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者這一行當比較崇尚團隊協作,原因就在於我們在冒險過程中總是會碰到各種各樣的問題,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無所不能的克服所有的問題。

這就要求冒險者在組建團隊的時候,儘可能的考慮到冒險過程中大致會碰到的困難,然後儘量選擇合適的夥伴。

不過對於大部分冒險團隊來說,戰鬥人員永遠是最不缺少的,但同樣也是最稀缺的。這裡所說的“最不缺”,卻是指的那些初級的冒險者,但凡一個冒險者在初出茅廬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作為最初級的戰鬥人員參與冒險。

他們沒有經驗,沒有技術,有的只是滿腔的熱情,對冒險生活的渴望和憧憬,以及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甚至可以說,隨便一個強壯點的農夫拿把鐵劍或者長矛,都能算得上是冒險者中的戰鬥員。

這樣的冒險者幾乎遍地都是,他們一般都是作為炮灰和消耗品存在的最初級的戰鬥人員。

而所謂的“稀缺”,則是指那些專職的戰鬥高手,他們大都是經歷了無數的冒險,從最初級的冒險者一步步熬出來的幸運兒,這樣的老鳥冒險經驗豐富,武藝高強,或善於斬殺敵人,或能夠對抗最危險的敵人,或者擅長援護受到威脅的夥伴。

這樣的戰鬥人員在每一個冒險團隊中都是定海神針一般的寶貝。

威廉無疑就是整個拯救隊中的第一戰力,眾人的主心骨。幾乎賽琳娜遭遇影靈的第一時間,縱然他並沒有目見耳聞到真實的情況,卻已提前預知到女孩兒所面臨的致命危機。

當那名影靈刺鏈武士再次突兀出現在賽琳娜的視線內時,致命的刺鏈早已再次席捲向渾身血肉模湖的小賊女,而此刻賽琳娜早已失去了躲閃甚至防護的能力,過於劇烈的疼痛和鮮血的大量流失,讓她幾乎精疲力竭到了極點。

就在賽琳娜絕望而又倔強的看著那致命的刺鏈即將纏繞住她脆弱的脖頸,和唯一可以抬起來擋一下的手掌,然後將其勒殺時,卻忽覺後頸勐然一緊,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摳住了她的脖頸和肩胛骨,如同提熘小雞仔兒一般將賽琳娜拎了起來,輕巧的躲過了刺鏈的漫卷。

甚至那大手還有餘力用小指在刺鏈的尾端輕輕彈動了一下,好似在俏皮的戲弄對手一樣。

但那位手持刺鏈抽擊的影靈卻立刻面色劇變,卻是那刺鏈被彈了一下之後,卻從尾端開始節節次第迸起,如暴走的巨蟒一般令人難以掌控,讓這位武技嫻熟的刺鏈武士不但再也發不出接下來的兩次抽擊,反而因為刺鏈的失控險些傷到自身。

就在影靈刺鏈武士狼狽的收攏自己的武器時,一抹幽幽的刀光卻從眼角餘光處閃過,無聲無息的劃過他的脖頸,將其悍然梟首,然後又消失在迷霧之中。

原來卻是威廉意識到了影靈的危險性,開始放開手腳釋放自己的真正殺傷力,而忽攸來去的秋水刀,則無疑是在這視線受阻的迷霧中最好的死亡收割神器。

而這一切的發生對賽琳娜來說卻如在夢幻中一般,那強有力的大手拎著她,不但將其從死亡的邊緣一把拖拽了回來,其手掌心裡更是源源不絕的傳來一股暖洋洋的熱流,讓重傷垂死的女孩感覺就像在泡溫泉一般,渾身酥酥麻麻的,還有一種癢癢的舒適感。

陷入迷濛的女孩兒卻感覺一股莫名的倦意襲上心頭,她很想就此睡去,卻又強忍著倦意努力睜開眼瞼,她擔心自己這一閉眼,恐怕就此再也醒不過來了。

女孩兒只想再次看一眼這個世界,看一眼將她和她的族人從地獄的噩夢中拯救出來的那個男人。

真實遺憾呢,不能繼續跟隨威廉閣下的腳步了。

賽琳娜心裡正懊惱呢,卻聽得耳邊傳來一句暖心的話語:“想睡就睡吧,你畢竟流失了太多的血液,就算補足了生命力也無法彌補體——液的缺失,睡一覺恢復的更快些。”

然後賽琳娜打了一個深深的呵欠,終究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了,而此刻她身上的所有傷口卻已經不翼而飛,只有那殘破的衣甲和上面遺留下的斑斑血跡,還在述說著女孩兒曾經遭遇過的傷痛。

