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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塵其實對美坎修特的遭遇沒有多少負面觀感。
原因很簡單，他不覺得現在的美坎修特有什麼不好啊。信仰機器教團和投靠機器女皇，其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當然，如果機器女皇虐待了美坎修特，那就又另當別論。
機器教團信仰的是科技。
而機器女皇就是人類科技的峰。
雖然造物主最終被所造物取代，可從地球的角度來，這未嘗不是一種進化。
當然，對於庇護所生命來，駭客帝國展現的未來，只是無數個可能中的一個而已。
這是不是所謂的上帝視角？
墮落了啊……吳塵嘆了口氣，收攏了思緒：“我需要做什麼？”
“你要下到教團的埋骨之地，取回雷霆套裝。”大主教脫口而出。
“前任教皇帶走了？”吳塵已經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沒錯。每任教皇都會身著雷霆套裝下葬。而新任教皇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它們取回。”大主教語氣微微一頓：“然而，最後一任教皇指定的繼承人卻沒能回來。教皇之位就此斷絕。”
貌似這是個坑啊！
無數遊戲磨練出的直覺讓吳塵下意識的做出了不利自己的判斷。
“埋骨之地在哪？”守衛它的不會是血烏鴉吧！
“跟我來。”
大主教示意吳塵跟著她走，然而吳塵卻忽然道：“大主教閣下，我想再見一見基因球的a.i。”
“好。”大主教想了想。竟然同意了。
環軌很快啟動。基因球從地下緩緩升起。隨著環軌不停旋轉的殼體。很快開啟了通往核心的三角形通道。
拒絕了閃爍的恩陪伴，吳塵輕車熟路，獨自走進了基因球。
穿過能量膜結構，進入核心，面無表情的智腦已經等在那裡了。
“紅十字會與紅新月會？”吳塵試試看，能不能出現新對話條目。
“多嘴的綠女人。” 果然，a.i有了新對話！
“不得不，我對你們的遠見卓識。深表欽佩。”吳塵的拍了個馬屁。
“有什麼用？人類不還是把自己滅絕了？”a.i可不吃他那一套。
“在滅絕的邊緣。我們其實還是有希望的。”吳塵儘量順著她的話。
“你來這裡，不是為了安慰我吧？”a.i反問。
“是這樣……”吳塵旋即把機器教皇的試煉，跟她了一遍。
“你既然知道我來自紅十字和紅星月會，就一定能理解，機器教團為什麼會存在。”
“越是黑暗殘酷的末日，越需要信仰釋放輝光。”吳塵不要太熟練。
“沒錯。”a.i罕見的露出一絲微笑：“那時候，躲藏在臨時避難所裡的人類即絕望又無助。當能源和子彈漸漸消耗殆盡，整個避難所已經到了行將崩潰的邊緣時，我給予了他們腦波電的全部技術。”
“您以前是研究人造器官的科學家？”吳塵已經能想象當時的狀況了。
“沒錯，我主攻的方向就是人造神經學。”或許是因為年代久遠。a.i似乎丟失了這部分的記憶。沉思片刻，略顯失望的抬起頭：“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明白。”吳塵立刻理解的了頭。
“幾百年過去了。他們已經將腦波昇華成一種信仰。將當初只是用來維持避難所生命系統運轉的電能，徹底宗教化。於是，機器教團產生了。雖然第一批難民漸漸老去死亡，可對機器人的仇恨卻一代代的傳了下來。於是，驅魔人應運而生。”a.i道出了最大的隱秘。
“原來是這樣……”就像機器人能想到用人腦電一樣，機器教團的前身，這座地下避難所因為能源耗盡，產生了生存危機。於是，精通人造神經學的a.i，幫助他們透過腦波電，來維持地下避難所的正常運轉。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過去的歷史和這座地下避難所的來由，已經漸漸被後來人遺忘。於是避難所被一代代的人類遺民改造成了如今的機器教團。而生活在這裡的遺民的後代，繼承了對機器人的仇恨而紛紛化身成行走地下管網，以清除電子惡魔為畢生信念，執著的——驅魔人。
這，就是正個機器教團的歷史。
而傳授了腦波電、無線傳輸等神奇科技的a.i也被尊為先知，受到了教團上下的禮膜拜。
“還有個問題，腦波電我可以理解，無線輸電是怎麼回事？”
