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報刊登會引發什麼效果?

不是許大茂所要考慮的事情。

這僅僅就是許大茂反擊的第一板斧,他就是要透過這種手段告訴某些人,我不會坐以待斃。

後續的電臺訪問,是許大茂反擊的第二板斧。

打鐵要趁熱。

藉著老百姓熱議的勁頭,在給新增一把柴火,使得這把火燒的旺旺的。

當天晚上八點。

許大茂準時出現在了電臺。

民生線上的主持人是個三十出頭的婦人,不漂亮,甚至還有點醜,但身上流露著的女強人的氣勢不得不讓許大茂對人家高看幾分。

這是一個靠著本事吃飯的人。

“柳葉小姐,你好,我是許大茂,我是你節目的忠實聽眾。”許大茂例行慣例的說了幾句場面話。

小姐這個稱謂,在當下這個環境中還屬於褒義詞。

是開改過程中被某些人用來敬稱女孩子的一種稱呼。

你要是稱呼女性為女同志,人家的表情是那種愛理不搭的表情,你要是稱呼人家一聲小姐,她臉上立馬泛起了笑意。

均不見柳葉醜醜的臉上瞬間有笑意浮現。

別說。

這淡淡的笑意似乎還沖淡了柳葉臉上的那種醜容,使得柳葉順眼了不少。

柳葉對許大茂挺有好感的,尤其是瞭解過他的事情後,覺得許大茂真不容易,成為了先富起來的人。

即便如此,許大茂也沒有像其他暴發戶那樣,有錢了就紙醉金迷,反而是踏實的選擇做實業。

這樣的企業家實在鳳毛麟角。

柳葉對許大茂的稱呼是企業家,定義也是企業家。

唯一比較不好的一面。

是許大茂這個人生活作風有問題,聽說當初準備前往某地當一把手,但是由於爆發了這個桃色新聞,冉秋葉帶著一對雙胞胎回來尋親,使得許大茂不得不從軋鋼廠一把手的職位上辭職,選擇了下海。

三四年的時間,把好幾個破產倒閉的廠子做大做強,解決了當地街道的就業難題。

柳葉經歷過這個時代,知道其中的艱難,知道這個工作不好找,許大茂做大企業,解決了不少人的吃飯問題。

“許老闆,這是今天我們訪談的內容,有些涉及到的問題,你看看,不合適的話我們在修改。”

柳葉遞過來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大概有二十多條問題。

許大茂粗略掃了一眼,笑著與柳葉客套了一番。

“柳葉小姐,你太客氣了,別總總總的叫,叫我名字就好,千萬別叫總。”

一句話說的柳葉心裡很舒服,對許大茂的印象更好了。

不驕不躁,時時刻刻保持一種敬畏心理。對人彬彬有禮,不會因為身份、地位發生改變就變得盛氣凌人,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難怪能成功的走在了無數人的前面。

這種心態,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柳葉想了想,叫名字,不合適,她與許大茂的關係沒有那麼近,叫總,許大茂又覺得疏遠了。

總不能叫。

名字不合適稱呼。

先生!

柳葉想到了一個詞彙。

先者之主。

先行之人。

許大茂無疑走在了無數人前面。

“這樣的話,我還是叫先生吧,感覺這個先生的稱呼比較文雅一點,也適合你現在這個身份,致富道路上面的帶頭人。”

人敬我一尺。

我還人一丈。

雙方都是相互的。

你給我面子,我也給你面子。

這個道理許大茂懂。

柳葉也懂。

“這個稱呼可以,這是晚上了,這要是下午,我沒準還請柳葉女士去鼎香樓吃鼎香樓的驢肉火燒。”

許大茂也就說說。

場面話。

但柳葉卻不曉得為何,或許想要充分的瞭解許大茂,她竟然當了真,“鼎香樓?我知道,我去過幾次,鼎香樓的掌櫃何雨水與許先生關係不錯,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許先生什麼時候有時間?”

“明天吧。”許大茂給出了一個日子,剛才不曉得為什麼,許大茂好險沒把自己整一身雞皮疙瘩。

請柳葉吃飯,應該不會被何雨水給告狀了吧?告狀小能手何雨水應該不會往別的地方想吧?