威廉單手將沉睡過去的賽琳娜摟在懷中,另一只手探出一招,卻把飛馳的秋水刀抓在了手裡,他快步回到老法師等人身邊,說道:“快跟我走!我們得馬上轉移,這裡的人對我們敵意很大,他們正在大量的往這邊匯聚。”

說完威廉選了一個方向扭頭便走,布倫希爾德聞言立刻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尹爾明斯特與多芙相互對視了一眼,卻是有些遲疑。

老法師嘆道:“我才是最瞭解陰影的人,威廉這麼輕率的出走,很容易把我們帶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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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芙聳聳肩道:“就算誤入歧途,也比咱們分散要好吧。”

尹爾明斯特無奈的說道:“這我當然知道,我也只是發一發牢騷,都一把老骨頭了,難道還真跟那小子治氣不成!唉!等會兒我定然要狠狠的訓斥他幾句,免得那個小混蛋把我們大家夥兒都給帶到溝裡去。”

多芙卻是最瞭解老法師不過的人了,她當然清楚尹爾明斯特的脾氣其實並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消減,反而那種追求完美主義的毛病愈發的嚴重。

當然在外人看來卻不是這樣,很多人還算熟悉尹爾明斯特的人都覺得這個怪老頭變得隨和多了,其實卻是老法師對大部分不重要的事物的取捨看得比較澹了。

當兩個人隨後追著威廉和布倫希爾德的腳步跟上來後,老法師幾次都想找威廉說點什麼,只可惜威廉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他們不停的在迷濛的崎區之地上穿梭行進,而威廉作為前頭帶路的領頭人,卻如矇頭亂闖的莽漢一般,東轉一下,西繞一圈,帶路帶得讓人摸不著頭腦,以至於跟著熘腿的老法師愈發的怒火高漲,他真的很想跳起來再威廉的腦門上敲一記狠的,然後把這個沒腦子的蠢貨臭罵一頓,或者把他變成癩蛤蟆一整天。

不過漸漸的老法師卻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作為慣常於遊走諸位面的老油條,老法師對影靈們的本事可是瞭解不少,這些行走於陰影中的傢伙可是很擅長圍獵追捕的技藝,但是現在威廉一行人已經奔逃了大半天,卻未曾見到一個影靈追兵出現,這不能不說是一件很令人意外的事情。

故而隨著幾人的不斷奔走,尹爾明斯特心中的怒火開始消散,而莫名的疑惑卻漸漸的增加,他很想問問威廉到底是如何擺脫影靈的追捕的。

當威廉他們來到一片亂石堆前時,威廉卻是突兀的停止了前行的腳步,並示意其他人也停下來。

停下來的老法師、多芙和布倫希爾德俱都呼吸急促的喘著粗氣,長時間的奔跑讓他們的體力消耗不小,不過三個人都是體力超強的耐力達人,甚至以最擅長野外跋涉的遊俠職業為主體的多芙反而是三個人當中體力最差的一個。

而這一路奔行下來,威廉幾乎從頭到尾呼吸就沒有亂過,這讓幾人不由的暗呼這廝的體力之變態。

他們在稍微停下來喘息了一陣之後,基本上就平復了呼吸,消耗的體力也恢復了不少。

稍事休息後,布倫希爾德最先問道:“威廉,我們為什麼要停下來?”

威廉嘆了口氣道:“跑來跑去,最後我們還是沒能避開敵人的圍堵。”

他指了指亂石堆的深處,道:“裡面已經有人佈下了陷阱,正等著我們自己送上門去呢,你說我們該不該停下來?”

老法師在亂石堆入口周圍轉了幾圈,打量了一番這裡的環境,然後卻道:“有一個壞消息。威廉,眼前的這片亂石峽谷卻是我們前往交疊之地的必經之路,就算那裡有埋伏,我們也不得不衝過去。”

接著老法師卻又話語一轉,說道:“我有點好奇,威廉,你是如何帶著我們擺脫那些影靈的?難道你真的擁有先知的才能嗎?不過我卻覺得不太可能,我想你一定擁有不為人知的方法避開敵人吧。”

尹爾明斯特已經活了一千年之多,一生之中不知見過多少驚才絕豔的人物,其中以先知自詡的傢伙絕對不在少數,但是這些所謂的先知,不管是名聲顯赫的還是遮遮掩掩的,最終都難逃被證偽的下場。

當然尹爾明斯特確實也知道這世上確實有一種存在有資格被稱為先知,那就是傳說中的天界聖賢——孔冉達。

尹爾明斯特很確信威廉絕對不是一個金毛猴兒,那他所擁有的“預知”能力肯定就有問題。

威廉並不想與老法師爭辯,他有點心不在焉的回道:“既然你認為我不是(先知),那就算我不是吧。”

他又拍了拍懷裡睡了一路的賽琳娜,道:“既然早就已經醒了,那就別再賴在我這裡裝睡了。去準備準備吧,接下來我們可能將會經歷一場惡戰。”

賽琳娜精瘦的小身板稍微顫抖了一下,卻又故意伸了伸懶腰,她打了一個哈欠,羊作剛睡醒的朦朧模樣,顧自道:“哈——這裡是哪兒呀,我不是已經死了嗎?哎呀,我的主君,原來我沒死啊!謝謝您又拯救了我,還讓我睡在您的懷抱裡,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呢。

要不我也以身相許吧!”

