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的記憶中,以前的命運之神可是相當高高在上的存在,一直以玩弄人心命運為樂,用老陰比來形容都不為過,哪裡像現在這樣什麼都往外說?

命運之神的能力實在太過可怕,在他面前基本沒有謀劃的可能,因此這傢伙一直是他們最想殺死的存在之一,哪怕殺不掉,也決不能讓他留在下一次戰爭之中。

但能看到命運的傢伙又豈是那麼容易殺死的,他們幾乎用盡所有辦法,不知道犧牲了多少,這才將其關押起來。

而現在,這傢伙分明還沒有辦法離開門,卻這樣主動冒了出來,顯然是對自己所看到的命運有著絕對的自信了……

換句話說,他已經篤定自己可以達成目的了。

而這對暮而言絕非是什麼好消息。

然而即便如此,她的表情依然沒有絲毫的變化,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命運之神說道:“我說了,我的目的是逃出去,讓一切重新開始,當然,要是能順便弄死白墨就更好了。”

“一個讓你們所有人都害怕的傢伙,你真以為有人能殺死他?”暮似乎不以為然。

命運之神笑了笑:“萬一呢?”

……

一團陰影沖天而起,化作四條碩大無比的手臂,兩條護在白墨身前,兩條轟向正前方。

他面色平靜,但臉色卻很不好看,嘴角不受控制的溢位血來。

死劫詛咒是個很麻煩的東西,中招後最好的辦法是立即靜心修養,越是戰鬥侵蝕越深,會對中咒者的身心都造成嚴重影響。

但他顯然沒有辦法做到靜養。

遠處的古言抬手擋下黑影手臂的一擊,身軀紋絲不動,微微挑眉道:“力量更弱了……看來你有些不對勁。”

他身上的衣物早就破損得不成樣子,只剩下些許布條,渾身滿是傷痕,不過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他雖然是修行者,或者說是異化者,但擁有的能力甚至要比大部分能力者還要可怕,實力哪怕在現存的S級超凡者之中也能達到前列。

要知道,他這種傷口癒合速度可不單單是S級身體素質就能達到的——

七情之喜,身體素質增幅。

在未刻意控制的情況下,也就是常態下,這種增幅程度大約是正常超凡者的兩倍左右,而一旦有意控制,最高能達到常規的五倍左右。

古言所修的道法叫做極欲功,以七情作為基礎,十分的奇妙。

他分明無心無情,誰知道居然和極欲功十分般配,年紀輕輕就修行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程度。

S級啊,走到任何一座城區都是沒有人敢招惹的存在,熱武器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幾乎與神明無異。

可以說,在極欲功的作用下,古言其實擁有七種能力,即喜怒哀懼愛憎欲七情。

喜愛欲為順三情,喜情可增幅自身身體強度;愛情可使他人對自己產生好感不忍出手;欲情則可以提升自身六識。”

怒哀懼惡為逆四情,怒情降低敵人身體強度;哀情使敵人六識不穩,心生幻覺;懼情可直接傷敵心靈;惡情則可勾人慾念,最是難以防備。

這樣的存在,精神力量基本點滿,幾乎不存在短板,完全可以用無解來形容。

而也正是自恃自身的恢復力,古言一開始便硬扛了白墨一擊,以此試探對方的力量層次,誰知根本防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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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的力量遠超他想象,身上的傷口也大多也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非但如此,白墨的陰影顯然有著某種負面壓制的作用,倒是和怒情有些類似,居然一直在遏制他傷口的恢復。

此時的掩獸山上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土地,山頭彷彿都被削去了大半,而這不過是S級超凡者之間的簡單交手帶來的影響罷了。

這還是在禁區之中,如果是在不穩固的安全區,兩人的戰鬥只怕早就引發另一場地震了。

他們目前的交手相對還比較剋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擔心波及到身邊的兩人。

察覺到白墨的虛弱,古言坦誠道:“我一向不講武德,偷襲更是家常便飯,所以不要指望你狀態不對我就會留手。”

“無恥!”遠處的新娘楊小婉怒道,“趁人之危還引以為傲,說出這樣的話你難道不會羞愧嗎!”

“羞愧?為什麼要羞愧?你們可以逃啊。”

古言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我倒是想知道羞愧是什麼滋味,但起碼得先把心還給我吧。”

楊小婉愣了愣,悄然走到白墨身邊,低聲道:“夫君,你真的偷了這個人的心嗎?”

白墨瞥了她一眼:“滾。”

聞言,楊小婉連忙大聲對古言說道:“我夫君讓你滾,他沒有拿你的心!”

