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玲對吳塵這座巍峨的城堡很滿意。
再等搬進戲樓第三層舒適安全的專屬套間，整個人的心逐漸安定了下來。
吳塵把手下的玩家和名女優們聚集起來，充作臨時觀眾，試著讓雪玲唱了幾曲，造成的轟動可想而知。
“大人，您竟然挖來了十二金釵！”已經熟悉了‘幫閒’身份的李小賢，很有一副龜公的嘴臉啊。不去新宿做天鵝真是可惜了啊。
“小心百樂門的人。”吳塵笑著提醒。
“大人放一百個心！”點頭哈腰的李小賢笑眯眯的眼角頓時閃過一絲厲芒。顯然，對撬牆角的道道心裡門清的很。知道對方不會善罷甘休，早就做好了準備。
有了雪玲一人，再配上多才多藝的名女優，其實戲院已經足夠。然而從拉仇恨的角度來說，一個金釵似乎還不保險。最好能請動佩佩姐。
話說，吳塵忽然記得那部《鐵扇公主》中蜘蛛精有兩位啊。一位是佩佩姐，另一位是……
“有了。”既然玩家撬來了佩佩姐，那另一位蜘蛛精也一定就在牢城中了。
沒錯，她就是新十二金釵中的何莉莉。
不過比起武俠影后的佩佩姐，吳塵對莉莉姐印象最深刻其實是《愛奴》中容貌脫俗，個性剛烈的愛奴。那部電影中的很多場面都堪稱劃時代的經典。就連最後愛奴與春姨的那場雪地決戰，也被昆丁原封不動的搬到了《殺死比爾》中了啊。
想了想，吳塵旋即掏出手機，將莉莉姐的照片拿給雪玲看。
“玲姐，你認識她嗎？”
“認識。”雪玲不出意外的點了點頭：“雖然妝容和髮飾略有不同，但一定是她。”
“誰？”吳塵急忙追問。
“佛動心。”雪玲斬釘截鐵的答道。
“原來是她！”吳塵幡然醒悟。這也是莉莉姐的一個著名角色。《北地胭脂》中的名妓‘佛動心’。
單聽這‘連佛都動心’的名號就知道，又是一人間禍水。
“怎麼，東家聽過她？”雪玲好奇一問。
“有所耳聞。”吳塵想了想道：“玲姐，這南國十二釵，是你們自己取的名號？”
“名號哪有自己取的。”雪玲笑道：“總有好事之徒。閒來無事時胡亂編撰。所以，我也不知這‘南國’是何來意。”
吳塵輕輕點頭。作為劇情世界中的角色素體，雪玲當然不會知道大名鼎鼎的‘南國訓練班’是何意。而給她們取名字的顯然只能是玩家。那個時候的牢城應該還沒有滿城盡戴攔精靈。
至於這座牢城存在了多少年，玩家們也說不清楚。
這讓吳塵很有些奇怪。
按照《救世主》裡的平行世界理論。宇宙的時間線雖然並不相同，但時間刻度的一致的啊。換句話說，在某個世界度過了一天，所有的平行世界同樣都度過了一天。這本應和庇護所的劇情世界，情形一致。獄星也不應該例外才對。
只是為什麼……
名妓佛動心掛單的妓院名叫一笑樓。借的是千金博一笑的彩頭。
世間的買賣分很多種。有的是賣笑。有的是賣藝，還有的是賣身。當然傳說還有人‘賣慘’。透過各種手段顯示自己生活多麼多麼悽慘，來搏取同情，獲得各種打賞和捐款。
然而同樣是出來賣，名妓佛動心賣的就很高階了。
人家賣存在感。
何為存在感？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每天莉莉姐只見一位客人，這麼多慕名而來該怎麼辦？
那麼就請競價吧？
琴棋書畫，斧鉞鉤叉。只要說是你最拿手的，那就上場比試。輸的離場，贏的上樓。
久而久之，比試已經超越了本身的意義。
於是見不見名妓反而不重要。雖然每個人來此的目的都是想上樓去見一見名妓佛動心。然而贏得最後的勝利。反而更痛快。
享受在舞臺中心的‘存在感’，就成了許多人慕名而來的緣由。至於能不能走到最後，見到名妓，還重要嗎？
出來賣，就是要有抓住各自的賣點。
而‘見名妓’的最大賣點就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都幻想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英雄嘛，終歸是抱得美人歸的那個。名妓顯然是美人了，那麼英雄呢？
不得不說，這一笑樓在洞察人心上。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
所以與其他古代花樓不同，偌大的一樓大廳，四圈擺滿桌椅，留出中央偌大的擂臺。除了擂臺沒有攔網。其他真就跟拳擊賽場沒什麼大不同。只不過比起拳擊賽場圓形的座位，此地的座椅排列暗合八卦。呈正八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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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也是按照：乾、坤、震、巽、坎、離、艮、兌，編的號。
