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的【火箭飛行術】的爆發性加速率實在是太快了,只不過兩三個呼吸的功夫,也就是大約六~八秒的時間,就已經達到了近乎百米/每秒的瞬時速率。

很快威廉整個人就化作一道燃燒的火弧,從彩翼羽蛇的身側劃過。而隨著雙方的身影交錯而過,火弧的運動軌跡卻是不由自主的偏轉了近乎半個鈍角的角度,而那巨大羽蛇的半邊彩翼竟不由自主的與軀體割離開來。

原來卻是威廉在衝刺飛行的過程中拖著秋水刀在身側伸展開,藉助衝刺的慣性,他甚至不需要施加任何力道,只是順勢一拖,就把羽蛇那足有兩個足球場大小的彩色羽翼給切割了下來。

當然由於高速飛行所帶來的慣性衝擊,哪怕是極其微小的撞擊也會形成極大的反作用力,所以就算秋水刀鋒利莫匹,其與羽蛇的彩翼接觸時所造成的反作用力也讓威廉難以繼續保持直線飛行,不得不順勢偏轉飛行軌跡以緩衝來自秋水刀的壓迫力。

失去了半拉子翅膀的羽蛇並沒有徹底失去飛行的能力,而是歪歪斜斜的附著於天空漫延的多維綵帶翻飛,斷翅的劇痛讓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嘶,聽其聲音卻有點像過年時候被殺的大肥豬。

單翼羽蛇雖然遭到了侮辱性的重創,但是她絕不會脫離多維綵帶的連結,畢竟這關係到自己此行的目標的成敗。她只能遠遠的張開蟒蛇巨口,噴出一記堪稱要命的閃電吐息,直奔威廉而去。

閃電吐息的速度極快,它由一種極壓的電漿液透過放電磁場噴射而出,這種由高壓電荷混合霧狀電漿顆粒形成的可見電湧絕對對得起瞬息而至這個形容詞。

奈何威廉最擅長的就是提前預知危機,幾乎單翼羽蛇還未張嘴,他就已經感覺到了那股致命的危機,那是只要捱上一擊就足以將他整個人氣化掉的恐怖攻擊。所以當單翼羽蛇張開巨口的時候,威廉就已經開始提前偏轉自己的飛行軌跡進行躲避。

躲子彈的要訣在於,我不一定非要比子彈快,但只要比你手指扣動扳機的速度快,那麼你就打不中我。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威廉現在實踐的,就是這一條在前世的僱傭兵界貌似真理,實則狗屁不如的歪理。因為除非雙方的距離足夠近,或者挨槍子的十個超人,否則任何人的跑動速度都攆不上槍手扣動扳機的速度。

而威廉毫無疑問就是一位不同尋常的“丐版超人”,前世的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實踐了那條躲槍子的歪理。正是有了上一世的經驗,如今自身條件更加強大的他才有膽子進行更進一步的嘗試,真·預判性躲避電漿炮。

進入高速機動的威廉,透過幾個毫無規律的大角度飛行特技動作,極力的迷惑著單翼羽蛇的判斷力,而當閃電吐息將出未出之際,他勐然來了一個近乎九十度彎折的垂直俯衝,恰好與電漿噴柱擦身而過。

哪怕隔著具有強大魔法抗性的咒火外衣,威廉仍然能夠感受到電漿吐息中所蘊含的可怕能量,巨大的電荷壓力刺激的他渾身發麻欲酥。

威廉實在不想再挨第二下這種可怕的攻擊,畢竟這種近乎與死亡對臉貼舞的雖然夠刺激,但是並不是很保險,因為電漿噴吐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並沒有試錯第二下的機會。

更何況威廉還擁有很多更安全的方式來對付這頭巨大的神性怪物。

當單翼羽蛇一擊無功時,威廉控制著自己的飛行軌跡,以小幅度機動螺旋的方式迅速突進到羽蛇的頭頸位置,然後伏身攀援而上。

巨大的蛇鱗每一片都近乎有八仙桌般大小,鱗片表面就跟生長了苔蘚的青石表面一樣,凸凹不平卻又滑不留手。在羽蛇的頸部有一圈類似於剛毛的骨質刺鬃,當然要是有人試圖抓著這玩意兒穩固身形的話,那絕對會被坑的不要不要的。

至少威廉就提前避開了這個坑,他的至誠知覺告訴他,這圈狗幣玩意兒很危險,碰不得。

威廉真正依靠的還是自己手中的秋水刀,自從被達索菲利亞借住了一段時間以來,這把精金雁翎刀就變得大為不同,它對蘊含神性的目標的殺傷力變得更加強大和敏感。

針對羽蛇的蛇鱗,秋水刀幾乎是一插即入,就跟木刀切豆腐一般輕鬆。藉助秋水刀的鋒銳,威廉很快就在羽蛇的嵴背上開了一個大口子,一個足以容他鑽進去的豁口。原因就在於蛇類的通用絞殺技羽蛇也會,而且用的還很熘,哪怕她被秋水刀的切割劇痛折磨的死去活來,幾乎用不出任何超凡的能力,但是這種篆刻在基因中的本能動作卻依然威力十足。