古言沉默片刻:“我聽得見,他是在讓你滾。”

“夫君,你看他……”楊小婉委屈巴巴。

“滾。”

白墨身邊的大手陡然揮動,將楊小婉掃到一邊,然後咳出血來。

“夫君!”

楊小婉擔心得不行,可白墨根本不讓她過去,讓她急得直跺腳。

古言看著白墨,饒有興趣道:“這女人實力不一般,你居然不讓她幫你?”

“你不配。”

寒雪有些頭疼,現在的白墨嘲諷屬性拉滿,感覺比古言還要欠揍,於是連忙提議道:“你把心還給古言吧,我們拿到心就走,你看這樣行不行?”

事實上,她並不覺得對方手裡有古言的心。

對面這個人給了她一種相當可怕的感覺,她不想讓古言繼續冒險,而且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掩獸山明明都開始崩壞了,所有故事消散,連大宅都不見了,可不久前她和古言眼前卻突然冒出了一個故事場景,上來就是白墨掏心的畫面。

最離譜的是,這他媽的居然還是個特寫鏡頭,白墨臉上的獰笑簡直不要太誇張……

古言並不是傻子,但他對心的執念太重了,屬於那種寧殺錯不放過的心理,因此看到這個情景後二話不說就跑來找白墨麻煩。

“那好吧。”

聽完寒雪的建議,古言也對白墨說道,“你把心還給我,我馬上就走,還欠你一個人情,怎麼樣?”

白墨沒有說話,只是凝眸看著他良久,然後咳嗽一聲,搖了搖頭。

“還不夠……”

聲音很輕,但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

古言一愣,問道:“什麼還不夠?”

“太慢了,也差得太多了……”

白墨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嘴角溢位的鮮血,自語道,“還好,還有些時間。”

“你在說些什麼?”

古言向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身形瞬間消失不見,整個人甚至比聲音更快來到白墨身前。

他同時發動喜情和怒情,增幅自身削弱白墨,然後重重一拳揮向白墨的腦袋。

然而誰料白墨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僅僅只是微微偏了下頭,便躲過了這近乎致命的一擊。

在他身後,樹木成片成片的倒塌,最前方的幾棵更是直接化作了木屑。

與此同時,他身前的兩條黑色手臂一分為四,頓時化作鋒利的尖刀,揮向了身前的八個方向,鎖死了古言的退路。

地面多出幾道深深的劃痕,山上像是吹起了凌冽的寒風,颳得古言耳邊生疼。

他身形一擰,身體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曲折,堪堪躲過了這避無可避的一擊,然後迅速退去。

左臉頰微微發涼,他摸了摸,手掌有微微的猩紅。

古言就要繼續出手,脊背卻猛然發涼,回頭才發現自己身後居然同樣排列著八把陰影尖刀,同時指著自己的四肢和要害。

他一動不動,因為只要白墨一個念頭,這些剪刀就能同時刺向他,避無可避。

怎麼可能?

古言相當確定,白墨身體狀況一直處於一個下降的趨勢,但即便如此,對方依然一個照面就把自己擊敗了……

他知道,自己其實可以發動喜情,瞬間使自己的身體如鋼鐵般般堅硬,但卻不敢保證自己能擋得住陰影刀刃的一擊。

這是個無法理解的對手。

S級之間的戰鬥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不打個一天一夜起步好意思叫S級嗎?

況且對面還受著傷……

好在古言不知道羞恥為何物,不然只怕已經不好意思繼續站在這裡了。

對面的白墨搖搖頭,語氣中聽不出喜怒:“我說了,還不夠。”

陰影散去,那股危險的感覺也跟著消失不見,古言沒想到對方居然不殺自己,看著對方一時說不出話來。

寒雪擔心的迎了上去,見他無事才松了一口氣。

“你的心不在我這裡,以後多去禁區逛逛吧。”

“為什麼?”

“很多事不能說,只能你們自己去猜。”

白墨說著就轉身離去,楊小婉則是連忙跟了上去,擔心道:“夫君,你的身體……”

“我沒事,只是不要再叫我夫君了。”

白墨這次難得的沒有讓她滾,聲音有氣無力,顯然很虛弱。

“真的沒事嗎?”楊小婉又問,語氣古怪了些。

“嗯。”

“真的沒事?”

“嗯。”

“確定沒事?”

“滾。”

“真的……沒事嗎?”

這次白墨並沒有回答,他平靜的低下頭,看見自己胸口多了一柄尖刀,從前胸刺到後背。

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刀柄被一隻白皙的手所把持著,手的主……正是楊小婉。

“……這回該有事了吧?”

新娘的聲音陰沉了幾分,隱隱帶著幾分譏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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