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小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散落,隨著北風打著漩,跳著舞,像頑皮的孩子。

“怎麼這個時候下雪呢,還好我穿的足夠多。”郭淮陽抬頭看著陰沉的天空笑了笑。

他扭頭瞥了一眼樹林深處,隱約可見一點燈光,卻不敢細看,否則立即又會頭暈目眩。

天上飄雪,他卻還是沒有離開的打算。

“既然來了,那便再等等看,這點雪,這點風又算得了什麼,反倒是增添一點意境。”

這麼想著,他就靜靜的靠在樹上,嘴裡叼著一根草,抬頭望著天空。

一直到了夜裡七點多,林中傳來了若有若無的經聲。郭淮陽聽後猛的坐起來,人一下子變得精神了,眼睛賊亮。

小屋裡,王乾手裡拿著一卷道經,躺在椅子上輕聲誦讀。

他知道外面的人還沒有走,一直呆在那裡,對方自始至終都十分的規矩,不吵不鬧,他並沒有因此改變自己的生活規律。

該吃吃,該休息便休息,該修煉的時候就修煉,到了夜裡照常誦經。

樹林外,郭淮陽盤膝而坐,仔細的傾聽著從樹林傳出來的經聲。

那聲音起初時有時無,斷斷續續,漸漸的變得清晰起來。

激動的心情很快就平復下來,專心聽經,這兩個月來,他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練習平心,入靜。

夜色之中,山野寂靜,風聲,雪落聲,誦經聲,僅此而已。

慢慢的,郭淮陽入了靜,耳中只有誦經聲,身體微微起伏。

雪慢慢的下著,躲開了樹枝和樹葉的攔截,落在了他的身上,頭上,然後化開。他彷彿沒有感受到,就靜靜的坐在那裡。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他身體微微一顫,脫離了入靜的狀態,但他沒有起身,還是坐在那裡聽經。

到了夜裡十點多,王乾停下誦經,收起經書。

“郭淮陽謝先生傳經。”外面一道聲音穿過了樹林,進了小屋被他聽到。

“先生可有什麼吩咐?”

在雪中等了十幾分鍾,沒有聽到任何回應之後,郭淮陽這才下山。

雪還在下,風還在刮,離了這片樹林,四周的風越來越冷,等到了山下,寒風刮在臉上如刀割一般。郭淮陽卻還是樂呵呵的。

雖然寒風凜冽,但是他卻是精神充沛,渾身熱乎乎的。

他迎著風,冒著雪,哼著小曲來到了車上。開著汽車到了村子裡聽了下來,扭頭看了一眼山村。

“買了房子,閒著太可惜了。”說了一句話,他開著汽車冒著風雪離開。

小雪一下就是一夜,

第二天上午,一輛車三個人來到了山村,他們來到了郭淮陽買下的幾棟房屋,逐一的實際測量、拍照,忙活了一天之後離開。

過了一個星期之後,這幾個人帶著一隊人又進了村子,開始對他們早些時候來過的房屋開始進行裝修。他們先收拾整理了一處房屋,外面看起來還是有些老舊的模樣,裡面確實完全煥然一新。

裝潢十分的考究,看著大氣卻有不失典雅。

“神芝山”山,離地一米多的高半空之中,靈光閃耀,一道符咒漂浮在半空之中。

王乾手指未停,繼續凌空畫符,以這一道符咒的尾連連接著下一道符咒的頭,第二道符咒畫成,兩道符咒疊加在一起,其所蘊含的威力自然是更加的龐大。

這還不算完,他準備繼續疊加第三道符咒,結果第三道符咒畫了不到一半,半空之中的那兩道符咒就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轟隆一聲響,靈光四射,氣浪翻滾,塵土飛揚。

在一旁看熱鬧的土狗不明所以的就被氣浪掀翻了出去四五米遠,滾了六七圈,摔得七葷八素,站起來環視四周,一臉呆滯,兩眼迷茫,過了好一會才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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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又跳的更遠一些,對這王乾就是一陣狂吠。

距離那符咒近在咫尺的王乾卻是毫髮無損,因為在符咒爆開的時候他已經催發了身上所攜帶的“金甲咒”,成功的抵擋了瞬間產生的強大衝擊。

“不錯,不錯,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王乾笑著道。

伴隨著他修為的提高,對經文和符咒領悟的提高,他已經可以將符咒疊加起來使用,從而起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比方說如果一張“定身符”上限是可以定住一隻獒,兩張疊加在一起就可以定住一隻虎,三張疊加在一起就可以定住一頭象。

能疊加的不單單是甲,還有符咒。

疊甲抗揍,疊符咒進可攻退可守,可以去病、安神,辟邪,伏魔。

所以在王乾開來修行並不枯燥乏味,反而是充滿了樂趣,在參悟的時候還可不斷的進行各種試驗,就好像是不斷探尋寶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遇到意外的驚喜。

就這樣不知不覺,又是到了臘月。

在臨近年底的時候家家戶戶都開始忙碌起來,王乾這便是一如既往地生活。

這一天,天空還算晴朗,又有一個人上了山。

何遠是懷著忐忑的心情上山的,自從上次為了救治李力惹了王乾一通訓斥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上山,而是將自己關在小院裡沒日沒夜的練劍,。

臨近年關了,他覺得自己還是得來上山一趟,上一次的事情的確是他做的不對,王乾對他有授業、傳劍之恩。

這圓了他的夢想,這份恩情往大了說那是沒邊了。

這個時候差不多是一年最冷的時候,寒風刺骨、滴水成冰。

何遠來到了樹林外,往裡面瞥了一眼,然後迅速的低頭,他在外面猶豫著,沒有像以前那樣開口。

他在樹林外來回走了不知多少部,時不時的抬手撓撓頭,最終下定了決心。

“先生,何遠拜訪。”他輕輕的喊了一聲,等在外面,遲遲沒聽到回應。

他就沒有繼續喊,一直等在外面,過了中午,到了下午,到了三點多,他又輕輕地喊了一聲,屋子裡的王乾聽到聲音,但是還是沒有回應。

何遠一直等到太陽下山也沒聽到熟悉的聲音。

“先生這是打算不再見我了嗎?”他感到深深的不安,卻沒有繼續喊叫,而是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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