威廉可不想感受一番被巨蛇大蟒勒斷全身骨頭的過程。

不過新開的缺口並不能長久儲存,因為羽蛇的傷口在噴湧了一陣金紅色的血液之後,其中破裂的血管便開始收縮,缺損的皮下組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威廉不得不在羽蛇的皮下缺口裡不停的揮舞秋水刀,對著擠壓過來的蛇筋血肉進行破壞性的砍切。

在經過了不知多久的折磨熬練之後,單翼羽蛇終於承受不住來自體內和靈魂的痛苦和創傷,終於不由自主的放棄了對多維綵帶的糾纏,而她的身形也在放棄的剎那化作虛無的晶塵消散於無形。

只有威廉有些茫然的從酣鬥中醒來,他張開烈焰羽翼穩固了下跌的身形,然後急速衝上雲霄,沿著多維綵帶急速前衝,很快就離開了這個幻境。

眨眼就是新的幻境,威廉發現自己深處一片天空的雲端,而腳下卻是一個巨大如山巒的超級金字塔,多維光帶正是自天空而下,沿著超級金字塔的尖頂沒入其中。

威廉卻是毫不猶豫的直接俯衝而下,在他與金字塔尖頂相撞的瞬間,將自己轉換成火焰之軀。整個人化作一團巨大的火焰,沿著金字塔尖頂位置的細小通光孔灌注而入。

致命的烈焰在金字塔中蠻橫的掃過一切,沿途無數的蛇人和蜥蜴人的祭祀、衛士被燒死嗆死,它們都是這座超級金字塔主人的僕從和信徒,也是威廉此次必須要面對的敵人。

無數神的勇士和侍者組成了堅實的戰陣,或者擺下致命的陷阱,只為了殺死(入侵者)甚至哪怕阻擋一下入侵者侵入的腳步,卻大都以失敗而告終。

這是威廉殺人(或者說異類)最多的一次,一百個,一千個,甚至可能是一萬個。威廉已經數不清他到底殺了多少敵人,一開始他瘋狂於屠戮,他沉淪於滅殺,他沉醉於仇恨,但是這些都不能持久。當所有的情緒都像沙灘上的碉堡一樣被浪潮侵蝕摧朽之後,他的出刀開始變得不那麼果決,他揮刀的手臂開始疲軟乏力,他的心開始厭倦殺戮,只剩下機械的麻木和呆滯的空虛,以及混沌的意志。

在這段大腦迷濛混沌的時間裡,不是沒有人企圖趁機攻擊威廉,或許在它們看來這是殺死一個失去了理智的敵人的最好的機會。只可惜,威廉雖然神志矇昧,靈覺和本能卻未缺失,應該說這時候的他更加危險,更加致命。

他對惡意是如此的敏感,突襲的敵人敵不過他本能的殺戮技巧,任何不懷好意的陷阱和計謀都迷惑不了他那敏銳的知覺。

或許是在看到實在拿這個滾刀肉兼刺蝟一般的入侵者毫無辦法,金字塔裡面的人怪開始偃旗息鼓。

而暫時失去了敵人的威廉跌坐在血海屍山裡,渾身浸透了死亡和冤魂,他就像一個惡鬼一樣,雙眼如豆燭,冷漠的虛視金字塔的最深處,卻又似無一點焦距存留。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心底響起:“威廉,你為了什麼殺戮?”

威廉坐在血海深處默然不答。

“你又為了什麼揮刀呢?”

威廉心中近似於無的枯啞回道:“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我是誰?”威廉呆滯的附和了一聲,然後他微不可查的眨了一下鬼怪一般的眼珠,聲不可聞的自問道:“我到底是誰來著?”

“威廉,你是我的父親啊!你應該保護我,保護你尚未出世的兒子!為了我和母親,殺死敵人!殺死達索菲利亞那個碧池!”稚嫩的聲音開始變得很激動,很生氣,也很狂熱。

“威廉是誰?誰是父親?誰是兒子?誰是母親?誰又是達索菲利亞?誰又是我呢?”威廉呆呆的重複著各種疑問,他的鬼眼珠又微不可查的眨了兩下,大腦就像生鏽了一千年的老磨盤一樣,開始艱難而又遲緩的轉動。

“我···我是陳進陽!我是威廉···”隨著大腦開始開機啟動,威廉開始捋起了自己的思緒線頭,他的意識開始復甦、活躍。

那個稚嫩的聲音以一種近乎蠱惑的腔調說道:“威廉,我的父親啊!我是你的兒子——晨曦之龍。我是你的唯一!我是你的所有!你當保護我!崇敬我!順服於我!奉獻於我!來吧!向我!向你的兒子獻上唯一的真名!獻上你那枯朽的靈魂本源!讓我們相通的血脈成就至高!”

威廉翻了翻乾澀的眼皮,有點傻愣的憨笑道:“讓當老子的獻祭自己,成就你這個小癟犢子?崽兒!你怕不是沒睡醒吧!”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