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河蜿蜒流轉。  這是流經河南郡的大河,最終又匯入到黃河之中。  洶湧的河水中,四個腦袋冒了出來。  還來不及敘說逃生的喜悅,眾人只見洛水中一點光亮透出,隨即劃過長空,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人在跟著我們”李淳風道。  “似乎是元神遁走的光華!”  袁天綱大聲喘氣發聲。  唐皇的臉色從柔和瞬間轉入到凝重中。  “誰能跟在我們後面?”  他目視洛水。  這道元神光華便是從洛水中鑽出來。  甚至於是他們在前面挖,對方在後方悄悄跟隨。  直到打穿通道,浮出水面,對方也跟著鑽出飛遁而出。  被人借力不可怕,關鍵是被誰借力。  這一片區域中,錦毛鼠妖已經伏誅。  妖物修的是妖丹,若是遁出,必然是元神攜著妖丹飛遁。  元神屬於妖物的可能直接排除。  但在這地底下,元神大修煉者的選擇只有那麼多。  唐皇心中一陣發寒。  他的箭明明將大隋文帝寸寸摧毀,這是連同肉身和元神一起破滅的落日弓。  唐皇很確定自己擊破了大隋文帝的金身,又將對方擊殺。  “莫非你到死都在算計大隋文帝不成?”  “可我觀你當時已經死透了,只剩下一副軀體。”  他的懷疑從大隋文帝的身上轉移,又落到了文獻皇后獨孤伽羅的身上。  如果元神屬於文獻皇后,那他當時就走眼了。  若當時毀了文獻皇后的遺體,或許對方難以逃脫。  “朕不信你能翻得起多少浪花!”  掃蕩大隋文帝還是留下了一絲缺憾!  “啊呀呀呀,太可惜了,那裡面好多極品畫寶和筆墨,那個大隋文帝的乾坤袋也沒看見,那些大寶貝也沒看見,什麼杏黃旗、霓裳羽衣都去哪兒了呀……”  李鴻儒的叨咕似乎提醒了唐皇一些事情。  “難道是你一體雙魂,故意留下一半給我擊殺,好斷了我的念想?”  被李鴻儒一說,唐皇一時也有點疑神疑鬼,沒了之前擊殺大隋文帝的肯定。  追殺大隋文帝成功了。  但這種追殺似乎又出現了疏漏。  “逃脫的到底是楊堅的元神,還是獨孤伽羅的元神?”  “又或者是楊堅早已經逃脫,只留下身體來與我見面。”  “他當時只是催動獨孤伽羅的屍體引導法寶,並未與我直接打鬥。”  “問題到底是出在哪兒?”  唐皇腦海中諸多思索,口中一時有著喃喃。  他仔仔細細的檢查著自己與大隋文帝相見時的每一絲記憶,對方的每一個神態,甚至於每一句話。  如果說大隋文帝擊殺他是最好的A計劃,或許對方又留下了B計劃,甚至於是C計劃。  “對了,李鴻儒,我似乎聽文帝說你是什麼小福星,又說你是什麼攪屎棍?”  半響,唐皇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問向正在河水中狗刨的李鴻儒。  唐皇記得大隋文帝當時的語氣很奇怪,內心彷佛在吐血一般。  “陛下,可能是我此前掀了他的棺材板,將他弄醒了過來啊!”  李鴻儒囔囔。  一個乾坤袋送上門,他當然是大隋文帝的小福星了。  但大隋文帝也遭殃在這個乾坤袋下,被真龍珠坑到差點死掉,罵過一句‘尼瑪的小福星’。  大隋文帝也沒記住他名字,這大概是相當於他外號,隨口被大隋文帝叫了一聲。  “我覺得他死而復生後應該很感激我”李鴻儒道。  “而後你用閻立本的畫寶坑他,他就罵你。”  “沒錯啊!”  李鴻儒雙手一抓河岸的水草,蹭蹭蹭的爬了上去。  這種小福星讓唐皇無力吐槽。  說來他還承受了李鴻儒這個福星的運氣。  大隋文帝享受一遍好處,他也享受了一遍好處,免了筆墨之寶中刀山劍雨的打擊。  李鴻儒這次沒有幫到敵方,他真是謝謝李家的祖宗保佑了。  “陛下,身體是識別的標誌,文帝失了身體,文獻皇后的軀體更是鎮壓在數百米的山體之下,他們已經做不得用了。”  唐皇的盤算和詢問讓李淳風諫言。  沒了身軀的保護,元神不過是浮萍。  即便文帝和文獻皇后的元神再強大,也難恢復到正常。  