好在吳塵有個神奇的高科技目鏡，分分鐘找到自己的座次，這才沒有出醜。
一笑樓實行的是車輪戰，反正有人邀戰。就有人接戰。各種奇人異士你方唱罷我登場。吳塵這才發現，牢城內的高人何其多！臥虎藏龍啊！各種旁門左道，歪門邪道，應有盡有，真讓他大開眼界。
本想著看一場好戲，不曾想屁股剛剛坐熱，就有一年長龜公走上擂臺，八方鞠躬後，又衝吳塵遙遙一禮。
吳塵剛暗叫了聲不好，就聽那人搖頭晃腦，徐徐道來：“諸位客官好友，至愛親朋，今兒喜鵲登枝，貴客迎門。一笑樓來了位絕世高人，就坐在各位當中……”龜公剛賣了關子，底下人就哄聲一片。
各自交頭接耳，也有人順著龜公的目光，找到了吳塵的身影。
“此高人，素手凝香，可摘星辰……”跟著就開始玩命的捧。
吳塵自己聽著都臉紅。
“奴才斗膽，請大師登臺！”一段漂亮話說完，龜公高高躍起，騰空中猛然屈膝，重重的往擂臺一跪。
咚！的一聲悶響，雙膝擂鼓般重重砸落地面。
好一身硬功夫！
臺下轟然叫好。
就衝這一跪，吳塵也得硬著頭皮登臺。
一群人衝著一身超科幻裝束的吳塵指指點點，顯然沒看出他高在哪。
等吳塵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小香皂，放在龜公的手裡。下面頓時鴉雀無聲。
整日被荷爾蒙和翔之味包圍的嫖客，太明白一塊香皂的重要性了哇！
所有人齊齊起身，衝吳塵遙遙一禮：“大師——”
有道是文人相輕，藝人相賤。
但凡是有些能力的人，彼此多看對方不順眼。不然一笑樓也不會當中擺下一擂臺，生意還這麼好。
然而，功夫再好也要呼吸吃飯。這不召自來，揮之不去的惡臭，你倒是願意聞願意聞還是願意聞啊……
可恨這牢城除了人，啥也沒有。沒有植物香精也沒有動物香料，巧婦難為無管之吹。
不曾想，竟有人能憑空攝物，凝聚體香！這得是多NEWB才能做到！
沒辦法，誰讓咱會北冥神功呢。
不知道金大師聽說有人用白骨生肌，起死回生的北冥神功來煉香皂，不曉得會不會含笑九泉（呸呸呸……）。
許是吳塵招募南國十二金釵的訊息還沒傳開，所以不曉得是來撬牆角的一笑樓上下，對吳塵那是恭敬有加。這塊刻著名女優三個花體字的香皂，被龜公自然而然的當成了嫖資。滿臉褶子都笑成一朵喇叭花，歡天喜地的把吳塵迎上樓去。
本想來湊個熱鬧，結果啥也沒幹就混成了男主角。
這讓整日在擂臺上流血流汗又潮吹遺精的少男少女們情何以堪？
剛剛踏上轉角，氣象為之一新。二樓竟全是金絲楠木搭建。能在寸草不生的牢城用上好的金絲楠木搭建一座花樓，難度可見一斑！
楠木天然的香味，隔絕了如影隨形的異味。想必，盼望著登上二樓見見名妓的男女，也想聞一聞這楠木的香味吧。
“大師。”沒等四處亂瞟的吳塵看向花廳，一個珠圓玉潤的聲音就鑽進了耳廓。
“姐姐安好。”見美人道了個萬福，吳塵急忙回禮。清朝的禮儀吳塵不是太懂，總之作揖就對了。
等美人輕抬螓首，正自上而下直起腰來的吳塵頓時就散了視線。
即便只是嫋嫋婷婷的站在那裡，便是一道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絕色美景。與印象中濃妝豔抹的女妓不同，眼前的‘佛動心’只是在一件白素緞子清裝外籠了層輕紗。顯得無比素雅。配上簡單的木釵和珠花，渾身上下充滿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純淨質感。
就彷彿一朵靜靜盛開著的白玉蘭。
“朝飲墜露，夕餐落英。”吳塵笑著嘆了口氣：“能在姐姐最好的年華，有幸見上一面，是何等的榮幸。”
“玉蘭雖美，可花期短暫，不得長久。”見吳塵的眼中全然都是欣賞，名妓也不禁心中微動。
“正因為短暫，開放時才尤顯絢爛。”吳塵笑道。
“大師謬讚了。”沒有反駁，那就是心領了。
“小弟姓吳名塵，姐姐直呼我名就好。”先請美人入座，吳塵這才笑著坐到她的對面。
“塵弟，所為何來？”美人一笑，如沐春風。
“特來見見姐姐。”吳塵頓了頓：“也想試著招募姐姐。”
“塵弟也開花樓？”
“香坊。”吳塵急忙糾正：“銀橋香坊。”
“聽聞香坊內剛剛請了歌姬雪玲，還要奴家作甚？”美人明眸皓齒，含笑而問。
此處有坑！
吳塵渾身一震，還須好好作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