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青色的雷電在施法者的低聲吟唱下化身成一條陰暗的毒蛇無聲無息地從法杖前脫身而出,裹著危險的霹靂咬向了沒有防備的戰士.

奈扎爾那敏銳的危機直覺在這一刻幫助了他,隻手迅速抓起一個已經被揍得快失去意識的替死鬼,將其作為盾牌丟向了襲來的雷系法術,一陣噼啪作響後,虎人的面前多出了一個吐著黑煙暈倒的傢伙.

“呼....呼..呼------”奈扎爾放眼望去,他的身邊已經躺倒了不少東倒西歪的傢伙,牆壁上也被他砸出了幾個淺坑,但敵人的數量並沒有怎麼減少的樣子,而且...他看向了那個躲在人群後面的法師,一旦被他的雷電擊中,自己便會或多或少的陷入麻痺狀態,這對沒有任何防護的他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

“終於開始喘氣了嗎你這條老狗,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像剛才那樣威風了.”將隊友作為盾牌,法師不斷向虎人發動起凌厲而危險的魔法攻擊.

“哼,幼稚”看著幾個以為他精疲力竭便衝上來的嘍嘍,奈扎爾不屑地笑了笑,他猛地低下身子躲過了襲來的橫劈,同時身體送上一記上勾拳轟到了襲擊者的下顎令其口吐白沫地飛了出去.這樣的動作在他的眼睛裡實在是太慢了,這些人根本不知道所謂的實力差距是無法用數量彌補的.

“剛才的那些只能勉強算熱身罷了,以為帶上一隻會哲人的蜜蜂就能打倒本大爺?別惹我發笑了你們這群小丑”一把將自己破掉的上衣脫掉,這位對自己肉體十分驕傲的戰士露出了自己強壯的肌肉.

“你們就來盡情的用哀嚎取悅我的拳頭吧!現在是壓制部隊的執法時間了!罪犯們!”完全沒有露出被消耗的疲態,奈扎爾爆發出了更強大的力量以排山倒海之勢衝向了剩餘的敵人們.

蕾溫是一隻聰明的魅魔,但她身為非習武者對個人實力等級的差距還是欠缺了一些正確認知,正如奈扎爾自稱的一樣,他一人就是一隻軍隊,這實際上並不是少女認為的危言聳聽.

我這裡可還能旺盛地燃燒好一陣子,那麼你那邊現在怎麼樣了呢,店長呦?

..........

......這傢伙就是這個副本的最終boss了吧.....潛伏在屋頂,蕾溫看著一個用銀色盔甲將自己全副武裝的傢伙守在了通往麥哲房間的門前,整個人從頭到尾都散發著一股“我不是嘍嘍”的氣場,就差頭上再頂幾行足以勸退萌新的血條了.

可惡,擋在那裡自己根本不可能繞過去,而且她現在的狀態也不能再用魔法了,得想個辦法把他幹掉或者支開,前面一個傢伙靠著被魅惑的那個男人實行了偷襲勉強擊敗了,蕾溫可沒有天真到認為同樣的招數能夠對穿著黃金聖衣的不死小強起效兩次.....不對,她可沒有天真到認為半吊子的偷襲能擊穿那副硬邦邦的盔甲.

“對那個鐵罐頭你都知道些什麼,把它們全都告訴我”蕾溫先退到了安全的距離,打算先從被魅惑的男人那裡獲取一些有關那個鐵塊的資訊.

“嵐大哥,5級重灌戰士,擅長使用槍術,裝備的頭部盔甲可以強化感知能力,全身鎧甲可以免疫3級大部分元素魔法和4級力量的打擊.......”他一股腦地將那個戰士的資訊說了出來,有用的沒用的夾在一起,聽完了所有的介紹,少女除了知道那個叫嵐的戰士是個真正無堅不摧的壁壘並且感知力還不錯然後還十分善待同伴後並沒有找到可以利用類似弱點的特質,這傢伙完全是在吹他們的老大吧?!

