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烏雲漸漸漫過來,天空陰沉沉的,但中日雙方幾百門火炮同時開炮,昏暗低沉的天空,被一陣陣炮火發射和爆炸的亮光照得通明。

那一道道桔黃色、暗紅色的光線,就像烏雲中一道道閃電,撕開了整個天空。炮彈的轟鳴聲傳出很遠很遠,像一陣陣悶雷,席捲了整個大地。

日軍士兵毫無防護,一個個被炮火子彈撕成碎片,四處飛舞。

中國戰車也不斷被炸燬、掀翻,但它們毫無畏懼地向前衝鋒,距離日軍火炮陣地越來越近,迫使日軍中小口徑迫擊炮也開火了。

五分鐘後,中國軍隊的火炮止歇,又有上百輛戰車從西邊衝了出來,戰車後邊是無數中國士兵,這是自從交戰以來,中國軍隊第一次出擊。此時,進攻的日本步兵已經全軍盡沒。

那些戰車速度很快,炮擊日軍前沿陣地的同時,重型機槍噴吐出一道道的火流,在日軍士兵中趟出一條條血路,直接奔著日軍後方的火炮陣地而去。

戰壕裡的日軍士兵對這些鋼鐵怪獸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儘量避開他們,試圖射殺後邊的中國士兵。

不過,中國士兵緊跟著戰車過來,甩出一批次手榴彈,炸死了日軍士兵,有的衝進了他們的戰壕,有的繼續跟著戰車向前。

雙方迅速絞殺在一起。

黑木為楨與乃木希典見西邊又衝來了戰車,趕緊讓部分火炮再調轉炮口,重炮挪動一次並不容易,小口徑迫擊炮的威力,對於戰車也比較有限。

日軍火炮陣地遭到南、北、西三個方向的戰車衝擊,已經堅持不住了。

先期南北兩個方向過來的上百輛戰車,吸引了日軍絕大部分的炮火,付出了慘重的傷亡,但也給日軍火炮陣地上的炮兵,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等西邊戰車衝進日軍火炮陣地,日軍的炮兵差不多都被機槍打死了,這時候,中國兩百輛戰車只剩一百一十多輛了。

中國裝甲部隊司令王四,從他的001號戰車裡探出頭,揮動旗子指揮所有的戰車回頭衝殺。

一百多輛戰車調轉車頭,在日本第一軍、第二軍的陣地上縱橫馳騁,所向披靡。失去火炮支援的日軍,對鋼鐵戰車毫無辦法,他們剩餘的一百多輛戰車已經先頭撤退了。

黑木為楨與乃木希典帶著衛隊,撤退到附近一座小山上指揮,不過,他們此時已經清楚地知道,敗亡只是時間問題,堅持到天黑、佈雷、撤退,已經絕不可能了。

二人當即派人去給大山岩送信,同時指揮部隊堅決抵抗。

這是怎樣的一番場景啊!中國戰車開炮、開槍、碾壓,中國士兵紛紛躲進戰壕裡,或者障礙物後邊,找空隙射殺日軍,而日軍只能徒勞地對著戰車的裝甲開槍。

所有戰車趟了兩個來回,日軍陣地已經變成了血肉磨坊。

急中生智,也有日軍把手榴彈綁一起,炸戰車的履帶,這招還是好使的,真炸斷了幾輛戰車的履帶,讓他們只能原地不動,可是,原地不動也是鋼鐵碉堡啊。

但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於是,日軍士兵奉命,前仆後繼、捨生忘死地對戰車進攻,他們吶喊著、對著重機槍衝鋒,對死亡毫不畏懼。

無數人倒在接近中國戰車的路上,傷亡慘重而效果寥寥。

中國戰車以巨大的動量,貫穿日軍整個防線,他們是此時戰場絕對的主宰,一塊一塊日軍的抵抗被摧毀,日軍的傷亡越來越大。

“日軍要是不撤退,我們即使獲勝,也要崩掉幾顆牙齒。”劉老疤放下望遠鏡,感慨道。

姜虎子道,“可不是嘛,這日本人也挺讓人佩服的。”

