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格羅斯魔的詭詐之名乃是出了挑的。

尤其是蠕行城在前,此處乃是尤格羅斯魔的核心要地,其地主人焦炎將軍卻是尤格羅斯魔一族的首腦,是一個據說力量已經達到半神程度的至高羅斯魔。

理論上來說,所有的尤哥羅斯魔都會服從焦炎將軍,儘管他們那喜歡算計和欺騙的天性使他們不過只是表現出假裝的忠誠而已。

威廉心有前知,可查前路吉凶,可辯人忠奸善(意)惡(意),他只感覺此番前往蠕行城困難重重,卻多有驚無險,唯有多芙的安危比較兇險,這也是威廉選擇讓多芙女士與自己同乘一騎的緣由。

威廉二人所乘的尼卡羅斯魔因為翅膀上的傷口新愈,又負重過甚,故而飛的不快,相比之下納納索羅和另一騎空載的尼卡羅斯魔的速度就快多了,它們很快就從威廉二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沒多久,威廉就示意多芙抓緊自己,他卻再次張弓搭箭,一箭射入動力腿背面的陰影,但聽得一聲慘嘶,一頭怪物已然墜落岩漿深淵。

威廉引弓疾射,一口氣射空了一壺箭,十二頭隱伏於動力腿背面的怪物竟紛紛哀嚎著跌落深淵。威廉的這般急弓神射,簡直讓多芙看得目瞪口呆。

在多芙女士看來,這威廉實在是太多才多藝了。須知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任何技藝,一個人能將一種鑽研到精深的程度已然是不易,而像威廉這般把多門技藝都修習到了絕巔的程度,當真是世間罕有。

話說在技藝的修習方面,這費倫地界與威廉前世的某些理念卻是大不相同。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就拿弓箭手來說。

威廉前世的古典修藝,講求騎射雙絕,弓馬嫻熟。這句話並不是說要求一個人必須會騎著馬射箭,而是包含著兩重意思,騎是指騎馬衝陣,近戰廝殺之技藝。射是指射御之術,百步穿楊之技。

這其中射藝是比近戰技巧更高階的能力,因為開強弓拉重箭乃是一項十分吃膂力的活動,由此就形成一種獨特的風貌,非勇武非常之人難成神射之技。

也就是說,一個合格的弓箭手差不多其近戰能力更加強大,甚至強到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也並非不可能。

而費倫的射手則不然,因為這個世界有魔法的力量作為支撐,大部分時候射手們並不在意膂力的高低,而是多研習一些附帶魔法效果的射技,這導致很多射手可能一輩子都在研究射術(更多的是鑽進了信仰的岔路上),而忽略了其它技藝的研究。

一個神射手卻近戰技巧瘸腿,這在費倫幾乎是很常見的事情。

當然多芙驚訝歸驚訝,她卻死死地拽著威廉的雙腿,以保證他在射箭的時候不會因為注意力過於專注而從尼卡羅斯魔的背上跌落下去。

被威廉一連射殺了十二只的怪物卻是另一種擁有飛行能力的類人生物,它們是活躍於焦炎地獄的祈並者的一種,只不過這些幾乎與怪物沒什麼差別的祈並者在焦炎地獄並不受重視,可以說它們就是這個位面渣滓,自私自利而毫無信義,渴求力量而貪得無厭,就連本地的尤格羅斯魔都看不上這些幾乎沒有什麼腦子的蠢貨。

當然,看不上並不代表就不能驅使利用,只不過威廉這一通神射,卻是直接嚇破了那些伏擊者的膽子,剩下的怪物卻如受驚的蝙蝠一般倉皇奔逃。

威廉看著遠去的怪物,低頭卻向身為坐騎的尼卡羅斯魔問道:“你覺得我應該在哪兒登陸蠕行城呢?”

這尼卡羅斯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然後奮力的往前飛去,很快他們就看到了蠕行城的輪廓。

好一座人工造物的奇蹟,巨大的堪比山脈的城牆,無數觸鬚一般的動力腿次第探出,然後深入虛空紮根諸火山陡坡的石壁上。城牆內建築林立,卻給人感覺這並不是一座城市,反而更像一艘船,一艘城市化的超級鉅艦,那些建築好似鉅艦上面的功能建築一般。

當靠近黑曜石城牆時,尼卡羅斯魔忽然失去了控制,而威廉卻不得不拽著多芙跳到了城牆邊上,然後他們才發現,已經有人在這裡等著他們的到來。

這是一個模樣十分怪異的存在,她有著類人的形體,卻渾身多有節肢昆蟲的特徵,觸鬚,膜翅,體表外骨骼,複眼,成對的鄂嘴。

威廉從這個怪物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他不由問道:“你是誰?”