或尋將死之軀附體,或圖謀入早有溝通的秘境,又或嘗試羽化飛昇。  文帝和文獻皇后剩下的選擇很少。  但不管是哪項選擇,這兩人都沒了在大唐捲土重來的可能。  沒有身體,就沒有了往昔的實力,更欠缺雙方尊貴的身份。  李淳風這個說明讓唐皇點了點頭。  即便對方有著潛伏,此時也難成大患。  大隋文帝顯然是佈下了一個足夠用的陷阱在等待他們,沒有使喚其他寶物,也不見乾坤袋。  這些東西一旦面世,便可能揪出新的線索,甚至於重新找到對方的新身份。  江湖司的第四道榜文依舊可以查探。  這會是一個長期的任務,相當於一個長期的通緝令,也能震懾文帝又或文獻皇后。  “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唐皇抖了抖身體,又取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出來更換。  他看著另外三個落湯雞。  這三人顯然是少有預備,此時正在那兒擰乾衣服上的水。  此時是冬季,寒風嗖嗖。  李鴻儒還尚好,李淳風和袁天綱被冷風一吹,頓時就開始打起了噴嚏。  “如果你們沒衣裳,朕這兒還有幾套備用之物!”  李淳風和袁天綱看了看唐皇身上的龍袍,頓時好一陣晃腦袋。  好不容易才過掉彼此做兄弟的事件,他們哪有膽子去穿唐皇的龍袍。  “皇上,這天氣很好,再說我們衣服吹吹風就幹了。”  李淳風甩了甩萬長青上的水滴,卷了一圈冷風,將自己衣服一陣猛吹。  袁天綱張了張嘴,剛想附和一聲,又用手擦了擦鼻涕,在那兒使勁擰水。  一旁的李鴻儒則是擰乾後在靠著南明丁火烤衣服。  三人都沒法穿唐皇的龍袍,悶悶之下也讓唐皇明白了什麼。  “此地離洛陽城不遠,那就早點回洛陽城”唐皇點頭道:“李鴻儒,我記得你那副《六駿圖》上還有三匹馬?”  “我這就喚出來!”  這是要將閻家兄弟的兩副畫寶用得乾乾淨淨。  李鴻儒一時不免有些垂頭喪氣,在那囔囔‘閻讓你好厲害’召喚妖馬。  “瞧你這小模樣”唐皇笑道:“你莫要過於注重這些外物,需知打鐵還要自身硬的道理,只有自身的實力最可靠。”  “我還是第一次拿外物呢”李鴻儒吭聲回道。  李鴻儒的話讓唐皇忽地想起這傢伙原本的情況。  這大概就是李鴻儒的家底了。  此時用得一乾二淨,這小夥渾身剩下只剩下一把刀一柄劍,和一個他賜給對方的小須彌袋。  看著李鴻儒倒了倒空空的小須彌袋,又對比一下有諸多傳承之物的李淳風和袁天綱,唐皇還真有點可憐這傢伙。  但年輕人就要多練練,不能沉迷於寶貝的好處中。  一旦適應了寶物,便會迷失在寶物的強大中。  唐皇就沒聽說過有幾個依靠寶物者成為了頂級高手。  對真正的修煉者而言,寶物永遠是錦上添花,只能去做適當的輔助,而不是將心思都寄託在寶物身上。  “朕到時多賞你一次入皇家書庫學習的機會!”  袁天綱沒算錯命,傅人君說的也很準確,李鴻儒財富方面的運道確實不行。  這是有什麼用什麼,難有發財累積的機會。  即便太吾沒消耗掉,也會不知不覺用掉。  唐皇的補償讓李鴻儒癟了癟嘴。  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唐皇能多賜他幾件寶貝。  他現在尤為缺乏提供布帛的寶貝,難於提升練功房等級。  否則到時入了皇家書庫,也很容易空手而回,啥都學不到。  “一時學不會你可以手摹一本慢慢修行,只要不外傳就行,朕真的很推薦《落日弓》這套箭術啊。”  唐皇的補充讓李鴻儒舒坦了起來。  他還以為就是進皇家書庫看一遍,然後能學多少隨個人悟性呢。  只要能摹寫,那相當於能多一冊手抄本秘籍。  這份賞賜不虧。  師兄推薦的雙頭四臂之術必須去瞅瞅。  唐皇推薦的落日弓也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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