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絕對自由
“任哥，你不去找女媧，坐在那兒等誰呢？”
王林將全身浸泡在靈液池裡，肩膀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他一邊煉化靈液中的靈氣，一邊碎碎念。
“任哥，我真是服了你了，說把大師兄弄死就給弄死了。”
“先前這麼牛的人，現在直接不在了。”
“那可是問虛仙門鼎鼎大名的白玉堂，之前多麼紅火啊！”
任弈帆聽著王林的話，衝著那靈液池道：“我說王林，你個大老爺們兒，能不能不要總是婆婆媽媽的？”
“嘿嘿，我這不是高興嗎？先前沒少受他的氣。”
“哎~還是算了，現在連人都沒了，我嘴下也給自己積點兒德。”
任弈帆不再答覆王林，他猜測，白玉堂的意識現在應該已經被酆都的人回收了，說不準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月星轉生。
不過他這一世的記憶會被格式化。
任弈帆坐在溶洞裡的石壁上，腦海裡浮現出白玉堂生前的模樣，不禁生出兩個疑問。
“白玉堂？白玉堂是誰？就僅僅是一個名字嗎？”
“月星轉生後，他的意識會重新回到《靈境》世界，柳劍心這麼設計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坐在石壁上，思索了很久，溶洞裡的景象漸漸在他眼中淡化。王林在他耳邊的歲歲念也越來越小。
也許，人和人的本質區別就是腦子裡的認知和行為模式不同。
認知就是頭腦裡的思維方式，行為模式就是他一天二十四小時做的事情。
行為模式又由認知決定。
所以白玉堂之所以是白玉堂，任弈帆之所以是任弈帆，還是因為頭腦裡的認知不一樣。
至於為什麼《靈境》世界會有意識轉生這回事。
任弈帆思索道：“莫非真的是循環往復，重複犯錯，永墮輪迴？”
這時，溶洞的入口處，忽然出現一道五彩霞光，照亮了洞裡的陰暗。
任弈帆抬頭望去，驚訝道：“女媧？”
她怎麼真的來了。
女媧緩緩落地後，臉上帶著笑容，朝任弈帆走去：“任弈帆，好久不見，叫我來有什麼事？”
任弈帆沒有忙著回話，目光聚焦在女媧的手臂上，他驚訝的發現，女媧手腕上也有一個金色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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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奇怪，難不成我不是唯一的設計師？”
他看向女媧，問道：“你這金色手鐲哪兒來的？”
“哦~柳劍心給的。”女媧淡淡地說道。
聽到這裡，任弈帆眉毛瞬間擠到了一起，“他給的？你也認識柳劍心？”
“當然認識，我說過，我不是沒有試圖改變過人類文明，類似於《靈境》的遊戲有很多個。”
“那是一個平行於現實的數字化世界，裡面存活著許多數字生命，每個文明的名字都不一樣。”
“根達亞文明，米索不達亞文明，穆裡亞文明，亞特蘭蒂斯文明。”
“我在不同的文明裡，叫的名字也不一樣。”
女媧穿著一身紫色道服，向後捋了捋自己的頭髮，“第一個文明裡叫媧皇，第二個叫靈媧，第三個叫帝媧，第四個叫風皇。”
此時的靈液潭裡，王林在水下有些憋不住了。
“天了嚕，我好像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怎麼辦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
不一會兒，靈液潭上的水面上，出現了一個個水泡泡。
聽到動靜後，任弈帆和女媧撇過頭看去。
女媧歪了歪脖子，柔聲道：“怎麼？這裡還有人？”
話音剛落，王林如同出水芙蓉般光著上半身從水底衝了上來。
一臉賤笑，衝著任弈帆和女媧打招呼道：“嗨~”
“任哥，女媧娘娘，我什麼也沒聽見。”
任弈帆扶了扶自己的額頭，“擦，聊著聊著，怎麼把這小子給忘記了。”
他看向女媧，問道：“被他聽見了，有事沒事？”
王林見任弈帆和女媧臉色都變了，心裡忐忑道：“不會要殺我滅口吧。”
“我他喵的也是醉了，合著一開始我們就被任哥給騙了。”
“搞了半天，第一批進入《靈境》的玩家，並沒有回到現實，而是在一個平行於現實的數字世界裡。”
“知道了真相就要被滅口，還不如不知道真相呢？”
王林此時有些後悔，好像自己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幸好，女媧搖了搖頭道：“不礙事。”
接著王林就看見一團五彩霞光，晃的眼睛什麼都看不見。
隨後就失去了意識，在身子即將沉下靈潭時，被任弈帆一把抓上了岸。
女媧看著穿著一條小短褲的王林，向任弈帆說道：“不要把秘密告訴風，他會吹過一整片森林。”
“我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個人心裡藏不住秘密。”
“如果讓他知道了，一不下心告訴他的朋友，他朋友又告訴其他人，那麼整個《靈境》世界就亂套了。”
任弈帆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不過我覺得吧，即便是他說出去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因為絕大多數人類都已經被自己所研究出來的東西給洗腦了。”
“這種事情，在他們的文明體系裡，邏輯顯得不是那麼自洽，所以人們只會把王林當作一個瘋子，或者......精神病。”
女媧嫣然一笑，“我做事情，講究嚴謹，放心吧，等他醒過來，什麼都不會記得。”
兩人走向一旁，又繼續剛才的話題，聊了下去。
“你說你不止一遍改變過人類文明？”
女媧點了點頭，表情也是十分疑惑道：“但是很奇怪，不論我怎麼做，該發生的好像總會發生。”
“整個人類文明在沿著一條固定的軌跡前進。”
“任何一個時代的關鍵人物，都好像是一枚棋子，只是那個時代的產物。”
“如同演員一般，你方唱罷我登場~”
任弈帆聽了，回答道：“是不是有點兒，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覺？”
女媧點了點頭，“有這麼點兒意思，但又不全是。”
任弈帆沉默了，他猜測，“難不成我也是一個數字生命，體內設定了什麼高階程式，老子只是在按照程式做事情？”
“現實世界好理解，是資本塑造使用者的行為習慣，他們的行為都是被資本引導的，並不知道背後的真相。”
“但是對於我來講，如果真的有高維生命，很難說我所謂的自由意識不是在走固定程式。”
任弈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那麼我如何能夠得到真正的自由呢？”
思考許久後，一個答案出現在他的心底。
“反人性。先強迫自己按照規律去做事，形成良性循環後，就能慢慢做到知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