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隻魅魔,判斷對方的性別乃是最基本的本領,雄性與雌性對魅魔來說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個體,後者大多數情況是榨取不出什麼價值的麻煩,而前者則是時刻散發著誘人氣息的美味,他們的體內有能孕育新生命的種子,也可以為魅魔補充活動所需的魔力,而為了狩獵這些精力旺盛的野獸,魅魔的武器就是為此特異進化出來的美豔肉體,以及影響心智的魅惑與偽裝魔法。

將自身化為塗滿甜膩劇毒的狩獵場,讓獵物的意識消融在無法掙脫的溫軟軀體之內,這是魅魔的獨有絕技,也是她們被視為絕惡的原因。

來,告訴我吧,你會選擇怎麼做?

踏入聖尼羅威的第一步,蕾溫便在這充斥著雌性氣味的學院中嗅到了意料之外的氣息,不費吹灰之力,跟隨自己的嗅覺她很快發現了克蒂芬諾格這個潛伏在女校中的男人。

沒有使用委員長的職權來制造事端,也沒有利用十分女性化的外觀去與其他女學生製造肢體親密接觸的行為,他就像一個正常的學生生活在這裡,同時用自己的努力與奉獻去為其他人服務,並時刻督促自己作為榜樣的職責,這是蕾溫秘密觀察克蒂芬一天後看到的點點滴滴,少年毫無疑問在這裡起到了很明顯的積極作用。

至於如何處理,揭穿他這個選項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蕾溫從未打算這麼做,況且毫無準備地去揭穿對方也會為她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這與她此次的初衷背道而馳,在諷刺學院管理監督鬆散的同時,她對克蒂芬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如此難得又有趣的素材如果只是簡單毀掉的話也太浪費了不是嗎,她才不是專以絕望為食的大惡魔,相反這種矛盾的刺激感使她感到興奮,想要近距離觀察對方的想法開始紮根,繼而逐漸轉化為了實際的行動力。

而在這其中,首先需要確認的就是克蒂芬的目的,這將一定程度上決定蕾溫對他的印象,不過她也明白一上來就問這樣直白的問題很難得到他的真心話,於是先暫且退了兩步,將問題換了種形式送了上去。

比起大段大段的闡述,有時單純用是與不是這樣的選擇更能有效體現出一個人的內在。

我是不會為了自己而去犧牲她人的,學院中的大家都是我的家人,我不會拋棄我的家人,更不可能去背叛她們。

他認真的樣子就像一位正在參與受封儀式的騎士,每一個字中都滿溢著不可動搖的堅定,由此蕾溫稍微能夠理解克蒂芬小粉絲們的心情了。

話說的好聽,可你的存在本身就是背叛與欺騙,你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然後從這裡被趕出去,順帶再扣上一個道德敗壞者的汙名─────這是你一直在承擔著的風險,你有意識到這點嗎。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這裡,無論任何事。

在這之後,克蒂芬選擇了沉默,不肯再透露有關他的事。

蕾溫可以確認到他擁有著十分強烈的執念,這份執念是他冒著風險留在此處的原因,同時根據他的敘述,已經足以初步判斷出他的個性。

自欺欺人,你的想法大膽到不敢讓人苟同。

克蒂芬沒有從正面回答她提出的問題與疑點,這個年輕人強行無視掉了客觀存在的風險,單純靠著不切實際的極端自信來走出下一步。

完全不會考慮失敗的可能性,面朝心中的勝利道路無畏衝鋒......很難說清這是種左右戰局的罕見才能還是引火上身的導火索。

現在也是,他把自己當做一個難以處理的麻煩,卻也許沒有真正擔心自己會破壞他積累至今構築起的成果,他相信自己和他之間可以達成某種程度上的共識,也是他現在還能保持冷靜淡定的原因。

