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

驪山地宮中,公孫韻率先完成了蛻變。

武魄血色的氣息轉向澹紫色,陣陣紫色光華不斷沖洗著公孫韻的身體。

李鴻儒只覺一切好極了。

在他的陣營中,承受封禪好處的第一人已經出現了。

“豫州鼎什麼時候才能達到正常封禪時的標準?”李鴻儒問向秦皇道。

“這要看那個莽皇帝出力的程度”秦皇道:“若他能繼續大力拉扯,三五個時辰後或許有一定可能!”

“那他得出半天力氣!”

李淳風和袁天罡說的沒錯,若沒有帝王的身份和特殊本事,壓根就沒有在封禪中下棋的能耐。

李鴻儒當下也只能等待。

他做不了別的事情。

所幸公孫韻已經拿了好處。

公孫韻早年修行極為迅速,但強行踏入七品幾乎已經定型,直到接引戰爭氣運,利用偷天換日大陣強行衝擊才踏入八品。

而在眼下則是借用封禪機緣踏入九品。

這種借力向上屬於取巧,甚至於九品的境界比較虛,但無疑實現了人生不可能達到的目標。

“你夫人不錯!”

李鴻儒呼妙,秦皇同樣有微微的點頭。

公孫韻這種情況在大秦時代不算特殊,大秦能強徵四方,諸多大將和術士實力強悍,九鼎功不可沒。

在大秦的年代,借用九鼎之力的人沒一百也有八十人。

但像公孫韻這樣藉助一股一股不算正常的九鼎之力踏入九品者罕見。

秦皇覺得公孫韻似乎踩踏在某種節點上。

對方似乎需要的就是這種間歇式的衝擊。

“節奏!”

他向李鴻儒讚歎了一聲,等數秒後又提了一句,談及節奏這個詞。

“您是說打鬥的節奏?”李鴻儒疑道。

“或許是跳舞的節奏!”

秦皇注目著公孫韻八道轉圈圈的身影,只覺對方這種狀態沒可能是打鬥。

但公孫韻的跳舞確實很有意思。

不提應戰的能耐,對方本體夾藏在八道一模一樣的身影中確實極難分辨。

而且對方藉助突破元神的契機,又有九鼎之力不斷灌輸,導致分身化影的時間極長。

這或許已經將原有的能耐打破,形成了某種特殊的能力。

唯一讓秦皇可惜的是對方並非暴力打殺的大修煉者,修成這類能耐依舊存在太多不足。

依公孫韻這種模樣,對方也就跳跳舞了。

“那也是個好節奏!”

相較於秦皇的可惜,李鴻儒顯得極為開心。

甭管什麼節奏,能抓到手的才是真正的能耐。

真武宮的劍術就講究節奏。

真武宮龜蛇動的劍術每一劍都具備掌控的節奏,將對方陷入到自己的劍術中。

這導致了龜蛇動劍術的大威能。

李鴻儒一點也不介意什麼跳舞的節奏,畢竟公孫韻自身就是往這個方向發展。

能在剛剛踏入九品就尋到自己的節奏,這證明著公孫韻的路數沒有踏錯,已經找準了自己的方向。

這遠超了數年後才琢磨明白的淵蓋蘇文,也有大機率快速渡過‘偽九品’這個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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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不以為然聳聳肩,李鴻儒興高采烈,公孫舉驚喜之餘不免嘆了一口氣,只覺自己女兒長歪了。

什麼人天下第一很難說,畢竟年代不同,天下第一的人就不同。

但公孫舉能確定,很難有什麼舞者可以跳脫到公孫韻的程度。

不說後無來者,公孫舉能確定公孫韻這種情況前無古人,也很難有人可以跟隨。

他看著公孫韻轉悠了很久,等到公孫韻綵帶一飄,身體變換成彎曲模樣,心神才吸引了過去。

公孫韻呈現的姿態極為奇怪。

有雙腿上揚者,有雙手呈現散花之態者,衣裙飄曳之間凌空翱翔遊動了起來,像極了遊弋空中的雙燕。

諸多身影呈現千姿百態,又各有不同。

徐徐的升空和降落,讓諸多身影呈現不同轉換的姿態。

公孫舉只覺每一幀舞姿畫面都有不同,每一幀舞姿畫面也有不斷變化。

這種變化不斷,也吸引了他的心神不斷投入。

等到豫州鼎中一聲轟鳴,他眼前景象齊齊消退,公孫舉才清醒了過來。

如他這種神態的不乏其人。

“已經申時了,這鼎怎麼還沒恢復到正常?”