許大茂的心裡開始了忐忑。

何雨水這丫頭。

許大茂服氣,被婁曉娥、冉秋葉、於海棠三人同時撐腰。

“那咱們說好了,明天晚上八點,鼎香樓不見不散。”柳葉乾脆利落的定下了時間,這頓飯肯定不白吃,但是吃了也沒啥違反原則的事情。

許大茂身上有太多的疑惑點。

這些疑惑點偏偏都是柳葉想要探知的秘密,風潮期間的自我保護及救人,風潮結束後的自我放飛等等之類。

一頓飯而已。

她柳葉又不是那種美色美到極致的婦人,不至於有這個不好的影響。

許大茂低頭看了看準備好的問題,看完之後微微沉吟,上面有些問題許大茂可以說,但是說出去會有什麼後果,許大茂就有點不得而知了。

人最重要的一點。

是量力而行。

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強行去做,等於是將自己往這個絕路上面逼。

柳葉安靜的等著他的反應,當她看到許大茂用牙齒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便曉得許大茂有些為難。

“許先生,我們說好的,有些問題你要是覺得為難,我們可以不談的。”

許大茂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我心理學博士。”

許大茂剎那間無奈了。

“這方面咱們國內還是空白,要不然我也不會到電臺當主持人,那幾條不合適,你指出來。”柳葉把筆給到了許大茂,讓許大茂將其畫出來。

“有個話我不知道該講不該講。”許大茂露出為難之色。

柳葉微微詫異,立刻道:“任何行業都有它內在的美,新聞報道就是以實事求是為依據,這是新聞報道的獨特魅力,它講究的就是真實性,我們節目的主題是真實,真實的反應當下的民生問題,只要是真的就能說。”

話雖如此。

柳葉還真的留了一手,朝著許大茂以玩笑般的語氣道,“有些問題你可不能瞎說,比如這個有錢了就可以為所欲為。”

許大茂連連擺手,“不會的,不會的。”

“開玩笑的,你現在的心情應該不緊張了。”

剛才那句話許大茂可沒有看出開玩笑的意思,他只看到了……

算了。

不說了。

說正經事情。

“柳葉小姐,是這樣的,這些問題都是問我的。”許大茂用手指著白紙上面的那些問題,道:“我覺得吧,這個採訪的重心,也就是主題,是不是能夠換一換?不要針對我,應該針對那些返鄉找不到工作或者沒有工作的人,聽聽他們怎麼說,這樣會不會更有意義呢?聚焦普通人,傾聽他們的心聲。”

柳葉頓時重視了起來。

這個題目有點敏感。

但她是柳葉,一個相貌不美的女子卻硬生生的擠走了那些美貌的人,還把節目做得蒸蒸日上。

彰顯柳葉的本事及膽量。

先採訪了再說。

後續的在議。

“能具體說說麼?”柳葉還是很謹慎的,這是她對自己職業的謹慎。

“我們現在的環境,是典型的狼多肉少,找工作的人很多,但是可供這些人挑選的崗位卻極少。”

“我舉個例子,就算掃大街的營生,也要十幾個甚至幾十個人搶,還的有關係,很多人找不到工作,他們得活,得吃飯,得養家餬口,問題來了,這些人如何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

許大茂侃侃而談,將話題引到了當下這個環境。

“是不是可以讓他們自己尋出路?有關部門是否能夠為其提供一點的便利,還有這個治安,我的廠子莫名其妙的被堵門了,我到現在還沒有琢磨明白,具體因為什麼?其實就是這個三角債務。”

柳葉聽的很認真,她發現許大茂沒有坑自己的意思,而是提出了一個柳葉一直不曾注意到的問題。

普通人。

聚焦普通人。

柳葉凝重了很多。

“許先生看看這樣可以嗎?我們還是依著之前的那些問題談,但是在談這些問題的過程中,我們可以適當的增加一點對當下的具體看法,比如這個如何避免堵門事件發生,三角債務對企業的影響,如何可以把企業做大做強等等。”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柳葉做出了修改。

許大茂露出滿意的笑容,這貌似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總不能讓柳葉這個電臺主持人去滿大街的搞採訪吧。

“我覺得可以。”

柳葉趁熱打鐵,“那就先採訪你吧,能說說你的個人經歷麼?”

許大茂愣神。

這就開始了?

難道沒有化妝環節?