她控制的這個男人是個使用雙劍的叫做莫里的戰士,身上並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唯一能派上些用處的輕甲也因為身材差的太多而穿不上,被偷襲幹掉的傢伙是個弓箭手,也不知道麥哲是怎麼想的要在這種封閉不開闊的地形僱傭弓箭手來做保鏢,但他身上攜帶的一些用來塗在箭頭上的毒藥倒是正好可以利用到,在鍊金術上的經驗讓她確信這瓶毒藥的效力是可以保證的.

至於她的身上,雖然還帶著一些效果神奇的道具,但想實用在戰鬥上來說還有些困難.

讓雙劍士塗毒去與那個鐵塊進行纏鬥?蕾溫對魅惑的使用還停留在淺顯的階段,暫時只能對別人下達一些較為簡單的命令,想用他來進行戰鬥並取得勝利,這聽起來並不是個好建議.

用雙劍士將敵人調虎離山?對方是最後一條防線,應該不會蠢到輕易調離位置.

到底該怎麼辦呢........對於戰鬥什麼的我根本一竅不通啊....

“不僅是對手的缺點,有些時候,利用對方的優勢也可以幫助自己取得勝利”這時,蕾溫突然想起了奈扎爾有一次在面前誇誇其談他的作戰經驗.

“優勢?那種讓自己陷入不利的東西怎麼可能利用的起來,一般來說不應該都是避其鋒芒嗎?”

面對少女的質疑,奈扎爾笑而不語吊起了她的好奇心,在她的不斷追問下,他才慢悠悠的回答了一句話,“敗者輸就輸在他所認為的理所當然,而勝者,正是利用了敗者的理所當然”

回想起那副賤兮兮的笑容,老實說,她認為那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奇葩傢伙總結不出常人能夠思考出來的有用經驗,想要跟上他的腦迴路並不容易,不過面對現在這個狀況,蕾溫覺得她似乎從中get到了什麼.

反正僵持下去也是在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那不如在這裡大膽的嘗試一下.

控制著雙劍士莫里,蕾溫使其進入了嵐的視野範圍裡,這一瞬她彷彿看到這個戰士腳下的友好綠色區域變成了警戒的黃色.

“嵐大哥,這裡已經被城裡的衛兵發現了,咱們的委託人逃不了干係的,還是儘早撤退吧,現在一分錢都拿不到了”令人遺憾的是這個男人固然原封不動的把她交待的話完美地重複了一遍,只是這個棒讀的語氣…..真是指望不上能夠說服他.

“不用擔心,兄弟,我會讓他把報酬全部吐出來再走的,咱們不會白幹事-------前提是你說的這件事是真的話”面部護具下發出了沉悶的男人聲音,嵐握住了立在身旁的長槍,將槍頭對準了自己的隊友,顯然他一下子就發現了同伴明顯的異樣.

見語言欺騙不生效,莫里立刻掏出雙劍衝了上去,魅惑對他的戰鬥能力並未造成過多的削弱影響,至少不會被對手輕易地擊敗.

蕾溫下達的指令是首先儘可能的貼近距離用近身戰纏住對手,嵐那柄長槍的破壞力很高,但是身著重甲的他在機動性上應該無法勝過使用雙劍穿著輕甲的莫里,就算無法擊穿他的防禦,只要能略微限制住他的動作那便足夠了,扒在房頂的蕾溫會趁這個期間找尋能夠發動奇襲的機會,用她手裡那枚沾著猛毒的箭頭.

“影響精神的魔法嗎?還真是有些麻煩了”靠著身上這副無堅不摧的鎧甲,嵐幾乎不會選擇做出任何防禦動作,而莫里偶爾抓住機會造成的創口,也不過是在盔甲上製造出了幾道不明顯的劃痕,根本破不了他的防.

