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秦淮茹已經被推到風口浪尖了,種種跡象表明,秦淮茹家裡非但沒到揭不開鍋的地步,反而有不少的米麵存貨,那麼她上門來的意味就有些昭然若揭了。

秦淮茹心裡暗恨,每次見蘇辭她都得吃個悶虧,現在好了,再加個於海棠,她現在已經有些後悔過來了,這不是純粹找不自在麼?

“家裡的米麵……確實夠。”

秦淮茹祭出底牌,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混淆重點

“都怪我糊塗,為了家裡吃飽肚子,那飯票換了糧食,棒梗和小當他們饞肉,我這當媽的心裡難受,傻柱,姐用錢買還不行麼。”

好傢伙,這苦肉計用的越來越嫻熟了。何雨柱可消受不起,動了惻隱之心:“秦姐你說這話太傷人了,我傻柱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啊,我哪能收你錢呢!”

何雨水聖母心氾濫,從頭到尾就沒看出秦淮茹的真面目,傻不愣登的附和道:“我們少吃一頓沒什麼,先緊著孩子們吧。秦姐你賣飯票不也是為了讓孩子們吃飽麼,有時候饞肉是正常的,先緊著孩子們。

”於海棠撇了撇嘴對兩兄妹投以鄙視的目光,不自覺的挪了挪位置,離何雨柱和何雨水兩兄妹遠一些,生怕被這兩兄妹身上的聖光閃瞎眼。

蘇辭這時候適時的開口:“我倒是有個提議,可以兩全其美。”

眾人的目光被蘇辭吸引,只聽他繼續說道:“這頓飯呢,不能給秦淮茹,如果之前還好說,但是我已經做主用來請客海棠了,在廠花面前我丟不起這個面!傻柱你也得給我這個面子。”

“哦對,差點兒忘了。”

何雨柱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剛才他也在場,這半途撤菜,可不是當面打蘇辭的臉麼。

“不過呢,我想想也不能虧待了孩子們。”蘇辭話鋒一轉,看向何雨水,臉上浮現意味深長的笑容

“雨水啊,你不是醃了一罐松花蛋麼,雞蛋多補身子啊,也算葷腥了,拿過去給棒梗他們解解饞,畢竟孩子們都在長身體嘛,先緊著孩子們。”

何雨水聽聞,當場臉色都變了。

蘇辭哥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那不行,那松花蛋我準備了好久,我自己都捨不得吃!”

何雨水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表情也支支吾吾起來。.

蘇辭心裡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看,這就是聖母婊,事不關己的時候,鍵盤敲得劈啪作響,可以盡情的慷他人之慨,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臉變得比誰都快。

之前他還擔心給何雨水準備的社會毒打是不是太過分了,現在看來,何雨水聖母病不輕,不狠狠給她個教訓,永遠都不可能改過來,自己的安排純屬正道的光。

蘇辭順勢加了把火,他最擅長製造內部矛盾,對何雨柱開口:“傻柱,今天下午你不是答應我一件事麼,現在到你出馬的時候了,幫幫忙,幫我保全今天這個面子,我還指望這頓飯給廠花留個好印象呢!”

何雨柱想想的確沒有拒絕的理由,當下點點頭,對何雨水勸道:“雨水啊,你回屋把那罐松花蛋拿過來吧,以後哥哥保證加倍補償你。”

何雨水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哥,你怎麼淨幫著外人說話,我是你親妹妹啊!你忘了秦淮如怎麼害你的啦!”

蘇辭嘿嘿一笑,陰陽怪氣的說道:“咦,雨水,這我就得批評你了!之前不是你說的,棒梗他們正在長身體,哪兒能缺了營養啊,我們少吃一頓沒什麼。怎麼讓你出個松花蛋這麼費勁呢?”

“難不成,你只會動動嘴皮子,慷他人之慨?”

