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送走了爺爺,有些喘不上氣來,容我緩一緩。 ——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束刺眼的火光!

“已經很久沒有神兵降世了。”伴著女人的嘆息,火線重插在裂縫前的地面,崩起漫天火星!

不等火星落幕,赤紅色的光芒就繞著那把造型猙獰的神兵,不停吞吐,釋放出逼人的光亮。隱藏在黑暗中的天牢洞坑伴著遊走的赤芒一閃而過,惹來更大的騷動。

神兵似乎正用蕩起的光芒,搜尋著自己的主人!

果然,當赤芒越過挺拔在洞坑前的羅烈的身軀時,陡然停滯。

“你的?”女人好奇的問。

“嗯。”羅烈大步流星,向神兵走去。

一遍遍掃蕩著整個天牢的赤芒忽變得不穩。原來,那些黑黝黝的怪物正從裂縫深處,源源不斷的爬上來,圍攏在神兵的周圍,張開恐怖的大嘴,不停的撕咬著神兵發出的赤芒?

而且,每當利齒閉合,就會有一塊光,被怪物們吞入腹中!

神兵釋放的光芒,就這麼被一口一口的吃下了肚!

竟然能吃掉……光?!

眼看神兵漸漸暗淡,羅烈一聲怒吼,高高躍起,好似一顆隕石,重重砸落場中。

密密麻麻的怪物被瞬間清空。“嗯?!”落地後,羅烈卻發現,這些被衝擊波拉成一條條長長的黑線的怪物,竟然是液體?

衝擊波剛剛落幕,一條條被拉長的黑線,又飛快向場中匯聚成一個個噁心的怪!等流淌的黑色粘液漸漸固定塑形,怪物猛然張開大嘴,齊齊向正準備拔刀的羅烈衝來!

“殺”刀氣狂卷一週,怪物當即炸裂!

刀氣所過,彷彿下了一場急雨。怪物的屍體炸裂成無數液滴,撲撲簌簌的滴落地面。

然而刀氣剛過,這些彷彿噁心的黴斑,遍佈天牢的液滴又互相凝聚成一個個噁心的怪。羅烈隔壁牢房內的女人長長的嘆了口氣。像羅烈這樣的勇者她又何嘗沒見過?

卻無一例外,都被鼻涕蟲一樣,怎麼也甩不掉的怪物們生生磨死。畢竟,再強大的高手,也有油盡燈枯的一刻。

羅烈的刀勢暴烈無匹。

刀氣所過,掀起漫天油雨。然而油滴落地後,會立刻向蝌蚪一樣四處遊動。看似雜亂無章,其實卻非常有規律。每一個蝌蚪都能感應到自己那一窩兄弟的位置。從地面、石壁、裂縫下的深淵等等,四面八方遊弋到一起,彼此抱成團,重新融合成噁心的怪。而且每一次重組,怪物們的身體都會針對性的加強。或者生出一層厚厚的鱗皮,或者生出鋒利的骨刺,甚至全身都籠罩在一層能剋制火屬的水霧之中。

隨著戰鬥的繼續,羅烈的刀勢已不復先前氣象。

又被一刀斬飛。撞上石壁的怪物黑油迸濺,被牢牢的黏在了石壁之上。多次掙扎未果,正要化成油滴落地重組,卻被一個強壯的同伴一巴掌打斷。很快,越來越多的同伴圍攏在這只頭暈腦脹的怪物身邊。比劃著幾乎將它腰斬的恐怖創口,無聲的交流著。

顯然,怪物們發現,它是戰鬥至今,唯一一個中刀未死的幸運兒。

於是,那頭強壯的怪物從刀口的創面開始,一一的將眼前這個可憐的同伴活活撕碎,然而放入長滿叢叢利齒的大口中慢慢品咂回味。很快,強壯怪物的身體就開始了和被它撕碎嚼爛的同伴類似的變化。並將這種變化傳染似的傳遞給更多的同伴。

於是,在不久之後,這群新生的怪物,將沒有五官的橄欖形腦袋齊齊對準羅烈!

在首生怪物強者的帶領下,潮水般向敵人撲去!

刀氣狂卷。

怪物大軍分崩離析。首生怪物重重的撞入石壁。切開了整個胸膛的傷口內黑油迸濺,然而它卻沒死!

四周的同伴也和它一樣,雖被砍成重傷,卻都活著!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怪物們用密集的骨刺將自己出深陷的石壁,再次向羅烈撲去!

羅烈越打心情越沉重。雖然不知是誰找回了自己的神兵,又擲入天牢。然而一定是為了救他!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此時的戰鬥也就有了更加重要的意義!

沒錯,爭取時間!

哪怕耗盡全部的元氣,也在所不惜!

狂暴的刀氣在掠向最後一個怪物的瞬間,陡然炸滅。

習慣了被一刀劈飛的怪物,毫髮無傷的穿越刀幕,脆生生的落在了羅烈的腳邊。

它愣了,傻了,呆了,槑了,然後爆了。

心理活動太多了哇!

