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俊玲開始剪裁衣服,何文遠欲言又止,背對著高俊玲之後,看著窗外,說道:“姐,這幾天我總睡不著!”“高興的吧?我告訴你,誰都一樣。誰從大姑娘變成小媳婦,都睡不著,姐那時候都睡不著。”

“不是,我是有些害怕。”

“這怕什麼?”

何文遠說道:“不知道,我就是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高俊玲安慰的說道:“別怕,你不要太操心了。洪昌是個好人,會對你好,照顧你一輩子的。你不像是姐……姐那時候才怕呢,我跟厚墩子都年輕,那日子過的深一腳淺一腳的,這日子不都過來了。你跟洪昌過日子,那日子過的一定比蜜甜。”

高俊玲有心想說自己跟後盾在在一起的時候,第一晚正要同房,就被她父親帶著家裡人趕來捉姦,當時就把光著屁股的厚墩子直接丟在河裡面,那可是寒冬臘月,等厚墩子從河裡爬出來之後,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這麼多年兩人就這樣沒有夫妻生活的過著夫妻的日子,高俊玲一直都覺得是因為自己家裡才讓厚墩子白青山變成這樣子,所以一直心懷愧疚,也有些憐憫這個做不成男人的丈夫。

白青山也不是沒有提出離婚,可高俊玲不想離婚,她覺得自己有責任,而且她們也不是沒有感情,所以這麼多年就這麼過來了。

在別人眼裡,他們夫妻是恩愛典範,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其中的酸甜苦辣。她不是沒有想過跟其他人訴說自己的苦衷,可每次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自己丈夫是個廢人,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了,到時候只會讓丈夫成為別人嘴裡的笑柄。她多麼希望當時兩個人沒有選擇私奔,反而是正產的提親結婚,就跟現在的趙舒城跟何文惠一樣,普普通通的過日子。

何文遠可不知道高俊玲看似幸福的婚姻,背後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反而說道:“姐,姐夫對你怎麼樣?是不是特好?”

高俊玲愣了一下,說道:“還行吧,但是啊,你的日子一定會比姐過的更好。”

“好了,不說了,先試試你的嫁衣,看看合不合身。”

高俊玲不想提起這個話題了,畢竟無論怎麼說,自己的婚姻都算不上幸福,而跟厚墩子的生活,也只是相敬如賓罷了,跟正常的夫妻還是有些差別的。

當趙舒城下班回來的時候,打開門的第一眼,就看到原本鋪在床上的床單不見了。

趙舒城下意識地就想到是何文遠偷了衣服,但是自己鎖了門,也沒有給何文遠鑰匙,為什麼她能進來拿走自己的床單呢?而且這房間裡也沒有碎玻璃,也沒有很凌亂,一看就是走進來,收拾過的樣子。

忽然趙舒城想起來,這劉洪昌曾經給過何文惠一把房間鑰匙,不過從來沒有用過,難道是何文遠從何文惠那裡拿到鑰匙,所以來偷走了床單?

正當趙舒城準備去找何文遠算賬的時候,就看到何文惠拿著一包東西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包裝,可不就是之前床單的布料嘛。

趙舒城不由皺著眉看著何文惠,說道:“文慧,你過來一下,這床單是怎麼回事啊?”

何文惠沒想到趙舒城居然比自己先回來,而且已經發現床單的事情了,不過想到自己也算是跟趙舒城結婚了,也沒有什麼害怕的心思。

“洪昌,你回來了,我還正準備跟你說呢。我覺得這床單這樣的太浪費了,而文遠一直也沒有新衣服,所以我就拿著床單跟文遠做了兩身衣服。你看,俊玲姐的手藝可好了。”

趙舒城壓抑著怒氣,說道:“文惠,你知不知道這是我準備的新婚床單?”

“我知道,洪昌,這件事你別生氣啊。”

趙舒城說道:“我沒生氣啊,當然沒生氣,我有什麼可生氣的,只要不是你把這個家拆了,我家也是你家,其他的你都隨意。”

看到何文惠松了口氣的樣子,趙舒城繼續說道:“不過文惠,我覺得有時候你太慣著你幾個弟弟妹妹了。你現在是你們家定門立柱的人,要學會管教孩子,做的不對要說,再犯要打,這樣才能讓他們知道錯誤,一味地慣著他們,遲早讓他們以為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在家裡的時候,我們可以不跟他們計較,但是在外面,其他人不會這麼對待他們。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慣子如殺子?”