在又一次用跳躍躲過了嵐的長槍橫掃後,莫里此時瞄準了這套鎧甲唯一的弱點-----面部護具的縫隙處發動起了攻擊,他在空中踩住了嵐的長槍,用其作為自身的踏板再次一躍而起,在空中華麗地翻了個身後他來到了盔甲的背後,將力量集中在足部一腳踢向了嵐的頭部,就算能夠減免傷害,那震盪的程度也應該足以造成一些影響了,而就在他準備乘勝追擊將刀刃切入縫隙時,一隻手卻抓住了他的腳,用力將他丟了出去,在腦部承受了那樣的攻擊後,這個戰士居然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不錯的想法,果然放開了手你還是做的來嘛兄弟”按著自己的腦袋,揮舞著長槍的戰士停了下來,對夥伴的攻擊他表示了由衷的讚美.

判斷自己無法對盔甲造成破壞,莫里開始執行起下一條命令:“如果打不過的話,就用你自己的肉體去限制住他吧”這是一條陰險的毒計.

毫不猶豫的,這個失去心智的男人以滿是破綻的姿態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只要對手願意,他一定會因為這魯莽的嘗試而付出血與生命的代價.

“你瘋了嗎”在看到自己的長槍即將刺入夥伴的胸口但他仍然沒有閃避的意思後,嵐急忙停住了揮舞著槍尖的手臂,他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居然手段卑鄙到利用他不敢殺死同伴的心理而強行逼迫莫里展開自殺式攻擊,此刻他恨透了這個使用低劣魔法的卑鄙小人,

抱著被寧願被同伴攻擊也不想殺死同伴的這份覺悟嗎,真是令人感動敬佩的友情,靠著這一瞬的猶豫與抉擇,蕾溫終於看到嵐的身上出現了破綻,你不攻擊,我們這邊可不會停手的.莫里的雙刃徑直毫不猶豫地劈向了嵐的頭部.

“擋”刀刃與盔甲間發出了刺耳的碰撞聲,在嵐的躲閃下,這一刀終究沒有刺入他的頭部,但是蕾溫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她看到在盔甲的脖頸連接處出現了一道不小的缺口,早就在屋頂上伺機待發的魅魔化身成一隻陰狠的蝙蝠,露出帶著劇毒的獠牙從嵐背後的死角處悄然落下,手中的箭頭直指他的脖子.

現在對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莫里身上,再加上自己的無聲移動,這記暗殺勢在必得.

“終於下來了嗎,藏在天花板上的老鼠”絲毫沒有回頭的動作,嵐的長槍就像長了一隻眼睛似的對準了自己的身後,槍尖以鬼魅般的迅捷橫掃凌厲地劃開了蕾溫的胸口.戰士的手上傳來了劈開東西的手感,嵐清楚自己得手了,與此同時莫里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像個失去絃線的傀儡倒在了地上.

“怎麼會…….”他的身後傳來了絕望而不甘的疑問,恐怕剛才的那一下已經讓她的胸腔裂開了吧,現在已經在苟延殘喘了.

“你身上的血腥味早就暴露了你自己,女士,就算看不見你,透過血的味道我也能知道這裡除了我們兩個還有其他人”嵐指著自己脖子上的缺口,“而這不過是為了讓你現身而製造的誘餌,你我都十分清楚莫里這小子無法擊敗我,所以你必須親自動手,而我,不過是順著你的劇本陪你演了一段而已.”

“真是出色的意識……我敗得心服口服”

“在你死之前,我還有些東西要問你…….”嵐打算從自己的獵物身上再套取一些情報來向麥哲交差,但他轉過頭後,他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情況.

一個魅魔打扮的少女坐在地上,她的胸口區域確實被他劃開了,殷紅的鮮血從她捂著的傷口流了下來,但是--------受傷的程度遠遠不如他所預料到的.

“竟然攻擊淑女的重要部位,您還真是惡趣味啊”帶著戲謔的笑容,她隨手將兩片肉色的墊子扔到了他的面前,而從上面的創痕看,戰士明白了自己攻擊大部分力量應該都是消耗在了這玩意上面,既然她沒有死,等等……..嵐想到什麼.

“還有,您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同伴呢?”一雙手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他,果然,莫里解除控制的樣子也根本是裝給他看的,這根本不是他在利用她的大意,而是她連他的這些計算與想法都預算到了.

這是一個比誰率先忍耐不住咬上鉤的遊戲,而遊戲的結果很明顯,自己被她算計了.

