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要提醒你啊,春明!”蘇辭淡淡的道

“這放映員學的是真本事,走到哪裡都餓不死,所以當學徒並不輕鬆,不光你要一邊學,一邊幹, 有時候我還會讓你值夜班,你估計是沒工夫談戀愛了。”

蘇辭給他打了個預防針,必須來一手棒打鴛鴦,蘇萌那樣的女孩一旦沾上,韓春明這輩子算是毀了。

蔡曉麗才是最適合韓春明的良配,只要讓蘇萌錯過和韓春明感情種子的萌芽, 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韓春明不疑有他, 精神抖擻道:“蘇叔您放心,我絕不偷懶耍滑, 這放映員可吃香了,我又不傻,哪兒能放著真本事不學呢!”

待在家裡都快閒的發黴了,韓春明巴不得找點正經事幹呢,忙點累點算的了什麼?

蘇辭點點頭,決定明天再去一趟街道辦,找一下郭主任,要來個外派的名額,把蘇萌發配的遠遠的,只要錯開這兩年的時間即可。

“對了師傅,還得向您彙報個事兒,今天下午的時候,看見有個小屁孩玩伸縮杆,全銅的, 上面還有兩個字母,勾必。”

韓春明還特地在地上寫了下來, 一個j, 一個b。

關大爺點點頭, 道:“好東西。”

“那您倒是說出來好在哪裡了。”

蘇辭插口道:“是額爾金的東西?”

“喲,門清啊!”關大爺並不意外,誇讚了一句。

蘇辭嚴格來說也算是關大爺的弟子,在九年裡,用革委會主任的身份,也幫過關大爺一次,在小懶貓和父母的出國稽核環節上沒少出力,因此關大爺傳授了古董鑑賞入門。

而蘇辭缺的就是入門。

一本技能書,直接升到高階,論古董鑑賞,想讓他打眼,恐怕是有些難了。

韓春明抓耳撓腮,請教道:“能不能具體講講?”

“1860年,額爾金和九王爺在安定門外簽訂的四九條約,老京城人都知道,而額爾金的全名,就叫吉姆斯,布魯斯(james,寫就是這兩個字母。”

蘇辭笑道:“你算是撿漏了。”

韓春明狂喜, 激動道:“好!好!蘇叔,我能不能跟您預支點薪水,不用多,一塊錢就行!”

“我正好也來了興趣,咱們一塊兒去吧。”蘇辭站起身來。

韓春明臉色一垮:“不是吧,蘇叔您要跟我一個晚輩搶,那不太合適吧。”

“放心,伸縮杆我不跟你搶,我就全程旁觀一下。”蘇辭道。

“那行!”韓春明樂了,反正就當是帶著隨身錢袋唄,不吃虧!

關大爺道:“弄回來讓爺瞧瞧!”

“知道了!”

韓春明帶著蘇辭,一路快步疾走,來到了白天見到小屁孩家門口,敲了敲門,打扮土氣的侯素娥開了門。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毫無經商經歷的侯素娥最後四毛錢成交了。

“等著。”

侯素娥進了家門去拿全銅伸縮杆,拄著柺杖的丈夫一把搶下,訓斥道:“你笨不笨啊!這可是全銅的,四毛就賣出去肯定血虧!”

說罷,他坐在床沿,拿出砂紙,賣力磨了半天,直到最後鋥光瓦亮。

“現在好了,你管他要八毛!”

“八毛誰能要啊?”侯素娥一臉不信。

“不要拉倒!”

韓春明畢竟是個毛頭小子,在等待的時間裡來回徘徊,緊張的不要不要的,侯素娥一臉興奮的把伸縮杆遞了出來。

“是這根麼?”韓春明一臉懵逼。

“亮吧?我那口子磨了半天才弄這麼亮的。”侯素娥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你你你……你自個留著玩吧!”

韓春明氣的不輕,說什麼都不要了。

“哎哎哎,別走啊,三毛!實在不行兩毛賣你……”

“不要!一毛我都不要!沒文化!”

韓春明氣的直跺腳,這古董的痕跡都擦沒了,他還要個毛線啊。

侯素娥不樂意道:“什麼人啊你!還一毛,我都覺得虧!”

蘇辭全程笑而不語,這侯素娥還不知道自己老爹破爛候的家底有多麼的豐厚,等真正的盛世到來,那可是十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現在的她過得可緊巴了,為了幾毛錢都得斤斤計較。

“侯妹子,小孩子嘛,毛毛躁躁的很!”蘇辭道

“你這根伸縮杆,我一塊錢要了!”

