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找上門
左秋楓為了獲取更多有用的訊息，好為日後謀劃，朝艾爾莎追問道：“你說的那個‘墮神’是什麼！”
“墮神就是墮神呀！”
艾爾莎理所當然的說道，不過這說了跟沒說一樣，把左秋楓都整不會了。
“再具體點！”
“...沒有了！”
艾爾莎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搖了搖頭，很是確定的說道：“夢中自然女神只是告訴我要打敗被墮神力量侵蝕的勇者，就沒有別的了！”
“所以你白天才故意針對那個新來的人，也就是勇者！”
“也不能那麼說，主要是他的眼神真的很噁心，讓我感覺就跟當初些追殺我的盜賊一樣不懷好意，果然是被邪惡力量侵蝕的壞人吧！”
“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左秋楓是不打算從精靈少婦身上找線索了，太累了，人累，心更累，還毫無收穫：“那你今晚就繼續做夢跟你那個女神大人問清楚吧！”
雖然自己有被當槍使的嫌疑，不過目標一致，一個是勇者，一個是墮神，利益並不衝突。
真要說左秋楓還要感謝那位自然女神次給了他小亞克這個兒子。
就當順水人情了。
讓艾爾莎自己去做夢找她那個女神去，左秋楓說完要離開，屁股都已經從床上起來，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
有臥室燈突然熄滅的緣故，還有倆大車燈已經撞了上來。
“要死！”
.........
後半夜。
幫精靈少婦完成助眠任務的左秋楓目光呆滯，一臉索然無味的表情，踩著拖鞋披上了一件衣服離主臥。
“呼......”
大半夜的左秋楓跑到閣樓，趴在陽臺上，胳膊杵在圍欄上，空洞的眼眸望向頭頂絢爛的夜空。
如果指尖再夾根菸就再應景不過了。
“你怎麼就管不住己己呢！？”
左秋楓恨吶。
在這邊某人對天對地對自己抱怨的時候，賢者模式總是會讓人去想一些有的沒的，正思路無比清晰又混亂的不成樣子的時候。
“魔王大人！”
左秋楓站在頂層閣樓，低頭往下看去，與一隻頂著羊頭的老紳士對上眼神，老山羊的嘴巴一張一合的稱呼道。
來羊正是魔族四大領主之一的惡魔法師潘薩斯。
“額......”
左秋楓的頭頂有一隻烏鴉拖拽著小尾巴飛過，拉了一腦門黑線，暗地裡吐槽道：“叫你來，你還真是不拖泥帶水啊！”
做老闆的，這員工積極成這樣都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上來！”
做了一個口型，左秋楓對樓下的老山羊示意道。
“咩！”
老山羊微微低頭，只見他身影虛幻，或作一片黑霧消散，轉而這團黑霧順著左秋楓開啟的閣樓的窗戶飛入進來。
“魔王大人，沒想到會在這座村子裡見到您！”
顯露出身形的潘薩斯朝左秋楓行禮，對魔王看樣子是居住在這座村子當中有著不小的驚訝，而根據情報勇者也是在這座村子當中。
魔王跟勇者一同生活在同一座村子裡沒在命運的指引下打起來真的是奇蹟。
實在好奇魔王為什麼會住在這棟別墅當中潘薩斯無形的感知擴散而出，想要探查一下這棟別墅裡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然而潘薩斯卻沒想到的是感知剛要擴散，就聽到一道冷厲的聲音。
“你不知道有時候好奇心會害死貓嗎？”
伴隨著這道聲音的是突然出現在潘薩斯面前的左秋楓，居高臨下的用那雙黑的徹底的眼睛注視向潘薩斯的眼睛，面無表情。
旋即在潘薩斯極度驚駭的瞪大了眼睛的注視下，左秋楓一隻手抓住潘薩斯的脖子，將其輕飄飄的提了起來。
“咳咳咳咳咩咩！”
被掐著脖子提到半空的潘薩斯憋悶的咳嗽起來，就如同掐住脖子的公鴨嗓，然而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個潘薩斯的人影略顯虛幻。
