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的地形,結晶的表面,是吳塵絕佳的掩護。●⌒,而他手中遍佈秘法刻線的獵弓,也是比犼更適合狩獵的武器。

距離遠,速度快,殺傷力強,而且出其不意。

自然攻其不備。

風矢好似流星,聲未到,箭已至。

一隻火鳥毫無反應的被射出了長頸。等它噴著血花栽落地面,附近的同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明顯,這些生存在火焰山界裡的珍禽,記憶裡從未又有相似的畫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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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噗!

一連五隻火鳥噴血倒斃,鳥群這才反應過來。騷動就像環環擴大的漣漪,在鳥群中飛速蔓延,由騷動的中心點開始,畢方捲起恐怖的火焰風暴,呼嘯著衝向了天空。

眨眼,走了個乾乾淨淨。

不等吳塵走上前,犼早已撲過去大快朵頤。

從犼扯落的鳥羽中找出兩隻斷翅,吳塵麻利的褪毛抹油,架在隨處可見的地火上烘烤。

很快,沁人的香味就在坑底蔓延開來。

“這是什麼味道?”吃完最後一隻火鳥,犼滿嘴鳥毛的撲了回來。

“松香味。”吳塵笑著將一隻焦黃流油的鳥翅遞給犼:“鹽焗鳥翅,肉嫩皮脆。客官要不要試試?”

“哦。”犼伸出熱乎乎的長舌,輕輕舔了舔。又小心翼翼的縮回。緊跟著,一雙銅鑼大眼就秒睜到爆圓。長舌一卷,比鴕鳥翅膀還大許多的鹽焗鳥翅就喀嚓喀嚓下了肚。

“好吃。”口水吧唧吧唧的往下淌。

“還有。”吳塵又把另一只鳥翅遞了過去。兩隻鹽焗鳥翅下肚,猶不過癮,犼又去鳥毛中翻翻揀揀,取來了剩下八隻鳥翅。

吳塵一一架在火上,抹了一層又一層松香味的油脂(請注意!),烤到外焦裡嫩,全被犼吃下肚去。

內視一個淡淡的光暈在腦中式盤上出現,吳塵得意的笑了。

犼忽然感覺自己和吳塵親近了許多。當然智多如星,慧深如海的犼獸大人。把這一切歸咎於餵食的關係。

吳塵豈會說破?

笑而不語。

陰真的險啊!

吳塵也吃了半隻翅尖,除了填飽肚子外,也以示無毒(卑鄙啊……)。吃飽喝足,重新上路。犼發力狂奔。繼續朝著似乎永遠綴在天邊的火焰山狂奔。

這段旅程,比吳塵想象的要長。吳塵也習慣了騎乘在犼背上的日子。

每當犼咕嚕嚕開始腹鳴的時候,吳塵就會讓他去到附近適合狩獵的地方借宿一宿。

然後吳塵把各種美味,烹煮煎炸,想盡辦法的做給它吃。當然。油脂都是松香味的油脂。

這座在外人看來,完全堪比地獄的極端環境下,竟還有如此豐富,並堪稱神奇的物種,真讓他大看眼界。

今晚的宿營地,是一片由無數熔漿泉眼組成的蒸汽沼澤。

犼說,以前這裡是一片美麗的湧泉沼澤,雖然滲入地下水層的熔岩取代了湧泉,然而頑強的水蒸氣依舊盤踞在這片沼澤之上,形成了壯美的蒸汽沼澤。

吳塵和犼。頭對頭的趴在一眼泉眼旁。吳塵正在默默計數,而犼在默默的流著口涎。

“好了!”吳塵猛然坐起,犼立刻伸爪,把一個半流體狀的卵狀物從泉眼裡扯了出來。

抖去附著的熔岩火焰,敲碎結晶的殼體,香氣立刻溢滿鼻孔。撕開黏滿羽毛的晶殼時,鳥皮還在不停的溢位油脂。伸手一戳,立刻拉出細細的油絲。香氣撲鼻,真讓人胃口大開。

叫花雞的火焰山特別定製感恩紀念榮耀升級版叫花鳥!

不是叫花的鳥,而是真的真的是叫花鳥!雖然叫花鳥真的有鳥。然而它卻是如假包換的叫花鳥!明白了沒?不明白也沒關係。超級好吃就對了(真實太好吃鳥……)。

吳塵喜歡翅膀。一對足以。而犼什麼都喜歡吃就對了。只要是吳塵做的美味,它都吃到流眼淚啊。

枕著吃飽喝足的犼獸,微微起伏的肚皮上睡覺的感覺,就彷彿浮在柔軟的雲端。爽到不要不要。

犼輕輕抬起頭,看著枕著自己肚腩酣睡的吳塵,忽然有一種溫暖羈絆在心中牽連。

這就是人類啊……

女媧給了他們最珍貴的創造力啊。

一隻火鳥,竟然有這麼多種吃法。是人類閒的蛋疼,還是我們蠢到蛋碎啊(蛋:喂,我受夠了啊。你們打你們的嘴炮,沒事老搭上我幹什麼?不是疼,就是碎,還被扯來扯去,滾來滾去,操來操去……難道我就不能有個漂亮的小公舉,從此以後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嗎?)。

本來一切都很美好。可當一股令它十分厭惡的元神掃過沼澤時,提前感知到的犼立刻噴了口香氣四溢的神獸氣息,將自己和吳塵牢牢籠罩其中。不間斷掃過火焰山的神識,似乎也明白犼對它的敵視和討厭,平靜的離開。

吳塵翻了個身,繼續酣睡。

犼也微微閉上雙眼,卻支起耳朵,進入了睡眠。

一夜無話。

新的一天,又在狂奔中度過。

第七天傍晚,犼猛然停下了腳步。

昏昏欲睡的吳塵登時清醒:“到了?”

