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團之中,戰績為王。 不論有什麼身份,又具備什麼能耐,勝就是勝,敗就是敗,不力便是不力。 李道彥重傷未愈,赤水道行軍團幾乎覆滅。 李道彥的身體和軍團都不足以再參戰。 這讓李靖打發李道彥回了大唐。 高甑生被剝離了鹽澤道行軍團總管之職,官降一級成為輔將,軍團由李靖進行暫時的排程。 至於剩下之處,李靖也在做等待。 在李道彥負責的戰區中,赤水道行軍團幾乎覆滅,但與之交鋒的吐渾王庭軍也近乎折損一半。 再疊加上吐渾聖山覆滅的近四萬人馬,吐渾王庭軍損失已經近六萬人。 吐渾國兩大總軍團,一者是吐渾可汗慕容世允的王庭龍種馬精銳軍團,一者便是天柱王的僧兵軍團。 李靖此時便在等侯君集和李大亮等人的追殺戰果。 他沉思閉目時,思緒似乎已經轉移到數百裡之外,在做著戰爭的指揮。 遠遠之處,李鴻儒看著開始轉入低聲交談的李道宗。 他目光掃了掃屍橫遍野的戰場,也開始了大口吞服空氣。 “我想吃點肉”李旦低聲道。 “我也想吃!” 李鴻儒回了一句。 在這種場合討論吃肉有點不合時宜,但他們是被豹胎丸影響,身體中的渴望傳來,腦子裡滿是吃肉的念頭。 “咱們這麼容易餓,以後會不會餓死?”李旦滿臉土色問道。 “應該不會吧,咱們先吞點空氣下肚應付一下!” 李鴻儒連連呼吸運氣,只覺腹中飢餓感消退了不少。 服氣辟穀術相當管用,豹胎丸帶來了身體的強烈需求,這門辟穀術不斷運轉,又能基本滿足所需。 這讓李鴻儒放了心。 若是想吃,他能停下辟穀術猛吃。 若是不想吃,他能不斷運轉辟穀術,避免吞服過量的肉類。 在吃這一方面,他終究還是有些拿得出手的本領,可以運轉自如。 只要不給豹胎丸不斷疊加需求的渴望,他便能有效抑制下來。 兩人肚皮響了好一陣,才見前方的李道宗走了回來,開始領軍出半里地外。 伴隨著指令,伙伕們迅速開始搭建行軍鍋,取水燒火,而其他人則是在負責收屍埋屍。 “我覺得自己能吃下一匹馬!” 李旦用力拖著一匹死掉的妖馬,努力幹著活兒,眼睛已經變得一片通紅。 諸軍團都是行走奔襲作戰一晚,直到現在都未曾進食。 此時也是沒有任何忌諱,就地取材做一些食物。 不斷進食,李鴻儒只覺喉嚨中一陣歪膩,但胃部傳來了實實在在的進食需求。 這不是死撐硬撐,而是胃部在不斷消化吸收。 在沒有滿足身體的需求之前,胃部似乎像一個無底洞,不斷填入食物,又不斷被轉化。 往昔只能硬撐四五斤馬肉,但在今天,李鴻儒吞下十餘斤之後,他的胃部還有些許需求。 李鴻儒只覺吃到了世上最好的開胃藥。 這種藥丸誰服用誰倒黴。 如他和李旦都具備服氣辟穀術,勉勉強強應該能承受下來,不至於胖到離譜。 隨便換一個其他人,按當前的這種進食效果,一年下來胖上百斤很正常。 “感覺怎麼樣?” 過了好一會兒,李道宗才湊過來問了一句。 “這真是一顆好丸子”李鴻儒點頭道。 “道彥想吃還沒得吃呢”李道宗吭聲道:“你別看它讓人長胖,但它也讓人變強,只要你勤快點多練練,肯定會不斷變強。” “說的也是,咱們這是有什麼任務了嗎?” 只是聽一聽李道宗的話,李鴻儒就覺察出話語中的其他意思。 勤快點就是要幹活了。 東西不能白吃,即便他立了不菲的功勞也是如此。 而且當前的戰況在李靖的掌控之外。 此時李靖也只能儘量進行彌補。 “一則是當前有數個軍團先鋒官和副將有缺,大總管需要你徵調一些江湖高手補缺,李大總管言及有戰功者可以直接入正式的軍職。” “我人生地不熟,能去哪裡徵調?” 李鴻儒看著四周蒼涼的一片,不知在這種地方怎麼徵調出江湖人過來。 “多想想辦法,你可以的!” 李道宗鼓勵了一句。 “另外一則呢,就是鄯善道和積石道行軍團儲存較為完整,將會獨立成一路追殺吐渾王庭軍。” “嗯?” “也就是說,會由侯君集過來對你進行替換,在那片湖區給坐騎補充龍魚,又結合鄯善道當前的龍種馬軍團進行征伐。” “哈?那我現在去哪裡?” 大唐的龍種馬軍團初步成型,對戰吐渾王庭軍再沒了劣勢。 李鴻儒作用頓時大幅度下降,甚至他還會剋制到大唐的龍種馬軍團,帶來負面作用。 這是利用完就丟,李鴻儒感覺自己被鄯善道行軍團無情的拋棄了。 “你現在歸入李大總管麾下,得四處去招江湖人啊”李道宗提醒道:“我們此前未曾有大型交鋒,讓一些江湖人作壁上觀,如今大戰死傷諸多,他們應該敢做一些行動了。” “您說的對。” “不管是私自行動針對吐渾國的,還是願意入軍的,我們都歡迎!” 落到李靖開口需要一些江湖高手助力,高甑生的未及時參戰帶來了不小的影響。 慢慢磨蹭依舊能擊潰到吐渾國,但唐皇明顯有速戰速決的要求。 此時李靖也只能追加著儘量多一絲的助力,讓這個時間點早一天到來。 接下來依舊還會打,甚至會打得更兇,直到將吐渾國主力軍團磨滅為止。 “那我們吃飯怎麼辦?” 李鴻儒的問題讓李道宗有點頭疼。 豹胎丸這種藥本來就是應急處理的藥物。 他當時想拉上李鴻儒做追殺,哪知這片戰場的戰況是這種模樣。 現在倒好,追殺沒追成,還多了兩個飯桶。 這會讓李鴻儒每日不得不花大量時間放在飲食與鍛鍊上,難於處理其他事情。 “你在管住自己那張嘴時多招點人,大總管讓你帶上這個護符,他有需要時會直接找到你,唉~” 李道宗深深嘆了一口氣,只覺自己太難了。 他往昔喜歡越階挑戰,受創嚴重時也服用過豹胎丸,很清楚其中的副作用。 李鴻儒和李旦會被折騰很久。 至於幹活…… 這都顧不上自己的嘴了,哪還能幹多少活。 李道宗此時也只隨得李鴻儒,算是能幹多少活算多少,反正這小夥現在被李靖召回去了,壓根不歸他管。 “願天佑大唐,此番能定下乾坤!” 李道宗喃聲。 唐皇、高儉、李靖等人的面龐一一映入眼簾中。 想到李靖斥責與責罰高甑生,這顯然是動了怒氣。 在李靖掌管軍團的生涯中,失態到訓斥麾下是極為少見的事情。 征戰吐渾國並不像他最初想象中那樣簡單。 大唐的朝廷中,似乎在縈繞著什麼,也在破除著什麼。 大唐與大隋太像了,大唐在不斷前行時也承受著大隋當年的殘餘影響。 不斷前行,也需要不斷破除這種影響,才能真正自立出來,擺脫大隋的恩惠,直到真正建立大唐的神威。 “帝傳二世,帝傳三世!” 有印在唐皇身上的讖言,也有印在當今太子身上的讖言。 唐皇在破除這種讖言前行。 每一年,每一代,都不乏各種預測的傳言與流言,這讓帝王們謹慎。 大隋在帝傳二世時沒有撐過去,李道宗希望唐皇能安然度過大唐的第二代,也便將一些人的心思齊齊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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