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紫光波動,富江轉了個圈兒,緩緩栽倒在地毯上。

丁成松了口氣,伸手去摸富江的褲兜。

沒摸到鑰匙,意外地摸到了一連串堅硬的東西。

丁成把那串東西提出來,在天光下端詳。

是連環手銬,散發著邪惡的銀光。

“變態啊,這個女的果然是變態吧?”丁成瞥了一眼一動不動的富江。掙扎著把她翻了個面。

然後檢閱其他隱蔽的地方。

(?ì_í?)

(′?_?`)

檢閱完畢。

丁成震驚地發現,富江的身上居然沒有鑰匙。

難道會在那件黑西服裡?

丁成把目光投向床角的黑西裝,目測了一下距離,好像有點遠。

試探地伸出手,失敗了。

可惡,這個女的把他銬的太結實。

等一會非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可,丁成恨恨地想,忽然靈光一現。

如果靠手不可以的話,也可以靠工具的。

丁成把富江的黑西褲利索地打了個結,使勁往床上一拋。

再拋。

成功了。

西褲成功套牢富江的黑西裝,緩緩拖動。

檢查一下這裡面有沒有。

丁成捧著黑西裝坐回躺椅上,仔細地搜查。

手指摸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這是……葡萄嗎?”

丁成把那異物拿出來在天光下端詳。

酒紅色的天光照在手指上,丁成看見自己的指尖沾染了殷紅的血跡。

同時,他也終於明白他從富江的衣服裡掏出了什麼東西。

啊~

球,無聲地滾落在地毯上,骨碌碌,骨碌碌,滾到了富江身邊。

富江慵懶地轉了個身,胳膊壓在球上。

嘭!

球整個爆掉,鮮紅的汁水全方位噴濺,噴濺到床墊上、地毯邊,以及丁成裸露的腳踝。

富江緩緩地睜開眼睛,她立刻明白了剛才發生了什麼,拽住床單隨意地包裹住自己,意味深長地看著丁成。

無比意味深長的眼神,像老師戲謔地凝視調皮搗蛋的壞學生。

丁成大駭,猛地站起來,不幸絆倒了腳邊的小吧檯,小吧檯連帶著上面的瓶子杯子,不偏不倚地砸在富江的身上。

好在玻璃沒碎,避免了限制級場面的發生。

“啊,什麼東西壓在我身上?”

富江保持著趴伏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凝視丁成

“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搞得我白眼兒直翻脈搏都紊亂了。”

富江的語氣溫溫柔柔。

但是她的表情一點也不溫柔,她的嘴角狠狠向下彎著,像漫畫裡即將黑化的反派角色。

“你等等,等等。”丁成急忙說。

“?嗯,你要幫我拿開嗎?”富江點點頭,饒有興趣地注視丁成。

丁成把從富江那裡掏出來的連環手銬攥在手裡,飛快地繞到富江身邊,抬起她的胳膊往手銬裡輕輕一塞,然後把手銬的另一端銬在窗簾旁邊的暖氣管上。

富江:???

富江震驚地看著丁成,瞪大眼睛。

丁成滿意地拍拍手,把吧檯桌子從富江身上搬了下來,然後小心地坐回床邊,手裡握住富江一開始丟棄的那把柴刀。

富江面無表情地伸伸手,再伸伸腿,嘆了口氣。

她的手銬牢不牢,她自己最知道。

“好了吧,事已至此,你就坦白了吧。”丁成舉著柴刀問了:

“鑰匙在哪裡?”

富江聳了聳肩膀:“沒有鑰匙。”

丁成且驚且怒:“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手銬沒有鑰匙。”富江語氣平淡中帶著幾分無奈:“因為我壓根沒打算讓被銬住的人解開。”

“有沒有搞錯?怎麼會有人設計出沒有鑰匙的手銬?”丁成的語調瞬間拔高,他現在覺得自己不怒而威。

富江平靜地說:“我只是想把釣到手的男人栓的緊一點而已。”

丁成無語凝噎,這個解釋對於富江來說確實合理,於是他高高舉起手裡的柴刀。

“?你想幹什麼?”富江的瞳孔由於震驚開始詭異地擴散,旋即譏笑道:“你以為物理攻擊對我有用?不要忘了我可以細胞無限增生。”

“你在想什麼?我可沒有你那麼變態。”丁成手裡的柴刀高高落下,床腳崩出幾片木屑。

“既然你說沒有鑰匙,我只有把床腿砍掉了。”

富江:……

丁成揮刀劈砍。

丁成再一次揮刀劈砍。

……

十分鐘之後。

“呼~好了。”

丁成幸福地活動腳腕,感到輕鬆無比,雖然腳上還帶著那個鐐銬,但是起碼現在活動不受限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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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成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把剛才被富江脫掉的那只鞋,從她的身體下輕輕抽出來,然後擰乾,穿上。

他現在開始慶幸剛才她銬的是自己的腳,而不是手。如果被銬住的是手腕,情況就會十分被動。

就像現在的富江一樣。

丁成安撫地看了富江一眼,上床拎起他的書包,把手機、錢包、藥水瓶等物品依次塞回書包裡,然後環繞房間的各個角落,拾回了部分惡靈球。

做完這些之後,丁成又回到富江身邊。

篤篤篤!