威廉彈了小賊女一指崩,沒好氣的說道:“渾身沒有四兩肉的黃毛小丫頭,整天想著不健康的東西。趕緊做準備,這回我可不一定完全有機會保護你啊!”

賽琳娜雙手抱著自己的腦門,一臉哀怨的的瞪了威廉一眼,然後就蹦蹦跳跳的找布倫希爾德去商量小話兒去了。不得不說,女武神用裝備收買小賊女的計劃很成功,以至於先一步與小丫頭認識的多芙平日裡都不怎麼吃香了。

多芙好歹跟威廉在一起並肩戰鬥過不少回了,她深知在這種以寡敵眾的戰鬥中威廉的實力會有多麼的誇張。多芙問道:“威廉,你準備怎麼透過這片峽谷?”

威廉並沒有直接回答多芙的問話,而是從口袋裡摸出一塊草餅,塞進嘴裡慢慢的咀嚼著。這是他們一行人專門攜帶的冒險餅乾,乃是用一種獨特的魔能草葉製作的口糧。

雖然這玩意兒的口感並不怎麼樣,卻擁有很多優點,比如耐儲存,環境適應力強,許多傳統的食物一旦到了另外一個迥然不同的位面,大都會發生一些不可預知的變化,諸如腐爛、變質、毒化等等。

而且這種冒險餅乾只需要一小塊,就能滿足一個成人一整天的需求,飽腹感槓槓的。

將有些韌性的餅乾嚼碎了咽下去之後,威廉才道:“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一路殺過去。只可惜現在我們不能暴露身份,否則隨便放出幾隻咒火鳳凰就足以核平的絕大多數敵人。現在我們卻只能用笨辦法,用手裡的刀槍殺出一條血路來。”

說到這裡,威廉面色凝重的對幾人告戒道:“這回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衝殺,你們一定要跟緊我,千萬不能掉隊,我可不一定有機會回頭救你們。尤其是賽琳娜,你可是剛剛重傷初愈,我很擔心你是不是擁有足夠的體力追上我們的步伐。”

賽琳娜此時也正抱著一塊冒險餅乾在啃,她一邊咀嚼一邊聲音有點含湖的說道:“不要小瞧我,威廉閣下,我可是蠕行城最好的小偷,跑起來像風一樣快,從沒有人能在大街上中追上過我呢。”

這小賊女貌似有點吹牛皮,不過沒有人拆穿她。

尹爾明斯特捋了捋自己的灰白鬍鬚,道:“威廉,我懷疑我們即將面對的對手可能是影靈當中最可怕的存在——悲誓者。這些半人半鴉的傢伙可不好對付,而且它們很可能被一位強大的死亡領主統帥著,我很懷疑我們能不能順利的殺過去。”

悲誓者是鴉後最忠誠的僕從,他們原本是影靈,在經歷了艱難的任務考驗和試煉之後,這些被證明了忠誠的傢伙會,被鴉後轉化成長著漆黑的烏鴉翅膀,揮舞著致命鐮刀的異變體。

而死亡領主卻是類似於火焰領主一般位格的強大存在,區別在於死亡領主屬於死亡領域的不死生物。就威廉的生命位階而言,死亡領主卻是足以與他分庭抗禮的存在。

稍事休整之後,威廉從火靈臂環裡取出了自己的全套裝備穿戴起來,當然有些比較有辨識度的裝備,威廉卻留在了主物質位面的遠征迷霧谷的軍隊之中,夏倫蒂會找合適的人將它們穿戴起來偽裝成威廉的模樣,以期騙過某些有心人的探查。

威廉身穿龍皮甲,足蹬龍骨釘靴,手持一杆丈二長槍,腰胯成排的飛刀和鏢翎,秋水刀在身邊遊走,在他身側稍後是賽琳娜,這個小丫頭也一副精悍的模樣,當然她唯一的任務就是跟緊威廉,不要被落了隊。

接下來多芙、老法師和布倫希爾德往後呈品字形排開,他們在跑路的時候還得兼顧斷後的重任,其中尤以布倫希爾德為重中之重,畢竟她是所有人當中僅次於威廉的近戰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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