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瑞待莊郎走了,想到自家人不爭氣,心裡又愧又火,當即召集各級軍官,大罵道:“你們這些混蛋,都給老子看看對面山,對面山的敵人是怎麼打的?我們的人又是怎麼打得?老子養著你們,就是讓你們吃白飯的嗎?告訴你們,敵人的援軍很快就到,他們的兵力可能超過我們幾倍,誰他媽的敢怕死,老子就斃了他!”

查瑞斯見拉瑞那副派頭,連忙將他拉到一邊,小聲說:“李公子!你這是在罵奴才,但奴才是沒有尊嚴的,沒有尊嚴的人,怎麼也罵不出羞恥!你要拿他們當人看,學會尊重他們,只有受尊重的人,才會覺得有面子,有了面子才會保衛面子,連面子都沒有,你讓他保衛什麼?保衛你?保衛你們家?非親非友的,為什麼要保衛你們?”

拉瑞被說得有些不悅,但仔細一想,又覺查瑞斯的話有些道理,如果僅僅是為了保衛他們家,不足以成為士兵們的信仰和追求,那麼士兵們除了拼命保命,還能為了什麼去拼命?找不到為之捨命的目標,自然是捨不得拼命的。想到這裡,小聲問道:“那我應該跟他們怎麼說?”

查瑞斯說:“這次我幫你說吧!打完這仗以後,你必須改變政治理念、治軍理念,讓他們成為有面子、有身份、有人權的人。否則,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你能讓他捍衛什麼?捍衛自己的卑賤,和一窮二白嗎?一個不知道捍衛什麼的人,作戰英勇才是奇怪了!”

拉瑞被說得面紅耳赤,暗想這個西洋人,說話真是沒遮沒攔,一點也不給面子,不過也算切中要害,可是真要聽了他的,那這片土地還是我家天下嗎?心裡糾結不已,卻半晌無語。

查瑞斯見拉瑞無言,無所謂地笑了笑,轉身對那些軍官說:“各位軍官先生!看到對面山上的敵人了嗎?他們現在只剩二百來人,你們的兵力是一千八,可你們就是拿不下?為什麼?你們的敵人是超人?還是敵人遇上殘廢了?我想,這個世上沒有超人,那就是敵人遇上殘廢了!有誰覺得自己是殘廢嗎?是殘廢的,站出來,我可以讓他回家!這裡有殘廢嗎?”

眾軍官被問得啞口無言,偷偷望向對面山的戰友,不禁為這些戰友的表現失望,再想起過往經歷,似乎自己並不比那些戰友表現更好,又自覺慚愧,一個個只好低頭無語。

查瑞斯接著說:“敵人的援兵很快就要來了,而且兵力數倍於你們,就像你們數倍於對面山的敵人。對於這樣一場戰鬥,只有真正的勇士敢於戰鬥下去!當然,膽小鬼、懦夫、殘廢也有生存的權利,你們現在就有權做出選擇,是膽小鬼、懦夫、殘廢的,可以選擇安全退出!覺得自己是勇士的,那就留下來證明你的勇氣!”指了指一名軍官,“你需要退出嗎?”

那軍官不服氣地說:“我不是懦夫,我不退出!我是勇士,我要戰鬥到底!”

查瑞斯又指著另一個軍官問道:“你想退出嗎?我看你一臉斯文,要不選擇退出吧!這裡不是你的戰場,戰場只屬於真正的勇士!”

那一臉斯文的軍官,忽然一掃斯文,虎著臉說:“你敢說我斯文?告訴你,我是真正的勇士!現在大敵當前,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逃跑的勇士!”

查瑞斯滿意地笑了笑,衝著其他人又喊道:“很好!終於讓我看見了兩名勇士,你們當中還有更多的勇士嗎?有的話,就站出來!不敢站出來的,一會自個悄悄回家吧!回去以後,別跟人說你當過兵!”

眾軍官聽了查瑞斯那話,幾個不服氣的率先站了出來,毫不示弱地瞪著查瑞斯。其他軍官猶豫中暗想,這幾個站出來的是勇士,難道我們就是殘廢、懦夫?想到這些,也紛紛站了出來。

查瑞斯看到這場面,立時心情為之一振,高興地說:“好!我就知道,同盟軍也不是個個孬種,好樣的還是不少!現在,證明你們的時候到了!是勇士的,就立刻回到自己的崗位,準備戰鬥吧!勇士們!”

在查瑞斯的號召下,眾軍官頓時群情激昂,一路領著士兵們高喊口號,回到各自的戰鬥崗位,而查瑞斯則按莊郎的授意,帶著兩個特戰小隊從北面下山,準備襲擊援兵的炮兵。

莊郎從六二五高地下來後,藉著天色尚未大亮,帶著十二名特戰隊員,分三組協同,向敵一營主陣地發起攻擊。十分鐘後,就前進到敵陣前五十米。敵守軍見勢不妙,一邊不間斷的發射照明彈,一邊調集多架輕重機槍,向莊郎這邊瘋狂掃射,並從其它崗位抽調兵力,加強防守。

莊郎見敵火力猛烈,不敢貿然衝鋒,躲在隱蔽處想了想,覺出風向來自正北,而山坡上到處都是草叢,連忙向各隊員命令道:“各隊員注意,我是洞么A,現在停止攻擊,立刻隱蔽,就地壘草放煙!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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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員們聽見命令,隨即隱蔽下來,按要求開始壘草,並專找乾溼參半的壘,待壘出十幾剁草堆,再用打火機點燃,那些草堆頓時冒出滾滾濃煙,隨著北風向山上飄去。

山上的守軍見煙霧飄來,卻看不見煙霧後面的情況,只好更加瘋狂的胡亂掃射,但那煙霧一會就飄到了陣地上,燻得眾守軍淚眼朦朧,傷心不已,悲咳不斷。莊郎聽見山上傳來咳嗽聲,料想守軍此刻定是自顧不暇,又命令道:“洞么A組,全體都有!戴上面具,隨我衝鋒!”拉上防毒面具,第一個衝了上去。

陣地上守軍此刻正揉眼睛,沒等把眼睛揉好,就見煙霧裡冒出十幾個人,急忙想抓槍射擊,但已經晚了,因為他們的對手都是點射、速射的高手,如此近距離射擊,幾乎是百發百中。就這樣,這個陣地的數十名守軍,除了沒反應過來的,其他凡是有摸槍動作的,都被即時解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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