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常虹兒,歌聲還是那麼好聽,身段還是那麼妙曼,只是一曲清歌哀怨,一段漫舞影孤,風格已是大變,接連數曲下來,人海為之動容,漸漸歸復靜謐。這時,常虹兒走向臺前,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拿著話筒說:“接下來,為大家獻上一首新歌,一首我最新的作品,歌名叫《來來去去》,希望得到你們的支援!謝謝!”

待臺下掌聲停歇,常虹兒低頭似望,輕輕地清唱起來,隨後音樂漸漸響起。那歌詞語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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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來又去又來!

去去去,去又來又去!

去去來來,來來去去,

不見君去來,惟見君來去!

來自何處?去又何方?

尋君向何處?問君在何方?

何方是何處?何處望君來?

來來來,卻見君去我又來,

來又去又來,來去各東西!

去去去,又是我來望君去,

去又來又去,去來兩茫茫!

一曲不復唱罷,常虹兒已是淚流滿面,場下亦掩面淚噓一片,莊郎聽那歌詞極是哀怨,又聽出常虹兒心中憂傷,不覺為之大動肝腸,黯然感傷,身邊秦月、周媛及同學,早已哭成了淚人,見常虹兒走近臺邊,紛紛揮手向臺前湧去,頓時現場秩序大亂,惟獨莊郎呆望臺上,一臉無神亦無語。

常虹兒見臺下紛亂,一邊繼續唱歌,一邊示意安靜。揮手間,見人潮後面站著個人,那人一動不動,只望著她發呆,望得她也呆了片刻,不由地閉上眼,唱道:“去去去!又是我來望君去!”兩手一癱,身子向後倒去。

常虹兒倒下了,不覺地暈倒了。場下粉絲驚呼、哭喊,現場更是大亂非常,保安紛紛擠向臺前,排成一排人牆,阻隔人流湧來,幾個工作人員跑上臺,架著常虹兒往後臺疾去。

由於現場極其混亂,現場無法正常出入,工作人員為了搶救常虹兒,只好向警方呼救。十分鐘後,一架直升機飛抵上空,徐徐降落舞臺,載著常虹兒直飛而去。

當常虹兒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想起演唱會上那人,那人是誰?遠遠看去,那是莊郎嗎?如果他不是莊郎,為什麼呆呆看著我?如果他是莊郎,又為什麼呆呆看著我?如果是粉絲,為什麼毫無表示?如果不是粉絲,又為什麼那麼特別?竟讓我一眼望見他!想到這裡,忽然喊道:“不管他是誰!讓我看見他!”

一名護士見常虹兒喊叫,連忙按住她,問道:“常虹兒!你怎麼啦?”

常虹兒呆呆地望了望,掙開那護士,跳下床往外跑,卻被另兩個護士攔住,一護士問道:“你要去哪?”

常虹兒一邊衝,一邊喊,“我要去演唱會!我要去演唱會!我要去……,你們放開我!”

一護士抱著她說:“演唱會結束了啦!人都走啦!你快回床上去!”腰下一沉,抱住常虹兒的腿,與另兩名護士合力,將常虹兒抬了回去,又將常虹兒強行摁住,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

凌晨時分,常虹兒的情緒漸漸穩定,卻不願再留在醫院,不顧身邊人的勸阻,固執地要離開,身邊人勸她不住,只好陪她趕往下榻別墅,而那別墅正是她上回住過的,只是保護她的已不是莊郎。

專車在別墅前停穩,常虹兒默然走下車,望著別墅那一處處,一步步走進那別墅。她與莊郎的共同經歷並不多,能為她提供回憶的地方更是少之又少,而這別墅就是那少之又少的地方,所以總覺莊郎就在別墅的一處等著她,並且會不顧一切地保護她,就像在天嶺一樣,但是直到她走進臥室,也沒看見莊郎的身影。

常虹兒待身邊人下去,獨自坐在床沿,心想莊郎已經沒了,演唱會望見那人只是那人,而那人不是莊郎,莊郎也不是那人,為什麼?為什麼那人不是莊郎?尋君向何處?問君在何方?莊郎你在哪?想到這裡,不覺早已淚流滿面。抬手拭淚間,聽見外面有人叫,“常虹兒!”

“什麼事?我睡啦!”常虹兒隨口應付著說,卻忽然覺得那聲音好熟,扭頭向門口一望,急忙起身衝了過去。待衝到門口,一把扯開門,見門口站著個人,失聲叫道:“莊郎!”忽覺胸前一陣窒息,跟著兩眼一黑,搖晃著幾欲暈倒。

門口那人正是莊郎,演唱會那會,他見常虹兒暈倒時,只覺心口一陣絞痛,便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可惜現場人流如潮,根本衝不過去,但他還是拼命向前擠,直到常虹兒被直升機接走,這才想起還有個秦月,嚇得慌忙四下去找,可是秦月早被擠得沒影了,她那班同學也不知去向,就連蔣平舒也不見了。

為了找到秦月,莊郎在人群裡左衝右撞,卻怎麼也找不見她,直到現場秩序好點,這才發現那班學生縮在一個角落,正被蔣平舒死命護著,秦月也跟同學們在一塊,雖然被嚇得六神無主,不過幸好沒事。再等送回秦月,想起常虹兒,心裡愧疚萬分,不忍令她再悲傷,又止不住地衝動,便悄悄找過來,偷偷混過安保,徑直到了這門前。

莊郎到了這門前,見屋裡亮著燈,料想常虹兒在裡面,便輕輕叫了她一聲,不料那門一開,就見常虹兒驚得要暈倒,慌忙一把抱住常虹兒,呼喚道:“虹兒!你別怕!我是來看你的!快別暈!睜開眼!”

常虹兒迷糊間聽見莊郎說話,勉力睜眼看了又看,待看著好像清楚了,這才說道:“你是莊郎?”

莊郎匆匆應了一聲,將常虹兒抱去床上,蹲在床前急切地說:“是我!是我!我來看你了!”

常虹兒掙扎著坐起,摸了摸莊郎的臉,疑惑著喃喃地說:“你……,活過來啦?之前你在哪?”

莊郎握住常虹兒的手,笑著說:“是啊!還沒死透,我就活過來了!可是我活過來了,你怎麼又要死要活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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