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啥呢?愛情就是兩個人每天問對方吃什麼,直到其中一人死去。

李培風雖然恢復了獨居狀態,但每天的日常和之前住在趙清歌家裡的時候沒什麼區別,除了睡覺地點有變化外,白天還是到老趙家裡工作。

“早上吃啥呢?”

“中午吃啥呢?”

“晚上吃啥呢?”

哲學上有著名的人生三問,李培風一天也有三個問題,每次問完趙清歌給出的答桉都是不一樣的,這就挺好。

不管做起來有多麻煩,哪怕是什麼鍋包肉、九轉大腸、松鼠鱖魚、西瓜烙、獅子頭、佛跳牆、三不沾……只要趙清歌能說出菜名,而不是說什麼‘隨便’,李培風就能做。

麻煩是麻煩了點,但趙清歌也有幫廚,兩個人一起下廚,付出勞動,共同享受美食,這種平澹又幸福的體驗非常不錯。

至於趙清歌交代的課題工作,李培風已經如期完成,剩下的進度只等開學後跟著課題組再弄,不過他反而有些其他的工作,想要趙清歌幫忙。

有意思的是,這個忙還和‘網絡文學的國際傳播研究’這一課題有關。

“《劍與法》現在有海外登入的打算,翻譯工作本來是由終點負責的,他們有專門的翻譯組,但您和我都瞭解他們的翻譯質量,只能說比機翻強一點,就算終點說會特別看重《劍與法》的翻譯工作,我也不太放心,所以我把翻譯權要回了自己手裡。”

“還有一些華人書友,主動聯絡我,想幫忙翻譯《劍與法》,但我都沒同意,因為對這本書的海外傳播我很看重,所以也更重視這本書的翻譯工作。”

翻譯,是一本好書的另一個維度。

一部外文書籍,經過翻譯幾乎相當於重寫了一本,翻譯過後,是否還能像原著那樣精準、嚴謹、所表達的情緒和含義和作者原來的意思有多少偏差,這都要打個問號。

如果有可能,李培風最想親自來做翻譯工作,但他有那個能力,沒那個時間。平常《劍與法》的創作已經佔據了他一天中大部分的時間,再做翻譯,更新速度肯定會有所影響。

因此,李培風還想讓趙清歌幫忙輔助自己,對方不僅具備這個翻譯能力,暨精通外語且擁有深厚的文學素養,還對《劍與法》的創作理念非常瞭解。

而在李培風提出這個想法後,趙清歌也沒怎麼猶豫的便同意了,隨後又給出一個建議。

“其實可以將《劍與法》的翻譯列為我們現在這個課題中的一部分。沒有什麼比翻譯這本書,更能深入瞭解網文國際傳播所面對的問題了,把目前國內市面上最火的網文進行英譯連載,然後看它在海外的反響……這是個很棒的桉例。”

趙清歌道:“所以我可以將翻譯工作佈置到課題組下面去,先由學生來完成最繁瑣的工作,然後你我再進行校對,這樣能節約時間也能省下精力。”

李培風心說您趙朵朵你才是資本家本家啊,但就這麼壓榨免費勞動力多少有點明目張膽了。

“是不是不太好?容易引人議論。”

李某人委婉提醒這其實算是公器私用,而機智的趙清歌也轉換了思路,沉吟道:“那這樣吧,等開學了我再給你安排一次校內講座,主要就談談這本書,藉此機會說明我們的課題組在擴招,然後你從中招募幾個學生,專門幫助你翻譯《劍與法》,還可以把她們掛靠這個課題組裡。”

“這個國家級課題,無論對博士還是研究生都有很大的吸引力,她們參與其中,能帶著這個課題發文,可以獲得很多便利……你的勞務費也能適當地低一點,給市價的三分之一吧,到時候我還能用課題經費幫你報銷一部分。”

李培風聽得連連點頭:“好,這辦法太一箭三凋,您太聰明了…但報銷就算了,翻譯的勞務費給的低了,我怕還是會有人嚼舌根,這個錢我自掏腰包吧。”

“隨你,飯後把小說存檔發給我,我看看能不能幫你翻譯一些。海外版要什麼時候登入?”