“何不投降?這樣的戰鬥一點意義都沒有,這幫傻冒。”李大壯笑道。

劉老疤嘖嘖道,“我軍傷亡也不小啊,尤其是第一批次出去的戰車,只剩十多輛。”

用戰車的快速突襲,來打掉敵人火炮陣地,就是在做交換比,這就是戰爭,為了減少傷亡,迅速實現目的,不得不如此。

呼嘯的彈片,火熱的機槍,堅硬的鋼鐵履帶,將日軍陣地和營地,變成了一個吞噬人命的停屍場,日軍艱苦地作戰,但越打越絕望。

乃木希典看著眼前的場面,想到了攻打旅順時候,想起了他的兩個兒子,整個日俄旅順戰役,乃木一直在最前線,一絲不苟把一個又一個師團的生命送到堡壘前,變成澆灌旅順要塞的血水。

他和兩個兒子一同從軍,出發前備下三口棺材,兩個兒子都如願變成了“神社”裡的鬼,曾經,只有乃木希典自己扶著兩口棺材回國。

在戰後慶功宴上,乃木面對著祝賀的人群,語出驚人,“我是殺死你們父兄、子弟的乃木希典”,聞著無不潸然涕下。

但這一世,他依然付出了兩個兒子的性命,卻連戰後慶功宴都不曾有,忠義軍奪走了屬於日本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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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日本再次對戰中國軍隊,依然遭遇此等被絞殺的局面,如果說五年前,忠義軍是趁著日軍彈盡糧絕,卑鄙偷襲,那麼此時此刻,算什麼?

日本人是壓抑個性到極致、到變態的國家,乃木希典和黑木為楨百分百的執行命令,哪怕此時,他們的手下白白送死。

黑木為楨立在一顆樹旁,臉色鐵青,汗珠不斷地從他臉上滾落下來,他已經毫無辦法,只是咬著牙堅挺,希望能給撤退的三個軍爭取時間。

他紅著眼睛,咬牙切齒發狠,恨不得化身巨獸,一口生吞了所有可惡的支那人,這時,他聽到幾聲驚呼,幾個警衛看著乃木希典,黑木為楨轉頭看去,發現乃木剖腹自盡了。

黑木為楨憤恨地對左右道,“諸君……”他想說幾句,然後衝下去廝殺,光榮地死在戰場上,這時候,一枚炮彈飛來,捂住了他的嘴巴,世界當即一片黑暗。

中國步兵躍出戰壕,開始清理戰場的死角。

日軍的頑強不是無止境的,當乃木希典絕望地自殺之後,日軍心中繃著的那根弦,終於承受不了壓力,斷了,不少人崩潰著、大喊著向四面八方逃去。

中國軍隊隨即開始追殺。

日軍撤退部隊以剩餘的一百多輛戰車開路,第三第四第五,三個軍分為左中右三列縱隊,向東、向鴨綠江方向撤退。

大山岩和參謀長大島義昌帶著衛隊,跟在中路的第四軍後邊,不管是什麼部隊,只要是撤退,士氣肯定受到影響,回程的日軍低著頭行軍,讓大山岩看了難受。

驕傲的大日本帝國軍隊曾經是勝利的代名詞,沒想到在支那再次鎩羽,大山岩非常自責。

撤退的日軍,不時遭到南北兩邊中國小股部隊的襲擾,根本快不起來,兩個多小時後,日軍行軍到八盤嶺。

因為山勢阻塞,三個軍的士兵都從山嶺北邊的寬闊地帶透過,大山岩趕到這裡時候,前方傳來密集槍炮聲,想是又受到了中國軍隊的阻擊。

參謀長大島義昌派人去詢問情況,日軍指揮部就停下了,不多一會兒,後邊傳來戰馬賓士的聲音,幾匹快馬奔至,送口信給大山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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