觀自在菩薩開腔詢問秦皇,這讓公孫舉心中不免駭然。

“居然已經過了三個時辰!”

他沉浸在觀看公孫韻舞姿中,不知不覺已經過了數個時辰,渾然忘卻了外界的事情。

這與他心神不曾戒備公孫韻相關。

但沉浸如此之久是公孫舉所不曾想到的。

得知公孫韻只舞了片刻就終止了舞動陷入思考,公孫舉不免深深呼了一口氣。

劍舞術向上果然有發展的空間。

如同這樣心思沉醉者,但凡陷入其中就是待宰的羔羊。

但公孫韻想施展這類舞技的難度極高。

這需要對方放下戒心欣賞才有可能中招。

想要解決這種問題,依舊需要公孫韻思考解決的方法。

公孫舉腦袋中亂糟糟尋思著一些念頭,等到秦皇檢測豫州鼎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他才回神了過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秦皇搖頭。

“那個莽皇帝已經拉扯了數個時辰,此時的九鼎應該到大致恢復正常的時間了!”

若論對九鼎的熟悉,秦皇覺得他稱當世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但事情超出了秦皇的預料。

豫州鼎中,此時一湧一湧的氣息不斷增強,但依舊有不順暢。

秦皇能感知到莽皇帝某種絕望的憤怒和不甘,對方又有最終的潛伏,不再在山川地脈中奮力拉扯。

“為何依舊不正常?”李鴻儒問道。

“或許不止豫州鼎,還有其他鼎出了問題!”

秦皇尋思了數秒,才有不確定的回覆。

“哪尊鼎?”李鴻儒疑道。

“我仔細探查探查!”

秦皇雙手觸控豫州鼎,背後傳來李鴻儒憤憤的聲音。

“老是留一手!”

秦皇沒回覆李鴻儒這個問題。

他不多留幾手,肯定要被李鴻儒掀了棋盤單幹。

在驪山地宮中,他只有一個人,而周圍黑壓壓的一群幾乎全算李鴻儒的人。

若激鬥起來,秦皇不需要想也很清楚眾人的選擇。

他笑上一聲,也懶得理睬李鴻儒的小憤怒。

此時莽皇帝的騷動已經平息下去,又有山川地脈被啟用到了一定程度,可以讓他較為清楚感知九鼎的狀況。

山川地脈衝擊九鼎的晃動和堵塞感傳來,秦皇的雙手不斷挪動。

豫州鼎上,飛鳥蟲魚開始遊動,珍奇異獸開始展動身姿。

秦皇雙手引法,九鼎術不斷引導九鼎力量。

“是兗州鼎!”

秦皇伸手撥開豫州鼎上的飛鳥蟲魚,豫州鼎上一片黑暗呈現。

黑暗中,一尊三足鼎矗立。

相較於豫州鼎一噴一噴湧出的山川地脈靈氣,兗州鼎悄無聲息,安靜到不能再安靜。

“居然沒有一絲動靜,難道兗州鼎被堵死了?”

秦皇面顯詫異。

封禪的意外迭出。

眼下他們遇到了一顆啞彈。

在九鼎大陣的運轉中,兗州鼎並沒有響應運轉,這種情況讓九鼎大陣至今都不曾恢復正常。

秦皇目光翻轉,不斷調整著自己所能感知觀測的角度。

豫州鼎上,片片黑暗流轉,又顯出兗州鼎四處的情況。

陡然間,秦皇身體微微一冷。

黑漆漆的兗州鼎中央,他似乎看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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