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靈山,李鴻儒又跟隨甘尼許踏入摩河菩提寺。  除了在這兩處地方留下類似大唐XXX‘到此一遊’的碑文,他也沒幹什麼特殊的事情。  他來的時間不算太好,此時的靈山天仙界秘境沒有開啟,靈山之上並無下山的佛陀。  而彌羅山秘境則是並不允許靠近。  即便甘尼許擁有屍羅逸多通行的命令也是如此。  連連前去兩處重要區域,李鴻儒等人亦開始踏上了回大唐的旅程。  來時路途遙遠不知盡頭,回時就簡單了。  若說兇險,來時的旅途都經歷了一次,眾人有著一定的經驗。  這是一趟可知距離的旅程,諸多人心中非常安定。  “可惜不能進入天仙界秘境!”  李鴻儒離開摩揭陀國時還不由回頭張望了一下。  若是持著屍羅逸多的旨意,就能光明正大踏入天仙界秘境,那對他而言是一趟不可多得的經歷。  他見過地府秘境,屢次踏入地仙界秘境,甚至還有師兄在謀劃地仙界秘境,但李鴻儒從來沒有踏入過天仙界秘境。  往昔本事不足,而現在則多了幾分把握。  只是在天竺區域也難有機會,這讓李鴻儒很是噓唏了一番。  此時是三月中旬,若是趕到西崑崙山脈則是六月左右,這是一個適合通行西崑崙山脈的月份。  待得他們驅馬回長安則是七月到八月左右。  李鴻儒計算好時間,安然躺在了馬車中。  但凡時間過閒,又難於鑽研其他,他就會練一練《煉經》。  李靖這冊典籍是一個法門,更多是講述自己反擊仙庭下凡大修煉者時的心路歷程。  這冊典籍算不上修煉術。  不斷鑽研和深入這冊《煉經》,李鴻儒也瞭解得更多,知曉了這冊典籍為何不被太吾承認的某個原因。  如這種法門類的修煉術還包括某些風水龍術、相術、卜算等,又有各類生活技能,如打鐵、製作法寶等都不在太吾修行的範圍內。  李鴻儒修行的武技和術法極為正統,又有各類經典的基礎典籍。  愈加完善的能耐,李鴻儒少有了追求。  他此時更多是補缺,又不斷提升自己的文氣元神。  《煉經》屬於補缺手段,文氣元神則是邁入元神七品的弱項,次於妖元神和武魄元神。  日子在蹉跎中不斷流逝。  “王大人,咱們到俱盧國了!”  ……  “王大人,咱們到舍衛國了!”  ……  “王大人,咱們到劫比羅伐窣堵國了,這地方應該不會再鑽一個大妖出來吧!”  ……  “王大人……”  ……  “咱們到長安城了!”  四個月的馬車旅程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  伴隨著衛尉寺諸多人,李鴻儒只能躺在馬車上。  他此時也估算著飛縱到達天竺區域的時間。  若是按他現在的實力,路途順風順水的話,這種旅程的時間應該是十五到二十天之間。  若是能如楊素一般修成黑孔雀之身,這種時間大機率會縮短到兩天。  李義表再次在馬車外通報時,李鴻儒揭開了馬車的遮簾。  八月的陽光頓時覆蓋在了臉上。  使團入吐渾國時就有著飛鴿傳訊,待得入了大唐邊關,又有二度傳訊。  而在長安城入城口則是三度傳訊。  十五駕馬車踩踏著長安城的街道,直通皇城區域。  長安城不是一個妖馬縱橫之地,但依舊給青騅馬開闢了一條道路。  但不斷縱橫,李鴻儒亦是感觸往昔熱鬧的長安城似乎多了一些生冷。  甚至透過長安城王城府邸區時,李鴻儒敏銳覺察少了不少人。  他和太學、國子學等諸多同學漸行漸遠,但不乏各人出成就時相互喝彩一聲。  但李鴻儒透過諸多之處時,已經遠遠見不到往昔的小夥伴,甚至於一直默默捧場的裴聶和祝青桐夫婦也不在。  “侯大人又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府邸都被封了?”  