遲疑了幾秒,許大茂也覺得自己搞笑了。

電臺節目,玩的是聲音,又不是外在,你修飾的在好,在完美,收音機前面的那些人也見不到。

許大茂稍稍凝滯了一下表情,把臉上的笑意去掉,隨後在柳葉有點擔心的目光中,緩緩的朝著柳葉點了點頭。

柳葉的手指頭按動了開關,她優美的聲音從旁邊的音響中飛出。

“這裡是交通廣播電臺民生訪談,我是你們的好朋友柳葉,最近兩天,但凡看過報紙的人,都會被一個名字給炸裂他們的耳腔,許大茂,今天我們便將當事人許大茂請到了我們的現場。”

柳葉朝著許大茂做個手勢。

許大茂會意道:“收音機前面的聽眾朋友們,晚上好,我是許大茂,很高興可以做客民生訪談。”

“咱們先談談這個堵門事件,許先生,泡麵廠被堵門事件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報紙上面刊登的關於拖欠欠款的原因,我這裡有報紙,我念一遍。”

柳葉找出報紙,將常威所寫的泡麵廠堵門的原因撿重點的闡述了一下。

“我只想知道這個是真的嘛,我想收音機旁邊的聽眾們也想知道具體的答案。”

坑。

許大茂認為這是一個坑,但同時也是許大茂洗清罪名的機會。

柳葉這麼詢問,算是抓住了聽眾們的心。

閆阜貴就是其中之一。

搖頭晃腦的閆阜貴,心裡對許大茂既是羨慕又是恨。

羨慕許大茂去參加民生節目的訪談。

閆阜貴算是這檔節目的忠實聽眾,尤其喜歡柳葉的聲音,往日裡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人家柳葉的那個聲音,哎,別提多好聽了。”

至於恨。

同樣也是源於這個原因,恨自己不能代替許大茂去參加節目。

因愛生恨。

四合院裡面的其他禽獸明顯沒有閆阜貴這麼多想法,一個個的圍攏在周圍,盡等著許大茂的下文。

“我剛才說過,這件事我也不清楚,我突然不明不白的被人給堵門了,關鍵那些堵門的人跟我的廠子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件事。”

許大茂把兩件事件融合在一起。

平靜的講訴著事實。

“那些人是泡麵廠之前與泡麵廠有過業務往來的企業的員工,我說這個大家很可能聽不明白,旁的廠子的員工怎麼堵了泡麵廠的大門?我說一個詞彙,三角債務。”

柳葉聽著暗暗震驚。

許大茂就像一個旁觀者,在講別人的故事。

她從許大茂的臉上讀取了一個成語,波瀾不驚。

妙人。

“我泡麵廠為了生產,收購了一批面粉廠的麵粉,面粉廠又拖欠他們廠子的錢,他們認為我應該將面粉廠的麵粉錢給到他們手中,不答應,就堵門,行有行規,我把錢給了他們,面粉廠那頭我怎麼交代?”

“至於雪糕廠,我更是一肚子的火氣,我前腳買下廠子,後腳準備恢復生產,結果電停了,打電話去詢問,說是之前拖欠的電費。”

“許先生,既然是停電,那電話怎麼打的出去?”

“人家好心,專門停了生產廠房的電。”

收音機前面的那些人,都被許大茂這句話給逗樂了。

“許先生,我想知道的事情,是你買雪糕廠之前,有沒有將這個債務談清楚,需要不需要我給你介紹幾個法律方面的朋友?”

“謝謝柳葉女士的好心,我們已經跟雪糕廠原有者談妥了條件,該付給的錢我們一分不少的付給,包括拖欠的電費在內,但是為什麼停電,我想不明白。”

“從這件事上面引發了一個我對當下環境的考慮,找活的人很多,給活的卻沒有,我好不容易可以給他們活,但卻停電了,工人沒有活幹,就不能掙到錢,如何生活?如何養家餬口?”

收音機旁邊的不少人,都泛起了共鳴,許大茂這話說到了他們的心坎當中。

活少。

或者沒有活幹。

那些人只能遊蕩。

“這麼說,你懷疑有人在背後搞鬼?”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人都是有腦子的人,他們會想事情的原因,我想他們已經想到了其中的關鍵。對於當下的環境,我有點不成熟的看法,我們不能傻傻的坐等工作飛到我們的頭上,我們要積極的尋找,去創造,我走訪市場的時候,曾經聽過這麼一首打油詩,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去幹個體,話糙理不糙……。”

收音機前面,一個戴著眼鏡的白髮老者認同般的點了點頭。

對於許大茂這個名字,老頭還是比較熟悉的。

停電、堵門。

或許正如許大茂節目中所說的那樣,有人在背後搗鬼。

這可不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