與此同時的魔族邊境矗立起來的高牆之下，透過魔王給予的亡靈法器來到人族地界的潘薩斯本體痛苦的掐住脖子，身影憑空被提起，腳跟懸空亂蹬著，難以置信的叫道：“怎麼可能，咳咳，我透過繼承惡魔的天賦獲得的堪比神明的投影能力，應該是免疫一切物理攻擊和絕大部分魔法攻擊的，投影只能被破壞，而與本體並無關聯，為什麼，為什麼就連本體都一同受到了傷害咩！”
惡魔投影，這是潘薩斯作為惡魔最後繼承下來的技能了。
惡魔投影能夠製作出一個與本體無異的投影，類似於神明會以投影的方式降下神諭顯聖，惡魔投影則來自於墮落神明的賦予。
所以投影不被定義與魔法和任何形式的存在。
如若是人族守護神，那位以凡人之軀堪比神明的老人在，潘薩斯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使用投影，因為有很大機率被察覺，而不是被發現。
至於作為戰士的人族前護國騎士長更別想察覺了。
所以潘薩斯才有恃無恐的利用投影進入新手村，只是沒想到卻因為想要暗中窺探一下魔王的私生活就被抓了顯形。
說實話潘薩斯現在後悔的要哭了，鬼知道魔王的攻擊還是因果律啊。
竟然能透過投影直接攻擊到惡魔本體。
另一邊。
別墅閣樓裡，被左秋楓提前遮蔽了聲音，所以潘薩斯不管叫多大聲，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聽到。
“魔王...大人...饒命！”
本體那邊同樣遭到傷害，這邊的投影也開始變得虛幻起來，不用懷疑，如果左秋楓手勁在大一些，在潘薩斯的投影徹底消失前扭斷對方的脖子，潘薩斯的本體也會一同消亡。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左秋楓的手掌附著了一層澹澹的死靈能量。
說是左秋楓抓住了潘薩斯的投影兵不正確，而是左秋楓利用身為亡靈大法師連同的亡靈地域化作了手掌抓住了潘薩斯的靈魂。
尹來克·赫斯曼沒能嘗試的實驗在今天得到了結果。
那就是即便是惡魔，也能被拉入地獄。
潘薩斯妄圖窺視的行為已經觸及了左秋楓的地下，不管是在修真界還是在異世界，一心想養老的楓某人最無法容忍的就是有人窺視他的家庭。
不過潘薩斯留下來還有用，而且及時打斷，不然左秋楓不介意將他挫骨揚灰。
“...這就當做是教訓吧！”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左秋楓空餘的另一只手抓向了潘薩斯投影的面門，冷漠的注視下挖入了對方虛影的眼眶。
“咩啊啊啊...咩......”
在潘薩斯慘叫聲愈發的虛弱的聲音下，左秋楓將摳出的一塊蠟黃帶著橫槓的眼睛抓在手中。
攥緊的掌心只是爆開了一道細碎的光粒，並沒出現什麼爆漿的畫面。
“眼睛長在你的身上，不代表就是你的，如果再想妄圖看一些不該看的東西，我會幫你把另一只眼睛也摘掉的！”
左秋楓把潘薩斯的投影抓近了些，在其耳邊低聲道。
噗通！
手一鬆，把潘薩斯的投影丟在地上。
就在另一邊潘薩斯的本體也是軟軟的摔落，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爬起來，左手試試的捂著劇痛的眼眶。
雖然在撫摸下左眼眶並未有空蕩蕩的感覺。
但在潘薩斯鬆開蓋在左眼上的手掌時，暴露出一個灰暗的眼球，就如同蒙上了一層白霧，而這顆眼睛變得一片漆黑。
不得不說作為魔族，狠不僅是對敵人的還有對自己的。
“咩！”
潘薩斯面目扭曲的伸出手把自己的左眼卸了下來，從嚴框中汩汩流出的血水染紅了潔白的羊毛，宛如一顆被剁下來的羊頭。
下一秒。
依靠魔族強大的自愈能力，一顆全新的眼球生長出來，然而這顆眼球已然是白茫茫一片，眼前依舊一片漆黑。
很顯然，這顆眼球已經瞎了，不是作用肉體，而是直接作用在靈魂之上。
瞎了一隻眼睛潘薩斯不敢有絲毫怨言。
別墅。
潘薩斯的投影立刻爬起來跪在魔王腳下，以頭搶地：“多謝魔王大人手下留情，饒恕了屬下的不敬之罪！”
哆哆嗦嗦的老山羊在魔王發話前根本不敢抬起頭來。
對於一隻眼睛和失去生命相比，他覺得自己是走運的，比起上任亡靈大法師將殘暴寫在了臉上，這位陰狠，反覆無情的魔王才更加可怖。
“既然如此，不要去多想，不要去多問，不要去多看些不該看的......”
