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林平之倒無所謂。

可是香兒等人就不樂意了。

我們的公子,豈是你能侮辱的?

“我早就提醒過你,若是你再頂撞公子,我一劍殺了你!”香兒道。

“區區侍女,我怕你???”任盈盈不甘示弱。

“我只是在說實話吧了,你們不願意聽,我能有什麼辦法?”

“實話就是公子收留了你,你不感恩戴德,居然還一而再再而三對公子無禮,我實在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白眼狼。”香兒非常討厭魔女。

“要不是公子護著你,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是再不收斂一下,我可不擔保在忍不住時,殺了你!”香兒道。

“就憑你的武功?你能殺我?樂意至極!”魔女不屑地道。

兩人有吵起來了。

林平之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他自動忽略了兩個丫頭的爭吵,而是在想一些與爭吵無關的事情。

然後一臉認真地問。

“那啥,我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你父親叫我前輩,那你應該叫我什麼?”

見任盈盈黑著臉。

林平之道:

“假設,我只是假設而已,你別誤會,我並不是要佔你便宜,我不是那樣的人。”

聞言,馬車裡面的鶯鶯燕燕都有些發愣。

公子…少爺…

我的大公子啊,人家擱這吵架呢,都快乾起來了,你居然…直接忽略,在想一些倫理梗之類的玩笑?

你是多大心臟!

“你在罵我?”任盈盈黑著臉。

“哼…林平之,你最好別再開這種玩笑,否則的話!”

鏘~

她把劍拔出劍鞘三分。

一臉殺氣盯著林平之。

“鏘…”

與此同時,香兒也把自己的秀劍拔出。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架勢。

任盈盈實在氣壞了,若不是自己的父親還要靠這個人,她真的很想翻臉。

感覺,和林平之在一起的每分每刻,她都會被對方氣著。

太不舒服了。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受制於人啊!

“淡定…我們就簡單第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而已,沒必要動刀動搶,收起來,都收起來了吧。”林平之道。

開玩笑?

別人開玩笑緩和氣氛是讓事態變得輕鬆,好傢伙…你開玩笑是直接差點掀起第四次“世界大戰”啊。

不過…林某人卻一臉的淡定,彷彿沒察覺到馬車裡寒冷的氣氛,悠哉悠哉…像個沒事的公子哥,該幹嘛幹嘛。

回到福威鏢局杭州分舵。

林平之終於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樣子,認真地在房間裡踱步。

摸著下巴打量著:

“以任我行的悟性,還有他對吸星大法的瞭解程度,倒不難學會我教授的武功。”

“以他的進度,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出獄了。”

“本來若是我們傳授完整的北冥神功和化功大法…或者說完整的高階版吸星大法,那任我行的武功,肯定能橫行江湖…可任我行此人,桀驁不馴…若是武功到達一定程度,不一定能聽我的話,還有…若是他一下子把東方不敗打敗了,成了另一個魔教大魔頭,取代東方不敗的地位…興許…也會針對我福威鏢局!”

“他看似對我很臣服,可是天知道那家夥心裡想什麼呢?所以…我不能把全部的底牌傳授給他,教一些…能夠對抗東方不敗武功,就好…”

“任我行和東方不敗的戰爭,我暫時還不想讓他們誰行,我希望他們勢均力敵,糾纏不清…如此,福威鏢局就會有很多的時間發育。”

林平之思量著。

往後的世界,他每隔一段時間,幾乎都是往梅莊跑。

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晚上。

白天的時候,和江南四友快樂玩耍,而晚上…以林平之現在的武功,又對梅莊如何熟悉之下,他想潛入梅莊,簡直易如反掌。

他知道江南四友開啟地牢的鑰匙在哪,晚上潛入梅莊之後,下蒙汗藥,或者點睡穴之類,讓他們乖乖睡覺,然後自己便進入地牢教授任我行武功。

任我行不愧是原著中的佼佼者,不愧是憑藉一己之力都能解決原吸星大法缺陷的天才,他有原吸星大法功底,學習起林平之給的武功,遊刃有餘。

大約半個月左右,任我行的武功…已經初步成長起來。

“咻咻咻~”

地牢中。

任我行和林平之比試武功。

任我行先是使用了許多劍招,這些劍招比不得辟邪劍譜或者獨孤九劍,不過肯定也不是大路貨。

武功招式強弱,其實有時候也要看人的。

就比如宋朝有位大俠,聽說只用太祖長拳,便能達到一流高手水準,後來學會了降龍十八掌,更是難逢敵手。

任我行如今武功高強,他使用的劍法,哪怕是如同劍招,也足以驚世駭俗。

不過在林平之面前,他卻依舊免不了被秒殺的份。

“吸星大法!”

