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在唐皇眼皮底下過關了?”  王福疇的府邸中,見得李鴻儒回來,楊素將腦袋探了出來。  “應該還好!”  朝堂之上有褚遂良開口,長孫無忌搭話,他應該能躲過一些朝臣或有意識或無意識的行為。  而在太極殿中,唐皇沒有追究後續。  他輔助不力,太子中舍人一職被卸掉,這大概也就是處置的方案了。  這與不少輔助者的區別不算太大。  但相較於諸多人太子近臣,至少李鴻儒還能躺在長安城中,遠沒有落到外地之處。  “你們這皇帝可不簡單”楊素搖搖頭道:“他此番征伐句驪國,除了宣誓征伐句驪國的理由,不乏有想藉此將朝廷洗牌的念頭!”  “征伐句驪國的理由?洗牌?”  “唐皇泰山封禪證明己身,但很可能察覺了一些事情。”  封禪是帝王的大事。  歷年代來,不乏有為的帝王封禪。  封為“祭天”,禪為“祭地”,這是帝王在太平盛世或天降祥瑞之時祭祀天地的大型典禮。  諸多帝王封禪,又不約而同選擇到泰山上舉行封禪典禮。  遠古暨夏商周三代,已有封禪的傳說。  這種傳承一直延續至今。  相較於李鴻儒,楊素顯然知曉得更多。  對外的大型典禮,但這是帝王們承接天地,修‘命’和‘運’的場所。  在封禪之時,帝王們能憑藉封禪的力量推動,讓修為獲得巨大裨益的推動。  這宛如臨門的一腳。  楊素估摸著唐皇很可能踏入了九品境界,但唐皇的九品似乎有問題。  楊素難知唐皇九品的缺陷,但這種缺陷似乎由句驪國引起。  “你說奇怪不奇怪,唐皇在泰山封禪,句驪國換天,淵蓋蘇文弒殺榮留王,強行接引皇朝氣運成就句驪國主,登頂九品”楊素道。  “句驪國主登頂九品?那種小國的國君如何憑藉國運衝擊登頂?”李鴻儒奇道。  “是啊!”  元神九品不是大白菜。  朝臣之中這種人少有,而國君之中亦是罕有。  能登頂九品的帝王大都屬於一些大型王朝的帝王,且這些帝王極為不凡才有可能成就九品實力。  唐皇元神八品時就能憑藉大唐氣運硬扛某些九品大修煉者,踏入九品之後的實力則更為難測。  這是極為少有的國君。  若非像張仲堅那樣謀奪小型王朝,正常的小王朝不可能出現帝王型的九品大修煉者,九品的朝臣亦是極為罕見。  這也是李鴻儒等人在小國之中肆無忌憚的原因。  陡然聽得句驪國的國主成就九品,李鴻儒頓時覺察其中有著貓膩。  這也讓楊素點頭。  李鴻儒都能思索到事情,唐皇如何能猜不到。  “我聽一些訊息說,淵蓋蘇文很可能竊了大唐封禪時的氣運,才引得具備登頂的能耐”楊素道。  “這要如何竊?”  “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楊素搖頭道:“何況有很多人並不希望看到唐皇登頂九品,或許他們對淵蓋蘇文不乏幫助。”  “這就是我們對句驪國發動戰爭的真正理由?”  “算是吧”楊素點點頭道:“而且承乾太子和唐皇爭鋒,似乎也讓唐皇疑心大增,想透過戰爭進行洗牌!”  “他想洗掉誰?”  “我哪知道他想洗掉誰!”  大隋朝不乏對句驪國發動戰爭,甚至於隋煬帝楊廣連連對句驪國發動數次戰爭,打到國內難於支撐。  如同唐皇一樣,一些事情帝王知曉,而臣子只能去猜測。  楊素在大隋朝位置極高,但隋煬帝不依不饒伐句驪國時,他早就埋進了陵墓中,難於清楚其中的真正原因。  到現在,楊素也只是有著隱約的猜測,難知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關聯。  楊素的政治敏銳感極強。  從唐皇發動戰爭,他就察覺出了其中另一絲貓膩。  這是除了報復句驪國之外的另一件事,洗牌。  將朝廷不服從約束者,搖擺者,或難於管控的官員在戰爭中洗掉。  “你不要去碰這場戰爭”楊素警告道:“這是唐皇親自統帥的征伐,很可能會出現一些君要臣死的局面!”  楊素往昔巴不得李鴻儒打仗,甚至於讓李鴻儒佔據軍部要員高位。  但在眼下,他只願李鴻儒離這場戰爭越遠越好。  不論這場戰爭中插入了什麼熟悉的人,又有什麼人隕落,又湧現什麼樣的朝廷新星,這都不需要李鴻儒去惦記。  李鴻儒唯一要做的只是等待。  一直等待到這場大型風波過去,免得自己淪落在其中。  作為承乾太子的近臣,若承乾太子沒有出問題,李鴻儒自然能去鍍金。  但在眼下,楊素也難於去猜測帝王心思。  沒有人願意將自己性命放在琢磨不定的帝王心思之上。  這進一步是承受提拔,退一步則是身隕。  楊素覺得李鴻儒不需要提拔。  相較於李鴻儒可能的收穫,潛在的風險顯然要更甚。  “我才從天竺國趕回來,旅途疲憊的很,不休息半年緩不過來,他總歸不會馬上要我去上戰場”李鴻儒搖頭道:“就算使喚騾子也不能這麼勤快!”  “你疲憊!”  楊素瞅瞅李鴻儒。  李鴻儒除了精神有點萎靡不振,渾身上下蘊藏的力量便是他都能感觸到。  這是同類相近或相似才有的感知。  從往昔的不值一提,李鴻儒顯然已經成長到足夠的高度,甚至讓楊素都能覺察出強大。  這是李鴻儒往昔少有給他的感覺。  依李鴻儒這種實力,丟到戰場上是很正常的事。  他沒看出李鴻儒有什麼長途跋涉的疲憊感。  要麼李鴻儒適應了這種生活,要麼這種生活對李鴻儒的影響為零。  若帝王壓榨得狠一些,將李鴻儒當騾子用用也無妨,反正這傢伙能榨出油來。  “你再跟我說說這兩年的事情,對了,你有沒有在天竺給我帶什麼禮物回來?”  楊素尋思了數秒,感覺自己該說的也說了,該談的也談了,眼下他得轉入下一個話題。  在李鴻儒啟程之初,他就有些小要求,眼下則是看這小夥的意思了。  “禮物!”  李鴻儒張大嘴巴,看著眼前一臉小期盼的楊素。  他西行天竺時確實碰了很多天材地寶。  在西崑崙山秘境中,李鴻儒吃到了腹瀉。  但朱果等物難於儲存下來,他哪能留給楊素享用。  “看你這表情,你這是啥都沒帶?”楊素問道。  “瞧您說的,我肯定給您帶了!”  李鴻儒一時摸摸手指,一時又摸摸腰部。  半響,他從腰間抽出了一根黑色的長鞭。  琵琶洞主這根蠍子尾巴總讓李鴻儒感覺有點怪怪的。  相較於大梵天的護身戒指,他當然是選擇送出琵琶洞主的尾巴。  從天竺歸來,李鴻儒身上確實多了一些了不得的物品。  但這些物品的數量有限。  看楊素的表情,他今天若是不取出點什麼來,以後大概就很可能失去點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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