何雨水臉色一變,她可受不了蘇辭哥這誅心之言,痛心疾首的站了起來,一臉悲憤:“我……我去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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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越聽越心驚,蘇辭這看似兩全其美的辦法,實則在挑撥她和何雨水之間的關係,她可是花了好多功夫才和何雨水維持不錯的關係,這輕飄飄的一刀,簡直是殺人不見血。

何雨柱看不出這其中的刀光劍影,只感覺蘇辭提的建議很不錯,簡直是兩全其美啊,既照顧了棒梗他們,而且還留下了這頓豐盛的飯菜,在於海棠面前,誰想跌了面子啊。

至於妹妹,畢竟是自家人嘛,大不了把這個月的食堂飯票補給她,這可比松花蛋寶貴多了。

何雨水不情不願的端來罈子,遞給秦淮茹的時候,還是滿臉的不捨,不知道的還以為時周扒皮交出全部家產了呢。

秦淮茹端著罈子,只感覺無比燙手,可是她也沒法拒絕,今天要是慫了,以後可就沒理由再來傻柱這裡要剩飯剩菜了。

正當她要腳底抹油,轉身離開這是非之地的時候,蘇辭叫住了她。

“秦淮茹!作為軋鋼廠的領導班子,當著大家的面,我有義務對你進行一點忠告,希望你認真聽好”

“以後你不可以在這麼晚的時間進傻柱的門,這是原則性的問題!今晚要不是我們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你都敢不敲門直接進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女主人呢!換了平時,別人是不是可以理所當然的認為你們經常性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廠裡前天剛開會,明確嚴打這方面的不良風氣,你要是不想傻柱被工廠保衛科或者糾察隊抓走問話,從現在開始就斷掉這個壞習慣!”

秦淮茹臉色驟然一變,竭力辯解道:“我怎麼會害傻柱呢,就是平時大家都明白我和傻柱之間的清白關係。”

“秦姐,我自然是放心你的,畢竟您是過來人,嫁過老公,還帶著三個孩子,又有一個知書達理的婆婆管教,這麼多年來潔身自好,誰能質疑您呢?”

蘇辭語氣柔和,可是冷不丁的又來了一記軟刀子。

秦淮茹臉色一黑,這是在敲打她呢。

“我是擔心傻柱,他年過三十還沒結過婚,血氣方剛,萬一把持不住犯了錯誤呢?”

傻柱不樂意了:“怎麼說話呢,我怎麼就把持不住了?”

蘇辭給他打了個眼色,簡單安撫一下,後者知道蘇辭是為他打算,只能無奈的撇了撇嘴重新坐下。

蘇辭轉而對何雨水道:“雨水,你知不知道,我們廠裡很多領導想給傻柱介紹物件來著,可是不知道聽了什麼風言風語,說傻柱不結婚是跟秦寡婦好上了,為此斷了很多人的念想。”

何雨水瞪大了眼睛,驚道:“還有這種事兒?!誰嘴那麼碎啊,惡意中傷秦姐和我哥!”

“可不是麼!我也覺得那些人很可惡,所以我們要嚴於律己,讓敵人無處抓小辮子!”

蘇辭說完,踢了踢何雨柱的凳子,何雨柱當即醒悟,聯想到蘇辭對他的教誨,他直白的對秦淮茹說道:“我覺得蘇廠長說得有道理,秦姐,對不住,以前是我太懶了,讓你一直幫襯著我洗洗涮涮的,反倒是讓你受流言的中傷,心裡過意不去。”

“不過你放心,從今以後,衣服鞋子我自己洗,就不麻煩你了!”

我……我艹!!秦淮茹只感覺天旋地轉,差點兒抱著松花蛋罈子暈厥在地,她腦袋到現在都是嗡嗡的響個不停。

她只是過來要個飯,怎麼就上綱上線到撇清關係的地步了?

秦淮茹那叫一個懵逼啊,這要是劃清界限,豈不是要斷了她的念想?!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屋子,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似的把罈子放下,愣愣的看著火爐發呆。

賈張氏開啟罈子一看,當場不滿:“嘿,這傻柱怎麼回事?怎麼就給幾個松花蛋啊!那麼多肉菜他吃的完麼!噎不死他!”

棒梗叫嚷道:“奶奶,我想吃豬肉!”

“槐花也想吃!”

秦淮茹呆呆的回了句

“今晚只有這個”,一點兒胃口也沒有了,提線木偶似的直接躺進了被窩。

賈張氏愣愣道:“你晚上不吃啦?”

“沒胃口,你們吃吧。”秦淮茹悶悶的說道。

“這叫什麼事兒啊?要我說,這傻柱良心都被狗叼走了,同情心也沒了,他不知道棒梗他們在長身體的麼,光顧著自己吃,早晚噎死他們!”