見劍法不奏效,任我行開始使用自己的壓箱底手段,吸星大法配合劍招。

林平之感覺自己面門,有一個強大的吸引力吸著自己。

要把自己整個人都吸過去。

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已經出神入化。

“群邪辟易!”

林平之不得不使用招式化解。

他橫劍一劈。

那吸星大法之力。硬生生被斬斷。

毫無疑問,林平之又贏了。

不過這一次任我行並沒有沮喪,他反而很高興。

“太好了,我終於逼迫師父使用了劍招!”

他心情激動。

這些天以來,這是任我行第一次逼迫林平之使用劍招迎戰。

他知道自己進步很大。

很難想象,任我行有一天,也會因為逼迫別人使出劍招迎戰他,而感到有成就感。

若是這種情況,你在以前和他說,他一定會覺得你瘋了。

我…任我行…魔教教主…吸星大法縱橫江湖,你居然說…我會因為逼人使用了劍招之後,激動得手舞足蹈?

呵…笑話!

“嗯,很好,你的天賦還不錯,短短時間就已經達到如此高的地步。”林平之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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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師父誇讚,徒兒愚笨,還需要努力!”任我行一臉虔誠地道。

彷彿一個小學生,站在老師面前一樣,很乖!

這個場景要是傳出去,一定會驚掉無數人的大牙。

他…任我行啊…那個殺人不眨眼…狂傲不羈…天老大我老二的性格…那個狂人,居然…會像一個小學生一樣,現在別人身旁,乖乖聽話。

還說自己愚笨!

簡直就是神話一般的場面!

這…

太假了吧。

但是事實確實如此。

任我行很狂妄,在遇到林平之之前。

哪怕是在遇到林平之之後,他也很狂妄,剛開始的時候,他表面屈服,其實內心還是多少有些不服的,可是經過這麼長時間…這麼多次戰鬥,他連林平之的衣角都沒碰到過!

額…

別說衣角,幾乎每次都是被秒殺的命運。

這一來二去,他不服不行。

更何況,林平之的武道領悟,讓他瞠目結舌。

這麼多時間的接觸,任我行覺得林平之簡直就是一個怪胎,一個大師!

他對武功的理解,獨一無二。

天下第一。

任我行越來越覺得林平之深不可測。

就像神佛一樣。

高不可攀。

漸漸的…他信服了。

心服口服!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沒有遇到林平之之前,誰知道世界上居然還會有這種妖怪?

“繼續努力吧,照你這種進度…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去了。”林平之語重心長地道。

“還是因為師父教導有方。”任我行謙虛地道。

他真切第感受到了,這段時間自己進步得有多麼快。

感覺…這種進步幅度,這種變強的城府…比自己前半生全部積累的,都要強大無數倍。

可就是這樣,他還是打不過林平之,最多就是讓對方出了幾招。

你說,他怎麼可能不謙虛?

地牢裡。

任我行繼續練武。

刻苦鑽研。

林平之偶爾會去指點。

當然不是每天都去,有時候隔一兩天,有時候隔個三五天都有可能。

而任我行確實也在飛快進步著。

從一開始被秒殺,林平之劍招都不出,漸漸的…他能看出林平之使用一些劍招…最後,能抵擋一招…兩招…

最終,能接下林平之十多招!

到了這個境界,林平之知道,現在放任我行出去,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東方不敗殺死。

他剛重出江湖,去治一治東方不敗了。

林平之決定讓任我行出獄。

聽到福建老家那邊,陳雲飛飛鴿傳書…最近福州那邊,發現的魔教中人越來越多。

他知道東方不敗已經開始搞事情了。

任我行…可以出來了。

至於武功後續,出來他可以慢慢練。

反正現在可以和東方不敗掰掰手腕了。

這夜!

夜黑風高!