不知不覺,一直綴在天邊的火焰山,已近在眼前。

仰望著高聳入雲的山脈,還有流淌的火瀑,吳塵頓時生出濃濃的無力感。

“你要去哪?”犼低聲問道。幾天來的相處,讓犼和吳塵之間產生了奇妙的羈絆。當然,與吳塵的暗中使壞也不無關系。

“去找一條名叫狏即的惡犬。”

“你要找的是它?”犼不屑的打了個響鼻:“冰雪女神的獵犬,後來成了火焰山的看門狗。”

“你知道它在哪?”吳塵急忙問道。

“知道。”犼輕聲道:“我帶你去。”

神獸之間沒有秘密。

都是生活在火焰山界的神獸,即便沒有交集,彼此間都很熟悉。

沿著山麓上下飛馳,滴落的火雨都被捲起的颶風吹散。或許是太過靠近的關係,時刻掃描著火焰山界的那縷神識,並沒能掃描到沿著山麓飛奔的犼獸。

吳塵趴伏在神獸的背上,目光掃過綿延的山脈,試圖與在機關船上看到的肉蟲聯絡到一起。然而真相和表象之間,確實有難以逾越的鴻溝。吳塵下意識的嘆了口氣:“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燭龍。”犼忽然說道。

“咦?”吳塵一愣。

“這座火焰山是燭龍的屍身。”犼沉聲說道。

“什麼?!”吳塵驚呆了。不是一條蛀蟲嗎?!怎會是傳說中的遠古大神!!

燭龍,別名燭九陰,古代神話中的鐘山之神。

也稱燭九陰,人面蛇身。住在北方極寒之地。赤紅色,身長千里,睜開眼就為白晝,閉上眼則為夜晚,吸氣為冬天。呼氣為夏天,又能呼風喚雨,不喝水不進食,不睡覺也不休息。

《山海經·大荒經》有載:“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謂燭龍。”又《海外經》:“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眠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里,在無晵之東,其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鐘山下。”

視為晝,眠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里!!

吳塵幡然醒悟,莫非琴中界的晝夜交替,陰晴雨晦,四季更迭……統統來自燭龍?!

換句話說,燭龍是琴中界的守護神?

然而他不是死了嗎?!

“燭龍既死,為何晝夜,四季,晴雨,仍在交替?”吳塵索性問了出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犼一語中的。

吳塵這才深刻領會到,經常掛在嘴邊的這句成語最深刻的內涵!

“你可知,燭龍因何而死?他有為何橫臥在此?我聽說他從地底鑽出,全身潰爛,火燒五百裡而亡……”

“居鐘山下。”犼有點醒了吳塵。

“所以,人面,蛇身,赤色,居鐘山下……不是說居住在‘鍾山腳下’,而是‘鐘山之下’!”吳塵這下全明白了。原來琴中界是這麼設定!然而又是誰殺了他呢?

“不知。”犼沒有說謊。這麼隱秘的設定,不是一頭神獸能夠知曉的。

然而吳塵卻想的多多!

首先,燭龍是怎麼來的。是自願到此,還是被人捉來。若是自願來此,那麼琴中界有何玄妙,竟讓遠古大神心甘情願屈身於此。若是被人捉來,那麼這個捉他之人,又該有多大的神通!

反正無論如何,吳塵還是被重新整理了認知。據他所知,幾乎所有的動漫和遊戲,都把燭龍刻畫成一頭龍,只有琴中界把他還原成了一條蟲!現在想想,似乎蟲子的造型與山海經等古代文獻中的描述最貼近啊!

“犼,進入火焰山之後,我總是能感受到一股來回掃蕩的神識,他又是誰?”透過這幾日的相處,吳塵已經和犼建立很深的羈絆。而且剛才他主動向吳塵道出燭龍的身份。吳塵這才試著問他一直盤踞在心頭的疑問。

“不知道。但這股神識似乎來自燭龍。”犼給出的答案讓吳塵略顯意外。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死而不僵還可以理解,畢竟真正的死亡是腦死亡。身體是植物人,且身體細胞具有同等的活性,也屬正常。可如果神識猶在,元神未滅,又怎麼稱之為‘死’呢?

“所以,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話音未落,犼飛身而起!

高聳的山體在腳下飛掠,等視線再次聚焦,犼已經躍上了一處絕壁,面前就是一道吞吐著火舌的赤紅裂縫。

“這個秘密,只有那條看門狗知道。”說著,犼邁步走向了裂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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