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一處酒樓內。

席應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兩人,手中摩擦著那面黝黑的令牌,令牌一面光滑,另一面卻刻著一個法/輪式樣的圖案,拿在手中,冰冷的觸感一如他的心情。

彷彿沒有看到他眼中的冷光一般,婠婠一身鵝黃長裙,襯得他臉龐越發的嬌俏,盈盈如水的雙眼落在這位天君身上。

他一身青衣,作文士打扮,碩長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質彬彬,舉止文雅,不知情的人會把他當作一個文弱的中年書生,但只要看清楚他濃密的眉毛下那對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發覺內中透出邪惡和殘酷的凌厲光芒,眸珠更帶一圈紫芒,詭異可怕。

天君席應,是魔門八大高手中排名前列的人物,偌大的魔門,敢說穩勝於他的不過是石之軒與祝玉妍二人罷了。

他所創武學——紫氣天羅,被祝玉妍譽為魔門除石之軒不死印法之外,最為出色的自創武學,練到高深處,眸珠外圍會產生一圈紫芒,此現象被稱為“紫瞳火睛”,便如此時席應的外表。

只聽他緩緩開口說道:“是石之軒還是祝玉妍派你們過來的,難道那對冤家對頭居然又勾結到一起了。”

他聲音如他外表一般,柔和悅耳,低沉動人,但語氣卻帶著毫不掩飾著不屑與嘲笑。

侯希白臉上有了些不自然的神色,他本性實在不像魔門中人,對石之軒與祝玉妍之間的糾葛也是暗自頭疼,弄得他與婠婠相處,都不似與其他美女那般自然。

婠婠卻毫無異色,只是淡淡說道:“此次找到席師叔,確實有著邪王的命令,但還有一個人,想來席師叔,應該是不認識的。”

“哦?”席應饒有興趣的接話,彷彿極有興趣一般,心中卻是一沉,石之軒何等驕傲之人,如何會與一般人合作,更何況,祝玉妍與他堪稱不共戴天,這人有能力號令婠婠,哪裡可以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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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也不在意他的異色,只是繼續開口道:“這次邀請師叔,便是那個人哩。”

席應面上越發不屑,開口說道:“要邀請我習某人,讓他自己來吧。”

他手中一抬,那令牌便倒飛而回,電射向婠婠手中。

婠婠素手一伸,穩穩接住,天魔**一催,那令牌上無匹的真氣便被化解的再無蹤影。

席應目中奇光愈盛,看向婠婠玲瓏的身姿,讚歎道:“原來婠婠的天魔**已然可以比肩乃師,不過功力所差,實在是出我意料。”

只見婠婠柳眉微皺,似乎有些為難。

她跺了跺腳,彷彿小兒女撒嬌一般,嬌嗔道:“席師叔是在為難人家呢,秦穆可是擊敗了寧道奇的人物,他說請你過去,我哪裡敢請不到。”

“什麼?”席應剛從塞外回來,連魔門的境況的沒摸清楚,更不用說知道秦穆的訊息。

正道自然不願意貿然宣傳寧道奇已然失敗的訊息,其餘的知情人,都在秦穆的山莊中,故而這場對中原武林不亞於大地震的比武,另外的知情人不過宋缺等寥寥數人罷了。

席應沒有見過寧道奇,但他當年被宋缺逼成喪家之犬,哪裡不明白“擊敗寧道奇”意味著什麼。

他目眥盡裂,一身氣勁彷彿再控制不住一般,整個人皮膚都變成了紫色。

盡是無意中,將紫氣天羅運轉到了極致。

石之軒,秦穆,這個世界上被這兩個人共同盯上的人,怕是睡覺都要運功。

席應萌生退意,抽身而起,心中思量著早日返回西域。

他一躍至酒樓外的庭院裡,婠婠和侯希白哪裡知道他如此果斷,一時不及,居然慢了半拍。

兩人才發現他身材異常的高大,雙腿在地上一撐,便跨出數丈。

婠婠一聲輕笑,彷彿不捨般的聲音響起:“師叔且慢走一步。”

她亦是從樓上房箭矢般射下,朝席應撲去。

整個空間的空氣都似被突然抽盡了似的,令人難受之極。

赤足的婠婠,像從最深邃的黑洞夢裡鑽出來的幽靈般,人未至,右手袖中飛出一條細長絲帶,像毒蛇般向席應卷去,聲勢凌厲至極點。

偏是不覺有半點風聲或勁氣破空的應有嘯響。

侯希白亦是身形一閃,彷彿公子遊街一般,悠然而行,卻快逾奔馬,三兩步就跨到了席應身前。

魔門輕功,以花間派為尊。

席應彷彿怒極反笑一般,恨聲說道:“如今的小輩都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麼,席某人久不履中原,怕是別人都忘記了我了。”

席應身形一定,紫氣天羅便施展開來,利用兩手織出以千百計遊絲交錯組成的天羅氣網,再往對方撤過去。這張無形的網不單可抵禦敵手的拳風掌勁,且收發由心,可隨時改變形狀。當他兩手盤抱聚勁時,天羅收束為車輪般大小的氣勁,打橫往兩人割去。

紫氣天羅和天魔**可謂一體兩面,天魔**氣場如黑洞一般,而紫氣天羅能在敵人置身之四方像織布般佈下層層氣網,縛得對手像落網的魚兒般,難逃一死。

婠婠心頭一動,天魔**一催,發出一股強大旋轉吸勁,扯得由橢圓變為長條形,向自己掌心牽引而來。

席應與祝玉妍關係頗不錯,哪裡沒有見過這門陰葵派最高的傳承之法,冷冷一笑,心中暗諷著婠婠不識好歹,這情況彷彿在比拼兩人的功力深淺,若是祝玉妍用這法門確實能破自身**,但婠婠畢竟年不過二十,哪裡能和他相比。

果不其然,只見席應手中勁力一催,婠婠面色便是一白,全身真氣彷彿不堪重負般,猛地一震。

但他卻對自身紫氣天羅太過自信,以為侯希白已然被自身的氣勁困住,哪裡知侯希白彷彿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物一般,手中摺扇在身前氣勁上一點,那席應縱橫西域的紫氣天羅就被破了個乾乾淨淨。

席應說來運氣真是太差,他的法門,與寧道奇的倒是相差彷彿,但侯希白見了秦穆與寧道奇的戰鬥,哪裡不明白破這種功夫,只在一個以點破面,以實破虛。

席應哪裡知道事情是這般發展,心頭一震,手上一送,那倒氣勁也被婠婠破去。

他心知不好,再沒時間運起**,猛地向後竄去,渴望逃離。

但婠婠和侯希白哪裡是這麼容易打發的,向前一圍,不過三兩息時間,便將他擒下。

他落在兩人手上之時,依舊是魂不守舍的模樣,目光看向侯希白。

婠婠眼中也有些些嫉妒的神色。

侯希白畢竟已經與秦穆共處數月之久,若然以他之前的功夫,即便知道法門,也不能這麼輕易。花間派功法最重輕盈,但威力卻不算大,故而石之軒要融合補天道一擊必殺的法門來完善不死印法。

秦穆的武道,最重統合全身,將一分力道發出十分威力,對花間派來說正是久旱甘霖一般,侯希白與數月之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PS: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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