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弘化公主在吐渾國,恭迎文公主的禮儀十分到位。  甚至於弘化公主提前修造了一片行館供給送親團居住。  管吃管喝管住,補充送親團車隊旅途的食物、飲水等。  行館中,一切的供應極為到位。  從去年朝廷定下文公主送親的行程途徑吐渾國開始,弘化公主就在做相應的準備。  當然,這免不了大肆卡油水,直接湊全了欠李鴻儒的錢財。  行館之中。  李鴻儒拿著兩錠黃金,嘴中不時做著嚼動。  他兩顆腦袋的模樣有些駭人,但黃金如此之多,李鴻儒只得動用兩顆腦袋吞嚥。  對他而言,錢財夠用便好,剩下齊齊歸了太吾也沒問題。  一邊修煉《煉經》,一邊借用太吾之力。  李鴻儒玩轉之時的心思顯然有些複雜。  但見得太吾之中財富數量節節高,他一顆心又放了下來。  財富開始突破七千。  但與提升七級練功房時沒區別,諸多材料中,此時只欠缺木材便可以提升八級練功房。  只是八級練功房需求諸多,將練功房提升完畢,諸多材料都會陷入空缺。  這讓李鴻儒看了看五級學舍、五級道館、二級演武堂、一級的佛堂。  相較於練功房,這些建築的級別無疑較低,相比下的材料需求也很少。  “說到底還是我底蘊太少!”  半響,李鴻儒暗歎了一番。  若是材料充足,他何嘗需要在這些建築的選擇中來回徘徊。  對他當前而言,只有遭遇什麼要緊的事,才有可能對太吾建築做相應的提升。  譬如他化身尊王太子時,便主提升的道館。  而在防範被人推算時,他主提升的學舍。  在對某些典籍有修煉需求時,他會側重提升練功房。  財富有大幅度的增長,這讓李鴻儒一顆小心思升起,但轉而又放了下去。  欲要提升的八級練功房有欠缺,而其他建築也沒有立馬提升的需求。  材料依舊陳列在太吾中,李鴻儒一顆心思放下來,才收了雙頭四臂的模樣,轉而去修行《煉經》。  “老師,江夏王說今天可以動身了!”  元宵節時從長安城出發,路經諸多地方,再到吐渾國行館中停留的時間一月有餘。  氣候由寒轉涼,天氣又漸漸進入溫暖,再到如今的舒適宜人。  年後的驚蟄邁入立夏,諸多旅途的疲憊消除,已經到了再次動身前往吐蕃國的時刻。  張果子在外稟報一聲,這讓李鴻儒應下,又推開了廂房門。  在外不遠處,送親團車隊開始吆喝人手進行著整備,又有慕容忠烈等人聞訊前來歡送。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修行勤奮確實罕見!”  見得李鴻儒前來,李道宗吐槽了一句。  李道宗就沒見過李鴻儒這樣的。  在長安經常閉關,到了吐渾國也是經常閉關,少有什麼外出的活動。  軍團中悍將更多是依靠征戰廝殺的衝擊不斷提升,而文人喜歡團聚交流,如李鴻儒這樣更像是道家的修行派。  待得李道宗提上幾句,這讓李鴻儒啞然。  五千兩黃金的份量不小,他吞服這些黃金就耗費了不短的時間。  而且吐渾國是他經常過來之處,完全沒了什麼新鮮感。  若不蹲在房間中,李鴻儒覺得自己也是無處可去。  他尷尬的笑了兩聲,又給文公主行了禮。  作為大唐第一位外嫁的公主,弘化公主顯然是一份可供參考的模板。  在這一月中,文公主多有跟隨弘化公主學習經驗。  此時文公主心中的忐忑已經消退了許多,臉上多了幾分自信。  “只是麗箐姐姐似乎太心急了一些,我感覺吐渾王庭似乎很不平靜,每日都不乏較大的爭議!”  直到送親團車隊駛出十餘里地,文公主才吐出心中的一些想法。  除了修為欠缺,弘化公主幾乎照搬了楊荷,地位和管控手段都極為相似。  但文公主覺得吐渾國和汗國並不完全一樣,不同的國度難於去生搬硬套往昔的經驗,更多是需要因地制宜,才有可能避免遭遇禍患。  若是她入了吐蕃國,並不會如弘化公主這般去操縱。  “我這麼想會不會顯得沒理想了一些?”  此時李道宗和李鴻儒的關係雖然難於回到最初,但彼此也放下恩怨,能共同和平相處同行。  這讓文公主詢問了兩人。  “怎麼會”李道宗低聲道:“你能想通這其中的不同就很好,汗國和吐渾國不同,吐蕃國和吐渾國也完全不同,任何生搬硬套的行為都會引發禍患!”  “能因地制宜是一項本事!”  李鴻儒亦是點頭同意。  有大唐征伐吐渾國打下的基礎,更是有慕容忠烈想著依靠朝廷,弘化公主入吐渾國後順風順水。  但吐蕃國不會如此。  松贊王與慕容忠烈的地位、實力、品性完全不一樣,吐蕃國的人文和風俗也完全不同。  若是文公主生搬硬套反而會得不償失。  “我總覺得吐渾國以後會生出大亂事!”  文公主說上一聲。  她見得李道宗和李鴻儒都不想背後議論吐渾國,頓時吐了吐舌頭回到了馬車中。  “秀秀喜歡鑽研卜筮,曾經和李淳風的婆娘學過數月,有一定的察覺力!”  待得文公主入了馬車,李道宗才低聲開口。  卜筮就是占卜、算卦的意思,是佔問吉凶的方法,分為卜和筮,平常大多需要依靠龜甲,筮草等工具進行預測。  劉彥珺是上清派掌教,擅長道家諸多手段。  文公主顯然獲得了對方一定程度的傳授,有了一些本領。  這讓李鴻儒攤了攤手,示意自己現在沒有任何想法。  他和慕容忠烈依舊有一定的關係,但他無法左右吐渾國任何事情。  如今有弘化公主的存在,便是參與都少有可能,文公主雖有提醒,但他對吐渾國的事無能為力。  “這是一項好能耐,可以讓文公主在吐蕃國趨吉避凶!”  李鴻儒的話語轉向了文公主。  “這是皇上定下婚嫁之事後,我對秀秀能做的一絲補救之事”李道宗抬頭道:“這也讓我欠了李淳風人情,否則你以為他當時為何能用身體擋住我!”  李道宗提及了文公主學習卜筮的緣由,更是提及了當初兩人的交戰。  若非李淳風的拉扯,最初那一劍便足以斬殺李鴻儒。  “你當時真想將我斬殺?”李鴻儒問道。  “坑秀秀終身大事之恨不共戴天,我最初是想斷你四肢,免得你以後四處跑坑人,你反擊後則是想殺死你!”  李道宗沉默了數秒,才提及當時的心態。  “你反擊時是不是想把我幹掉?”李道宗問道。  “誰想殺我,我就殺誰”李鴻儒沉默數秒亦道:“即便是螳螂擋車,我也要努力去擋一擋,看看能不能將那馬車掀翻。”  兩人相繼陷入沉默。  一個是真下狠手,一個是絕地反擊,沒有保留手段。  兩人性格中都不乏喜歡開玩笑,又喜歡冒險打擦邊球的因素,但一旦認真起來,便是招招見血的狠招,沒有絲毫情面可留。  這也讓兩人不管如何調節,都很難回到最初時的輕鬆相處。  李道宗和李鴻儒沉默前行許久,待得聽到馬車中一道咔嚓的聲音響起,這才齊齊發聲打破平靜,朝著馬車注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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