林平之和一道黑夜在月光下飛馳。

“這麼晚了,讓我出來幹嘛?”一個女人的聲音,不耐煩地道。

“當然有事幹,難道幹…難道找你出來賞月啊?”林平之道。

“這件事,包含在你讓我幹的十件事之內嗎?”任盈盈道。

“你怎麼老是提這些,你的嘴臉像極了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義務出來不行嗎?”林平之道。

“我可沒功夫和你閒逛!”任盈盈不耐煩地道。

說是這麼說,她卻沒有轉身離開。

兩人一路在夜月下疾馳,穿過民巷小徑,穿過小樹林…

隨著時間的推移,任盈盈發現了這條路的去向。

“這不是去梅莊的路麼?”

“沒錯,今晚我們就是去梅莊!”林平之道。

任盈盈表情詫異,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平之。

月光下,那雙大眼珠盡是閃爍著鄙夷的光彩。

不屑地道:“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江南四友真是信錯了你,白天人家和你稱兄道弟,晚上你卻偷偷去人家府邸,看你的樣子,也不像要去幹什麼好事!”

“被你猜對了。”林平之照樣一臉無所謂。

“真替江南四友不值,會交了你這麼一個損友!”任盈盈道。

“別說話,快到了,可別暴露行蹤!”林平之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梅莊前。

“跟緊我!”

林平之沒有任何猶豫。

輕車熟路越過圍牆,進入梅莊之內。

雖然天很黑,可是林平之的行動卻沒有任何的停滯,宛若行雲流水。

這得是多少次翻牆入室的經驗?

看林平之的行動,任盈盈知道,他肯定不是第一次來著。

至此!

任盈盈更加確定,林平之不是什麼好人。

白天和人稱兄道弟,晚上偷溜進別人家裡,你說…這算什麼好人?

她越來越看林平之不順眼了。

兩人進入梅莊。

在梅莊裡潛伏行走。

任盈盈也不知道林平之要幹什麼。

只能一路跟著。

到這裡,她還是莫名其妙。

直到看到林平之在一個房間面前停下。

“咚咚咚~”

林平之躡手躡腳貼近那房間的門便,用手輕敲了一下。

“誰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黑白子!”任盈盈聽出房間裡那人的聲音。

“咯吱…”

門被開啟。

林平之眼疾手快。

“叮叮~”

兩下,點中了黑白子的睡穴。

一下子,黑白子的身體就軟了下來,從門上滑落。

林平之順勢抱住,把黑白子抱回房間,左右看了看,沒人…

關門,把黑白子放在床榻之上!

再從平常他藏鑰匙的地方取出地牢鑰匙。

因為關押任我行的事關重大,所以開啟地牢的鑰匙,要四把鑰匙合一才能開啟,江南四友每人一把。

“你!你要幹嘛?!”任盈盈看著林平之的行為,心中非常生氣,覺得林平之太不仗義了。

人家那麼信任你,你卻如此行徑!

“今晚月色不錯,我要給你個驚喜,跟著我就行!”林平之沒有過多解釋。

帶著任盈盈把江南四友放倒,如往常一樣,拿了鑰匙。

熟門熟路摸索到地牢入口。

“你真不是一個好人,壞透了!”

“江南四友真是眼瞎,居然會和你結交!”

“你是打算劫財還是劫色?”

“居然偷人家寶庫的鑰匙,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讓我來了,是因為你一個人怕搬不動那麼多寶物,所以才把我帶出來,讓我一起和你搬的吧!”

任盈盈心中忿忿不平。

在她心裡,林平之已經不是好人了,所以也一直沒懷疑這個通道的盡頭,關著的就是她最關心的親人。

至於林平之會提前救她父親?

別逗了…就林平之這種壞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好心!

不壓榨幹自己價值,這傢伙肯定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她只以為林平之要帶著她去幹壞事。

“走吧!”林平之聳聳肩,笑著道:

“我確實是讓你幫我扛東西的!”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任盈盈一臉我看透了你的表情。

隨後,緊跟著林平之進入通道裡!