“電磁轉換。”遇到個能和她正經談一談科學的人，a.i表現出了相當的興趣：“其實，早在19世紀，科學家們現了電磁轉換現象。從理論上，電力可轉化為透過無形介質傳播的電磁波，實現電力的無線輸送。但是電磁波會向四面八方輻射，使得能量大量散失。於是，後人又找到了抓住電磁波的方法：即利用物理學的共振原理——兩個振動頻率相同的物體能高效傳輸能量。就比如彈奏樂器時，毗鄰的另一件具有相同頻率的樂器也會振動一樣。”見吳塵能理解，a.i繼續道：“具體方法是，利用‘電磁介質線圈’作為電磁共振器，一團線圈附在傳送電力方，另一團在接受電力方。當傳送方，送出某特定頻率的電磁波後，經過定向電磁場傳輸到接受方，電力就實現了無線傳導。”
“電磁共振器。”吳塵敏銳的抓住了這段話的重。
“沒錯。而在實踐中，我逐步改進了它。”a.i接著道：“我在電磁共振器之上。又加裝了偏振分束器。分束器的作用。是將不同振動方向的電磁波成功拆分。進行精確定位後，再將電能透過電磁波反射回去。最後由安裝在他們頭的集束光管內的電磁共振器成功接收，並將電能儲存下來。”
吳塵理解了：“電磁共振器連線人腦和教廷上的聚能環，因為腦電波的頻率和聚能環相同，所以就能實現電磁共振；偏振分束器用於精確定位，將向四面八方輻射的電磁波變成定向傳輸給某個團教士的電磁波，最大程度的減少傳輸過程中的能量衰減。”
“沒錯。”a.i欣然頭。
技術宅的科技儲備為這次談話定下了愉悅的基調。
“教廷上的天線列陣，其實就是一臺大功率的電波塔。而厚厚的地下管道壁又為電磁波的反射和折射提供了絕佳的條件。所以傳輸距離非常可觀。”a.i笑著補充道。
“管線！”吳塵頓時醒悟。
與先前他所想的在緻密的地層傳遍完全不同。事實上電磁波是在空蕩蕩的管線裡傳播的！也因為地下世界的活動範圍被完全侷限在了管網中，所以為電磁波的傳播提供了便利條件！
“遇到管線分叉怎麼辦？”吳塵又問。
“只要在管線分叉處，安放個行動式的共振、偏振器就可以了啊。”
“建個中繼站。”這下全明白了。
“最後一個問題，教皇怎麼了？”
“我怎麼會知道？”a.i兩手一攤：“我天天關在基因球裡，你認為外面的事情我能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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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總會有吧？”別啊，一談正事就翻臉啊！
“傳聞終不可信。”a.i咬死不鬆口，“雖然他們時不時的會進來見我，可我對外面的事情真的一都不關心……”
不關心你跟我聊這麼多！
陪聊不要錢啊！
所有的努力嘗試均告失敗，註定掏不出什麼有用資訊的吳塵只能告辭離開。
走出基因球，艾芬妮齊大主教笑容可掬的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走出教堂。穿過祭壇，在最靠近巖體的深處。吳塵看到了埋骨之地的入口。生鏽的合金大門上噴著個巨大的ur-1。
“1號避難所。”吳塵肅然起敬。
“沒錯，很久之前，我們的先輩就是從這裡走出，建立了教團。”艾芬妮齊大主教無限緬懷的道。
“這就是那座最初的避難所。”吳塵已經想到了，跟著又問道：“可為什麼成了墓地？”
“生與死，對我們來都是神聖的。避難所是經歷過末日戰爭洗禮的先輩們心中的聖地。她是我們心中的天堂。所以，所有死亡的團教士，都會迴歸最初的。就像迴歸給予了我們生命的母親的懷抱一樣。”
“理解了。”
艾芬妮齊輸入密碼，厚重的合金大門抖著無數碎屑，緩緩開啟。
吳塵彷彿一瞬間回到了輻射兄弟會版的地球。
“按照教規，你必須獨自進入，不準有幫手。”艾芬妮齊大主教瞥了眼圍攏在吳塵身邊的晝顏天團，微笑著道。
“武器裝備算不算？”
“可以帶入少量裝備，僅限於防身。”艾芬妮齊大主教想了想道。
“好。”吳塵心中一動，白天鵝的甲板就緩緩開啟。很快，一條機器大狗就伸著舌頭，狂奔了過來。緊跟著還有一隻鐳射鳥、一頭巨蠍怪、和一頭五眼雄獅。
“……”大主教無語凝噎，然而臉色已明一切。
吳塵兩手一攤：“狗尋路，鳥偵查，蠍子能打洞，獅子好代步，多合理，沒有一問題的哇！”
“好吧。”大主教看了又看這些造型奇怪的機器造物，終於還是鬆口了。顯然，她低估了這些憨態可掬的機械獸的威力！
這哪裡是她以為一炮死的人造機器寵物，根本就是強大的變、形、金、剛好伐！
聽到這句‘好吧’，吳塵頓時就有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