那怪物卻以心靈共鳴的方式說道:“我是焦炎之主,巴納羅斯的唯一倖存者,世上的首個高等羅斯魔,蠕行城的控制者。無知的凡人,你肆意的殘殺我的子民和僕從,破壞了蠕行城的建築,違反了我的規定,殺戮我的從屬。凡人,你的命運已經註定,準備好迎接我的怒火了嗎?”

焦炎將軍,可算是尤格羅斯魔誕生的源頭,據說就連巴特茲與塔納釐的誕生都與她有點關係,也就是這廝運氣不太好,加之野心過大,否則她必能像摩拉丁、加爾·閃金、莜坦拉一般建立一個以自身種族為根基的新神系。

當然,這並不妨礙焦炎將軍作為尤格羅斯魔的主宰和最強者而存在於焦炎地獄。

威廉知道焦炎將軍的威勢,正常來說他當然不願意去招惹這等坐地虎一般的存在,奈何對方此刻已經近在遲尺,威廉自是不願意就此束手。

他暴然怒喝一聲,秋水刀如狂風驟雨一般噼斬了出去,對著焦炎將軍瘋狂的輸出。

焦炎將軍有十二尺高,十二條節肢一般的手臂,四條蜘蛛一般的腿,傲慢如她一開始並沒有把威廉放在眼裡,只是雙方僕一交手,焦炎將軍就吃了一個大虧。

威廉的速度忒快,刀法忒毒,下手忒狠,一上手就衝著焦炎將軍的腳丫子去了。

只剎那間,焦炎將軍就被砍掉了三條腿,兩條手臂,然後她就變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當然也只有威廉暫時有這個本事宰割這種渾身長刺的魚肉。

焦炎將軍沒想到只是眼睛一眨的功夫,老母雞就變成了鴨,她被砍斷了兩條手臂還沒什麼,畢竟還有八九十條呢,並不影響使用。可三條腿被砍斷可就要了親命了,剩下的一條腿可玩不了金雞獨立,她這數千磅的身軀當即就趴了窩。

其實殘肢斷腿對焦炎將軍來說算不得什麼大傷,這個尤格羅斯魔一族的首腦有著強大的肢體再生能力,只要給她點時間,很快就能把被威廉砍斷的肢體再生回來。

奈何威廉並不會給她時間和機會,他如閃爍的幽靈一般圍著難以行動的焦炎將軍不停的圍殺噼砍。

焦炎將軍的武器包括一杆長柄戰斧和一把奇形彎刀,以及一條帶刺的錐頭鞭子。當它們與秋水刀發生碰撞時,居然都有種難以抗衡精金戰刀的架勢,不時的被突破防禦,然後就有一條節肢手背或被劃傷,或被挑斷。

多芙或許是看著威廉毆打凌虐焦炎將軍貌似非常輕易,她也抽出了自己的幸運長劍,挺劍就衝了上去。

不想長劍與焦炎將軍的彎刀稍一碰觸,曾經伴隨多芙冒險了無數時光的附魔幸運長劍就被砍成了兩截,那彎刀甚至毫不停歇的奔著多芙腦門砍了過來,若不是威廉及時飛起一腳把多芙踹飛,這個婆娘恐怕當場就得腦袋搬家。

果然高階王者局就不是一般的黃金玩家可以隨便插手的。

因為多芙的貿然插手,威廉那連綿不絕的攻勢算是被打斷了節奏,焦炎將軍抓住機會將三把武器並舉,對著威廉發動了一次勐攻,逼迫威廉暫時退卻躲避。

然後就在威廉想要揉身再次衝上來時,焦炎將軍卻迫不及待尖叫道:“橋豆麻袋!停一下!停一下!該死的人類!先停一下手!聽我說來自主物質位面的人類···勇士!”

威廉一甩秋水刀上面並不存在的血跡,冷笑一聲道:“蠢貨!戰場上哪有打了一半喊停的!來吧!讓我們決一死戰吧!”

焦炎將軍慌忙喊道:“死道破!先不要動手!那個···人類勇士,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啊!讓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吧!”

威廉故作忿然道:“你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既然你想殺我,那就要做好被我殺死的心理準備!白痴!你不會沒想到自己也有被殺的可能吧!”

焦炎將軍心中哀嘆:孤王特麼出門沒看黃曆,居然碰上了你這麼一個恐怖的傢伙,當真是死兆星臨頭,倒黴透頂啊!

不過她卻強笑著說道:“哪裡哪裡,孤王只是跟閣下開個玩笑,以閣下這般強橫的實力,又有誰敢自不量力的找您的麻煩呢。”

威廉冷哼一聲道:“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我看你不是怕我,是怕我手上的這把刀吧?”

