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說，陸洋他們算是在自己的私人遊戲空間裡聊天。
在最注重網路隱私的聯邦網路，這種私人空間都是受到嚴格保護的，突然闖進來一位不速之客，本身就是件非常不合常理的事情，更不用說這傢伙甚至連網路暱稱都沒有。
雖然這位男人沒有任何身份資訊，但陸洋卻輕鬆認出了他的穿著打扮。
在那款名為《轉折之戰》的戰爭遊戲裡，他那位NPC副官就穿著完全一樣的軍隊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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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是遊戲裡的NPC自己跑出來了不成？
沈長夜見到此人的樣子後，忍不住微微皺眉道：“你是虛擬人格？”
然而軍裝男並沒有理會沈長夜，反而是向雪風行了一禮：“不好意思，唐突打擾各位了！”
見此人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雪風連忙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能不經允許出現在我們的私人遊戲空間？”
這位軍裝男神情嚴肅道：“我是衛央司令的副官周浩。衛央司令非常關注雲河市內部傳來的情報，並命令我時刻監控雲河市周邊全部潛在的通訊鏈路，根據我掌握的情況，你們幾位應該都是在雲河市內部接入的聯邦網路吧！“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陸洋剛想怎麼甩鍋跑路，衛央司令竟然就主動派人來了。
不是說聯邦網路最重隱私嗎？
這傢伙是怎麼監控到自己登陸位置的？
收到陸洋嚴厲的詢問目光，自稱是聯邦網路專家的蕭煌立刻辯解道：“如果這傢伙手裡擁有聯邦網路的管理員許可權，透過某些特殊監控手段，他還是能查詢到咱們的登陸位置的。不過他能做的也僅此而已了！”
聽到這個解釋，陸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蕭煌這不靠譜的傢伙。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特麼現在才告訴我？
迎著陸洋想要殺人的眼光，蕭煌滿臉無辜道：“聯邦網路的使用者有幾千萬億，但管理員許可權就一個，誰知道這網絡管理員還會天天盯著小小的雲河市啊！”
陸洋這下更無語了。
雲河市可是如今全銀河系關注的焦點，蕭煌這沒心沒肺的傢伙，竟然還會覺得自己不會被別人注意到！
不過現在生氣也沒用，陸洋繼續在晨曦頻道裡沒好氣地質問道：“還有，這傢伙怎麼會認識雪風？他剛剛明顯是在向雪風行禮啊！”
蕭煌也有些拿不準這個問題，吞吞吐吐道：“嗯……這確實很奇怪！按理說，他絕無可能看穿雪風女伯爵的真實身份，這是違反底層網絡協議的行為。或許他只是從你們兩人裡隨便選了個人行禮吧？畢竟你倆現在明面上的身份都是三等榮譽勳爵啊！”
雖說蕭煌是這麼解釋的，然而陸洋卻並不這麼認為。
因為這位周浩副官從頭到尾都在盯著雪風，根本看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這絕對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與剛剛那個叫柳奇的五等榮譽勳爵的反應完全不同。
不過看蕭煌那樣子，他似乎也給不出什麼其它解釋了。
陸洋正盤算應該如何應付對方時，巴巴託斯突然插話道：“不錯，我便是雲河市的最高統治者，剛好有重要事項需要與衛央司令商談，沒想到你們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聽到巴巴託斯自稱雲河市統治者，周浩頓時露出警惕的表情：“你是帝國人？”
巴巴託斯傲然道：“我確實曾經為帝國工作過，不過那已經是數千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我更希望重新和聯合艦隊達成合作！”
“衛央司令絕不可能與帝國出身的黑戶合作！”
聽到對方毫不給面子的回答，巴巴託斯怒視對方道：“呵呵，至少我是帶著誠意來的，不像你們這些辦事鬼鬼祟祟的聯邦人！大家都說聯邦網路就像當年的銀河主網，最為重視保護個人隱私，但現在看來也不盡然。你們這些聯邦人果然在聯邦網路安插了後門……”
周浩斷然否認道：“我們並沒有安插任何後門！雲河市周邊空域，已經被聯合艦隊執行最高強度的通訊監測，任何從雲河大結界內部傳出的資訊，無論是以什麼形式的介質為載體，都逃脫不了我們的掌控。衛央司令也是在確認了你們發出的通訊訊號後，再透過斯卡蒂亞女公爵授予的臨時網絡管理員許可權，才找到你們幾位的網絡地址！”
儘管周浩給出了相對合理的解釋，但沈長夜仍然繼續質疑道：“我與衛央司令有過數面之緣，但我並不記得衛司令有姓周的副官！”
周浩神色冷漠道：“我是居住在聯邦網路的高階虛擬人格，專門負責替衛央司令處理網路事務，你沒有見過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周浩是高階虛擬人格？
突然聽到這個說法，陸洋也被嚇了一大跳。
不過仔細想想，既然古代銀河聯邦人可以把高階虛擬人格當作遊戲NPC用，現在的聯合艦隊總司令，把高階虛擬人格當私人網路秘書使用，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想通這點後，陸洋對這位素未謀面的衛央司令頓時肅然起敬！
要換做陸洋自己，肯定會把自己的私人網路秘書捏成大裁判長梅莉那個級別的制服美女，怎麼也不可能弄出個撲克臉軍官當自己的秘書啊！
除此之外，這還是陸洋首次見到有高階虛擬人格自稱為高階虛擬人格。
這種感覺著實有些詭異。
若不是氣氛不允許，陸洋倒是很想問問他怎麼看待自己的虛擬人格身份。
如果有人告訴自己，自己生活的世界是虛擬的，陸洋估計三觀都要被重建才行……
見沈長夜仍然半信半疑，周浩繼續說道：“沈長夜先生，你我雖然素未謀面，但我的資料庫內儲存有你的全部資訊。你是衛司令90年義務教育階段的同期同學，宇宙戰爭理論專業肄業生，曾經的商業共同體行政大選拔第七，現在從事星際冒險行業，以獨立發掘過三座古代遺蹟著稱……”
沈長夜見周浩不假思索，便將自己的底細完全道破，心中已然對周浩的身份信了大半。
他點點頭道：“剛剛這位巴巴託斯先生也沒騙你，他確實是雲河市最高領袖，這次也是誠心誠意來找衛央司令合作的。”
聯合艦隊並不清楚雲河市內部的情況，這位周浩副官顯然也不例外。
聽到沈長夜的介紹，他用不置可否的語氣說道：“你說的情況我會向衛司令如實反饋。不過衛央司令這次並不是要找你們，而是想邀請斯卡蒂亞家族的白夜女伯爵閣下！”
斯卡蒂亞家族的白夜女伯爵？
聽到這個奇怪的稱呼，巴巴託斯和沈長夜紛紛轉頭看向了頂著“白夜”暱稱的雪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