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見這名海匪已經被嚇破了膽,也不囉嗦,雙手用力的握緊了鋼刀,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聲怒吼,鋼刀隨即呼嘯著揮出。

不偏不倚,鋼刀正好砍在海匪的頸部,從右到左,連著撕扯起肩部粘連的皮肉,將海匪的人頭當場斬下,洶湧的鮮血隨即噴出,足有一尺多遠,屍首分離,慘不忍睹。

許凌隨即走上前去,伸出左手迅速的抓起了海匪的頭顱,高高的舉起,意氣風發的大聲怒吼道:“殺賊!”

“殺賊!”

“殺賊!”

“殺賊!”

……

不止是新州軍,樸恩永的護衛和水手們此刻也在許凌的帶動下,扯著喉嚨,聲嘶力竭的一遍又一遍的奮力呼喊著,現場的氣氛隨之到達了。

眾人連續的呼喊了幾十聲,這才轉而歡呼起來,共同慶祝著這一場屬於現場所有人的勝利,此刻也不分究竟是新州軍還是護衛隊的人了,大家只覺得彼此都是可以信賴的戰友,而不分佇列隊伍。

在許凌這英勇的表現下,無意間倒是幫了陳子楓一個大忙,讓這名義上的新州水軍,實際上的獨立商隊真正的向新州軍傾心靠攏了過來。

迎著眾人震天的歡呼聲,許凌信步的走到了陳子楓的前面,單膝跪下,抱拳施禮道:“大人,許凌幸不辱命,敵軍全部被斬,船隻亦為我得!”

陳子楓滿意的了頭,許凌這子懂事,不錯,他這是在給自己增添威望哎呀!

“好!許隊長請起,以後這艘戰船就命名為許凌號,以此為我英勇無匹的許總管記功!今日參戰人等,個個有賞!”

人群中隨即又是爆發出了一陣的歡呼聲,吶喊聲,這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大勝,對於軍心士氣的提升相當大,眾人都在聲嘶力竭的慶賀著這一場屬於自己的勝利。

在這一次戰鬥中,無論是親兵團的戰士們之間的配合,還是陳子楓的戰術安排,許凌和張鳳龍的執行力,都做到了無可挑剔,對於這支新軍來,從上到下,都得到了一次難得的進步的機會。

經過了程羽的戰後算,海匪的屍體共有兩百二十一具,算上逃走的海匪足有兩百人,這支海匪居然有四百多人!

怪不得他們如此的囂張,且不他們的火力兇猛,真打起來,樸恩永的船隊根本不是對手,因為她的船隊雖然船多但是火力弱,且分散。而海匪們則把火力都集中在了兩艘戰船之上,一旦開火,極難抵擋。

如果不是因為有親兵團的人在,就算是面對面得接觸戰,人數上只是略佔優勢的水手和商船護衛隊,也不是海匪的對手。

畢竟船隊的人分散在二十艘戰船上,而海匪卻集中在兩艘大船上,只要突襲圍攻拿下了樸恩永,這一仗也就結束了。

這一仗的勝利得利於對方的懈怠,陳子楓採用突襲的方式,讓一場硬碰硬的攻堅戰,變為了幹淨利落的殲滅戰,親兵團的戰損率極低。

算過後,僅有十二人戰死,七人負傷,這還包括被那冷不丁的一炮轟死了的好幾個人,這一仗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大勝仗。

不僅僅是隊伍得到了鍛鍊,傷亡的比例極低,戰場上的回報也是相當驚人的,兩艘火力兇猛的大船就此併入了新洲水軍的行列之中。

打完仗之後,沒有參戰的樸恩永的護衛和水手們開始清掃戰場,把海匪的屍體們全部給扔進了大海里,自己人的屍體則用草蓆包括,放置在船艙內,等上岸後再挑選一塊好地方埋葬。

此刻程羽帶著一隊人正在仔細的檢查,算著海盜船上的物資,設施,這一次的收穫實在是太大了,這兩艘船怎麼也是幾千兩銀子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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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難得的是,有了這兩艘戰船,新州軍的水軍也就真正的建立了起來了。

之前樸恩永雖然把一些船隻編入了新州水軍之中,但是那都是商船,是武裝商船和運輸船,真正的作戰部隊還是零,如今,一切都不同了,零變成了二,海軍就此起步了!