丁成拿一隻惡靈球在富江腦門上敲。

沒有反應。

再換一隻。

篤篤篤!

還是沒反應!

“別敲了!”富江翻了個白眼:“我說了這種檔次的球對我根本不起作用,想抓我起碼要用大師球才可以。”

大師球?

丁成想起那款紫色的上面帶著一個M標記的球,那天在惡靈商店的時候石泉介紹過,訓練家體系內最好的惡靈球,頂級技術製造,100%捕獲任何B級以下的惡靈。

春風協會只有一個,作為鎮會之寶放在玻璃櫃裡。

“所以這個不行嗎?”丁成失望地說。

“這種檔次的當然不行。”富江想也不想,直接又翻了個白眼。

“好吧。”丁成捧著球站起來,表情也變得冷漠。

“艾莉被你弄去了哪裡?”

“關心她幹什麼?”富江的白眼翻上天:“她那麼做作。你品味那麼差?”

“這跟品味有什麼關係?”丁成重重敲富江的頭:“我是艾莉的訓練家,關心惡靈的安全是我的責任。”

“這樣啊。”富江撇了撇嘴:“你在摩天輪打電話的時候,她被我甩了出去,現在大概在哪個岸邊吧。”

“從摩天輪上扔下去?”丁成心裡一涼。

“怕什麼?惡靈都死過一次了,還怕死第二次嗎?”富江輕描淡寫地說:“而且那種程度的物理撞擊對惡靈沒有傷害的。”

“不怕物理撞擊?可剛才讓你跳海的時候你不是挺害怕的嗎?”

“嘻嘻,我裝的。”說到這裡,富江頗為自得地甩了甩頭髮。

丁成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

富江沒由來的覺得有點發毛,裝作不經意地把臉轉到一邊。

“所以你一開始就是打算把我騙來這裡對嗎?”過了一會兒,丁成說。

富江裝作看風景,沒搭腔。

“你跟那個抱熊的女孩是什麼關係?”

富江轉過臉說:“那個女孩?我不認識她。”

“你就撒謊吧。”丁成嘲弄道:“我們第一次在公園遇見,你說你要找你妹。你妹就是那個抱熊的女孩。”

“那我確實是隨口說的。”富江訕笑:“我之前在公園見過她幾次,但我確實有不認識她。”

“真的不認識?”

“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啊。”

丁成一瞬間沉默,富江看上去沒有撒謊。

富江有很多缺點,傲慢、容易生氣、喜歡釣男人,但是不包括說謊。

但如果富江真的不認識那個女孩,很多事情就解釋不通了。

“但剛才禮堂門口的叫聲是你叫的吧?”

“是啊。”富江欣然說:“裙子也是我自己撕的,你還挺重感情的,直接就追進來了,說實話,我挺感動的,呵呵。”

“不是因為後面有人追你?”

“什麼人追我?”富江好奇地看著他。

脊背發涼的感覺,瞬間像潮水一樣包裹住丁成。

丁成牙根打顫,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個高階的地方,勉強可以供我小住一晚。”富江回答。

丁成點點頭,富江喜歡高階的東西,所以她選擇了這裡,成為了這個夜晚的一段插曲。

但今天晚上的最終BOSS不是富江。

事情沒完!

走廊裡又傳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

沒有時間再耽誤了。

砰!

丁成揮刀砸碎落地窗,又揮刀砍了一半的暖氣管。

“那個女孩根本不是什麼小女孩,她起碼有20多了。我得趕緊走了,暖氣管我給你砍掉了一半,假如,假如你真的不認識那個女孩,我走了以後你也趕緊走吧。”

“你在說什麼?”富江好奇地看丁成。

“沒時間跟你解釋了,掰掰。”丁成扒著窗框,從二樓跳了下去。

空氣恢復靜默。

富江在地上趴了一會兒,詭秘一笑,手臂裂開,從手銬中掙脫出來。一瞬間,新的手臂又從裂開出重生。

“……丁成……”富江倚在破碎的窗前看丁成跑走的背影,嘴角揚起曖昧不名的笑容。

“嘭!”

房間大門被撞破。

富江驚疑地回頭。

她嘴裡謊稱的‘妹妹’,抱熊的女孩站在門口,一臉敵視地盯著她。

玩具小熊的身上,開始滲出斑斑的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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