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楓輕聲笑笑,說:“是跟我合作的莊氏公司裡的一個小新人,不是娛樂圈的,我怕他衝撞了張總,所以讓他後面去點。”

張總聽見“莊氏”的名號,這才收起探究的目光,說:“莊白樺啊,自從他老爹退休後,他的鼻子就長到了天上。”

池月聽見油膩的張總這麼說莊白樺,撇了撇嘴角。

唐楓和張總繼續聊了兩句,張總見沒意思,便流露出要走的意圖,唐楓假兮兮地挽留:“張總一起來喝幾杯吧。”

張總擺擺手:“不了,我年紀大了,你們年輕人自己玩。”

說完,他轉身,朝自己的手下使眼色。

唐楓見終於要送走程咬金,剛放輕鬆,就被人一撞。他身體搖晃,下意識往旁邊挪動一步穩住身形,便暴露了他身後的池月。

張總剛好回頭,對上池月漆黑的眼睛。

頎長的青年坐在位置上,神情淡淡的,眼眸如星似月,五官精緻柔和,卻帶著疏離與冷漠,抬眼看過來,眼神隱隱有些尖銳。

張總立□□出一句:“好貨色。”

池月厭惡地皺起眉頭。

唐楓同樣惱火起來,怒極反笑,說道:“張總不是走了麼,又轉頭不怕扭了脖子?”

唐楓年紀輕輕在圈子裡混到這個地位,沒有點金錢和手段是不可能的,他客客氣氣地對待張總是講幾分薄面,張總對他的人無禮,他立刻拉下臉面。

張總沉浸在對池月的驚豔中,沒跟唐楓計較,哼了一聲,說:“怪不得要藏起來。”

這時候坐在池月旁邊的助理站起來,大聲對池月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莊總那邊也應該和洛總談完了。”

助理把莊白樺和洛振鐸拖出來,意思是幫池月宣告主權。張總掂量著要不要跟莊白樺搶人,他思考片刻,再次哼聲,衝手下招招手:“走吧。”

張總領著手下從宴會廳離開,所有人才鬆口氣。

有了這麼一個插曲,氣氛回落許多,大家看時間不早了,酒也喝得差不多,最後只剩杯盤狼藉,便紛紛散夥回家。

唐楓明顯也喝多了,眼底發紅,但理智還在,卻多了幾分慵懶,溫溫柔柔對池月說:“小月,剛才真是不好意思,噁心到你了。”

他話說得這麼真誠,池月的冷臉擺不下去,笑了笑說:“不關你的事。”

唐楓盯著池月的臉,喃喃地說道:“小月,你真好看。”

池月:“……你喝多了。”

幸好池月和助理還算清醒,唐楓把他們送到酒店門口,說:“真的不讓我送你回去麼。”

池月無奈地說:“你自己都成這樣了,要酒駕嗎?”

唐楓依依不捨地看著池月。

也許是因為喝醉了,影帝有些粘人,溫柔的眼睛越發繾綣,彷彿帶著小鉤子,勾在人身上,不讓人走。

但池月還是瀟灑地揮揮手,說:“今天幫我擋酒謝了,改天我們趕緊把廣告拍了吧。”

告別了池月,助理喊了代駕,在等代駕過來的時候,助理對池月說:“其實影帝人還挺好的。”

“教你拍攝的技巧,幫你擋酒,還在外人面前護著你。”也許是喝多了,助理竟然開始替唐楓說話。

池月看了他一眼,說:“小心你們莊總把你開了。”

助理傻呵呵地笑:“哪怕莊總是我的老闆,我也要說句公道話,之前的莊總真不一定是個好物件,喜怒無常又專橫,一個不注意就要掉腦袋。”

助理說著說著抹了抹鼻子:“但是現在的莊總就不一樣了,認真親切,穩重細心。如果硬要說有什麼問題……就是給人的感覺怪怪的……”

助理望著夜空陷入沉思:“具體我也說不上來。”

池月平靜地說:“是不是像書記?”

助理一愣:“是了,不像總裁反而像書記。”可他們是企業不是機關啊。

接著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池月和助理在夜風的吹拂下說說笑笑,助理問了一句:“怎麼司機還不到。”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朝他們走來。

四五個人把他們圍住,這些人個個身強體壯,凶神惡煞,肯定不是他們要等的司機。

為首的男人站出來,流裡流氣地打量池月,揚著下巴說道:“是長得不錯,小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池月同樣眯起眼睛打量來人:“腿長在我自己身上,你讓我走我就走,不是很沒面子?”

男人啐了一口到地上,說:“別逼逼,老老實實跟我們走少受苦。”

助理擋在池月前面,緊張地問:“你們是什麼人?要帶他到哪裡去?”