何文惠聽到後有些不開心的,說道:“洪昌,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她們是我弟弟妹妹,我對她們好還有錯了?而且我也跟你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主意。文遠挺可憐的,這些年綜穿我剩下的衣服,一件新衣服都沒有穿過,女孩嘛,都長這麼大了,臭美是正常的,這回就當我給她添了件新衣服,而且我自己也有一件。就算是不是送給文遠的,你當送給我兩件新衣服,我轉贈給文運一件,好不好?”

趙舒城笑著說道:“是對是錯,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才對。你想對他們好,這當然沒問題,但是你不知道,毀掉一個哈子最快的方式是什麼?那就是讓他過的很舒服,不停的寵她寵她,使勁寵她。”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從前一個死刑犯,臨死前相見母親最後一面,等母親來了,對母親說想要再和以此媽媽的奶。母親悲痛欲絕的答應了這個要求,可結果死刑犯竟然咬掉了母親的奈子。”

“你知道為什麼嘛?死刑犯惡狠狠的對母親說了一句話,他恨母親,從小想要什麼就給他什麼,無論他做什麼,不管對錯,從來都不說不,如果小時候好好管教他,他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所以死刑犯恨自己的母親。”

“溺愛的起點是愛,可落腳點卻是恨,這就是為什麼慣子如殺子。如果你真的心疼自己的弟弟妹妹,就不要把溺愛當成寵愛,要把握好這個尺度,無論是買東西,還是其他的事情,不要任何事情都滿足他們的需要,反而要讓他們學會自控,學會分辨是是非非,明白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俗話說的好,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可我沒有從文遠跟文濤身上看到這一點。就連文達也是如此。你們家的情況在我來了之前過的什麼日子,你自己也很清楚,可文達還要養一直小狗,這就是從大人的嘴裡搶東西吃。如果你真的對孩子好,就算是答應養小狗,也應該告訴他應該減負什麼樣的責任。比如要餵養小狗,就要從文達自己的每個月糧食裡面擠出來一部分當做小狗的狗糧,而不是讓全家人一起承擔。還有要讓文達自己去照顧小狗,給小狗洗澡,情理糞便等等。可這些你有跟文達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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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惠沒想到趙舒城一下子說了這麼多,不由眼眶紅了,說到:“劉洪昌,你至於嗎?我不就是拿著床單做了兩身衣服,你至於說個沒完嗎?我怎麼教育我的弟弟妹妹,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來管!”

趙舒城笑了,說道:“何文惠,你記住你自己剛才說的話,未來你弟弟妹妹要是有什麼事情,千萬別來找我幫忙。”

“我當然知道自己說的什麼,我自己的弟弟妹妹,我自己會管。”

趙舒城看到何文惠哭著直接回到自己家,搖了搖頭,也關上門,自己準備休息了。

其實剛才趙舒城跟何文惠的話,早就讓院子裡的人都聽到了,但是他們都覺得趙舒城說的沒錯,慣子如殺子。雖然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疼愛,但是也沒有人家的孩子慣的跟何家的孩子一樣。不說在院子養狗其他人願不願意,但但是之前何文濤打碎了趙舒城的玻璃,何家居然都選擇息事寧人,而沒有讓何文濤認錯,這讓院子裡的人已經對於何文濤有些看法了。

當然何文濤畢竟還是小孩子,他們也只是覺得小孩子調皮,在說這也是何家跟趙舒城的家事,也就沒有摻和進去。

不過對於趙舒城的教育理念,他們雖然只聽到了三兩句,但是也都在心裡承認,這樣對於孩子確實是有好處的。疼愛孩子跟溺愛孩子是不一樣的,他們就不會由著自己孩子,答應他們的任何條件。

當然也有的人覺得何文遠有些不知道好歹,自己還沒有辦婚禮,就把丈夫準備的床單拿去做了衣服,還是給自己家裡人,而不是給丈夫。要是換了他們家,早就鬧翻天了。

這年頭的布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而是需要憑票購買,而且就這樣子還需要不少錢,一般人家根本沒有那麼奢侈的。很多人家出了孩子之外,大人可能三五年都沒有一件新衣服,而小孩子的衣服,很多也不是自己花錢買布做衣服,而是跟親戚朋友們要他們家孩子的舊衣服穿,要不就是把大人的衣服改一下。

對於何文遠他們這麼浪費趙舒城的心意,大家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希望何文遠自己想通了,要不然明天的婚禮豈不是辦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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