侯素娥頓時雙眼一亮:“真的?”

“呵呵,一塊錢我還不至於丟份,千真萬確。”

蘇辭掏出一塊錢買下了這根銅杆,侯素娥頓時喜出望外。

“我出錢買這銅杆,也是千金買馬骨的意思,如果你還有類似的這種小玩意的話,我願意高價回收,當然了,前提是你不能像今天這樣自作主張的打磨。”

再珍貴的古董,也架不住你這麼賣力的擦拭。

侯素娥喜道:“沒問題啊!不瞞你說,孩子外公是收破爛的,家裡一堆這樣的舊玩意,多的都沒地方放了!那價錢……”

“像這樣的小物件,伸縮杆啊、古銅錢啊、大洋、琺琅小碗之類的,我都收!價錢嘛,好商量!”

“這樣吧,一塊錢一件,上不封頂,如果出了好東西,我願意額外加錢,決不虧待你。”

侯素娥感覺自己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真的……一塊錢一個的收?!”

她可是知道,自己老爸破爛候家的那些老古董,小玩意多不勝數,少說得有兩三百件了,這要是都能一塊錢收的話,那豈不是得兩三百塊錢了!

蘇辭點頭道:“當然!說到做到!我隔一個星期會再來一次,到時候你有多少我要多少,不用怕我沒錢。”

說著,他還特地亮了自己的瑞士全鋼手錶。侯素娥激動的不能自已,光這進口手錶就得一百五十塊錢了,眼前還真是個不差錢的主!

雖說她和破爛候因為自己婚姻的事情,鬧得特別僵。

但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人,自己到時候帶著外孫回去,不怕破爛候會趕她出去,到時候趁著老爹出去收破爛的時候,她再來個打包……

畢竟丈夫是個藥罐子,孩子又到了長身體的時候,家裡還是非常需要錢的。

“我這個人特別喜歡琺琅彩的小碗,如果有的話,我單獨出五塊錢收,每個!”

蘇辭還惦記著破爛候手裡的那三個琺琅彩小碗呢。

侯素娥狂喜:“好好好!我曉得了!”她可是記得清楚,自己老爸珍藏在茶桌上的三個琺琅彩小碗!酒罷去,茶飄香,再回樓。

關大爺手裡的聚朋友,還隱藏著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根據記憶,在2021年的拍賣會上,一個乾隆年間的琺琅彩小碗,成交價就高達760萬。

而這一套四個琺琅彩,價值可不是僅僅的疊加這麼簡單。

如果是雍正年間的寶貝,那價格更無法估量了。蘇辭打算來個包圓齊聚,在四個小碗的基礎上,開四個聞名四九城的酒樓飯店,反正大廚都找的差不多了,南易和何雨柱都能獨當一面,到時候再去尋兩個手藝精湛的大廚,基本上就齊活了。

事情敲定之後,蘇辭帶著韓春明離開。

這買賣最多就是一錘定音,破爛候也不是傻子,對珍藏古董視若珍寶的他,少一次就琢磨過味來了。

蘇辭的目的也很明確,三個琺琅彩小碗足夠,其他的都算意外之喜,太貴重的東西到了他這裡,估計破爛候得急眼跟他拼命。

至於這上不得檯面的手段,蘇辭不以為意,當初破爛候收這些古董的時候,也沒見他花多大代價,人家不懂行的,可不都是當破爛賣的麼。

說起來,破爛候中間還賺了不小的差價呢!

“春明啊,明早八點準時來電影院報道,我讓人帶帶你熟悉一下環境,到時候我來教你放映技術。”

“好!謝謝蘇叔!”

“這根銅杆送給你當紀念了。”

韓春明哭笑不得,他今天算是上了一課,寶貝不到自己手裡的那一刻,都是充滿了未知數,可不能再抱有僥幸心理。

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很高興的,他的工作總算是有了著落,於是開開心心的就去跟韓母彙報喜訊去了。

而蘇辭,則是背著手回了四合院,路過後院的時候,一不小心就‘誤入’了自己的後屋,冉秋葉羞赧偷笑。

一夜無話,第二天的時候,四合院傳來一個頗為震撼的訊息。

棒梗出獄了!

