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目光灼灼
回家的路上，趙默笙一直都很沉默，她在想著剛才的事情，自己為什麼那麼勇敢的承認自己跟趙舒城的關係。她應該是喜歡何以琛的，按說不應該把自己結婚的訊息告訴任何人，更不應該讓何以琛知道才對。
趙默笙內心可謂是百轉千回，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這樣做，而且在知道何以琛沒有結婚，甚至沒有女朋友的時候，不應該第一時間跟趙舒城解決離婚的事情，恢復單身，然後跟何以琛重新開始嗎？
眼看著家門在望，趙默笙松了口氣，說道：“應大哥，你，我……”
“好了，有什麼話我們回家再說吧。”
趙舒城可不希望兩個人就這樣站在馬路上說感情的事情，有些事情還是在家裡說比較合適。
趙默笙點點頭，說道：“那我們走吧。”
樓道裡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所以顯得有些陰暗。
趙舒城看得出來趙默笙有些害怕，說道：“別擔心，我陪著你呢。不過這個燈怎麼又壞了，待會兒上去之後，你先在家裡等一下，我拿了燈泡換一下，看看能不能正常使用。”
“不用了，應大哥，明天讓物業來處理就好了。”
“沒關係，反正咱們上次買的燈泡還有很多，早點換上，也方便晚上其他回家的人。”
趙默笙聽到後笑了笑，說道：“那這算不算是辛苦你一個，幸福幾家人啊？”
“這可不算，我這只是怕明天忘了，到時候你晚上回家又害怕。”
“我才沒有那麼膽小呢。”
“是，你不擔心，也不知道是誰，上次家裡燈泡壞了，著急的就讓我去換燈泡。”
“那，那是因為客廳沒有燈，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嘛。”
“是，是，你說得對，我錯了。”
趙舒城跟趙默笙就這樣說說笑笑走在樓梯上，趙舒城卻偶爾回頭看一下，總覺得剛才有人在一邊看著他們，不過對方沒有出來，應該是樓下的鄰居吧。
當趙舒城打開門，趙默笙走進去之後，說道：“應大哥，你不會怪我今天跟以玫說了我們的關係吧？”
“怎麼會，我們的關係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而且我恨不得昭告天下，不過默笙，你真的想好了嗎？”
趙默笙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想好，但是她還是願意對外承認自己現在的身份。
何以琛當看到趙舒城跟趙默笙一起進入房間之後，神情變得很難看。他雖然有過這樣的猜測，但是一直都覺得這可能是錯覺，兩個人並不是自己想的那種關係。
可現在兩個人進入一個房間，甚至聽到趙默笙跟趙舒城的對話，知道他們已經有很長時間都是住在一起，也只能是情侶關係。
他之前看到趙默笙相親，告訴自己只是幫忙而已，但是他的內心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所以他約著向恆一起喝酒，希望能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好受一點。
可聽到向恆說是什麼遇到趙默笙，甚至問他們是不是重新在一起了，讓何以琛再也壓抑不住，所以才來到趙默笙的樓下，希望能堵住趙默笙，甚至問問她到底為什麼要回來。
可現在自己沒有辦法問出口了，畢竟趙默笙跟趙舒城已經同居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他承認自己輸了，輸的一敗塗地，而且還沒有任何贏的希望。何以琛失魂落魄的走下樓道，甚至搖搖晃晃的在馬路上走著。
趙舒城這邊跟趙默笙說了句話之後，就拿著上次買的燈泡，提著家裡的梯子，走出房門。
趙默笙忽然想到什麼，趙舒城自己一個人去安燈泡，如果沒有人照明的話，肯定不方便，所以也跟著走了出來。
“你怎麼出來了？”
“我幫你打手電，要不然你要摸黑去換，不安全。”
趙舒城笑了一下，說道：“那好，我們快一點弄完，對了，剛才在餐廳你吃飽了沒有？”
趙默笙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沒有，剛才都沒怎麼吃東西。”
“那行吧，待會兒我給你做一點，這晚上還是不能空腹，要不然對身體不好。”
正當趙默笙跟趙舒城一起換燈泡的時候，趙默笙的電話響了起來。
趙默笙接通之後，就聽到花仙子興奮的聲音：“阿笙！”
“小紅，你那邊怎麼樣了？”
小紅開心的說道：“發展良好，而且他約我明天一起去看電影。從明天開始，我要裝淑女……”
聽到話筒裡傳出來的恐怖笑聲，趙默笙不由笑了一下，說道：“我覺得你還是這樣子更好。”
“那怎麼能行，好不容易有個喜歡我的帥哥，要是被嚇跑了怎麼辦？阿笙，說好了，明天你陪著我一起去買新衣服，我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好！”
趙舒城忽然說道：“默笙，這個位置照一下。”