“咔咔咔~”

通道中很壓抑。

這是一條人工鑿出來石道,一直通往地下,彷彿要把人帶進地獄,牆壁上…還滲透著水珠,潮溼的環境,更加令人不舒服。

除了林平之手中的火把,再也沒有任何光源。

兩人一路向下。

任盈盈越來越不安。

她居然有些害怕。

“怎麼,怕了?”林平之笑著道。

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恐懼的任盈盈,頓時恐懼消失了大半。

除了怕,他更加地看這個人不順眼。

聽到這個人的聲音,其它情緒也消失了。

這就叫做情緒相互抵消…

“你才怕呢,我堂堂魔教聖姑,會怕這?”任盈盈道。

“不怕就好!”林平之攤手:

“快到了,你跟緊了。”

說完,快步向下。

“轟隆隆…”

“轟隆隆…”

“咔咔咔…”

“這是什麼聲音?”

越往下,越往前。

任盈盈越是能夠聽到走道盡頭,有一道道沉悶的撞擊聲。

似乎有人在練武功。

林平之沒有回應,依舊向前。

不多久,兩人眼前豁然開朗。

有一個巨大的地底空間,呈現在他們面前。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子,在巨大石洞中練武。

任盈盈一愣。

果然有人在練武!

因為光線問題,看不太清那個人的容貌。

只是那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相比於熟悉,更加讓她震撼的,是那人的武功…

能夠感覺到,石洞內那披頭散髮的人,內功極強!

他每一次出手,彷彿都如同有搬山之力,壓得人心臟蹦蹦跳。

“師父,你又來了!”任我行察覺到有人過來,第一時間知道是誰來了。

收了功,喜笑顏開迎了過來。

只是今夜似乎有些不同。

來的人除了師父,還有另外一個人。

“我都說了,別叫我師父。”林平之道。

“你我沒有師徒緣分!”

“好的,師父。”任我行走了過來。

也不在意林平之說的沒有師徒緣分之類。

而是疑惑地看著任盈盈:

“這位是…”

他感覺也有一些熟悉。

不過…他怎麼可能知道這就是他的女兒?

任我行被關的時候,任盈盈還小嘞,現在女大十八變,除了臉上依稀有些女兒的熟悉的樣子,他哪敢斷定這就是自己的女兒。

這就是坐了十幾年牢的結果啊。

“爹!”

任我行不敢確定這就是自己的女兒,但是任盈盈卻敢斷定,這就是自己的父親。

在她看清那張臉的時候,愣了一下。

怎麼有點像父親,

再確認時…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

這真的是爹爹的臉。

她記得。

不曾忘記!

任盈盈有些不相信地叫了一聲。

這是真的嗎?

真的是爹嗎?

可是…也太突然了吧!

任盈盈還覺得自己可能要一兩年,甚至四五年才能見到父親,可…突然,今晚還在睡覺的她,突然就被林平之拉起來,然後莫名其妙到了這裡,然後…莫名其妙地見到了自己的父親。

“你是…盈盈???”任我行也是一愣,看了看任盈盈,在看了看林平之。

他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女兒?

任我行再向林平之確認。

林平之笑了笑:

“今夜你可以出獄,我特帶任小姐來借你出去。”

林平之…承認了,這是任盈盈,自己的女兒!

“真的是盈盈???”任我行一雙虎目,從恍然…再到不可相信…再到驚喜!

“真的是你嗎?盈盈!”

“爹!”任盈盈的情緒,也和任我行的差不多。

久別重逢,真的是驚喜!

驚訝…喜悅!

“我是盈盈,我是盈盈…爹,我終於找到你了!爹!”任盈盈沒有了平時魔女高冷的氣息,反而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不顧一切,撲到任我行懷裡。

“爹,你受苦了。”

她哇哇哇哭了起來,看到任我行如今的狀態,忍不住心疼。

“不哭不哭!”任我行抱著任盈盈,安慰起來。

“這些年,委屈你了!”

“盈盈不委屈,爹您才委屈呢,是誰把你囚禁在這裡,他們居然這麼對你…實在太可惡了!”任盈盈哭著。

看著任我行衣衫襤褸,看著周圍邋遢的環境。

這是人能住的地方?而自己的父親,不知道在這裡關了許久,頓時…她更加覺得父親可憐。

久別重逢,父女團聚,哭做一團…林平之是看不了這種情況,於是他識趣走到一旁,給父女二人時間。

重逢啊,這是必不可少的步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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