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和運的交鋒。
這是帝王戰。
在這種爭鋒中，不論有多少手段都難於使喚。
包括李鴻儒擅長的劍術、術法都將化成烏有。
這更像是另外一個維度的爭鋒。
宛如他們是絕世劍客，但偏偏被限定在圍棋的規則中，只能用圍棋的技藝擊潰對方。
在這種情況下，新手會顯得茫然。
而老手們的狀態也好不了多少。
眾多帝王都是一臉的難看，龍首上都能感觸到難堪。
“治皇，你入聖失敗就拿我們來墊背，這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大隋文帝化成了一具白骨龍。
他聲音有些沉悶。
他在前一段時間才會想過往昔和太上皇、唐皇等人的‘命和運’交鋒，慘痛的經歷讓他並不想經歷第二次。
而且這一次的交鋒甚至並不單單只包括帝王。
大隋文帝昂首看向高空。
五爪金龍朝著高空方向咆孝。
一尊強大的雙頭金龍坐落在高空中，但五爪金龍並非朝著雙頭金龍咆孝。
那是更高也是更為深遠的空間。
黑暗的星空中，一雙不帶絲毫情感的巨大眸子顯出，冷幽幽的目光盯著治皇所化成的五爪金龍。
漆黑的色彩開始變得翠綠。
天際中，綠色的雨水不斷滴落。
高空中，雙頭金龍沒有發聲，身體浮過一層膜後盤踞了起來。
治皇化身的五爪金龍止住了咆孝和憤怒，死死守住了身體。
又有眾多帝王龍在雨水中穿梭。
李鴻儒只覺雨水落下，身體隨即火辣辣痛了起來。
他往昔認為陷入帝王戰的龍軀越大越好，但李鴻儒覺得此時小一些也不錯。
綠色的雨水墜下，宛如潑下了一場濃硫酸雨水，李鴻儒只覺身體各處都糟糕透了。
但或許是八九玄功帶來了一絲裨益，他身軀難受歸難受，但還沒落到皮開肉綻。
“該死！”
秦皇化成的黑龍掀起一縷黑煙，隨即將自己籠罩在其中。
偶有的低呼和咒罵聲傳來，證明著秦皇並不算太舒坦。
“李學士，借個光！”
遠遠處，紫龍發出女王的聲音，隨即如閃電一般穿梭行進，鑽入了李鴻儒龍軀下方躲雨。
“借光！”
大隋文帝悶悶發聲，隨即緊跟在女王身後。
作為封禪時同時建立的王朝，大隋文帝不熟悉李鴻儒化成的五彩龍，但大隋文帝認識紫龍。
他跟隨在後，也儘可能節省著每一絲體能和力量。
又有魚化龍不斷哀嚎咆孝，虯龍則是一陣亂鑽。
“怎麼退出去？”
李鴻儒注目著高空中無窮盡的毒雨，他一點也不想呆在這種地方。
他只是在瞎搗鼓不斷提升青州鼎溢位的山川地脈靈氣，壓根就沒想過自己鑽到這種地方。
“誰建立了這場風水局，擊殺那人就能破‘命和運’的爭鋒迴歸現實”秦皇悶聲道。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方法沒？”李鴻儒問道。
“創建者主動退出”秦皇道。
“還有呢？”
“他殺死我們！”
秦皇示意指向治皇化成的五爪金龍。
“那東西是什麼？”
李鴻儒指向天際上方。
那是一雙缺乏情感的眸子，龐大的程度超出了李鴻儒的理解。
這或許類似於元神鎮壓，又或如同莽在太吾中面對他的感覺。
作為參與過多次‘命和運’爭鋒經驗的老手，李鴻儒從未在哪場爭鬥見過這種異類，也不曾見哪處爭鋒場所毒雨密佈。
“可能是天道？”
秦皇回應的聲音難於確定。
他見識極多，但無疑缺乏最頂尖的經驗。
在這方面，或許玉帝，又或三清才擁有更多的瞭解。
他目光越過治皇化成的五爪金龍，看向了更高空處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不需要做特別的確認，秦皇也能知曉對方的身份。
只是玉帝的怪模怪樣讓秦皇有些驚詫，一時不知為何出了這種異類氣運金龍品種。
此時的玉帝極為保守，只是固守防護著自己，任由毒雨不斷墜落。
等到大隋文帝、女王借光躲在李鴻儒身下，又有魚化龍和虯龍有模有樣鑽進來。玉帝化成的雙頭金龍才轉目放向李鴻儒等人。
但玉帝沒有任何動作，張目望過之後便陷入了安靜的等待。
毒雨墜落的無邊虛空中，只剩下新皇化成的五爪金龍憤怒的咆孝。
大概是等到了心緒不斷平息，又或接受了現實，新皇咆孝的聲音才漸漸轉向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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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死了！”
五爪金龍矗立在虛空中，聲音滾滾傳向眾人。
“只要迴歸現實，我就會被天雷鎖定的一擊炸裂身體！”治皇道。
“治皇陛下，你根基不牢何必求入聖超脫”女王化成的紫龍開腔道：“若入聖可以依託純粹的外力推動，這數千年間入聖者就不會寥寥無幾了！”
“你的路就是我的路”大隋文帝道：“若非加羅迴歸，我將這份機緣贈予她凝聚陰軀，我大概也有這種舉動，看到你如今的下場，這不免讓人心灰意冷。”
治皇攜王朝之勢登封泰山，雖然個體實力偏弱，但治皇是九品的元神修為。
大隋文帝手段多，但他元神只有八品。
不斷對比下，大隋文帝覺得自己強行借力衝擊的下場並不會比治皇好多少。
他一時慶幸沒有借力衝擊，一時又闇然，只覺今後的一切可以直接看到頭。
“死亡很可怕，但我並不畏懼生死”治皇搖頭道：“我只可惜能力不及導致不能讓天仙安居於仙庭，讓陰魂定居於地府，讓地仙歸入秘境，讓普通人安然存在人間！”
“酆都陰魂必然不惹是生非”大隋文帝道。
“我等地仙數量寥寥無幾，不會禍患大唐”女王亦開口道。
兩人的保證讓治皇勉強點了點頭。
一切處於開端時自然風平浪靜，但等到發展壯大時，諸多事也並非兩位帝王所能管控。
新皇只覺給鬼朝和地朝開了這個頭，往後的事情難於去預料。
但他難於去管束。
計劃中的路被破壞，他的一切都被破壞了。
沒有元神十品。
沒有傳說中的境界。
沒元神鎮壓群雄。
甚至於他沒辦法去有效指揮不斷靠向四大天門的精銳軍團破壞仙庭通向人間的通道。
對於眼下的新皇而言，他只剩下一樁能去做的事。
他目光放向高空中的雙頭金龍，身體隨即呈現出攻擊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