“好！”趙默笙趕緊調整一下手電照射的位置，這才對著花仙子說道：“小紅，我這邊還有些事情，我們明天上班說吧。”
“哦哦哦，我打擾你們的好事了吧，我先掛了。”
趙默笙正想說事情不是她想的這樣，卻沒想到花仙子小紅已經快速掛了電話。
換好了燈泡之後，趙舒城看到重新亮起來的樓道，說道：“好了，應該能支撐一段時間了。”
“嗯！”
兩人重新回到了家裡，趙舒城一邊在廚房洗手，一邊說道：“默笙，你想吃點什麼？今天心情好，所以可以提供點餐服務。”
趙默笙笑了，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我煮點面吃就好了。”
“等等，我來吧，光吃麵條怎麼能行，起碼也要有點配菜才行。”
等面好了之後，兩個人就這樣相對而坐，一起吃著飯。
趙舒城說道：“阿笙，我們好像從來沒有這樣面對面，這樣簡單的吃飯吧？”
趙默笙回憶了一下，確實是從來沒有過的。在跟趙舒城認識之後，他們雖然也有一起吃飯的時候，但是基本上都是保姆給做好了，兩個人再吃飯，而且基本上沒有什麼交流，經常是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
一開始趙默笙因為還沒有畢業，所以每天都在看著書。何況那時候她是在紐約，而趙舒城卻在加州的洛城，很少有能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唯一的相聚，也是假結婚之後，為了應付福利院的檢查，趙舒城每月月底回到紐約的時候，卻根本沒有什麼放鬆的時候，還需要做出各種恩愛，以及帶著孩子出去玩。
等到趙默笙畢業，而娟姐也已經出獄之後，娟姐為了給孩子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所以選擇帶著小嘉回國。
也是從那時候起，趙舒城跟她說應付父母，所以跟著搬到了加州洛城，兩個人開始了在一個屋簷下的生活。不過因為她需要去工作，而趙舒城的公司也正在發展的重要階段。兩個人平常基本上都是各忙各的，早餐可能是唯一可以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卻也因為各自的事情，都是匆匆告別，或者低頭忙著自己的事情。
趙默笙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應大哥，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趙舒城說道：“當然可以，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當初小嘉跟娟姐回國之後，我本來想跟你說辦理離婚手續的事情，但是你跟我說需要我幫忙，你父母知道你結婚了，所以希望我跟你一起回家應付父母，這是真的，還是你故意的？”
趙舒城聽到後笑了，說道：“我是故意的，因為我很清楚，沒有小嘉之後，你可能不願意繼續維持這段婚姻，但是我已經喜歡上你了，所以我不希望你離開。”
“可你不覺得你這樣太自私了嗎？”
“我確實是很自私，我以為我可以用時間讓你慢慢接受我，可我沒想到事情最後會發展成這樣子。如果當時我不是採用這樣的手段，反而是直接跟你表明心意，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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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默笙沉默了，她也說不清楚，如果當時趙舒城表白的話，自己會是什麼樣的反映。也許是害怕，所以直接選擇辦理離婚手續，也許會因為種種原因，暫時不選擇離婚，也或許他們就這樣生活下去，然後慢慢接受對方。
趙舒城看到沉默的趙默笙，笑了笑，說道：“好了，我知道過去的事情都是我不對，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這個事情生氣，我們重新開始，可以嗎？”
趙默笙猶豫了一下，說道：“應大哥，你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整理好自己的感情嗎？”
“可以，多久都可以，我會一直等著你。”
趙默笙看到趙舒城的目光灼灼，下意識地躲開跟趙舒城對視，匆匆忙忙的就跑去開門，然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趙舒城忍不住嘆了口氣，這攻略的路漫漫其修遠兮，還是需要上下而求索。不過看今天趙默笙的表現，好像她對自己也不是沒有感情。也對，畢竟怎麼說也是在一起生活了五六年的，怎麼可能真的無動於衷呢？只不過以前是因為內心還有何以琛，或者有種愛而不得的遺憾，所以才拒絕任何人的靠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