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令奎著迷的是她那頭和自己一樣油亮的黑髮。

"伊莎貝拉,二十年前西大陸最美的女人。據說,為她而決鬥致死的貴族青年的屍骨,能堆起一座小山。"

"那時她是公認的舞會皇后,父親和同時代的很多人都為她深深著迷。後來她決定嫁給北方的一位伯爵,但在婚禮當天,被地獄力量魔化的野獸,大舉進攻領地,並殺死了她的新婚丈夫。

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城堡附近的村莊接連發生了少女失蹤事件,而繼承了丈夫爵位的伊莎貝拉的城堡裡,每晚都傳出女人恐怖的尖叫。

城堡附近的村落漸漸開始流傳,伊莎貝拉正透過邪惡的儀式,試圖用處女的鮮血,來恢復因悲傷而衰老的美麗容顏的傳聞。

不久之後,大主教拉扎勒斯忽然宣佈伊莎貝拉投靠了魔鬼,並派遣僧侶攻破城堡,瓜分了她的財富。

據說,大火整整燒了一天一夜,雄偉的城堡只剩下破舊的石牆...

從此以後,再沒人見過她。"

"她似乎並沒有墮落。"血烏鴉打量著正與伯爵夫婦寒暄的美麗女人,輕輕搖了搖頭。

"事實上包括我父親在內的很多人,都懷疑教廷針對伊莎貝拉指控的真實性。直到大主教拉扎勒斯被黑暗流浪者殺死在地下深淵,人們才發覺,原來真正投靠地獄的人,是他。"

"所以,這次指控是純粹的誣告?"弗拉維問道。

"不。"回答她的是卡夏。"我以浪人的身份參與了那次戰鬥,城堡內的種種慘況令人髮指,直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

我們還在一間裝滿鮮血的浴室內,找到了那些失蹤的女孩的屍骸。那是確鑿的證據,她無從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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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殺了她?"血烏鴉又看了眼活生生的大美人,滿心疑問。

"她自.焚了。"說著,卡夏便向她走去。

奎目光掃過女人的身體,忽然停留在女子戴在食指的徽戒上。

"威廉騎士,女伯爵的城堡在哪?"

"就是現在的黑色荒地。"騎士脫口而出。

卡夏與伊莎貝拉的碰撞從一開始就火花四濺。無奈之下,老聖騎士唯有用一束聖光,來檢驗女伯爵的純潔。

結果毋庸置疑,面對傲然而立的伊莎貝拉,卡夏啞口無言。

"很奇怪,我從她的身上聞到了來自地獄的氣息。這種氣息我非常熟悉..."奎忽然開口。

"奎,一切晚宴之後再說吧。"聖騎士選擇相信了奎的判斷。

卡夏和卡羅爾作為整個修女會的代表,走向第一張長桌,分坐兩頭。

等客人們紛紛落座,眾人這才發現,主桌最中間的幾張椅子一直空著。

顯然,今天的主角還未出現。

伯爵夫婦從門廊轉回,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走向正在角落中低聲交談著的奎等人。

比起那些眼觀六路的交際花,守舊的紳士們這才將注意力投向奢華的大廳中,最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彷彿一顆顆投入水池的石子,混亂的漣漪漸漸擴散,又引起更大的騷動。

許多人不時的將面前的空酒杯端起放下,再端起再放下;銀質的刀叉繞著潔白的磁碟不停的變換位置,砰砰作響的心跳不時帶出一兩聲無法控制的粗重喘息,雖然道貌岸然的紳士們都在竭力掩飾,但卻越發顯得手足無措。

原因很簡單,因為並立在陌生男人身邊的女子,各個都擁有不下於伊莎貝拉的美貌!

"張先生,請與我們一同落座吧。"典雅高貴的老伯爵夫人微笑著做出邀請,奎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叫他。

"好的。"野蠻人天生的粗狂和豪放挽救了他。

所以奎'近似於冰點';的冷靜表現,頓時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挽著他臂彎的血烏鴉和血玫瑰手心全是汗,就連見慣大場面的羅莎琳德夫人在成為全場焦點的瞬間,也幾乎緊張到無法呼吸。

挽救她的那張遮蔽了大半面孔的黑紗。

第二冷靜的是見慣生死的卡羅爾。在奎邁步的時候,只有她跟了上去。其他幾女幾乎都是被野蠻人拖著走的。

弗拉維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到座位上的。

紅酒注入酒杯,侍者送上清水,僕人抬出大菜,客人的驚呼、紳士的感謝,老伯爵的祝酒辭,全在她腦海裡攪成一鍋粥,混亂的思緒甚至影響了視覺,近在咫尺的磁碟竟變得盈盈如月,失去了焦點。

"弗拉維?"關切的聲音陡然衝入意識海,將一切粉碎。

血玫瑰緩緩轉過臉,正對上那雙裝滿關懷的漆黑星眸。

溫暖的泉水潺潺注滿心湖,美人嫣然而笑,"奎,我很好。"

"嗯。"奎輕輕點了點頭,雙眼中的星光迅速黯淡,一切又都變得索然無味。

弗拉維會心一笑,除了奎,她還需在乎誰?

"啪!"血玫瑰優雅的打了個響指,召喚來恭謹的侍者,"請給我換個餐盤,它太亮了。"

"遵命。"侍者一愣,雙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謹慎的取回餐盤,躬身退向廚房。

太亮了?

所有人都在思考弗拉維話語中的深意,顯然沒有把她打斷老伯爵祝酒辭的響指,當成是無禮的粗魯舉動。

"呵呵,確實,它不符合貴族的氣質。"老伯爵微笑著致歉,"請原諒我僕人的無禮,他搞錯了您的身份。"

"說的沒錯,擦這麼亮,也只有暴發戶才會喜歡吧。"一個嘴快的貴婦人脫口而出。

"的確如此!"

眾人齊聲附和,紛紛要求更換錚亮的餐盤,並恰到好處的送上一兩句,諸如'眼睛不適';'頭暈目眩';的埋怨。

而對弗拉維的評價,也跟著上了不曉得多少個臺階。

就連那套包裹全身,沒露一處肉的保守晚禮裙,也成了貴婦人目光的焦點,直將最細微處的繡紋都暗記心底,準備回去讓家族裁縫也依樣縫製幾套。

"約翰哥哥,這位高貴的小姐是誰啊?"坐在奎正對面的伊莎貝拉柔聲問道。

"弗拉維,奎的追..."血玫瑰話還沒說完,就被野蠻人打斷。

"伴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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