氣濛濛,散發出刺骨的寒意。

“張三丰,這三十五年來,我日以繼夜的苦練玄冥神掌,就是想要與你再戰一場,看看到底是你的純陽無極功獨步天下,還是我的玄冥神掌更高一籌。”

“天可憐見,今日終於給了我這個機會!”

百損道人緩步向前走去,身上的氣勢也越來越強,寒氣也愈來愈重,連地面的石磚也浮現了一層淡淡的白霧。

“看來你的玄冥罡氣已經大成了!”

張三丰眼中閃過一抹異樣光彩,反手一拋,真武劍錚然入鞘,繼而雙手懷抱陰陽,純陽無極功順勢而行。

一陰一陽。

一正一邪。

兩種截然相反的真氣相互碰撞在一起,並沒有出現眾人臆想中的劇烈衝突。

反而在兩個絕世高手的氣機牽引下,陰陽真氣逐漸旋轉融合,化為了一道無形的太極圖。

張三丰腳下所踏之處,就是陰中純陽所在。

而百損道人立足之地,則是陽中至陰之地。

“立刻讓所有弟子都退出校場!”

拓跋淵雖然功力不如這兩人,可也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該有的眼力還是不缺的。

當即便吩咐下去,讓所有弟子離開校場,自己也退到後堂,免得被兩人內力波及到。

以他此刻的狀態,要是再來上一下,這條老命就算是保不住了。

張三丰和百損兩人相視而立,誰也沒有率先動手。

武功修為到了他們兩人這種地步,招式的變化已經無從輕重,很難憑此決斷出勝負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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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內力的比拼才能見出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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