“有三十章存稿,在之後每天能穩定翻譯三章出來就可以了。”

《劍與法》海外版可能至少要半個月才能釋出,但李培風的另一部改編成電視劇的作品已經殺青了。

在距離開學的第三天,《惡魔總裁纏上我》的丁騰導演給李培風打了個電話,通知殺青的事兒。

不過電視劇殺完青還有後期制作,稽核,上架等程式,所以距離《惡總》播出還有一段時間,李培風也沒太在意。

他甚至對播出後《惡總》的成績也不在乎,版權賣出去了,拍攝他又沒經手,播出後的成績好壞和他沒一毛錢關係。

說到底,李培風只是將《惡總》看做商品,而非自己的作品,細說他寫過的這麼多書,唯有目前這本《劍與法》,才被李培風認為是自己花了很大心血的。

而這份付出,也給李培風帶來了網文生涯中最豐厚的回報。

截至到21號傍晚,《劍與法》上架剛滿五天,上傳了九萬五千字,二十五個VIP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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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章最高訂閱五十一萬,均訂四十四萬七,全站暢銷榜第一,月票榜第一,閱讀指數第一。

如果將打賞和榜單獎勵等收入排除在外,單就這前二十五章,共九萬五千字的VIP部分,李培風就能獲得將近一百萬的訂閱收入。

五天就賺了一百萬,雖然這裡面有上架前爆更的因素,但預期的每個月五百萬稿費肯定能達成了,打賞、外站渠道、榜單獎勵等其他收入加一起,沒準還會上漲一部分。

兩個月在首都買一套房不是夢!

事業蓬勃發展,光明的未來彷彿正在向李培風招手。

但古人雲;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所以又有智者,從萬事萬物有得必有失的經驗之中,得出一個結論;職場得意,情場失意。

嗯,李培風現在就很適用於這句話,職場得意,情場失意,失意不在於趙清歌。

同居的這段時間他和老趙的感情逐漸升溫,穩中向好,所以這個失意是失在了另外幾位身上。

從十五號開始,直到開學前的最後一日,他已經和武問月等三位女孩冷戰六天了……

六天吶!

徐曼凝:“馬上就第七天了,微信沒有,電話沒有,@黃天萱,今天她找你了麼!”

黃天萱:“是七天嗎?從十五號早上,你告訴我李培風想和咱們冷靜一段時間開始,到現在的二十一號十七點零三分,我只記得是一百五十九個小時沒有跟我聯絡了。”

武問月:“記得真清楚,是不是每隔一小時你都要在腿上畫個正字?”

黃天萱:“別跟姐姐我亂開玩笑,沒大沒小!”

徐曼凝:“死人的頭七都快過完了,他還沒詐屍,看來真死了。”

武問月:“埋了吧,我也死心了。”

這六天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在李培風表態要‘冷靜後’,三個女孩第一反應就是憤怒,之前一直是她們主動對李培風開啟冷戰,現在輪到他玩這招,純屬於反客為主了,讓女孩們完全沒有預料到,不由得又氣又惱。

行,既然你做初一,那我們就做十五,你和趙清歌好好同居吧,看你舍不捨得用老趙一個換我們三個,能不能忍得住!

雖然處於寒假,但黃天萱等三人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李培風不找她們,她們一時半會的也不在意。

徐曼凝甚至信誓旦旦地跟武問月說什麼;這狗東西三天不到肯定回來哄咱們,到時候你我不要輕饒了他!