賈張氏怨恨的嘟囔著,順手就掏了個松花蛋放到自己碗裡,想想既然秦淮茹沒胃口,那她乾脆的就把她那份撈到自己碗裡。

“奶奶,我也想吃!”

小當、槐花和棒梗直叫喚使。

“怎麼就這麼點啊。”

賈張氏撇了撇嘴,有些不滿的看著罈子裡僅剩的三個松花蛋,毫不猶豫的把兩個放到了棒梗碗裡,槐花和小當一人分半個。

“棒梗是哥哥,正在長身體呢,兩個都不夠呢!”

賈張氏典型的重男輕女,對棒梗的溺愛遠超小當和槐花,兩小只委委屈屈的發出抗議,但是很顯然一點兒效果都沒有,只剩下棒梗和賈張氏吧唧吧唧美滋滋的吃飯聲。

“蘇大廠長,您的一番言論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敬你一杯。”

於海棠端起酒杯敬酒,毫不掩飾自己對蘇辭的刮目相看。她算是看出來了,在場的人裡面,最有頭腦的就是蘇辭了,傻柱心心地善良,但沒有自己的原則那就是個爛好人,何雨水站著說話不腰疼,秦淮茹心眼太多城府深,三大爺一家都是奇葩,天天捉摸著摳門,劉海中家裡一路上不得檯面的憨批……

唯有蘇辭最讓她中意,處事睿智,胸有城府,不光是整個四合院條件最好的男人,而且也是軋鋼廠冉冉升起的新星,換了那個女孩子不動心。

蘇辭笑道:“彼此彼此,海棠你也不賴嘛,我喜歡你這性格。”

於海棠狹猝的眨眨眼:“是不是後悔,沒能等到跟我相親?不過現在也不晚,你可以先離婚在跟我談呀,我對你還是很感興趣的。”

蘇辭心說,得了吧,他可不想自己後院失火,於海棠長得高挑漂亮,相貌身材無可挑剔,性格又是直來直去,風風火火討人喜歡,她要是喜歡誰,那軋鋼廠裡的職工可得偷偷樂上大半天呢,她的確是個完美戀人,但卻並不適合結婚,為了她捨棄一片森林根本不可能。

於海棠明顯就不是那種耐得住寂寞,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

“海棠你可別消遣我了,你是廠花,追你的人都排到北戴河去了,我可湊不上這個熱鬧。”

蘇辭敷衍的回應,秉承渣男的一貫作風,不主動,但也不拒絕。

於海棠認真道:“我於海棠說話從來不開玩笑,向來有什麼說什麼。我覺得咱倆真可以處處試試。”

“承蒙您這麼看得起我,可惜咱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

蘇辭推辭道。

何雨柱端著酒杯,此時有點兒坐立難安,這特麼就有點兒尷尬了,怎麼感覺像是在蹭蘇辭的相親宴似的,整個人成了電燈泡了,他忍不住撓頭,實在是看不出自己到底比蘇辭差在哪裡了,怎麼一個個女孩子上趕著要倒追他呢?

何雨水痛失所愛,化悲憤為食量,盯著肘子下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肉,彷彿這樣才能止住心裡的悲傷,渾然沒顧上這邊的暗流湧動。

於莉則是心事重重,食不甘味,心裡思索著怎麼把飛鴿腳踏車的事情和蘇辭私底下交流一下。

這頓飯吃的是五味雜陳,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想法。

飯後,於海棠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表示想在蘇辭家裡借住一些時日。

蘇辭沒有拒絕,今天於海棠的戰鬥力著實讓他滿意,沒準以後還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呢,這可是對付秦淮茹的專用寶具。

“我兩間房子倒是並不缺容你的地方,不過我現在也是單身一個人,就怕傳出來你的閒話。”

於海棠大大方方的說道:“我一個女孩子家家都不怕,你怕什麼呢?再說了我又不是自己住,我拉著姐姐一塊兒!”

“啊?”於莉吃了一驚,妹妹做這個決定可沒跟她商量過啊。

“怎麼了姐,這不正合適麼!總不能讓我跟你和姐夫擠一間屋子吧,那反倒是更容易傳閒話。”

於海棠一邊說著,一邊對於莉打眼色。

“啊……對!讓你姐夫自己睡也沒什麼,難得你來一趟,我陪著你多點兒閨房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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