不管是不是暫時的裝腔作勢,這的確很有年輕人的特點────多愁善感,易沉浸在自己的一套法則中不能自拔,且行為中充滿了不確定因素。

然而正因為如此,觀察他們度過的每天才能成為難得的消遣,無論是成功還是隕落,充滿不確定性,每天都擁有新的可能。

嘛,讓我幫助你也不是不行。

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便會全力滿足您的要求。

別會錯意,我可不需要什麼僕人之類的,我是老師哦,作為老師無論學生有著怎樣的缺點我都沒有權利去奴役他們,更不可能放棄他們,這是最低限度的責任。

話雖如此,若是一丁點限制都不給予,那麼他反而會不安吧,人就是這樣,有時必須承受些壓力才能保持心理上的平衡。

這樣的話......我先交給你一個簡單的小任務吧。

蕾溫望向她的桌子,一小盒沒有被開啟過的曲奇放在上面,而製作它們的人是某位心靈手巧的女僕。

你也好,其他人也好,去和瑪納歷婭菲老師搞好關系,儘可能地讓我們的女僕小姐在這段時期積累出一定的人氣,還有,那些曲奇就幫我解決掉吧。

奇怪的要求,就算蕾溫不特意要求,克蒂芬也十分喜歡那位可愛活潑的女僕,她與大家打成一片只會是時間上的問題,不過他還是急忙點點頭,先答應下此事。

交給我吧。

只是,為什麼是菲老師,這兩人應該也是第一次見面,互相並不熟悉才對。

那拜託你嘍,親愛的委員長,然後是接下來......

指著克蒂芬身上的浴袍,蕾溫的手指向下一揮。

現在把你身上這件給我脫掉。

果然克蒂芬聞言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再三確認蕾溫不是在開玩笑後,他猶猶豫豫地脫掉了浴袍,把它放到了雙腿上。

看來創造人類的神明給你開了個惡劣的玩笑。

走到克蒂芬身前,蕾溫一會兒抬起他的手臂按了按,一會兒又摸摸他的腹部,搞得少年很不自在,只能紅著臉忍受著少女的騷擾。

細看肌肉線條與骨架還是可以區分於女性的,除了手掌區域的皮膚比較粗糙之外其他部分倒是不可思議的柔軟,嗯,經過大量鍛鍊的話女性的肌肉也可以做到手臂上的這種程度,還有是因為發育較晚的關係嗎喉結十分不明顯,至於這個體型......嘖嘖嘖......

親自檢視一番後,才能更深刻地認識到這具身軀的奇妙,還有這張臉,沒有化妝也完全是女孩子的樣子,可怕。

順手扯下克蒂芬頭上的毛巾,蕾溫拈起一束淡紫色髮絲。

正常來說男性頭髮的硬度應該會更硬一些才對,嗅嗅,這個香味是使用了什麼香料嗎。

這些細節不是靠自身努力能夠彌補的,不得不說克蒂芬有著在這方面的天賦,可惜的是命運沒將這天賦給予在更通用的方面上。

難怪他可以在聖尼羅威堅持這麼長時間,在可視範圍內克蒂芬的身體恰到好處地展現出女性的特徵,而那些容易產生懷疑的部分則是被他身上那套盔甲掩蓋住了,經過這幾年的時間已經沒有人會懷疑這位委員長堅持穿戴盔甲的原因。

那個,可以停下來了嗎,我不太喜歡這樣。

抱歉,對正常的男性來說果然都不喜歡常常被誤認為是女性吧,但是請放心,我可是完完全全把你當做一名男性來對待的。

莫諾卡老師真是個怪人。

啊,我現在比較好奇在學院體檢時你是如何矇混過關的呢,到那時大家都會脫掉衣服參與檢查,你的盔甲也不例外。

要麼是克蒂芬有專門針對此項的對策,要麼是......

如果沒出意外,每年的體檢都會由多羅珊老師來監督,我是依靠她的幫助才躲過去的。

多羅珊?那位因為我而請假回家的舍監?

沒錯,本身多羅珊老師不可能會在這個時間點請假的,但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學院臨時用莫諾卡老師你來代替了她的職務,結果今年對抗賽期間的檢查我還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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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克蒂芬的話語中蕾溫能聽出一些他的抱怨,畢竟因為她的出現,少年不得不去面對他絕對無法跨越的難關。

也就是說,多羅珊很有可能也是克蒂芬的知情者,並且和他有著共同的利益關係,不然也無法解釋她會窩藏一名男性在學院中的行為,如果拜託索米德拿到那名老師的資料,或許就能順藤摸瓜查到克蒂芬的有關資訊。

說笑的,這種無聊做法她怎麼可能採用。

身體檢查?我還以為是什麼,原來只是這種小事嗎,你當我是誰,不必去鑽規則中的漏洞,我自有辦法能幫你。

但願如此。

目前不相信我也沒關係,到時候我絕對會讓你瞠目結舌,我說到做到。

那,莫諾卡老師你

克蒂芬這時終於丟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你,算是我的同伴嗎?

眨眨眼,蕾溫拍了下少年的肩膀。

直到你邁出不該邁出的那一步之前,我都不是你的敵人,記住這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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