這個陳子楓才想起來,樸恩永還在船艙內呢,如此這般的一場大勝,沒有道理不找她分享一下,畢竟這是在人家的船上。

陳子楓哼著曲,搖著摺扇,一副十足的唐伯虎秋香之模樣,搖頭晃腦的走進了樸恩永的房間內,兩個美女都在屋內,他也不敲門,直接就走了進來,毫不顧忌人家的感受。

有錢人的氣場就是不一樣啊!樸恩永家財萬貫,就連商船上的房間,裝飾的也是極為考究的。

一襲紅色的妮子地毯盡顯大氣,文案上的麒麟香爐雕工精美,價值不菲,兩張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的書法,掛在牆壁上一覽無遺。

房間正中央是一張精緻的楠木茶桌,高度只有四十釐米,屬於那種日式席地而坐的室內茶桌型別。

兩位美女端坐在茶桌的兩側,正在細細的品味著不知道什麼茶葉,外面廝殺的人仰馬翻,血流成河,她們在這裡倒是頗為的風雅淡定。

“兩位姐都在呀!大姐,這次咱們的收穫可大了,整整的兩艘大船啊!十幾門大炮,火槍火藥無數,新州軍的水軍,總算是初步建立起來了!”

陳子楓自顧自興奮的道,卻發現樸恩永似乎並不高興。

“哦?是嗎?那看來女應該恭喜大人了。”樸恩永面無表情的道。

陳子楓奇怪的看了看樸恩永,又看了看尹芷雲,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樸恩永了,這丫頭咱們忽然之間對自己這麼的冷淡。

“大人,你這一仗倒是打的痛快,可知道這後果如何嗎?”樸恩永冷冷的問道。

“這倒是奇怪了,我打贏了一場勝仗,這麼還擔心起後果來了?大姐,你剛才是沒看見,我們的人多能打,殺的他們幾百人死的死逃的逃,我們只不過才折損了幾個人而已!真要是和他們的主力打起來了,我新州軍難道怕他們不成?”

陳子楓剛打了一場大勝仗,顯得非常的自信,豪氣上湧,起話來也就鏗鏘有力的。

“哼!大人的可真輕鬆,你俘獲了兩艘大船,不過是幾千兩最多一萬兩銀子,這船隊做的都是幾萬兩甚至十幾萬兩銀子的生意。”

“他們在海上神出鬼沒,若是一招不慎,讓他們截獲了一艘船,我們的損失就會比他們大好幾倍!”

“不知道這些問題,大人考慮到了嗎?”

樸恩永第一次在陳子楓的面前動了怒,她並非是單單針對生意上金錢的損失,更多的是對陳子楓個人能力的失望。

何其短視,何其浮躁,何其的自大,只是打了一場勝仗,就膨脹成了這個樣子。也不搞清楚雙方的狀況,就敢大打出手,這樣的人,真的有前途可言嗎?

其實樸恩永的話,陳子楓是真的沒想到沒考慮到,他靠著後世大量的評論文和資訊,瞭解這個時代各方勢力所處的態勢,因此能出一些這個時代的人所不懂的東西。

也因此,他收穫了如今的官位,但是真要起個人能力,他只是泛泛之輩,當然不可能是什麼天縱英姿,犯這樣的錯也屬於正常。

而其實他可以制定出如此周詳,並且無可挑剔的戰術,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子楓此刻被樸恩永這麼連珠炮的一番追問,當下也是只能愣住,他的能力畢竟差了樸恩永不止一個檔次,想要和樸恩永進行正面的辯論,那只能是自尋死路。

為了維護自己兵備節度使的面子,陳子楓當下收斂起了笑容,正色的道:“大姐,你不要忘記,我陳子楓不是商人,我是朝鮮新州府的兵備節度使,是大明朝遼東的都指揮使。”

“作為朝廷的官員,我們幾百人撞上了海匪,難道可以坐之不理嗎?這是我們官兵應該做的事情嗎?”

樸恩永一眼就看穿了陳子楓的心思,當下對陳子楓的失望又多了幾分,她本以為陳子楓是一時的糊塗,能夠立刻認錯知錯就改。卻沒想到陳子楓居然為了面子,也和那些文官一般的巧舌如簧,顧左右而言他,當下對陳子楓可以真到了失望透的地步。

她完全無法想象,之前還是一副不世出的英才模樣的陳子楓,為何立刻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簡直不可思議,虧自己還傾力相助,但求賭中未來。

如今看來,真是所託非人,空耗精神。

樸恩永冷冷的笑了笑,躬身施禮道:“大人海涵,女多有冒犯了!”

完,她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對陳子楓的態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冷。

陳子楓沒想到樸恩永的反應會有這麼大,自己可能真的做錯了,想事情不夠全面不夠立體,做事情沒有謀全域性而是只謀了一隅,但是誰不會犯錯呢?

就算我是諸葛亮,你也要允許我犯錯吧?我這個人還是很會總結自己的錯誤的,在馬敦的時候,我就是在巨大的失利面前,總結錯誤,進而取得了更大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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