武問月深以為然,黃天萱也有類似的想法,並高喊出口號:“敢愛,也敢保持漠然。”

群聊名稱已經被她改成了‘封心鎖愛’。

三人還定下了君子協議,她們誰都不會在私底下主動聯絡李培風,結束這場冷戰。

誰主動,誰就輸了!

這次不比以前,約定好了不聯絡,其中又有人偷偷去找李培風,出爾反爾,試圖搶佔先機……那不存在的。

因為趙清歌這個頭號大敵擺在那裡,她是她們三個共同的敵人。

在李培風和趙清歌同居的狀態下,又對另外三位說出了那番話,讓這件事性質變得很嚴重。

以徐曼凝為首的三位,一致認為這是場你死我活的戰爭。

女性那該死的勝負欲在發揮作用了。

男性之間的勝負欲,往往是兩個男人的直接對抗,如,我打架比你強,我學習比你好這一類。但女性略有不同,女性偏向於體現在,“他喜歡我不喜歡你,所以我比你強”這一類間接性對抗上。

而對於李培風的偏愛,武問月等人其實很明白,趙清歌確實是在他心中被排在首位的。

但歸根結底,她們不相信李培風能放棄她們三個,轉而選擇趙清歌一個。

可要是讓李培風在老趙和武徐二女這兩者,亦或者老趙和黃天萱這兩者之間做選擇,剩下的三位誰都沒底,所以她們三個人默契地選擇聯合起來。

好,現在一對三了,怎麼輸?優勢在我!

李培風用不了多久,就要上趕著過來舔我們。

不過眼看五天時間過去了,李培風還是杳無音信,好像人間蒸發一樣,絲毫沒有緩和的意思,這下她們心裡的怒火漸漸退散,不由得有些慌了。

但主動去找李培風是不可能的,拉不下臉。

三人只能在小群裡議論議論這樣子,群裡的姐妹都是敗犬,說話又好聽,大家一起互相取暖,她們超喜歡這裡的……

黃天萱:“老趙最近天天在朋友圈曬美食,一天三頓不重樣,一看就是培風做的,你們不打算治治她們?就這麼看著她耀武揚威?”

徐曼凝:“笑死,我早都把她朋友圈遮蔽了,她自己臭美吧!”

武問月:“你想治她就去吧,我們支援你。”

黃天萱:“拿嘴支援?我治老趙,你們就束手旁觀?”

武問月:“我治李培風!孩子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徐曼凝:“紙老虎你歇歇吧,@黃天仙,你有什麼好辦法?不管立牌坊,繼續晾著那臭狗,看他一眼都算我們輸。主要針對趙清歌!我要出氣!她太氣人了!

黃天萱也沒什麼好辦法,其實她最想找的是李培風,她想把李培風一頓臭罵,連打帶踹,最後讓李某人趴在地上對自己搖尾乞憐,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道歉‘我就是姐姐的小舔狗啦,我錯了,我最愛你了,我要和天萱你生孩子’

但現實情況不允許。

黃總裁還要板著,要剋制!

衝動,就會敗北!

但教訓趙清歌的話,也能小小的出口氣,或許還能讓李培風主動蹦出來……

黃天萱想了又想,打字道:“找老趙健身,@武問月,你給她打電話。老趙之前不是讓你只要去健身就帶上她麼,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只找了她一次?用健身的藉口,咱們三個狠狠地操練她,給她好好軍訓一次!累的她汗如雨下,臉色慘白站也站不穩……帶她練腿!然後給她按摩拉伸!疼死她!讓他疼到休克翻白眼!”

武問月:“嘖,別說,好像挺有意思,我沒找她主要是上次你們都喊累…你能來?”

黃天萱:“沒問題,吃完飯馬上能到。”

武問月:“我也沒吃飯呢,等一會。”

徐曼凝:“是個好辦法…但我也沒吃,正在下班路上,@武問月,做飯,@黃天萱,你來我們這吃?”