“但這又如何呢,你根本-------”

“根本攻不破你的盔甲,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先生”

“你為自己的這身防禦而驕傲,這是你碾壓性的優勢,同等級根本沒人能打得過你-------你是這麼想的不是嗎,但是….”一團粉色的煙霧突然在嵐的身上爆開,“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難不成是毒霧…..!“你這個卑鄙的混蛋!”嵐破口大罵道,這個女人不光想幹掉他,連莫里這個被她操控的傀儡也不放過.

“想躲開這片迷霧的話,殺死你的同伴不就好了,反正他對你不也一點都不留情嗎?”魔女的竊笑在這片帶著異香的迷霧中變得朦朧飄渺.

“閉嘴!你這個只會用這些下三濫手段的惡女!”激動之下,他不小心吸入了一些粉霧,天知道這裡面會有什麼毒性,他必須迅速離開這裡,而在那之前,他得先救起這位深陷錯亂的同伴.

“嘭”他的頭槌擊中了莫里,對方受到了明顯的傷害,鼻子下血流不止,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移動半分,臉上也沒有半分對痛苦的懼怕.

“要是平時你也能這麼可靠就好了夥計,這次請原諒我吧,為了咱們的未來”下定了決心,嵐抓緊了自己的長槍.

蕾溫並不清楚霧裡發生了什麼,她只聽見了幾聲骨骼清脆的斷裂聲,隨後,四肢被擰到不可思議角度的莫里被丟擲了迷霧.

“對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還真下得去手啊,你確定他不會記恨你嗎?”

“如果他因此殘了,我會照顧他這一生,即便他恨我也沒關係,而現在,我發誓你現在就得死在這裡!用你的死來賠罪吧!魔女!”嵐的聲音中充滿了對蕾溫的憤怒與仇恨,他的身影漸漸從霧中浮現,向著毫無戰鬥力的少女一步步逼近著

他感受到了怒火在召喚著自己,他的身體現在熱的發燙,渾身都進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狀態,毒霧?看來這些東西根本就對自己沒有用處,而現在,自己就要讓這個女人付出代價.......懷著這種想法,嵐發現自己越是吸入這種粉霧,自己就會越興奮,身體也變得滾灘滾燙的,好似一塊燒得通紅的鐵塊,渾身都充滿了力量,讓他都有些想卸下自己身上這件顯得多餘保守的盔甲了.

因為這份激動的燥熱,他的理智都要蒸發了.

“殘念,您似乎有什麼誤會呢,這裡面摻的可不是什麼毒素,而是更加特別的東西”蕾溫瞥眼看向倒在地上的莫里,這傢伙現在因為疼痛而兩眼上翻渾身顫抖著,已經不能再戰鬥了,但更令人在意的一點是在他的下半身,與他幾乎消失的意識不同,那裡的某個部位現在正非自願地興奮的要死呢.

“墮落成迷失在情慾中的野獸吧,人類.”看著嵐漸漸失去理智地將身上的盔甲一一卸下,那些可是阻止他歡愉的無用之物,他的眼裡此刻完全被滿溢而出的慾望所充斥,在看到蕾溫後,他馬上像條看到食物的野狗一樣撲了上來,完全不顧握在少女手上的箭頭,他此刻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將這具美豔的肉體壓在身下,享受她身體所能帶來的一切快樂,然後將身上無處可發洩的東西全部施予在她身上.

來自深淵彼岸的呼喚在向他招手.“來~抱住我吧~沉淪在這被詛咒的身軀之上吧,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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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別了,戰士.”貨真價實的毒素刺入了那顆狂熱的心臟.

感受著懷裡這具軀體漸漸停歇了下來,蕾溫厭惡地一腳把他踢開了自己的身體,“總算是解決掉了”她站起來將身上殘破的禮服整理著,在看到無論如何也擋不住自己的胸口後,她索性將莫里的外套扒了下來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著嵐的屍體,她的心中百感交集,對於這個正直的戰士,少女思考了許久,最後只能用一句無奈的自嘲來結束這場他與她的戰鬥,“真是一場卑劣到極點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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