秦淮茹家。賈張氏和秦淮茹齊齊犯了愁。距離棒梗回來已經有些時日了,一開始,她們還弄好酒好菜,熱烈慶祝棒梗回家,賈張氏高興孫子回來了,而秦淮茹則是感覺自己熬出了頭,總算能有個依靠了。但是漸漸的,問題就凸顯出來了。

一家五口現在還擠在一間屋子裡,實在是太不方便了,棒梗畢竟是男孩子,而且還成年了,有時候半夜起來上個廁所,都非常的不方便。

況且,再這麼吃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啊。

從兩年前開始,梁拉娣就跟著丈夫南易,一家老小去了省食堂工作,這兼職的工作順勢就被取締了,家裡直接少了二十塊錢的生活來源。

只能靠秦淮茹在清潔隊裡拿微薄的十三塊錢過活,這兩年下來,直接把過去七年攢下來的錢吃的乾乾淨淨。

雖說現在秦淮茹重新回到了車間,能拿二十七塊五的工資,但哪裡架得住現在一家五口人的坐吃山空啊。

棒梗已經是成年人了,那飯量可比當初的半大小子多了幾倍,再加上槐花和小當也正是發育的時候,光是負擔吃喝,秦淮茹這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用。

更何況還有其他的開支呢?

小當和槐花對親哥哥的歸來並不感冒,表現的興致缺缺,在她們的童年裡,奶奶和媽媽什麼好東西都留給哥哥,她們反倒是成了賠錢貨。

現在棒梗一回來,家裡就跟過年似的,奶奶和媽媽就張羅著各種好吃好喝的伺候,別提多熱心了。

要不是被秦淮茹下了死命令,她們現在都不想在家裡呆了,早就屁顛屁顛的去乾爹家裡蹭飯了,大魚大肉可香了。

看看現在桌子上的飯菜,一點兒胃口都提不起來,清湯寡水的,丁點兒葷腥都看不到了。

原來半年前蘇辭下臺之後,鑑於軋鋼廠和機修廠已經換了領導班子,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乾脆就斷掉了豬肉和雞蛋的供應。

不客氣的說,現在軋鋼廠的伙食狀態,已經恢復到了六五年的水平,小視窗也封閉了,紅白黃票自由交易的市場也蕩然無存。

相當於直接性的斷掉了工人們的外快來源。

這導致的結果,就是全廠職工們的生活條件水平直線下降。

以前天天都能吃上肉,每週都能來兩次餃子,現在呢,想吃肉,還得去副食店排隊買,價格貴的牙酸。

反正工廠食堂除非逢年過節,否則不可能有油腥。這也是無數人翹首以盼,希望蘇辭能重新回到領導崗位上的原因,蘇辭出門遛個彎,就能遇到不少軋鋼廠、機修廠的工人提起這事兒。

“這樣下去不行啊,棒梗還是得找份工作才行。”

秦淮茹和賈張氏的觀點非常難得的達成一致。

可是太難了,棒梗可是在監獄裡蹲了十年,這是檔案上洗不白的黑點,哪個單位敢要他啊,別說是正規編制了,就算是掃大街的臨時工,人家也不會考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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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如果真有掃大街的工作名額,不知道有多少知青搶破了腦袋呢,哪兒還輪得到他?

“我看這事,還得找蘇辭才行,他本事大,現在雖然在電影院裡當個經理吧,我看安排個臨時工不成問題!”秦淮茹道。

賈張氏頓時眼前一亮,說道:“對啊,蘇辭前些天,不是還安排劉光福去他電影院裡當學徒麼,一個月發二十九塊五的工資,可比你的收入還高呢!”

“不過你說這事能行麼,蘇辭平白無故的為啥幫咱?”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等會吃完飯,我去京茹那兒一趟。”

秦淮茹心裡已經有譜了,她是清楚知道秦京茹和蘇辭不為人知的關係,只要自己妹妹肯鬆口,稍稍吹一下枕邊風,不愁棒梗的工作沒著落!

棒梗味同嚼蠟的吃著窩窩頭和炒白菜,臉色陰沉,在監獄裡受多了獄友們的愛撫,自然而然形成的習慣。

小當和槐花受不了這陌生的陰沉表情,猶猶豫豫的站起身來,紛紛表示道:“我們吃飽了,出去透透氣。”

秦淮茹毫不猶豫的拆穿:“我看你們兩個是想去蘇辭家打牙祭吧!”

兩小只頓時面色一囧。

“你們去也無所謂,晚上帶回來剩飯剩菜,否則就別回來了。”

秦淮茹為了給兒子加餐也是拼了。小當委屈道:“媽,您又不是不知道,乾爹向來不允許我們外帶的。”

槐花也趕忙補充道:“對啊,要是我們惹乾爹不高興了,到時候我和小當的學費可能都沒人付了。”

秦淮茹氣的不輕,這兩隻小白眼狼,光顧著自己吃好喝好,家裡的事情竟然一點兒都不管,連親哥哥回家,一點兒高興的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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