途徑侯君集府邸時,李鴻儒還看到了府邸大門上的封條。  這讓他心中不由一緊,覺察到有些不對勁。  “李大人辛苦!”  馬車縱行到皇城區域時,李鴻儒已經聽到了唐儉歡迎的聲音。  駕馭馬車的衛尉寺成員一勒馬車,李鴻儒亦是踏步出了馬車。  “王大人辛苦!”  唐儉抱拳。  相較於對李義表拍肩的親近,唐儉對他明顯多了一絲距離。  待得唐儉靠近,李鴻儒才聽到了蚊蟻般的聲音。  “殿下生了一些事情,已經過世了,你……”  唐儉的聲音讓李鴻儒身體劇震,一時不可置信看過唐儉的臉。  唐儉不會信口開河。  若唐儉所言為真……  “怎麼可能這麼快!”  一時間,李鴻儒不免也有了失態。  作為太子近臣,唐儉對他提及的殿下不會是其他人。  有李淳風的預測,李鴻儒一直有著警戒。  但李鴻儒從沒想到時間是如此的快。  太子出局了。  甚至於太子已經隕落。  往昔親近熟悉的皇宮顯得陌生起來,宛如張開了一張巨口。  “這是怎麼發生的?”李鴻儒轉口問道。  “這事情一時說不清楚,陛下為此還去打了句驪國,唉,咱們先去覆命吧!”  唐儉長長嘆了一口氣,又指向皇城門入口。  相較於往昔略顯鬆懈戒備,此時皇城區域禁衛成林,有著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森嚴。  “謝謝唐大人!”  李鴻儒抱掌感謝了一番。  唐皇此時眾臣在大殿等待,唐儉迎接的時間有限,只能擇短短的交談將事情給李鴻儒透個底,讓李鴻儒不至於一臉懵。  天竺使團回唐是重事,此時只有將這樁事告一段落,才能有閒暇去管理其他事情。  沿著熟悉的皇宮大道行進,走直線可以進入到金鑾殿中。  李鴻儒並不具備議事資格,少有來金鑾殿。  但每一次來金鑾殿,他都有不同的事情,也有不同的感受。  只是踏入金鑾殿,李鴻儒便看到了身披甲冑的唐皇。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唐皇穿甲。  唐皇儒雅的容貌已經帶上了幾許鐵血,兩側更是有些許花白的髮絲透出。  朝中文武各站立於一側,又不乏神情肅穆。  老上司長孫無忌立於最前方,但長孫無忌臉上亦是有幾分沉默之色,並未如往昔那般活躍開口。  “臣李義表拜見皇上”  “臣王玄策拜見皇上”  “使團出使西天竺之國,已將天竺使臣安然送回國!”  在外是李鴻儒做主,但回到大唐就需要恪守規矩。  李義表老老實實履行著使團正使的職責,在大殿上敘說出行之事。  “殿下出事了,你此前是太子中舍人一職,可能免不了要被牽連,多多表現得有用一些!”  李鴻儒低著腦袋,等待李義表敘說。  他附身時,頓時聽得了久久不曾上朝堂的李道宗蠕蠕嘴唇傳動的聲音。  李道宗因為與他鬥毆被貶。  但戰爭再起時,也是李道宗重新啟用之時。  此時朝堂中就有李道宗的身影。  李鴻儒抿了抿嘴。  他沒想到朝堂上還能收到曾經差點打生打死的李道宗一番好意。  若是如唐儉和李道宗所說,太子殿下淪落到過世這種程度,李鴻儒覺得靠近太子的人應該都倒了大黴。  這也是李淳風早有做的預測。  李鴻儒想到自己在朝廷掛名‘王玄策’,只覺吸了一口冷氣。  冥冥之中,他很可能因為袁守城的安排躲過了一場大災,免了身死一途的可能。  只是屢屢的不斷修行增進,因為跑到天竺避開了諸多事情。  這讓他掙脫泥潭時,李鴻儒莫名其妙也覺得心中似乎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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