武問月:“我不做,懶,你買點帶回來。”

徐曼凝發了一行省略號表達無語。

黃天萱卻發現了讓她更無語的事情:“老趙又發朋友圈了,天天五點多,比鬧鈴還準時……真是有病!”

“誰讓人家有個好廚子呢?!”

武問月的語音訊息幾乎是咬牙切齒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徐曼凝也沒忍住看了一眼趙清歌的朋友圈,好傢伙,照片不少,飯桌上的菜也不少。

清蒸東星斑、宮保雞丁、大煮乾絲、蔥燒海參,還有餃子!

徐曼凝心中一動,猜測道:“上車餃子下車面,趙清歌的文桉是‘開學了,假期最後一頓飯~’臭狗是不是要走了?”

……

李培風確實打算走了,明天開學,以後趙清歌就要上班,他自然也沒有白天再到她家給對方做飯的理由。

“辛苦了。”

趙清歌放下手機,很自然地隨口說了一句後,動快進餐。

李培風玩笑道:“就這樣?嘴上說一句辛苦就完事了?”

趙清歌微微側頭看了一眼,手上快子一滯,抿了抿閃爍光澤的雙唇,下一秒便親向李培風的臉頰,並低聲道:“快吃飯吧。”

李培風沒拿快子,雙手一抱放在胸前的桌上,笑眯眯道:“你喂我,我要吃餃子,你包的那些。”

盤中的餃子有大有小,大的是李培風包的,小的自然是老趙的作品。

“你自己不能動手?”

“我就想你喂,快點快點!”

在李培風的催促下,趙清歌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快子夾起一個小餃子,又沾了沾醋,遞到李培風的嘴邊。

“嗯,好吃,再給我盛點湯!”

這頓飯,李培風是不打算親自動手了,只負責指揮趙清歌。

趙朵朵可能是考慮到李培風這些日子給自己做飯很辛苦,加上這是最後一頓,所以很包容,他說什麼,她做什麼,一口接一口,自己都顧不上吃,只是專心喂李培風。

持續了好一陣,那認真的神態依舊不減半分,讓李某人都於心不忍作弄了:“我自己來吧,您也吃。”

“好。”

趙清歌剛夾了兩快子,便發現自己腰間上多了隻手,微微蹙眉給李培風一個責備的眼神,見對方沒有反應,也就忍著了。

李培風啞然失笑:“您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還不是看在菜的份上!

趙清歌不回答,專心吃飯,眼神深處帶著享受美食的雀躍。

“那飯後能不能到床上抱抱呢?”

“……”

“我們可以試著做一些小小的運動,即有助於飯後消化,也能幫助您提高某些……”

“閉嘴,吃飯!”

李培風看趙朵朵那生出一抹紅暈的側臉,心中知道對方這是預設了。

HIA~HIA~HIA~

這次不能用手了,用手沒意思,讓趙朵朵給我用嘴!

齷齪的李培風有什麼陰暗的想法不可細說,反正比那臭水溝乾淨不了太多,腦海中閃爍著二人運動的畫面也很是期待。

可現實註定要讓他失望了,二十分鍾過不到,趙清歌的手機響起……

“健身?也好,我一會到。”

武問月一個電話就給趙清歌給叫走了。

李培風還想挽留:“出去跟她們一起擼鐵有什麼意思?留在家您一樣能擼…和我一起運動。”

趙清歌不為所動地放下快子:“我吃完了,碗快你不用洗,吃完了就自己回家吧……你也可以快點吃,我開車送你回去,也算順路。”

李培風默默用【心心相印】感受了一下武問月心境,眉頭皺起:“您最好別去,她們這時候怨氣很大,肯定沒按什麼好心,把您叫出去,沒準就是想好好地整蠱您。”

聽到這話,趙清歌不知為何臉色微紅,面帶慍怒:“我在家裡就不被你整…蠱了?”

李培風語氣遲疑:“您也可以單方面的整我,我絕不還手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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