焦炎將軍諂笑道:“那個···閣下的刀確實鋒利的嚇人,竟然擁有破除神力(弒神)的特性,她應該沾染過神血吧?”

威廉凡爾賽道:“沒有,只是前一段時間在主物質位面砍過幾個自稱是神明的蠢貨!當老子是傻瓜嗎,世上哪有那麼弱的神啊!”

焦炎將軍聽得心肝一顫,勉強苦笑道:“是是是!真正的神明怎麼可能那麼弱,肯定是一群偽神,哈——偽神!偽神!”

威廉大笑道:“嗯!還是你有見識,也覺得我的觀點是對的吧!”

焦炎將軍笑得只想哭,對個屁啊!你個憎恨一般的傢伙,老子要是早知道你這麼豪橫,殺神明跟屠小雞兒似的,說什麼也不會出來跟你照面。

威廉瞅了焦炎將軍那正在慢慢恢復的三條斷腿,目放兇光的問道:“看閣下你偷偷恢復自己的殘肢斷腿,莫不是剛才不服氣,還想繼續跟我打?好好好!老子正愁沒個趁手的對手!我等你,咱們再大戰三百回合,看看我能不能噼下你的腦袋來當球兒踢!”

說著威廉就拉開了廝殺的架勢。

焦炎將軍惶然尖叫道:“不不不!我沒有不服氣,人類閣下。這只是我身軀的本能反應,你看!你看!我把它們都砍下來了!我絕對沒有繼續跟你打的意思。”

焦炎將軍就像屁股著了火一般,飛快的把自己正在恢復成型的殘腿給砍了下來,甚至為了讓威廉放心,她還把自己唯一完好的那條腿也給砍了下來。

威廉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道:“兄弟,你這也忒沒點硬漢氣概了吧!我就是想找個有趣的對手酣戰一場,你這般沒有骨氣,讓我怎麼還好意思砍你呢?”

焦炎將軍心道:我若不是被禁錮了神軀,託生成了一個軟趴趴的聖者,你看老子有沒有骨氣?!

她嘴上卻賠笑著道:“不好意思的好!還是不好意思的好!敢問閣下,為何要來光臨我的這個小城池呢?”

威廉眼珠子一瞪,用腳跺了跺城牆地面,不悅道:“你說這個城市是你的,你叫它一聲它敢答應嗎?”

椒鹽將軍心道,我叫一聲這城市還真能答應,不過他口中卻道:“不敢不敢,我也只是暫居此地,幫著管理一下這座城市而已。”

威廉大刺刺的說道:“我也不怕告訴你!有個愚蠢的大魔鬼偷了我的東西,擄了一個我的朋友,我是來追殺她的。”

焦炎將軍心道,祝你的朋友早死早超生!口中卻義憤填膺的說道:“哪個愚蠢的傢伙這麼大膽,居然敢招惹閣下?”

威廉往身後一指道:“前不久從那邊通道過來的傢伙,一個大魔鬼帶著一個人類!對了,那邊一群蠢貨故意阻攔我追殺魔鬼,好像都是你的手下。我把它們都殺了,你不會怪罪吧!”

焦炎將軍眼珠子一瞪大叫道:“殺的好!尊敬的人類先生,就算您不殺它們,我也不會輕饒了那群愚蠢的白痴!對了,從那邊過來的大魔鬼,應該是一個叫涅加爾的蠢貨!她現在應該就在鬧市區那邊。人類先生,需不需要我幫忙?”

威廉斜眼瞅了焦炎將軍一眼,看得她渾身一哆嗦,威廉陰陽怪氣的說道:“怎麼?你也想橫插一手嗎?倒不知道到時候你是幫那個魔鬼還是幫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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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炎將軍賠笑道:“當然是幫閣下您了!”

威廉羊怒道:“你這是在看不起我!你認為老子會對付不了那個大魔鬼嗎?”

“請別誤會,我沒有看不起您的意思,只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立場。那個,您看我這一身的重傷,斷手斷腳的,就算想要幫您也肯定是無能為力,還得勞煩您親自動手才是。”焦炎將軍感覺自己幾千幾萬年以來都沒有這麼累心過。

威廉大笑了幾聲,然後又道:“算你小子識趣!老子要殺的人,何須別人插手!不過我在你的城市裡大開殺戒,如果誤殺了不相干的人,你不會介意吧?”

焦炎將軍連連說道:“不介意!不介意!您隨便殺就是!”

威廉樂呵呵的笑道:“看不出你還挺識趣的!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哈哈哈!走了,多芙!

我們去追那個叫什麼涅加爾的大魔鬼。”

多芙提著自己的斷劍,一臉懵逼的跟著威廉揚長而去,只留下面色陰晴不定的焦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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