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按著原著想著王世充會參加此次王通壽宴,但事實上王世充此時卻是正在忙於和突厥勢力聯絡,哪裡有空來給王通道賀,不過是託歐陽希夷給王通帶來了賀禮而已。

秦穆如此不客氣,自然不僅掃了歐陽希夷的面子,更重要的,是掃了這間主人王通的面子,只聽王通門下弟子紛紛怒喝,有幾個身著青袍,文人模樣的人居然站起身來,意圖將秦穆驅趕出去,不用說,這自然是投身王通門下學文的弟子,秦穆自不和他們計較,身形一晃,便穿過了人群,來到歐陽希夷和王通面前,那群弟子更是憤怒,欲向堂上衝來,王通一聲斷喝:“放肆,退下!”他轉頭看像秦穆,面色不善,開口說道:“秦公子在雁門關所為,我亦有耳聞,未嘗不稱一聲真豪傑,今日來我喜宴,老夫也是不勝歡喜,但公子如此無禮,老夫雖然久不與人動手,也要求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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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雙袖一張,手中居然多了一柄戒尺,擎在手上,搖搖指向秦穆,卻說王通此人,和歐陽希夷還有王世充都是至交,今日秦穆來時洶洶,不僅擾亂了他的壽宴,更重要的是王通看出秦穆對王世充已然有了必殺之念,故而方才想要破戒出手。

秦穆聽他說完,面無異色,踏步往堂下走去,只聽他邊走邊說:“我本以為王世充在此地,方才打攪王老壽宴,如今卻是我冒昧,但王老既和王世充交好,可替我帶句話給他,便說頭顱暫寄其身,來日,我必取他性命。”

王通聽完,嘆了口氣,說道:“世充兄素有大志,如今行此事,怕也是另有緣故吧,你們二人都是少見的英雄人物,何必鬧得兵戎相見?”

秦穆立在堂下,聽了這話,面上不由得冷笑了起來,只聽他說:“如他這等英雄,我秦某倒是恥於與其並列,《孟子》言:“吾聞用夏變夷者,未聞變於夷者也。”如他這般,不僅是變於夷,更是屈於夷。稱得上什麼英雄?“

王通看著他,微微的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言,手中戒尺一揮,居然突然橫跨一丈之遠,向秦穆打來。

當今天下,佛學大興,儒學式微,故而這位儒家武學第一人奉行韜光養晦之策,鮮與人動手,如今一出手,眾人才知,他武學之強,超出所有人意料,只見他面上紫氣勃發,手中戒尺成青黑色,表面光滑,顯然是被日日摩擦,方才由此景象。

王通一身武學來自儒學,但卻又別出機抒,融合了佛道兩家的精華,創出自身特有的《危微心訣》,取自他中說問易篇中:“人心惟危,道心惟微。“

他此時使來,悄然無聲,但氣勁卻滿溢整間大堂,眾人無不被這四散的真氣所懾,紛紛四散開來,但只有處在這氣勁中央的秦穆方才明白,這招最可怕的並非是這無匹的勁力,而是那如影隨形般的攻擊手段,無處可躲,也無法可躲。

王通戒尺上帶有他一生浸淫的理念和學說:“窮理盡性”,故而此招一出,不僅是將整個空間都罩在他浩浩湯湯的氣勁之下,戒尺更是追魂索命一般,無論秦穆腳下如何運動,依舊向他胸前指來。

秦穆是有苦自知,他與畢玄一戰,雖是僥倖逃脫,但全身上下都被他精純無比的炎陽真氣所充斥,丹田更是陰陽失調之至。

秦穆的內功,最重陰陽互濟,但畢玄的真氣太過陽剛,又難祛除,不得已,秦穆只能用化功**的散功之法,連同自身的內氣一同散去,此時不過兩三日,身上傷勢還未好,一身內力也是若有若無,此時動手,居然無內力可用,故而面對這四周的氣勁,居然一時之間,束手無策。

眼見著戒尺便要打在秦穆身上,只見秦穆身軀一停,竟站在地上,生生硬受這一尺,眾人見狀,都是一驚,更有兩個少年郎發出的驚呼格外洪亮。

只見秦穆身上金光一閃,那戒尺打在他身上,居然咔嚓一聲,斷成兩截,堂上觀戰的歐陽希夷更是大吃一驚,不知秦穆硬功如此了得。

金鐘罩!這門後世流傳甚廣的武學,在隋唐第一次發揮出自身的威力。

後世常把金鐘罩,鐵布衫,沾衣十八跌當作一類武學,實際上有失偏頗,實際上,金鐘罩是內練之法,鐵布衫是外練,十八跌便側重於用勁了。

這三者,有相似,但根基還是不同的。

卻說秦穆自見到雙龍,便找到解決自身精氣神不合的第一條路徑,慢慢調整自身的筋骨,便好像為自身日後的修行打下了地基,但這筋骨畢竟是後天形成,不僅有些精微之處的區別,更是不太穩固,故而效果其實並不理想。

秦穆思考之後,決意練習硬功,來鞏固這筋肉之間的關聯,特別是前日散功之後,雖然筋脈依舊是傷勢頗重,但這金鐘罩卻藉著那自身的內力和畢玄那精純之極的真氣,一舉達到前世所見的巔峰,是他肌膚如同韌勁十足的牛皮一般,難以刺破。

他不僅硬接了這一尺,更是勁力反震,將這戒尺震斷,實在超乎在常人對人體的認識,便是這王通,也是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秦穆抓住時機,雙掌往前一推,王通只覺眼前人影一閃,胸口便被秦穆兩掌擊中,到飛回了那堂上椅子上。

歐陽希夷一見,哪裡還忍得住,就要拔出腰間寶劍,下場再戰,只覺袖口被人一拉,王通執這他的衣袖說道:”希夷兄,秦公子已然手下留情,這一戰,是我敗了。“

原來秦穆最後將手上的剛勁轉成柔勁,不過是將王通送至那椅上而已,王通哪裡不知,他也不是作偽之人,敗了,便是敗了。

歐陽希夷一怔,一時之間,滿臉尷尬,不是說什麼是好。

場上竟一時之間,靜了下來。

此時,簫音忽起。

那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每在刀劍交擊的空間中若現若隱,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卻令人難以相信的渾融在刀劍交嗚聲中,音符與音符問的呼吸、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怛聽音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侯造諳,碓已臻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

隨著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眾人都聽得痴了。

便是秦穆,都不覺得想起那個一直在旁身旁默默彈著瑤琴的女子,也是戰意全消,只剩一抹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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