左秋楓蹲下身，拍了拍老山羊的腦袋，就跟撫摸一隻寵物一樣，就這背後那微薄的月光，那張笑臉彷佛變成了惡魔的獰笑，聲音冷得讓潘薩斯渾身冰涼：“...你的任務，就是把勇者帶離新手村，去魔族，明白嗎！？”
“遵命，魔王大人！”
潘薩斯顫聲道。
“不！”
左秋楓卻在這是笑的格外陰森的反駁道：“魔族應該有個新王，那就是勇者！”
“是！”
潘薩斯不敢有任何反駁。
“去吧！”
左秋楓站起來，就跟剛才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見到，什麼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自顧自的抻著痠疼的老腰往樓下走：“不行了不行了，這兩天還是分房睡吧，老牛都沒這麼造的啊！”
聽著魔王滴滴咕咕的聲音，潘薩斯捂著耳朵化作一股黑煙從視窗鑽了出去。
他怕再多留一秒聽到些什麼不該聽的東西......
...怕了怕了。
“忘了問關於墮神的事了！”
左秋楓恍然，可潘薩斯嚇得早已沒了人影。
………
從左秋家別墅竄出的黑煙在夜色中一路有目標的來到新手村裡一座都顯得破舊的木屋，從漏風的屋頂鑽了進去。
落地顯露出身形的潘薩斯環顧這簡陋的魔物，簡直比魔族還破爛。
在房間裡有兩張床。
並排的兩張闖上，作為騎士經過訓練的亞倫在聽問道輕微的腳步聲時就立刻警惕的睜開了眼睛。
這種本能一樣對危險的反應還要多虧跟勇者在魔物森林裡生怕一閉眼就被魔物吃掉所鍛鍊出來的，說多了都是淚。
“誰！”
亞倫剛睜眼，就發現黑暗中有一隻猩紅的獨眼在發光，鬼知道為什麼兩隻眼睛就一只能發光。
看輪廓就知道這並非人類，還不等亞倫叫出“魔族”來。
砰！
被魔王死死鉗制的潘薩斯對待這些孱弱人類時卻是重拳出擊，一個掌刀幹在了剛爬起來的亞倫的後脖頸上。
只聽一聲清脆的‘卡察’聲，像是有什麼碎掉了一樣。
噗通！
亞倫探頭，亞倫低頭，亞倫撲街。
“哼咩！”
潘薩斯冷哼一聲，收回了漲到，看著軟軟癱倒在地孱弱人類，也就是在新手村避免鬧出大動靜給魔王招來麻煩，受罪的還是自己。
不然當時斷掉的就不是這孱弱人類的脖子，而是腦袋了。
在亞倫倒下的一瞬，另一張床頭上的人影身子不由得一顫，躺在床上的勇者已然是甦醒，卻沒有勇氣睜開眼睛。
這只頂著羊頭的魔族明顯不是哥布林那樣的低階魔物可比的。
“勇者大人，既然醒了，還請一見咩！”
潘薩斯就宛如一名黑暗中隱現的老紳士，退後了兩步，很是紳士的行了一個禮儀，對躺在床頭的勇者邀請道。
“切！”
見裝不下去了，來昂只能硬著頭皮從床上坐起來，手下意識的摸了摸，卻發現佩劍被放在了桌上。
只學習了些戰士技能的勇者沒了劍，又沒能有機會學習魔法。
他現在就是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很抱歉驚擾了勇者大人，在下並沒有惡意咩！”
潘薩斯又是紳士一禮，介紹道：“在下乃是是魔族四大領主之一，惡魔法師潘薩斯，這次是代表整個魔族來向勇者大人您發出誠摯的邀請咩！”
“哈啊，邀請！？”
勇者來昂還來不及對那個‘咩’吐槽，就被這所謂的邀請給弄懵了，魔族向一個勇者發出邀請怕不是在玩呢。
來昂根本無法猜出魔族除了想要自己這個勇者的命外，還能邀請自己做什麼。
“沒錯，就是邀請咩！”
潘薩斯越說越激動，凸出的山羊臉頂著一張怪誕的笑容，那語氣就像是替勇者打抱不平的憤憤道：“看看勇者大人您，在王城被驅趕，在城市中因為一些小錢被人追著討債，帝國卻無動於衷，任您流落在外，飢寒交迫咩！”
對於勇者的情報魔族可是早有收集，潘薩斯也是早早而來觀察了勇者。
“來到這麼一個小村子裡更沒有人把您當人，當勇者，給您住破房子，吃糟糕的食物，宛如在蓄養一隻牲畜咩！”
潘薩斯的聲音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勇者來昂的情緒一點點被調動。
“沒錯，為什麼我要遭這種罪！”
來昂身上的黑光愈發濃郁，攥起了拳頭，只是簡單的言語挑撥就面露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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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撥順利的可怕。
只見潘薩斯雖有遲疑但還是張開手臂，康慨激昂：“而我魔族向勇者大人您發出誠摯的邀請......”
“...成為魔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