男人煩躁地說:“老子對男人沒興趣,但我們張老闆喜歡這口,趕緊跟我們走,把張老闆伺候舒服了,明天還有錢拿。”

他狠狠地跺了跺腳,眼睛裡全是輕蔑與不耐煩:“老子才不搞憐香惜玉那一套,你們再磨蹭,別怪老子不客氣。”

“反正張老闆沒說要什麼樣的,說不定搞個殘廢他還開心些。”

那人話音一落,旁邊的其他男人跟著一起笑起來,齊齊往池月這邊走了一步,眼見著就要動手。

莊白樺和洛振鐸帶領各自的團隊處理完公事後,天早就黑了。洛振鐸卸下總裁的面具,向莊白樺發出朋友之間的邀請:“白樺,一起去喝酒。”

這次的專案洛振鐸出了不少力,莊白樺自知受到很多幫助,於是點點頭:“好啊。”

兩個人解散團隊來到酒吧,洛振鐸在酒吧裡存著自己的酒,他讓老闆把酒拿出來,然後舉起水晶酒杯,在燈光下看水晶的成色。

洛振鐸確認這杯子不錯,這才放到莊白樺面前,問:“你要喝什麼酒?”

莊白樺拉開西裝,從西裝內兜裡掏出一個保溫杯,說道:“我喝茶就行。”

說著,他抬起頭,把服務生喊過來,舉起保溫杯笑著說:“幫我加些熱水,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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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振鐸:“……”

“你真的開始養生了。”洛振鐸瞅著莊白樺的粉色小花保溫杯,也沒強求莊白樺陪著他一起喝酒,而是說,“我母親那裡還有一些別人送的新茶,改天給你送過去。”

洛家的養生專家洛大奶奶這種東西最多,洛振鐸嫌家裡堆不下,既然莊白樺開始養生,那就別怪他把莊白樺那裡當倉庫了。

莊白樺沒想到這個層面,他不跟洛振鐸客氣,說道:“謝謝。”

酒吧侍者把洛振鐸的酒端上來,倒進酒杯裡,酒液撞擊水晶杯壁,發出清透的聲響,洛振鐸解開領帶,完全陷進柔軟的沙發裡,著迷地看著那杯酒。

洛振鐸真的很喜歡酒,莊白樺在心裡想,不知道他讓不讓兒子酒。

洛振鐸開始品嚐美酒,莊白樺也喝了一口自己的茶,開始找話題:“我有事想向你請教。”

洛振鐸挑起眉毛,示意他直說。

莊白樺猶豫片刻,還是選擇說出口:“你可不可以介紹一下帶孩子的經驗。”

洛振鐸:“……你在外面有私生子了?”

莊白樺連忙擺手:“只是跟一個年輕人相處起來有點問題,剛好他跟你兒子差不多大,所以問問你的經驗。”

“就上次那個大學生?”

莊白樺點點頭。

洛振鐸:“所以你跟一個大學生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莊白樺:“……人家是男的。”

莊白樺無奈地說:“沒有私生子,我只想問你是怎麼跟二十歲的男孩子相處。”

洛振鐸搖晃著酒杯,沉吟片刻,說:“沒什麼特別的,我們家孩子很乖巧,不用我多操心。”

洛家那個孩子身世有些特殊,莊白樺還以為他會比較叛逆,沒想到剛好相反。

莊白樺好奇地問:“他沒有叛逆期嗎?”

洛振鐸搖搖頭。

“說話不會陰陽怪氣嗎?”

洛振鐸繼續搖頭。

“不會嫌你管得多嗎?”

日理萬機的洛總思考了一下,說:“我平時很忙,基本上都是我母親在管他,每次回家,他都會主動迎上來向我問好,不像其他孩子那樣會鬧彆扭,從沒嫌棄過我。”

洛振鐸說著說著,沉穩深沉的臉上浮現溫暖的笑意:“他喜歡聽我說話,每次我出差回來,就會坐在我身邊,聽我講外面的見聞,還說以後會跟我一樣,走遍世界每一個角落。”

莊白樺看著洛振鐸驕傲的表情,發出羨慕的聲音:“真好啊。”

怪不得洛振鐸沒有再結婚,一直守著兒子。

洛振鐸聽了莊白樺的讚美,頓了頓,神情有點蕭索:“只是……哎算了,不提那些家務事。”他看向莊白樺,說,“我說的這些跟你沒什麼關係,你是養小情人,跟養孩子完全不一樣。”

洛振鐸指點莊白樺:“孩子要靠教育,而情人要靠哄。”

莊白樺苦笑著說:“你真的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洛振鐸不明白了:“除了是情人還能有什麼關係?”

莊白樺想了想,回答:“精準扶貧?”

洛振鐸:“……”

兩個人一個人喝茶一個人喝酒,倒也聊得其樂融融,莊白樺發現洛振鐸這個人還算不錯,身上雖然有資本家的臭毛病,但講義氣重家庭,業務能力也很強。

莊白樺徹底接受了原主的這位老朋友,以茶代酒跟他乾杯。

就在二人談天說地的時候,莊白樺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他把電話接起來,聽著聽著,臉色開始沉重。

等他掛了電話,洛振鐸詢問:“怎麼了?”

莊白樺沉著聲音說:“我精準扶貧的物件被人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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