一腳將漏網之魚踩成漿爆,羅烈還狠狠的碾了碾。

怪物越來越硬。對刀氣的防禦也越來越強。於是反撲的間隔也越來越短。很簡單,先前一刀甩出去,全炸成液體。液滴彼此重組成怪物,需要時間。如今怪物們只是被擊飛,身體受到的傷害也越來越低。所以反應時間也越來越短。

兩次攻擊的時間越長,越利於羅烈元氣的回覆。然而隨著怪物們反撲的浪潮越來越密集,羅烈漸漸元氣不繼。

刀氣也不像先前那般狂暴,而是開始時斷時續。

越來越多的漏網之魚向羅烈發起近身攻擊,等女人再嘆氣,雪境一刀已經可以用險象環生來形容。距離被群噬而亡,已然不遠了。

“前輩因何嘆氣?”一個突兀的人聲忽在耳邊響起。

聲音來自洞坑之外,女囚一愣:“你是……”

聲音回道:“我叫吳塵,從外面來。”

“是你!”女囚幡然醒悟。原來他就是擲下神兵的人!

“是我。”吳塵笑道:“敢問前輩,嘆氣是不是因為這些怪物殺之不死?”

“正是。”女囚又嘆了口氣:“不僅殺之不死,而且還會根據對手的戰技,不斷增強自身。你看,羅烈的火焰刀氣已經很難斬斷怪物們的身體了。”

“關於這些怪物的來歷,前輩知道些什麼?”吳塵又問。

“只知它們來自裂縫深處,有多少只,又是什麼物種,一概不知。”女囚答道。

“羅烈會不會死?”吳塵又問。

“當然會。”女囚答道:“但不是現在。待他元氣耗盡,不支倒地。怪物們就會吃掉他的兵器,然後一鬨而散。”

“為何如此?”吳塵一愣。

“哀莫大於心死。”女囚一語中的:“失去了鬥志的高手,已經等同於一個死人了。羅烈會和所有被關押進天牢的高手一樣,變成行屍走肉。沒完沒了的挖掘洞坑,直到嚥氣。”

“所以,怪物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消磨人的鬥志……”吳塵似乎想到了什麼。

“並以此為樂。”女囚補充道。

“明白了,多謝前輩。”

雖然沒聽到一絲動靜,可女囚明顯感受到吳塵的離去。

再看場中。羅烈披頭散髮,渾身浴血。猛如狂瀾的刀氣如今只剩下寸餘,被怪物們團團圍住,左支右絀,那叫一個狼狽。

怪物們叢叢的利齒圍著羅烈上下翻飛,油膩膩的口水早就汙了羅烈身上的囚衣。若不是故意不去咬他的要害,羅烈早被啃成了一堆白骨!

羅烈也感受到了對方的玩弄。迎著密集的利齒,怒吼一聲,重刀劈出!

只剩下寸餘的刀氣陡然暴漲。將一圈怪物劈飛。

羅烈口中一甜,猛噴出一股心頭熱血。隨即人去樓空,頹然倒地。

正往下縮的身軀被人從背後輕輕扳住了肩頭。羅烈不由一振:“你……”

“羅叔,下面的事就交給我吧。”吳塵的臉,緊跟著聲音從黑暗中溢位。

“好。”羅烈順勢盤膝坐地,抱元守一,暗自調息不提。

吳塵是滑經絕脈,氣脈不能儲氣。基本上等於廢人。羅烈一早就知道了,然而即便如此,可當吳塵一開口,羅烈整個人都無由來的輕鬆起來。眼前這個看起來一副懶散樣子,對什麼都無所謂的年輕人,卻給了他謎一樣的信心。

怪物再見到吳塵的瞬間,戲謔的‘表情’頓時一掃而空。雖然整個臉上只有橫過中際線的一張大嘴,完全看不見五官,可吳塵還是能感受到它們細膩的‘表情’。

真是活見鬼了。

反手抽出銀光如練的斬妖刀,又取下了古拙神秘的方術法杖,衝一群不停開合著深深利齒的怪物懶散的一笑:“來。”

怪物們如臨大敵。

短暫的騷動,在一頭貌似首領的深黑色怪物的帶領下,怪物們一擁而上!

迎著天塌地陷般湧來的叢叢利齒,吳塵猛然舉起法杖!

一股旋風呼嘯而出,瞬間擴張成恐怖漩渦,將怪物大軍一口吞噬!

風暴來的快,去更快。

死死扣住岩石的利爪將將被扯離地面,恐怖的吸力竟瞬間消失了。

嚇得險些把內巢牙都吐出來的怪物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用沒有五官的橄欖腦袋胡亂掃過全身,發現圓鼓鼓的肚皮上似乎出現了一道隱約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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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越來越多的怪物望向自己,吳塵笑著揭開謎底:“饕餮。”

原來,吳塵透過颶風的刮擦,將饕餮神紋刻在了怪物們的身上!

“古有饕餮,吞食天地。”吳塵話音未落,怪物的身軀立刻被遊走的神紋全部刻印!

兇光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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